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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声沸天的盛夏在开学季来临的同时踏入尾声。
刚开学的前两周是最忙的时候。
周一大扫除结束,几个纪检会的学生检查完公共区域后聚在教学楼下一角分配接下来的任务。
“......有人感冒请假了,今天守校门记迟到的还差一个。”
韩越手里拿着几面流动红旗,翻看了一下他们的课表记录,斟酌一番后抬头看向温别宴,目光温和:“阿宴,今天周一,只有你是语文早自习了,方便替一下请假的同学吗?”
温别宴没有异议,点头答应:“可以。”
“行。”韩越笑起来,把最下面一本记录的册子递给他,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那就麻烦你了。”说着哀声叹了口气:“我还得去各个班分发流动红旗,楼上楼下的,想想都累。”
温别宴接过册子,说了声辛苦,早自习的铃声响起后,便跟着另外两个人往校门口去。
一中早自习八点开始,现在是八点过五分,这个点再进来的都算迟到。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已经有了五个名字被记录在册。
三人中唯一一个女生闲着没事对比了一下他们的信息,不禁摇头感叹:“五个里面四个都是七班的啊,属实惨,看来这回他们班整体分又要遭殃了。”
集体分每周算一次,满分一百,包括卫生和出勤两个大方面。
每个班级区域卫生不合格,或者出现迟到现象,都会在集体分里倒扣,清算日在下个周一,集体分最低的那个班,新一周的升旗仪式对他们来说无疑就是公开处刑。
“正常。”另一个男生吊着眉毛说:“他们班本来就是高二年级理科班里最差那个,半数都是体育生,成绩原本就不行,怎么还会在乎这些?”
这话说得不受听,温别宴眉头轻轻皱起:“别说这种话,体育生平时训练不比我们上课轻松。”
男生毫无诚意地哦了一声,显然没放在心上:“我就是随便说说,再说他们整体分差确实是事实啊,我没冤枉他们。”
随便说说还好,就怕他是真觉得自己揣着文化生的身份就能瞧不起别人,在背后冷嘲热讽说人坏话。
温别宴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眉头拧得更紧了。
女生自责自己不该挑起这个话题的同时连忙打圆场:“咱们班没人迟到就行,七班分高分低都是他们的事,我们就别多——”
“哎!门口的同学赶紧让让!让让!我赶着投胎!!”
女生的话被一阵急促的高呼打断,伴随着叮零作响的车铃,声音的主人骑着自行车一路张扬地嚷过来。
踏板蹬得飞转,身子压得很低,外套下摆灌着风猎猎扬起,车轮裹着落叶又在背后卷起贴地不过三寸的高度,四下纷散。
说是赶着投胎确实很贴切。
女生下意识后退两步,在男生自行车前轮冲进校门时才恍然想起自己的职责所在。
只是没等她有所动作,已经有人先她一步大步上前,顶着一脸的清冷,手臂抬起横拦在自行车面前。
刺喀——
刹车刹得太急,自行车轮摩擦着地面发出一声拖长的刺耳响声。
男生没抵住惯力直接屁股离开车凳,双脚落地
“哎哎”叫唤着朝前蹦哒了好几下,连手刹带脚刹一并出力,直到肩膀堪堪撞上温别宴的手臂,才总算刹车成功。
这一顿兵荒马乱的,都不像记迟到了,倒更像是逮逃犯。
女生给这声音激得起一手臂的鸡皮疙瘩。
嘶嘶两口气搓了搓,暗叹一句好家伙,骑了风火轮了这么风风火火。
翻开记录册最新一页正要递上去,却在抬头看清风火轮车主后动作一顿,连对方晃了个眼。
那头是才从厚重云层中冒出头的太阳。
男生恰巧背对日出方向,棱角分明的半张脸都被撒上晨光,眼窝深邃,狭长眼尾卷起一弯弧度,嘴角散漫扬起,依稀可见一口洁白,背光的视线让他侧脸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不愧是高一开学就能凭借一张脸就能屠版整个论坛的alpha,这张脸是真的抗打,无论放哪儿都是个满值暴击。
被笼在阴影下的女生呼吸都乱了两个节拍。
脖子后面的腺体不受控制地突突跳了两下,好像被她早上特意喷了三层阻隔剂遮盖的信息素都要被勾出来了。
偏偏对方还一无所觉,笑得毫不收敛:“同学,我这才迟到不到半小时,四舍五入一下不就等于没迟到?”
眸底微光闪动,求饶也是玩笑的模样。
其实余惟也就表面看着稳如老狗,实则慌得一匹。
上次迟到老王就已经警告过他,要是一个月内再因为他的迟到导致班级被扣整体分,以后每堂数学课就滚到走廊外头上去。
他战战兢兢保持了两个多星期,没想到就因为昨晚睡前忘记调闹钟,一朝翻船,前功尽弃。
不想接下来的数学课常驻走廊,他只能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这位大佛身上,祈祷她能高抬贵手放自己一马。
面对这种不要脸的刷脸攻势,女生脑袋里那只马蜂窝彻底被捅了个底朝天。
万幸作为学生会一员的责任感尚在,用残存的两分理智将记录册当烫手山芋一般飞快塞进温别宴手里:“喏,你们班的人,还是你来吧!”
看着掌握他生死的小册子进了温别宴手上,余惟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掉。
完了。
不是他悲观,他俩合不来是全校皆知,温别宴有多讨厌他那也是全校皆知,想从他手底下给自己挣出条活路,那就基本等于两字:没戏。
温别宴确实也没让他失望,一拿到册子,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拉开笔盖埋头就要往上写记录。
同班同学就是这点儿好,知根知底,连问姓名班级的步骤都省了。
纸页还没沾上墨,就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盖了个严实。
“同学,用不着这么无情吧。”
余惟腾出一只手一把按住他即将落笔的地方,扯起嘴角:“大家都是一个班的,扣我的分不就等于扣你的么?要不今天歇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皆大欢喜?”
“迟到,校园内骑车。”温别宴面无表情看着他:“两个违规项,一共四分。”
“......”
大家既然不对付,能有什么皆大欢喜,都是只要你不欢喜,我就欢喜了。
官大一级压死人,余惟虽然不爽到了极点,还是得咬牙低头。
“学神,别这么冷酷无情,不都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能不能变通一下别那么死脑筋?”
温别宴没理他。
“人在江湖,凡事总得有点人情味吧。”
“手拿开。”温别宴懒得跟他废话。
对方似乎放弃了,难得听话递放开了手。
温别宴正想继续写,余光瞥见他手腕忽然转了个方向,直直伸向他的肩膀。
只差一点,指尖就要碰上。
温别宴潜意识的反应极大,毫不犹豫反手拍开,退后一步跟他拉开距离,紧锁的眉宇间夹杂着毫不掩饰的抵触和抗拒,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愿意同他有一星半点的接触。
“别碰我!”
啪的一声清响,手心被抽得有些发麻。
原本只想跟他套个近乎的余惟愣了一瞬,收回手的同时,嘴角上扬的弧度也淡了。
“碰你一下是会原地怀孕么?要不要这么夸张啊,温同学。”
面容冷淡地嗤了一声,无所谓地拉上快滑下去的书包带子,重新扶住车头:“行呗,不就4分,我不要了。”
破罐子破摔地扔下话转身离开,结果没走出两步,又听见温别宴冷冷清清的嗓音在身后响起:“还有,不穿校服,加扣两分。”
“......”
余惟不可置信地转头,扯了扯自己校服外套下摆,尾音都快劈叉了:“你瞎?谁不穿校服了?”
“穿着非本校校服,不算穿校服。”温别宴低头在新一栏刷刷写上余惟名字,填上三个扣分项,总计6分,一分不少。
余惟脸都绿了。
“我衣服被洗坏了穿不了,借穿一下隔壁学校的也不行吗,反正不都长一样?又没人看得出来!”
“胸口的标志不一样。”任他满嘴歪理,温别宴油盐不进:“而且,我看得出来。”
.........!
尼玛是有病吧?
余惟憋了半晌,到底忍着没“靠”出声。
迎着朝阳半眯起眼睛看向温别宴,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手指拨弄着车铃叮铃一声脆响。
“大学神,因果循环,你最好祈祷下次别落到我手里,小心我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温别宴嗯了一声,眸色淡薄:“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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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封未来天选alpha的一中小霸王江约最喜欢逗他班上那位成绩好,模样更好的闷葫芦数学课代表。
欺负人脾气冷淡不爱说话,就拿脚踢人凳子,拿笔戳人脊背,揉了小纸团扔人满桌,甚至得寸进尺占了课代表同桌的位置,小流氓一样嬉皮笑脸凑过去在人脖子上嗅啊嗅,问他用的什么牌子阻隔剂,怎么半点闻不到味道……
小霸王的得瑟样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在分化那天送了他一个大礼——原地变o
江约闻着满屋子的甜茶味直接懵了,六神无主,跌跌撞撞冲进隔壁宿舍求助时一头栽进课代表怀里。
“竟然是omega?”
沈修然愣了一瞬,忽然笑起来,狭长的双眸透露着明灭的光芒,与平时冷冷清清懒得理他的模样大相径庭。
Alpha的气息席卷而来,江约浑身一抖,没来由地怂了,红着眼睛挣扎着想要后退,却受到更大力的禁锢。
平时掩藏极好的烈酒味轰然炸开,沈修然凑近他的腺体,犬牙似有似无擦过:“本来不想这么快,是你先来招惹我的,现在想跑?晚了。”
别扭倔强小霸王受X易感期躁郁症白切黑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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