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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老头出了花府直奔一个暗巷子去了,怒气冲冲,一边骂一边说:“讳疾忌医!讳疾忌医死全家!活该死光光!姓黎的臭小子,哪去了!”
有人悠悠转出。
一袭青衣,不是黎韶是谁。
黎韶皱紧眉头:“神医,不会还没见上吧?”
公孙老头破口大骂:“花家小子实在可恶可气,就让老夫远远看了一眼!不只是如此,他还扑了胭脂粉。老夫又不是千里眼能看清粉下的脸!”
黎韶扑倒:“胭脂?他以前可没那嗜好!”
公孙老头气得翻白眼。
黎韶连忙给他顺气,好声好气地问:“神医,他,到底怎么了?不会是满头白发吧?还是活蹦乱跳?”
公孙老头继续翻着白眼:“看气色,像活个三五年;听声音,像能活一二年;见满屋子的郎中乱窜的架势,像能活过半年;看薛郎中的脸色,没个准;但是,看整个花府的仆人的脸……”
黎韶的手停下来。
公孙老头沉重地说:“看花府的仆人的脸,倒像是已经死了三五天的了!一个一个吊丧着脸,都跟哭了几宿一样。都说冲喜冲喜,还没见过谁家还没死人呢,白布都挂到树上去了——要是搁在药霞谷,老夫非敲断他们的腿不行!”
黎韶的脸五颜六色。
“老夫就纳闷了:大男人涂什么红胭脂,该不会是怕人看出他有病吧。薛老头说得也对,花家的人,个个脾气都又倔又怕死,死活不肯吃药看医生,结果怎么着,别扭着别扭着没两天就给耗死的。”
黎韶急了:“神医,你这绕来绕去,他到底有救没救啊!”
公孙老头迎风怒吼,吼声如雷:“他不给老夫诊脉老夫能知道啊!老夫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有病不治就是病啊!”
“……”
“你不是本领高嘛,把他给老夫拖出来,老夫给他剔骨更肉也能把他救活了——当年他爷爷,花什么什么,就是死活扛着不吃药,头发一白,死了!”
“死、死了?您说这话,不是让我更发毛嘛!”
是夜。
花雁随卧在床边。一月天,花绽,满屋都是香气,他将窗户大开,特意梳洗得干干净净。信心满满地等着,谁知风过去,风又过来,窗子被吹得啪啪作响,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焦躁地等了一晚。
次日,熬得眼睛都红通通的,没精打采地出了留雁居。
护卫赵甲乐颠颠地跑来,难得面带桃花:“花君,花君,昨天有人想闯入花府,我们几个差点儿没拦住,多亏咱们那一群武林绝顶高手出招,把那人给挡回去了——那人的背影看着十分眼熟,可能是惯偷!”
惯偷!
花雁随喷血!
本君就等他来偷,你们还多事给挡回去了,你们到底长没长点脑子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一群——今天都别想吃饭!还有黎韶!你也好意思被挡回去,不是又练到天罡九气的三气了嘛,又不气短为什么会冲不破花府的防备呢!
花雁随横了赵甲一眼,咬牙切齿:“……干得好!”
赵甲喜滋滋跑了。
虽然花雁随“病”得妇孺皆知,但他还得打起精神应付一拨一拨的冲喜。比如眼前姹紫嫣红的霓裳飞扬,还有内务总管胁肩谄笑的脸:“花君,这些都是老奴让稳婆们都看过了,丰'乳'肥'臀'好生养,您一天一个或者一天一群,要不了一个月,小小花君就有一群了。”
花雁随眼冒金星,喃喃:“你们是嫌本君死得慢啊!”
“您看是先洞房呢……还是先洞房?”
“……”
饶是内务总管磨破嘴皮,花雁随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看他,时不时阴测测冷哼两句。总管很快败下阵来,撂下一句:“花君,求你来个喜事让小的们有机会动一动脸皮,小人都好些天没敢笑一笑了。”
公孙老头又来过两次。
每次都被花雁随几句打发了,老头被气得一跳三尺高,掷下一句:“花臭小子,你还给脸不要脸!别以为老夫稀罕你的臭钱,要不是欠下人情、要不是黎小子跪着求老夫老夫才不来呢!”
花雁随耳朵一竖:“谁?谁求你!”
老头已经拂袖而去。
花雁随嘴角弯了许久,目挑笑意:“来人,赵甲,赏牡丹去!”
赵甲忽的一声跳下,傻乎乎说:“花君要几多,小人全给你采过来,您要什么色的?红的?绿的?南苑里有一种牡丹大如拳头……”
“到百司随便哪个角落里赏去。”
“啊?出府?”
花雁随好一番精心打扮,特意挑了一件颜色素色镶金边的长袍子,金边华贵,素色衬得肤质发白。侍女轻车熟路地扑上红胭脂,他侧了侧头:“这粉会不会扑得太淡了?”
侍女又,道:“花君还是要再扑得红润一些?会不会太红润了呢?一般人一看就能看出的!”
要的就是让他看出!
花雁随声势浩大大地出了府,实在是等不到晚上被夜袭了,索性大大方方出门去,让他来劫!反正他早吩咐过花府的绝顶高手们,不要插手。
只让赵甲等人跟着。
一路走走,停停,走得极慢,路上的蚂蚁种都被踩绝了,花雁随引颈长望,却始终也没在人群中找到那个人,他越走越心焦,有意往人少的地方去。人一少,看得就分明了。
果然就那么一晃神,有一抹蓝色闪过。
花雁随大喜。
越发往人少的地方去,他祈着盼着,就在万籁俱寂的一刹那,忽然一股劲风袭来,他还没晃过神来,只听见赵甲一声大呼:“有刺客!”
只见那抹蓝影已到他跟前,赵甲一剑刺过去。
花雁随失声喊:“别刺!”
赵甲一顿。
那抹蓝影即刻一个飞身,手持利剑直向花雁随扑过来。在近距离的一霎,竟然是一张陌生的脸!
花雁随一惊,急忙后退。
那利剑直指他的喉咙。
我命绝矣!连洞房就没入就要一命呜呼吗?那一排小小花君还等着本君呢!花雁随闪过一念,绝望地闭上眼。
铛——
腰间被同时一束,一环,花雁随在原地转了一个圈,长发随风扬起。
尘埃落定,感知一阵安心,花雁随睁开眼,看到了一袭淡青色的衣裳,和一张思慕已久的脸庞。
花雁随怔怔地看着。
他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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