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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坐在马上的朗黑此刻正借着火把的光亮和手下族兵们吹嘘自己‘料事如神’的本领:“怎么样,怎么样,你们看看,我就说路上不会碰到反贼吧。也只有乐本那样被吓破胆子的胆小鬼,才会小心的跟在队伍的最后面‘吃屁’。”
朗黑手下的族兵一听到‘吃屁’两个字,都抱着肚子‘哈哈哈哈’的大笑不止。正下着,一个眼尖的士兵忽然道:“不好了首领,你快看前面是不是火把?”
朗黑定睛一看,前方远处果然隐隐约约的看到一条火把排成的长龙。惊得朗黑赶紧压低声音传令道:“快点熄灭火把,躲进小路,不被敌人发现就不要出声。快点。”
熄灭火把之后,将近两万人土司的联合大军匆匆忙忙的躲进官道旁边的小路。或趴着或蹲着,距离官道最近的只有十几米。
看着灭天军孟良骨军就从自己眼前走过,土司联军的族兵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心中都默默念道:‘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别说他们这一念叨还真有用,灭天军都没做停留直接就一溜小跑绝尘而去。
看着灭天军走远,从路边草丛中钻出的朗黑拍了拍身上的土大声道:“还以为反贼有多神勇,这么近距离躲着两万多人都没发现。走了兄弟们,咱们去成都抓他们首领去。”
和朗黑擦身而过的灭天军没走多远,孟良骨就下令原地休息。
军直属团长刘元宝凑到孟良骨身边问道:“军长。敌军素质很差,躲在十几米远还能发出足以让咱们听到的动静,咱们刚才怎么不直接趁黑发动攻击呢?”
“你知道什么。首领说了‘各族土司大都居住在易守难攻的山寨之中,平剿很难。而且危难之时很齐心,动一寨其他土司立刻响应。咱们要不是机缘巧合,想把他们一网打尽根本不可能。所以无论如何一定要等到他们齐聚成都再动手。’”
此时的灭天军首领丁奇正和孙海珍、肖月音、肖月影三女,通宵玩着成都最经非常流行的‘麻将’。
麻将出现在中国商朝,最初被成为博戏,形状、材料和牌数也和后世大不相同。直到宋朝梁山起义军出现之后才确定为一百单八将,明朝初年才出现纸质马吊牌。丁奇在老家是就是帮中的‘雀神’,到了明朝一有闲暇就四处打听哪有卖麻将的。想买一副回来玩。只是他所描述的麻将和大家见过的马吊牌大相径庭,谁也拿不出他要的麻将来。一番寻找不到,丁奇还暗想:‘麻将之都成都怎么会没有麻将呢,难道是到了清朝才会出现?’
说来也巧,自从搬来蜀王府之后孙海珍闲来无事,就找到了以前蜀王所玩的马吊牌和肖氏姐妹一起玩耍。结果三位佳丽玩过了头,忘记做饭。老人李湖做好了饭又没有人来吃。老人只好让丁奇去找三女回来吃饭。一找之下丁奇才发现三人所玩的马吊牌,居然和后世的麻将极其相似。索、万、筒具全,只是用纸质的材料所作而已。
得到马吊牌的丁奇大喜之下,找来匠师用檀木刻了一副一百三十六张麻将。三女也福至心灵,很快学会丁奇带来的玩法。结果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成都都流行起丁奇所造的麻将及玩法。民间有好事者,居然私下里称呼丁奇为‘麻将皇帝’。谁想到丁奇无意间的一个私人举动,就使成都提前两百多年成为麻将之都。
“和牌。”丁奇把面前的牌一推,道。
“哎呀,怎么又是你赢啊。我不玩了。”孙海珍撅着小嘴很不满意的道。
“别不玩啊,你一走咱们就三缺一了。海珍听话再玩几把,天一亮我给你买冰糖葫芦吃。要是钱不够,我给你。”丁奇面露笑意的道。
“丁大哥只给海珍买糖葫芦啊,那我还不玩了呢。”萧月音一听丁奇哄孙海珍,醋溜溜的看了丁奇一眼。
“好好好,你们三个人一人一串。”丁奇无奈的点点头道。
‘咚、咚、咚。’“报告首领,有紧急军报。”三人正说话间,屋门一阵急响之后,被徐图换回来的关飞虎在门外道。
“进来。”丁奇听由军报,立刻扔下麻将道。
老将关飞虎走来之后,扫了一眼陪丁奇夜战三女把军报递给丁奇。然后小心的站在丁奇身边等待吩咐。
丁奇看了一边看着军报,一边微微一笑道:“好,鱼上钩了。估计天亮之前就会抵达成都。马上通知全军,东门集合备战。”
由于五个主力军都已经派出城外,丁奇所谓的全军也就只有司马教导部所属的一千多炮兵,和关飞虎带领的五十侍卫,以及狼牙三十多名的特战士兵。
士兵集结完毕之后,丁奇才一身黑色短衣,握着利刃‘断水’出现在城头。眼看着天色已经将近黎明,东方露出鲤鱼肚白之色。由于没有雾,远处十里之外,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一片队形杂乱,的少数民族士兵向成都走来。先头部队走近城墙五百米之后,毫无秩序的站在阵前等待后续部队。足足过了一个时辰,两万多人才到齐。
阵前的朗黑阴笑着看了荣美土司乐本一眼道:“川中土司,属荣美乐家的三千族兵最为精锐,今天这个前阵还有劳荣美土司来做吧。怎么样啊乐本老兄。”
乐本是属于那种放在一百个人中,就不容易辨认的普通相貌。但是心机却十分了得。听到朗黑想让自己家打前阵,而消耗自己家实力,立刻一副认真的面孔道:“首领说的哪里话,为朝廷效力乃是我乐家的荣誉和使命。只是以小股分批次攻城还不如咱们全军齐上,这样既可以减少任何一家的伤亡,又可以迅速拿下成都。”
朗黑怕乐本再说下去就要指明自己有意消耗荣美家的实力,只能马上命令全军攻城。攻城令一发,朗黑心道:‘就是全军攻城也不要紧,反正我的族兵多数都跟随东厂的那五名厂卫,和奢辰去骚扰其他五座城池去了。消耗到最后,还是我剩余的族兵要比你们多。’
这些土司联军由于没有大型攻城器械,只能临时制造大批云梯。将近两万人扛着将近两千竹制云梯攻城的场面也是相当宏大。丁奇看着城下蜂拥而至的土司联军,指挥道:“所有炮兵主意了,不需用开花弹,不需用霰弹,只能用实心弹。不要打的太准,别把他们给我吓跑了。”
这些炮兵平时只是训练,根本没有实战的机会。今天好不容易可以实战了,丁奇居然不让用开花弹和霰弹,还不让打准。一听丁奇命令都郁闷无比。不过郁闷归郁闷,命令还是要执行的。
居高临下的二百多门火炮同时开火,尽管用的是实心弹,但是威力还是不可轻视。
五里之外冲上来的两万联军还没冲到一半路程,就已经损失上千人马。不过尽管如此,这些联军没有一丝畏惧。明末西南土司辖地大都还在实行奴隶制度,士兵中也有很多奴隶出身。这些士兵想摆脱奴隶身份,只能靠战场上立功。但是四川战事极少,这样的机会是不容易得到的。为了以后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这些土司士兵不畏生死。
朗黑虽然头脑不是特别灵光,但是勇武非常。他高坐在马上冲在最前面,手中狼牙棒当做指挥刀不断向成都方向挥舞,嘴里洪亮的喊道:“冲,都给我冲。不管是谁家族兵,只要杀敌一人就可以升为平民。各家土司要是不同意直接找我说话。”
土司联军多数在战场上博得就是一个升为平民的机会。现在听到朗黑的承诺,更是奋勇当先,全然不顾及不时落下的炮弹。眼睛盯着还有不到两里远的城墙,欢呼着向前冲。
冲在最前面的朗黑心中很是得意,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指挥如此规模的战斗,而且他指挥的还是那些平时几乎和他比肩的其他土司。看着跟在自己身边听令的其他土司,朗黑忽然间有种巴蜀之主的感觉。胸中豪气立刻无比充盈,再次挥舞着狼牙棒,回头对跟在自己身后的众家土司喊道:“冲啊,封侯还是封伯就看你们今天的努力了。”
回头的一瞬间,朗黑忽然感到众家土司中少了一个人。少的不是别人,正是荣美土司乐本。
原来乐本没当选上土司首领,心中本就不服气。再加上朗黑借着土司首领的位置不断压制,处处想消耗乐本实力,使得乐本心中怨恨提防。结果乐本在冲锋之前就知会好自家族兵‘所有人冲锋之时都跟在我身后。’
接到乐本命令的荣美土司族兵不敢违背家主的命令,都不紧不慢的跟着乐本慢慢腾腾的向前挪。
而此时的朗黑也没时间跟乐本计较,骂了句胆小鬼后依然向前冲去。心中暗道:‘不冲更好,回头正好用这个接口收拾你。反正现在联军也不缺你这点兵。’
指挥两万人马攻城的朗黑不缺兵,指挥一千多人防御的丁奇也不缺兵。
丁奇站在城头上,一边手搭凉棚向远处张望,一边轻声道:“一、二、三、四、五,正好五处硝烟。恩,他们都到齐了。关飞虎,放信号让伏兵出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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