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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2章
李艳阳只见地上有个小土包，从地面突出一指多高。
在这一望无际的红色土地，土包很常见，高的矮的到处都是，但这个不同，因为这个土包在移动！
李艳阳既新奇又惊讶，怎么会移动呢？
这不是一块石头，此刻也没有风，自然不是被风吹动的，而是在自己移动。
感觉就像电视里的遁地忍者，在地下移动，导致上边的土不断起伏。
下边有东西！
有生物！
李艳阳惊讶了，根据地球的观察，科学早已经给出一种论断，认为火星上暂时没有生物！
以前可能有，因为火星存有少量的空气，虽然没有探测到大面积的水，但也认为曾经应该有水，曾经应该有生物，但现在已经没了！
可是，现在的事实是有。
李艳阳很想伸手拨开土包，看看里边的是什么生物，在他想来，应该不大，或许只是像虫子一样，像蝼蛄，也就是北方常说的蝲蝲蛄一样。
可惜，伸出手，他却发现根本无法拨开土地。
这才想起，自己不过是灵魂，根本没法给出实质的力量。
但接着，他想起来了，拨不开，但自己可以下去！
于是，李艳阳向那堆土包渗透进去。
只是，他发现什么也看不到，除了红色的土还是红色的土。
不断地向里边渗透，始终如此。
在李艳阳的感知里，自己应该已经下降有十米左右了，如果下边有东西肯定看到了，如果说那个生物还在更下边，那这个现象就不对了。
因为那个生物如果太深，以感觉的体型来看根本不至于在那么深的深度引起土包的移动，而如果体型更大，可以牵动上边的土壤，那效果也不应该是如此小的土包移动。
应该是大面积的。
怎么回事？难道土壤会自己移动么？
李艳阳搞不清楚，于是决定跟着土包走，看看它藏在哪里，什么时候破土而出。
走着，走着，不知过了多久，李艳阳一直关注着土包，然后，他突然发现前边有一处湿润的凹地。
并不大，面积大概一平方米都没有，虽然看不到水，但明显是湿润的！
这生物原来是来喝水的，李艳阳如此想，正准备看它出来喝水，李艳阳突然发现此刻在凹地的周围出现了无数个，密密麻麻的，和自己跟踪的小土包一样的土包，他们围绕在湿地周围。
很多！
李艳阳既激动又紧张，他脑中出现了无数个虫子冲出来抢夺水源的画面。
但接着的一幕让李艳阳始料不及，他没看到生物出现，只看到这些土包纷纷向着湿润的凹地移动，然后这些土包瞬间把湿润的凹地给填平了！
那感觉就像有人用土把一个水池给埋住了一般。
被土壤覆盖，湿润的凹地消失了，直接成了火星上最常见的土壤。
李艳阳在想，一定是那生物把湿润的土壤盖住了，然后在下边喝水呢，只是难道它们不知道，有土壤的覆盖吸收，水会变少么？
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出来喝水呢？
难道他们只能生活在土壤里，而不敢出来么？
李艳阳一头雾水，好奇之中，他突然发现那些把凹地填平的土壤又动了！
原本已经平坦的土地再次变成一块又一块的凸起！
就像它们涌入凹地一般，再次分散开来，重新恢复了土包的模样。
只是这次，来自四面八方的他们没有分散开来回到各处的地方，而是集体向着右侧前进。
难道其他地方还有水？他们又要去寻找食物？
看了一下凹地，原本的湿润已经变成了干涸，土壤干了。
难怪火星发现不了水，如此小的地方出现一点水，转瞬之间就被洗干净了，哪里找的到水啊。
不过这些东西能活多久？当没有水的时候怎么办？
李艳阳疑惑着，然后决定继续跟着。
就在这时，李艳阳的脑子里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不，不是声音，也不是语言，而是一种感知——可恶的东西，不要跟着我们。
李艳阳愣住了，然后疑惑，这是在警告我么？它们感受到了自己？
李艳阳从灵魂之中发出一个感知——你是在说我么？
“是的，可恶的东西，你应该去属于你的地方，而不是跟着我们！”
李艳阳震惊了，它们能看到自己！
不，或许是感觉到了自己。
而且，还能和自己交流！
“属于我的地方？哪里？”李艳阳问。
“当然是无穷的天际，赶紧离开！可恶的东西。”
李艳阳明白了，看来，他们对自己并不陌生，起码不像自己对他们那样好奇！
李艳阳觉得不对劲，如果他们是外星生物，对自己应该会好奇的！
突然想起，李艳阳知道了，在他们的感知里，自己就是宇宙中的暗物质，根本没有什么特别！
“你在哪里，为什么我看不到你们？”李艳阳疑惑着。
“可恶的东西，你跟着我们，怎么会看不到我们？”
李艳阳疑惑道：“我只能看到移动的土壤，但你们在下边，我怎么看的到？”
好奇的李艳阳不明白这个神秘声音的逻辑，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那土包一下子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而是那个土包突然散开了，像一粒粒微小的沙子，散开之后，直接铺在了周围的地面上，仿佛土包原来就没存在过一般。
这一幕极其诡异，因为在没有感觉到任何力的作用下，土包四散分开，就像土包爆炸了一般，但明明，这不是一个爆炸的过程。
那生物突然消失了？还是钻入更深的地下了？
李艳阳正茫然之中，突然再次感知到那个意识。
“可恶的东西，滚开！”
这时候另外一个感知传来：“可恶的东西，我们会消灭你！”
“可恶的东西，等我们力量足够强大，一定会消灭你们！”又一个感知传来。
“不要理他，我们要赶快过去，吸取了那个力量，我们一定会变得更强大！”
“我们可以消灭你！”
“我们要消灭你们！”
“可恶的东西…...”
嗡嗡嗡…...
几乎一瞬间，李艳阳感知到无数的意识，在向着自己发动攻击，就像一大堆人七嘴八舌的喷人一样。
李艳阳正糊涂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些散开的沙子再次凝聚在了一起，然后重新成为一个土包，继续赶路。
轰的一下，李艳阳被震撼了。
看着那远去的土包，李艳阳努力的清醒一下。
他终于明白了，根本没有生物藏在地下，而是他看到的土包就是生命！
只是，不是一个生命，而是无数生命组成的一个整体！
那些“沙子”就是生命！
他们极其微小，但能组成一个大的土包！
他们就是土壤啊！
他们就是沙子啊！
怎么可能有生命呢？怎么可能有意识呢？
沙子成精了不成？
李艳阳震惊之中只想好好的观察这个土包，跟上去，仔细之后他才发现，这些土包根本不是下边有什么东西导致鼓起来的，而是始终是这些沙子。
他们的行动方式是滚动！
是形成的一个圆形土包滚动着前行！
李艳阳明白了，这是他们的生活方式。
因为他们本来太小了，就像一粒沙子，没有腿和脚，移动自然无法迅速，他们只能聚集在一起，然后以滚动的方式前进！
只是，如此一个土包，要汇聚多少生命？十万？百万？千万？他们如何能如此协调？
李艳阳被深深的震撼了。
出了地球，来到外星，果然不能以常理来看东西。
甚至地球上的科学都不适用！
地球上，生物的行动要靠手脚，或者是翅膀。
但这里，有一群成精的沙子，不用手脚，合在一起就能滚。
他们没有四肢，甚至没有脑袋，更没与嘴和眼睛这些器官！
他们怎么吃东西？
他们肯定不吃东西！
是吸收吧？
像吸收水那样？
李艳阳脑中十分复杂，在思考着这种未知生命的一切。
怎么形成的？怎么发展的？靠什么维持生命？
李艳阳强迫自己丢掉根深蒂固的理论。
这种东西应该不需要氧气，不需要喝水，不需要进食！
不能拿已知的生命来衡量他们。
外星人，或者说外星生命也许就不需要地球生命那些生存条件。
李艳阳脑子里有十万个为什么，但他根本想不明白，只能跟着土包前行。
“你们好？”李艳阳试着和这些生命交流。
“滚开，可恶的东西。”
李艳阳皱眉，这些东西太不友好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做朋友，我或许可以帮助你们。”李艳阳说。
“可恶的东西，我们不需要帮助！”
李艳阳真想一巴掌给他们拍散，但却做不到，只得耐心起来，想到他们说的要变强大，李艳阳觉得这可能就是他们向往的利益，就像人类喜欢钱一样，于是道：“或许我可以帮助你们变得强大！”
“滚开！”
……
很失败，但李艳阳也知道，这些东西攻击不了自己！
那干脆就跟着，看看他们要吃什么东西变得强大。
飘着飘着，不知不觉，天色渐明。
李艳阳知道，天亮了，已经走了一晚上了。
又行走了一会，有了阳光，李艳阳这个灵魂非但没害怕，反而浑身一轻，正准备继续行进，突然发现那小土包停下了，然后散开。
李艳阳有点迷糊，问道：“怎么不走了？”
回答他的是沉默。
难道是累了？
李艳阳决定等一会，但是等了很久，他发现这些沙子没有继续行进的意思。
突然明白了，这些家伙不是睡了吧？
难道他们晚上行动，白天睡觉？
又或者，是和自己相反，有阳光他们走不动？又或者是害怕？
李艳阳想不通，但也只能忍住怀疑。
要不要等待？
不行，自己得趁着白天赶路，不成就到晚上等他们一会儿！
这些东西显然不需要寻找什么合适的路线，一直向前滚动就是了，所以他们应该是直线进军的，那自己继续向前走就是了，见到奇怪的东西再停下。
于是，李艳阳继续赶路行走，看到太阳到了天空中间，李艳阳笑了一下，自己死了一天了。
一路行进，李艳阳也没遇到什么特别的东西，到了晚上，他正准备休息一下，等等那些土包，然后再一起行进。
但李艳阳突然在不远处看到一个滚动的土包。
赶忙过去，李艳阳问道：“你们是去寻找那个可以强大的力量么？”
“可恶的东西，你怎么知道？”
李艳阳心想不错，又搭上一辆车，脑子一转，道：“我和你们的同类成了朋友，它告诉我的！”
“什么？怎么会有叛徒？是谁？首领为什么没消灭它？”
李艳阳愣了一下，道：“你们的首领不知道。”
“不可能，首领什么都知道！”
“首领不在它跟前的。”李艳阳说。
那个回答李艳阳感知的东西明显沉默了，李艳阳不知道，它被搞蒙了。
有人和脏东西做朋友，这是不对的！
首领是可以感知到叛徒的，然后毁灭它，让它成为最可怜的红土的。
可是，首领明明没有通知有人做了叛徒，这就意味着也没有杀人。
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呢？
这个脏东西又明明说有人和它做了朋友！
它懵了，是因为它不知道世间有谎话这种东西！
李艳阳会撒谎，但它们不会，也不知道撒谎，它们是直观表达的动物，根本不是通过语言，心里是什么，表达的就是什么，少了一道程序。
“怎么了？”李艳阳问。
“首领为什么不杀掉叛徒？”
“我说了，你们的首领不再附近。”李艳阳说。
“为什么要在附近？”那东西问。
李艳阳有点迷糊：“不再附近怎么杀掉？”
“杀掉为什么要在附近？”反问。
李艳阳愣住了，然后明白了，他们的首领好像是很神秘强大的存在，千里取人头，意念杀人的那种！
李艳阳思考一下，道：“可能你们首领是同意我们做朋友的！”
“不可能！”回答：“首领不允许这样的存在。”
“因为我可以给你们帮助，所以你们首领同意了呢。”李艳阳说。
沉默。
“你们为什么白天不赶路啊？”李艳阳感觉自己把这家伙忽悠住了，于是追问。
“白天怎么可以走路？”意识回答，它在想，或许首领是真的同意和这家伙做朋友的吧，不然怎么会不死呢。
得，李艳阳明白了，他们的意识不在一个频道，通过这个回答，李艳阳也明白意思了，虽然不懂为什么，但这是属于这个文明的定律。
白天不能赶路，就像地球上，人得喝水，一样，这是常识。
“你们吃什么？”李艳阳问。
“当然是能量。”回答。
“什么能量？”李艳阳问。
“能量就是能量。”
“.……你们需要吸收水？”李艳阳问。
“怎么能吸收水？我们要消灭水！”回答。
“消灭水？为什么？”李艳阳惊讶不已。
“当然是水里能长出脏东西！”回答。
合着他们不是为了喝水，而是为了把水干掉！
脏东西，水里生出的脏东西，自然是微生物。
微生物繁衍，慢慢的就会产生生命！
这对于它们来说是不允许的！
李艳阳明白了，他们就是这个星球的主宰，不允许其他生命的出现！
他们要的能量是什么？
“现在我们是朋友了，你能告诉我你们找的是什么吗？”李艳阳问。
“是从天上飞下来的东西，带着很多能量，找到它，吸收它，我们可以变得强大。”
天上飞下来的？陨石！袭地恒星！
李艳阳突然一震，原来他们也在找恒星，在向着恒星进发！
李艳阳激动不已，道：“那……”
还没出口，李艳阳突然发现土包散开了。
像是土堆突然塌陷一般，全部散开了。
“怎么了？怎么不走了了？”李艳阳问。
沉默。
“走啊？我的朋友。”李艳阳说。
沉默。
看看那些沙子，李艳阳又道：“走啊，你们怎么不走了？为什么不回答我？”
呆了半晌，看到这些沙子完全呆滞，没有丝毫动作，也没有回答，李艳阳有点迷糊。
和我玩躺尸呢？
握草！
不会吧？不会是死了吧？
李艳阳心神一震。
难道……难道是这家伙把我当朋友，然后被首领弄死了？
可能！很可能！
李艳阳觉得除了这个没有其他道理了，否则他们不会停下，否则也不会丝毫不理会自己，起码也应该厌恶的说一声可恶的东西啊！
撒了个谎，然后，让一个家伙死掉了！
只是，不对啊，一个死了，其他的怎么也不动了？
难道，难道是那家伙是个核心，然后其他人都要围绕它么？
是失去它，就没法重新集结么？
可是为什么其他的不说话？
还是这个土包就是一个小部落，而说话的那个是领导，领导犯错，其他人被株连？
全部死了么？
李艳阳有疑惑，有慌乱，还有点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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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面对大家的疑惑，不剧透，但声明一下，还有第三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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