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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弱智光环……哦不,基绊……等等笔误,羁绊的原因,凌霄不似在广场时略带疏离,与晏修竹从功法剑招扯到人间见闻。不过两人性格不同,对于世事的看法也不尽相同。
凌霄手指在陵时剑身上抚过,微笑道:“寒友年少成名,一直让我颇为敬佩,大破麒麟寨、孤身斩魅妖,实在是我辈楷模。”
凌霄生来就有一种特质,同样一句话,他能说得阴阳怪气惹人生厌,也能让人觉得他真心实意发自肺腑。
“不过……”凌霄话锋一转,“寒友行事还是太过优柔了。”
优柔?这个词还未曾有人用在他身上。
晏修竹道:“何出此言。”
晏修竹年长凌霄几岁,他年少扬名时,凌霄还未拜入朝华。不过凌霄修行天赋极佳,短短三年就声名鹊起,内门大比得胜。他的师尊,朝华掌门丹颖真人,十分信赖他,将门派大小事务都交由凌霄手上。他也不负所望,将朝华上下整顿一新,从九大宗门末流,一跃成为第二,甚至隐隐要压制悬光这个魁首。
凌霄手腕一翻,陵时寒光闪动,光洁的剑身上映出他略带邪气的面容。
“若是换了我,只需三日,便能解决。”他手指蘸了些酒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麒麟寨构造诡异,寒友沿小路通暗道上山,杀他们个措手不及,是个妙招。可还是放跑了几只漏网之鱼。”
彼时晏修竹不过十六,初次下山历练,不能面面俱到,但已经是少年修士中的佼佼者,人们提起也是交口称赞,称其是少年英雄。
凌霄手指将自己画的那些圈起来,“既然他们在山上,那就好好待着,别下来了。”他嘴角笑容冷酷,“要是我,将山路尽数封住,一把火,烧个三天三夜,岂不是干净利落。”
晏修竹眉头一抽,道:“山上地牢里还关押着附近的乡绅商贾。”
凌霄无所谓道:“这些人平日里鱼肉百姓,死了正好。”
晏修竹沉声道:“云中未免以偏概全。”
凌霄仍不以为意:“那你放走的那些漏网之鱼,岂不是更大的隐患?没了一个麒麟寨,还有第二个,第三个。”
晏修竹不欲与他争辩,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缓缓饮下。
凌霄似是真心相劝:“寒友,你我身为修士,可不能妇人之仁。”
静默片刻,晏修竹忽然问道:“云中看来,剑道是什么。”
凌霄把玩手中酒杯,沉吟许久道:“百兵之君,所至之处,皆为王臣,为我所用。”
凌霄性情刚烈自负,成名便是登长白山寻剑圣,一剑动天下。晏修竹对此并不能理解,大概是生活环境太/安逸,性格也淡泊,对名利都没什么渴望。
不过这是个打打杀杀为基调的无脑爽文,弱肉强食胜者为王,追名逐利才是这个世界的主流价值观。在其他人看来,他才是异类。
他的沉默让凌霄挑眉,道:“寒友可是有其他高见?”
晏修竹淡声道:“可纳日月,可斩千秋。”
他姿态端方,神情平淡,白衣落拓,恍然有神仙之姿。
“云中。”他看向凌霄,“剑只是剑,人才是道,不要被它所绊。”
凌霄怔愣许久,忽然笑了一声:“寒友这话,我曾听一个人说过。”他心知,蝇营狗苟之人是断不能说出这种话的,其中的浩然大气非宵小鼠辈可以模仿。
过去接触中,晏修竹留给他的印象并不好,嫉贤妒能、尖酸刻薄,就算命好有了一身好天赋,在修仙一道上也走不长久。
谁想到一转眼,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奇遇,才有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虽然是一如既往的清冷高傲,但其实大有不同。
晏修竹疑惑地看向他。
凌霄神色有些微妙:“……若是你们认识,说不定会很谈得来。”
这一场谈天意外被拉长了许久,暮雪峰几个日升月落,两人脚下也堆满了酒坛子。
在和凌霄互相把对方灌死之前,凌霄终于喝趴下了,倒在凉亭中,抱着石凳呼呼大睡,毫无朝华门面担当的意识。
晏修竹自认还算清醒,不过走路有些头重脚轻,像是踩在棉花上,面上看起来倒是十分正常。一路平静地去了明心殿,将凌霄带来的信件放好,便于阮决明能够一出关就看到。然后平静地回暮雪峰,可惜他并没有自己认为的那么清醒,一不小心走岔了,偏偏毫无所觉。
接近山峰的时候,流风不稳,晏修竹从剑上摔下来,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过了好一会儿,才慢腾腾地爬起来,眼睛茫然地四下扫视,发现前方有供休息的木桌木椅,就又慢腾腾地走过去,坐下,趴着。
他现在脑袋晕乎乎的,就想好好睡一觉。
滕青风练完剑准备休息一下,就看见自己的专属座位被霸占了,对方还是晏修竹!
距离行刑之日已经小半个月了。
说来也奇怪,宋师兄告诉他,被惩戒鞭打后,那么重的伤,至少要卧床三个月。可是他竟然只躺了三五天就能下床了。对此宋师兄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勉强解释是他体质特别。
灵力虽然还没完全恢复,但基本日常活动没有问题,不能与其他师兄弟在演武场练习,滕青风就在自己的隐凤峰练习。
陈铃茵趁机在耳边诱惑他弃明投暗,修习魔道,被滕青风无视了。
陈铃茵气得跳脚:“你被打得还不够狠吗?那姓晏的小子看你不顺眼,现在不过只是开头,你要是继续留在悬光,少不了你苦头吃!”
滕青风眼神闪动了下。
陈铃茵心下惊喜,再接再厉:“你不要担心,本座还未收过弟子,你只要拜入本座门下,本座自然会悉心教导,到时候你再让那小子给你磕头认错。”
滕青风没有如以往一样,直接开口拒绝。可沉默许久,还是道:“……不。”
陈铃茵被他气得不行,干脆回到五毒铃里继续睡觉了,她魂体还在休养,能出来的时间有限,每次出来还要被怼,实在可恶。
恨晏修竹吗?滕青风问自己。恨,又没有那么恨。
这样的事情已经遇见过太多了,反倒是有人对他好才会觉得不习惯。他只知道,若是他有足够的实力,便没人能再这样随意决定他的命运,像处置物件一样处置他。
身体刚刚缓和,可以下床了,就忙不迭开始练剑。
他资质没有其他师兄弟优秀,那就靠勤奋,勤能补拙,旁人练一百次,他就练一千次、一万次。就算他没有豪门世家如何,就算他资质平平又如何,他偏要逆天而行、修行大道!
树影摇晃,明月高悬,冷风吹过带着汗水的皮肤,有丝丝寒意。
滕青风冷眼看着趴在桌上酣睡的青年。
“大师兄。”
晏修竹哼了一声。
滕青风往前走了一步。
晏修竹脑袋耸动了一下,还是没睁眼。
滕青风一边叫着“大师兄”,又往前走了几步。浓重的酒气飘散来,他忍不住皱眉,眼神隐隐不耐,心道:“我还在想他为什么会到隐凤峰来,看来是喝醉了连路也认错了。”
晏修竹和凌霄在暮雪峰谈天说地把酒言欢的消息,悬光皆知,之前还有传言说二人不合,看来也是谬论,两人分明感情甚笃。
他压着心中烦躁,凑近了些,道:“大师兄可是喝醉了,我送师兄回暮雪峰?”
晏修竹半梦半醒中听见有人在耳边说话,脑子还跟浆糊似的,迷迷瞪瞪睁开眼,抬起头,滕青风青涩俊秀的面庞映入眼帘。因受伤的缘故,少年面庞更加消瘦和苍白,在醉鬼的面前,也没有故作掩饰的忧郁腼腆,眼神冰冷而漠然。
因为醉酒,晏修竹一点也没觉得对方出现在自己面前奇怪,嘟囔了一声:“是你啊……”
青年醉酒不像是旁人面色潮红,眼神迷离,一张俊雅的面庞素净白皙,连眼睛都清澈见底。若不是说话的语气和偏偏倒倒的动作,怕是没人相信他醉了。
滕青风一怔,对方是认出他了吗,语气倒没有多少嫌恶。他垂眸,依然尽到一个好师弟的责任,道:“是我,大师兄……我送您回去吧。”
晏修竹眉头一皱,道:“去哪儿,我不走,就在这儿。”一把捉住滕青风要来扶他的手。像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滕青风修为本就弱于晏修竹,更别提他现在身体还未恢复。被捉住手后,他竟然挣脱不开。
他可不想晏修竹醉倒在他这里,道:“大师兄,这里风大,还是回暮雪峰……”
声音戛然而止。
晏修竹忽然伸手摸上滕青风的脸。
滕青风惊讶地瞪大眼睛。
身为主角,皮囊自然不差,少年的面孔还有几分稚气,眉骨较一般人更明显,眼眶略深,鼻梁高挺。等再过几年,长开了,青涩褪去,就会显露出锐利的英俊。
晏修竹很喜欢对方的容貌,虽然他现在的样貌也是上乘,但有些雅致了,他更欣赏滕青风这种略带攻击性的“爷们”长相。
他遵从心意道:“好看。”手指还不老实地去摸对方的眉骨、脸颊。
滕青风被吓傻了,连眼睛都不敢眨,任由他动手动脚。觉得被他拂过的地方,都有丝丝麻麻的痒意,烧得他难受,手心都出了细细的汗。声音有些沙哑道:“师兄……”
就在此时,晏修竹拉着他的手往自己方向一扯。滕青风一惊,不稳地倒过去,压在对方身上,嘴唇准确无误地对准那两片冷淡的薄唇。
酒香围绕中,鼻尖嗅到一股极清冽的冷香。
滕青风:“……”
滕青风:“???”
滕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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