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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九四见过奕公。”
奕老道“小四近年来都做了些啥,看衣着打扮再看肌肤与我们再坐的诸位相比真是东施比西施,再看更不像是在家务农的,而像在朝廷揽了些活计做的官人。”
“奕公过奖了,晚辈只是觉得种稻谷还得看年景,若不是学了范租之术,恐怕饥一顿饱一顿呀。”
奕叔说道“哈哈,道得好,请入座。”
奕叔刚准备带着王九坐堂屋右边里屋门最近的那个椅子上王九又道
“奕公,晚辈还有事相问。”
奕老见他这番“求学好问”也就准了他
“有啥疑问?”
“方才进门看到门上贴着福寿的样字,盛是喜欢,可否也赐一俩张与我。”
“哎,老朽是请陶先生写的,只求了那么几张,你若喜欢跟陶先生求字便是。”
王九四走到陶先生面前跟他拜了一个礼,陶先生见状也回了一个礼。
“知陶先生文笔可以,特来求字,润笔费不少先生的。”
“哎,只要王侄喜欢,当写几个给你便是,今天奕老过寿之日,哪需谈什么润笔费,有伤大雅,有伤大雅呀。”
陶先生又再次铺了红,磨了墨,润了笔提笔问王九四
“可还是求福寿几字否。”
王九四回道“我王家子孙常年外出奔波衣食,不求财多人广,但求这平安二字。”
陶先生听完,提起笔来写了出入平安四字两张红纸上各二字。观看之人都对陶先生的书法赞叹不已,可是大多作为庄稼人,先天长辈教育不足加上后天忙里忙外,哪有时间管这知乎者也,唯有这清闲之时需要贴字才顾得上。
“陶先生好文笔,要是逸少在世还可以与之一比呀。”
陶先生听了此话后谦虚回道“逸少染池为墨,堆书成山方才创成行书,我这捏锄把的手,怎么能及他。”
后面祝寿贺礼的人看见陶先生的文笔想到自己的孩子没有私塾,就心里暗暗想到要请陶先生做私塾,他贺礼为山羊一只,耕牛一匹,可见他家丰衣足食有余。
刘孙道“敢问奕老门上贺书为谁所写?”
奕老道“刘孙认为是谁所写,猜中者可向老朽提一个要求,猜不中,你今日又迟些而来,当自罚一杯,加上未猜中应自罚三杯。”
陶先生不做任何声色,众堂屋内的诸位都各做手势,假装是自己所写的。还好文房四宝早已收起来,不然陶先生早就露馅了。
刘孙往诸位面前走了走动,发现手被划破过的疤痕,也有一眼就能看出庄稼命的手。到陶先生面前一看,手上也有被太阳暴晒成黝黑的手背。再细瞧只见他面目慈祥,眼中坚定有力不像是装出来的。再看手袖口,是湿的,应该是刚用水洗过手掌而染上去的。刘孙再想想刚才门外那纸,像是刚刚贴上去的,然后向陶先生拜了个礼,陶先生也出于本能回了他个礼。
“敢问是阁下书写否?”
陶先生看了眼奕老然后再问刘孙“那阁下又是如何知道是我所写的?”
刘孙道“我看诸位当中,只有阁下袖口湿润,是方才舞完文墨之后洗手而弄的吧。”
“噢……原来如此,要是阁下做审案之官,定少有百姓喊冤叫屈。”
奕老道“陶先生真是慧眼识英雄,他是刘宝,是江州城有名的通判,在经他手上的案子,少有冤假错案。”
刘孙听完奕老的话之后瞬间感觉柳暗花明道“哦,难道这为位长者就是三十年前不为五斗米折腰陶先生。”
陶先生回礼道“正是……”
刘孙道;“先生辞官归隐时我父母都还未成夫妻,先生归隐之后仍不忘研究古文乐赋,深感佩服。”
“哪里,哪里,有刘通判光明正大,一视同仁的判案,是百姓之福,应当老朽佩服晚生才是,此乃后生可畏也。”
陶先生与刘宝二人刚想接个忘年之交,只见奕氏媳妇进门说道
“禀爷爷兄长,来宾已到齐,酒菜已备好,可以出桌否?”
奕老道“摆桌。”
奕氏回“好嘞!”
奕氏拜了一个礼就往厨房走去吩咐摆凳子还有盛菜上桌之事,而奕童跟陶回也从奕童的卧室走出来净相帮忙,把桌子上的四方板凳从桌子上拿下来,看看凳子上桌子上有无灰尘,因为泉塘村每年逢这几天都会刮大风,今天还好只是风小了点,要是风像昨日一样大,那流水席间肯定还需注意菜碗内,饭碗上不要吹来风沙,若来大风起沙,那么桌上的八位就会拿长袖遮挡风沙,小孩则安排在背风的墙角处。
奕叔对在座的众位道
“列位亲朋好友,奕老的宴席是摆三日,从今晚到后天早上,稍远的亲朋今晚就在我奕族亲戚家住下,房间有十五六间,稍远且今晚要回去照看老人料理家畜的就先就席,近处的就等二三席,晚上照常进行祝寿聚堂聊欢活动。”
奕族稍远表亲放养翁郭老道“老身一会还得回去照看羊群,先行一步。”
奕老道“郭老羊群甚多,放在外还有夜间不归的还得去寻,趁现在天还未黑,回去点下数目,再唤回也不迟。”
郭老道“奕老知我心中之急呀。”
奕老道“郭老请便!”
坐中的有几位稍远但能回去看家的亲邻,就先去坐了第一席。
不到两刻钟,第一席完,第二席堂中之人都到席上就坐。
奕老道“诸位亲朋就按前六桌就坐。”
众宾道“谢奕老赏识。”
奕老又专门走到刘宝跟陶先生跟前道
“刘通判与赏脸与老朽同座否?”
“陶先生来我们一起公饮!”
刘宝道“谢奕老赐座。”
陶先生道“还叙当年顺藤找瓜之事?”
奕老道“哎,岁月催人老,一会饭后讲与众亲朋听岂美哉。”
陶先生回道“可以,我也要与博父对弈两局。”
博父坐二桌听到此话就回“晚辈不欺负陶先生,让陶先生一車如何。”
陶先生道“若是博侄觉得有愧,让一車一马陶某也不介意。”
“哈哈哈……”听到宾客都欢笑不以。
更有懂棋者又败与博父的人自嘲道“若是博兄能让我个将,我定当兵过竹林,马踏九宫,車守一线赢了你。”
博父道“博某所使棋术也是汉朝棋谱借用而来,就是一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在座各桌,年少的或者辈分靠后的给年老的各位发筷。流水席间,所用筷子准备甚多,而碗需要去重烧开水烫洗三遍再拿来餐桌。
“请便”
“请便”
各桌都要互相礼让叫动筷。
由于没有碗筷,就坐的人都夹身旁的菜,旁边的菜也是摆放有方,一荤一素绕成环,中间为鲫鱼汤。
不一会儿,酒盅洗好了,洗漱先送来,然后再把装满酒壶的酒倒入杯中。
奕老举酒杯道“天赐良福,我奕某能得天恩赐,能到鲐背,五代同堂,再谢众亲友弃下手中忙活,陪老朽过这一寿辰,来,先来一杯。”
酒过三巡之后,同桌的各位都互相搭话,有认识的,有刚交知的。
“奕兄今年所制陶瓷好买卖?”
“不瞒张弟,我夫妻二人所制陶瓷不比官陶差,买卖不成问题,就是有的运输路上跋山涉水,到买家处开柜一看,坏了又得算为废陶,重新补上。马帮们都涨见识多带了几个。”
“哦,那陶瓷外面用啥防护?”
“就是那后山上的茅草,晒干了就包裹在外,晒一地可用半年。”
“那这般防护陶瓷也不会坏掉!”
奕父给张弟碗里夹了块肥肉道“不满张弟,干一行懂一行,这陶瓷碎成陶片,并非防护不行,而且马帮的马匹长途驼着,有时逢滑石板上,常有跌倒,也有马匹歪到蹄子,所以一经遇到这种事情,马帮管马,我管陶货,碎的我重做便是。”
张弟道“原来如此!”
陶先生坐着听到这里,也心中感叹道“做世事都有事事的难处,种庄稼也如此。”
“陶先生自从归隐后日常都做些什么趣事?”
陶先生听刘宝这样问,先从嘴边退回刚要入口的花生米,把花生米粒放入自己的碗中,筷子放在离自己餐碗较半指头的位置回答道
“也就跟普通百姓无啥两样,春播百种,夏除千草,求收稻谷,冬围火炉。”
“陶先生读书识字,论断案,陶先生犹豫不决,论写文章陶先生可是江洲城里里外外的文豪呀。”
“常言道,无求不夸人,刘通判有何事相求,但说无妨,只要是有利于百姓之事,陶某尽己所力。”
“我有小儿,今年刚过总角,不随我举孝廉做九品中正,却喜欢乐府文章,晚辈实在爱此子如命,请陶先生收入门下。”
陶先生思索了会道“有些年陶某倒是开馆收徒,只是前妻与我生死相隔之后,出于悲痛就闭门思哲,再没收过徒弟。”
“哎,如今先生不是儿孙满堂,往事在心头已所剩无几,随他而去笑口常开。”
“那通判可遇过类似之事?”
“有一年我正审案子,家里亲戚报丧说母亲躺在床上命在旦夕,我说稍等片刻,判完此案急随回家看望。”
陶先生又紧跟着问道“那后来如何?”
刘宝端起酒往陶先生杯里倒满,再往自己杯里倒满然后举起酒杯敬了陶先生一杯,
。二人酒入肚子之后刘宝再道“我刚到正大门外,听堂屋内哭声一片,就知道慈母已驾鹤西去。”
陶先生又问“通判为此事后悔过否?”
“身为父母官,在家时已为母亲榻上喂食,不曾后悔。”
“哦,原来如此。”
陶先生感觉事有蹊跷又问刘宝“通判提此事想告诉陶某何事?”
刘宝道“只想告诉陶先生,先生所好之学,无论哪本知乎者也,都有独到的见解,若不收一两个弟子,此生绝学会后继无人,他日若行动不便再想教恐怕空留遗憾。”
“唉,陶某倒是想教,可是教后生读文识字恐怕又慌了那南山田地。”
“先生多虑了,先生所收之童,不一定只教之乎者也,也可教耕田之学呀。”
“哎,通判言之有理。”
“哈哈,那陶先生就是答应收小儿做徒咯。”
“再收几个也无妨。”
“此话当真?”
“当真,陶某也是过了知命之年,所说之话怎能不当真。”
“好,我就与你招徒。”
陶通判起身向桌中间走去。
他两刚才所言内容奕老奕父都听在耳中,奕老知道通判要说何事,所以眼眉带笑接着吃长寿面。
“各位父老乡亲,有一事相告,陶先生有意收门徒,只要愿意的,过了农忙节就可以带孩子前行相拜。”
此时认识刘通判的也有孩儿但家内积蓄拮据的便问道
“敢问通判大人,若孩儿想学,但家内财物拮据的该有何办法?”
“这好办,到陶先生学堂,就当为陶先生家孩儿,任凭差遣,可以早上听随到田劳作下午读文识字。”
“哦,这般好,这般好,反正孩儿在家有时也闲了闹事,正好找一个先生管管他。”
“那可否还有子弟愿意免财入学堂的?”
“我,”
“我…”
“还有我!”
“翠儿,快叫孩儿过来。”
“溪儿,你过来。”
“好嘞,爹爹。”可能是这问父亲平时对孩子严加管教,所以孩子声音里有点带着怕爹的音调,但是父母呼唤,再忙也要凑过来。他刚夹了只螃蟹吃到开肚壳处,听到父母这样呼唤,也就手脚麻利般的放下螃蟹,小跑到爹爹跟前来。
“这是刘通判。”
“晚辈见过刘通判!”
“这是陶先生。”
“晚辈见过陶先生!”
“溪儿可愿意随陶先生弄学问,将来要是乡里乡外举介,也可像刘通判那样做一方父母官。”
“爹爹,我们家家境我也是知道的,恐怕付不起陶先生招徒所需的费用吧。”
“哎,爹爹和娘亲经常挂在嘴上夸溪儿的话溪儿可曾记得?”
“记得,爹爹与娘亲常夸溪儿听话勤快。”
“那好,陶先生收徒儿只要你早晨干完他交代的伙计,晌午他必教你读文识字。”
“是这样吗,陶先生?”
“是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那我今后听陶先生差遣。”
“咦……这差遣不敢当,但是拜门下之礼还是要有的。”
溪儿立刻拿起陶先生的酒杯,往里面倒满了酒,然后双手递给陶先生,跪拜道
“先生在上,请受徒儿拜师之礼。”
陶先生随即又喝了那杯甘酒道
“徒儿请起。”
奕老哈哈大笑道“恭喜陶先生,又收得一徒,今后溪儿与童儿跟回儿一起也可以三人行了。”
陶先生这才想起他带着爱孙陶回一起来随问道
“唉,回儿在何处?”
溪儿道“禀告师傅,回兄还有童弟与我们同坐一桌,他二人谈钓鱼之事,我也听得津津有味。”
奕老问道溪儿“溪儿会下水拿鱼捉虾否。”
溪儿道“爹爹娘亲怕水里浮脚丢命,不曾学过戏水之学。”
陶先生摸着溪儿的头道“真是个听话懂事的孩儿,这之乎者也他自己就会了,还需要我教啥?”
“哎,陶先生哪里话,溪儿今日表现只是在说话上,若是识字文章,溪儿跟我一样,是个字瞎。”
“溪儿,回桌陪你的同伴去,好的爹爹。”
第二席的不喝酒的吃了饱后退席后远处的留堂中休息,近处的回家去给家畜投草喂食。
喝酒的还剩余那么三桌,陶先生刘通判也在其中,奕老一家作为东道主更是逢酒必喝。
帮忙的妇人们收了第三桌的碗筷,重新擦了桌子洗了碗筷盛饭围桌而坐。
奕父看着所坐桌内菜已冷得差不多,就叫了童母
“童儿妈?”
奕母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道“哎,我在这!”说完往奕父的桌子边走来
“劳烦你撤回些菜到厨房换些热的过来。”
“好嘞。”
童母和自己的弟妹拿着簸箕,带了桌上八个菜荤素汤菜各一半到厨房换了热汤热菜。
热菜摆入簸箕后端来桌上,又换下一桌,重复三桌,把各桌十六个菜都重新换了一遍。
第三桌的一个男子之前跟童母是邻居,看到童母换好之后他会意一笑的说道
“谢奕嫂今日操劳。”
童母作为礼仪回道“哪里,哪里,孝敬公婆,应该的,应该的。”
同坐的其他男子也说道
“奕姨还没有吃饭吧,这摆桌我们自己来吧,你之前摆过了,就不用再摆了。”
“还是摆吧,若不摆,不合乎礼仪。”
摆好桌盘之后童母道“众亲友慢用。”
“谢童妈妈,你还饿着呢,快去入座吧。”
“好勒,这就去,这就去!”
童母回到原位上,众姐妹开始互相夹菜到对方碗内,以示敬意。
童母夹菜到博氏碗中道
“谢子儿母亲今日日光未照就到家里挑水和面。”
博氏回道“奕妹子,哪里话,哪里话,前年婆婆去世了,你还不是跟我一起炸酥肉,打蛋烧腊肉,硬是忙到半夜三更才睡,况且今天奕老喜事,请我过来帮忙,是我的博妇人的荣幸。”
旁边溪儿的母亲也掺和道“是啊,奕嫂子,邻里邻外你忙完帮是应该的,忙活的时候你忙劈柴,我忙挑水,她忙捡菜,你来我往,再多的事不就忙完了嘛!”
“好好好,既然大伙都这么说,那我们先喝一杯米酒,这酒也是我们自己家酿的,与男子喝的相比,就如凉药跟烧刀子。”
“来,大家举酒盅,能干则干,不能干的量酒而为。”
“好,来。”
只见两桌并为一桌的妇女们敬酒时道像是男人一样慷慨举杯,喝的时候也是小口入喉咙,不勉强多喝。
讲起妇人们的小口饮酒,更热闹的是二席男子围坐的三桌。
一席的孩儿们奕童,博子还有溪儿都吃了到田地里去捉青蛙来放房间里抓蚊虫了,他们还在桌上谈笑风生。论时辰来算,像是每个男人肚子里都多长了几个胃似的,能吃那么久,仔细一看,男子们不在乎桌上的鸡鸭鱼肉,更注重小碟子里的花生米粒和旧友叙旧。
这次桌上,刘通判跟陶先生做了个忘年交。两人志向上虽然有不同的做法,陶先生喜欢不为五斗米折腰,归园田居做自给自足无忧无虑的农民生活,刘通判则是救百姓于水火,在事实真相面前刚正不阿,做为民除害的清官。
然而两个人喜欢坐在一起,并不因为身份的悬殊,他们在吃的爱好上都喜欢喝酒,在谈话上都喜欢谈古论今。
“陶先生归隐后有无留恋坐官堂?”
此时陶先生筷子上刚好夹着一粒花生米,听到刘通判这么说,花生米放入自己的碗中很严肃的回答这个问题“通判可知五斗米是多少户人家上的税负?”
“五斗米若可是百户人家一年的口粮。”
陶先生听刘通判这么一说,把碗里的那粒花生夹起来放进嘴里。
刘通判还是虽然审出冤假错案无数,但是陶先生的提醒他还是不太明白。
于是刘通判接着问道“陶先生,我还是不太能明白你的暗意。”
“百姓分得田地,有的是自家有的,有的是长久佃户,一亩三分地里产出的稻子,去壳为米,交给中央的一部分,留给地方的又是一部分,若一个百姓家无人做其余副业少了银俩铜钱流入,若遇附加税,百姓岂不又叫苦连天。”
“陶先生言之有理,这是百姓之量,若前辈觉得收得过多可以归还一部分给所辖百姓呀,他们也因此谢你的大恩大德。”
刘通判举起手里的酒杯向陶先生敬去,陶先生回礼,二人小口滋了一口之后陶先生又接着说
“五斗米收来补贴家用倒也好,只是不总是事与愿违,不尽人意。”
刘通判身在仕途也知道些“莫非陶先生指的是接见视察。”
陶先生道“与其说是视察,但不如说是来受三叩九拜,接受无劳之功的。”
“晚辈想……”刘通判刚好想说,就被陶先生的再次夹菜到他碗里的动作给憋了回去了。刘宝见陶先生夹菜到自己碗中,双手举起碗碗口略低于陶先生菜底的位置。
刘宝把碗放到自己跟前,右手又拿起筷子,陶先生就小声说到
“陶某倒是隐退官场多年,看不惯阿谀奉承之事,不与世同流合污这乡里乡外都知道,除了朝廷忌讳之字,回避之事不敢提,不敢做,其他谈之笑罢也算了,可是你现在身在仕途河流中,若这些话被隔墙乱语无耻小人听去了,毁了仕途,不好再为百姓翻案申冤。”
刘宝经过陶先生这么一点化,瞬间灌入后脑的酒精清醒了许多,也就向陶先生点了点头,暗语告诉陶先生这事之字不提。在桌上冷语了五六秒之后,刘宝又换了个话题与陶先生和在坐的各位闲谈。
“各位叔伯兄长,近年来风调雨顺,这田地庄稼可好?”
坐对桌的一位老农样打扮的就觉得这话题自己可以聊遂道
“哎,福祸并存呀。”
刘通判问道“前辈为何这样说?”
“每年种庄稼在雨季后播种还好。天公就是爱开玩笑,当插下秧苗灌溉过后又又大雨汪在田内两三日也罢了,积个十天半个月,秧苗泡坏了芽儿或者连根拔起,又得重新补苗,有的半亩有的整块地。”
刘通判敬了桌内在坐的一盅酒,又到旁边两桌也敬了。
陶先生回了老翁的话“种庄稼有种庄稼的难处,当官有当官的为难呀。”
“嗯,你说这到了交粮纳税的时节,旧粮不够交,新粮还未成,这收税的官爷来了,也只能去钱庄借钱抵上,到新粮收成后再贱卖些换成铜钱再到钱庄连本带利的还了。”
“唉,这钱庄倒是好挣钱,只要借钱再收钱,多出的利息就够一个普通百姓吃半年,这也堪称奇妙呀。”
“商人没通过翻地锄草就能获得钱财,可谓我晋朝奇活呀。”
这事刚好被回坐的刘通判听到就道
“早在汉武帝朝时,武帝就规定不能衣丝乘车,当时也有商人敢违抗朝令,被杀一儆百,做了下马威。”
陶先生知道刘通判可以协调相关衙役,就对刘通判说道
“通判在江洲城做官,是否可以跟收粮税的衙役们沟通一下,为百姓减少一项不必要的损失。”
刘通判明白陶先生的用心良苦,并且白日还求他开设学堂让耕农百姓家的子弟识字读文,这有利于民的事他当即答应了。
“好,我会尽力说服上级,让其推迟纳税的时日,为百姓减少时令耕种带了的损失。”
“谢通判大人。”
“谢通判大人……”
三桌男子喝得不亦乐乎,快接近两个时辰了,天从夕阳西下变成了满天星,今日不是十五,所以星光是难以照亮整个奕家庭院的。
长辈奕氏从厨房里点燃蜡烛,晚辈奕氏从厢房里拿来灯笼罩,门外左右门棱角上木片卡槽内各挂一个。
奕氏又把手上的细蜡烛三张桌子上各分一只。
奕老年纪大了,嘴里的牙齿下牙两颗,上牙一颗,他看着碗里的菜品就没有喜欢壳类的东西,倒是对汤品情有独钟,直接喝了汤水,营养也丰富,不用过分的去折磨那三颗牙齿。
“奕老,晚辈现行告辞,庭院内未养犬,家中妇人就让她今晚在这里帮忙烧挑菜熬汤,头也有些混沉了,就先归家咯。”
奕老见他脸色通红,脖子像被兽抓抓过,就不挽留他了。回道
“侄儿心意尽到就行,看你有些醉了,我就叫童父与童儿帮你搀扶回去,晚上冷风吹到额头上伤脑伤神,回去需躺在床上休息。”
醉酒老汉听奕老这么说,万分感谢的说道
“谢奕老美酒美食款待。”然后准备站起身子来准备行走,哪知身体不听大脑使唤,又软绵绵的坐到起来的凳子上去,还好童父酒量大,没有醉,看到他坐下去的时候一把抓住椅子,老汉才未连椅带人摔在地上避免了一场丑剧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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