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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你们怎么来了？”杨柳皱眉问道。
“怎么，我们不能来吗？”杨季昌不高兴地道，“柳儿，爹之前是做过一些糊涂事，差点害了你，但爹都是为了你着想，再加上你大伯和二伯的怂恿，才犯了糊涂，你总不能一辈子都怨恨爹吧？我可是你亲爹，没有我，哪有你？再说了，谁家爹不是女儿的天，如果不是我纵容你，你能安逸得在齐王府当厨娘，还时不时地进宫？我身为你爹，就算把你卖了，哪怕是皇上，也没有二话说的。”
在这个父权时代，杨季昌的确对她拥有绝对的权力。杨柳知道这是事实，只能把火气稍稍压了压，道：“爹，做人要讲道理，这里是齐王府，不是我家，不是你们说来就来的。”
杨季昌却道：“齐王不是宠你么？我们怎么不能来？我还听说，齐王宣称要娶你当齐王妃，你就要飞黄腾达了，可不能忘了爹。”
杨柳急了：“爹，你这都是听谁胡说的？根本没有这么回事。”
杨季昌道：“你甭管这是不是真的，反正我们来都来了，你得给我们找个落脚的地方，安顿下来。”
杨柳现在只想赶紧把他们弄走，想也不想便道：“我在外面有个小房子，你们先去住着，等晚上我下班后再说。”
杨季昌却不肯走，指着她身后的院子道：“你这不是现成的屋子么，我们为什么要住到外面去？”
杨柳觉得他简直是厚颜无耻：“爹，这是齐王的宅子，不是我的！”
“齐王的迟早就是你的。”杨季昌道，“我们就先住下来，等齐王回来再说。”
他说完，当真带着赵姨娘等人进了屋的，大摇大摆地在厅里坐了下来。
杨柳催着丫鬟们把他们赶出去，丫鬟们却听多了杨柳要当齐王妃的传言，竟不敢去得罪杨季昌，不肯动。杨柳没办法，只得进去吓唬杨季昌：“等齐王回来，一准儿打你们的板子。”
杨季昌却道：“杨柳，爹是打听清楚了才敢进来的，你想想，如果不是齐王想要娶你，门口的小厮哪会那么给我面子，直接放我们进来？”
杨季昌说的竟有几分道理。就算传言是假的，聂子云想要娶她这件事也是真的，如果聂子云回来，看见这未来的老丈人，还真不一定赶他，反正齐王府的屋子多得是，给一座小院他们住不是什么难事。
杨柳莫名地感到一阵头疼，问杨季昌道：“爹，您来投奔我，一个人来就行了，顶多再带上我娘，为什么却是带着赵姨娘和田芝芝？”
杨季昌道：“柳儿，你有所不知，赵姨娘现在是你娘的救命恩人，你可得对她恭敬些，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
“救命恩人？她救过我娘？”杨柳奇道。
“对，真真切切。”杨季昌道，“你娘自从上次小产，身子骨就一天不如一天，大夫们都说她活不久了，是赵姨娘割下了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当做药引子，给你娘煎药服用后，这才救活了你娘，你说她是不是你的救命恩人？”
用人肉当药引子能救命？鬼才信！杨柳嗤之于鼻：“爹，她这样的鬼把戏，大概只能骗骗你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杨季昌沉下了脸，“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知好歹呢？赵姨娘是你娘的救命恩人，又不需要你报什么恩，只是要你对她恭敬些都不行？”
“爹！”杨柳急道，“你去问问外面的大夫，哪有什么人肉做药引子能治病的？那是她编出来的假话！”
“她把你娘救活了是事实！”杨季昌道。
“那肯定是她给我娘先下了药，让我娘病入膏肓，然后再给我娘服用了解药，让她康复，装出一副是她用人肉救活了我娘的假象来。”杨柳道。
“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污蔑赵姨娘？杨柳，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爹真是白养你了。”杨季昌痛心疾首地道。
“白养我了？那你还不赶紧走？”杨柳现在对她这个便宜爹，真是没有半分好感了。
“走？我为什么要走？”杨季昌理直气壮地道，“我把你养到这么大，好容易盼到你有了出息，我自然要来享福，为什么要走？我就在这儿住定了。”
杨柳差点没让他气得背过气去，只得指着田芝芝道：“你和赵姨娘赖在这里，还能有个说法，但她算是怎么回事？她可不是我们杨家人。”
“她是你赵姨娘的女儿，而赵姨娘是你娘的救命恩人，所以你得管她。”杨季昌理直气壮地道。
杨柳正要再说，赵姨娘站了起来，道：“杨柳，你看，芝芝她是个女孩儿，该嫁人了，我是想着，你现在在齐王府，认识的人多，能不能给芝芝找个好婆家。你赶紧把她给嫁出去，她就不用再住在你这里了，是不是？”
杨柳冷笑道：“你是她娘，她嫁人，应该你负责，怎么找到我头上来了？”
赵姨娘不高兴地道：“杨柳，你不能自己要攀高枝当齐王妃了，就不管芝芝了吧？说起来，她也算是你半个姐姐，你怎么能光顾自己，不管她呢？”
“她算是我哪门子姐姐？”杨柳讥讽道，“如果她平时对我好，我倒愿意帮衬她一二，可是你看她以前是怎么对我的？我现在没有报复她就算好了，你还指望我帮她？做梦！”
“杨柳，你也太心狠了吧？”赵姨娘说着，把怀里的孩子塞给田芝芝，再一头扎进了杨季昌的怀里，一边哭，一边锤他，“老爷，您看看您养的好女儿，把我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呢。”
杨季昌拍着她的背，安慰她道：“你别哭，我去说她。”
杨季昌说完，轻轻推开赵姨娘，指着杨柳骂：“我生了你，还不如生块黑炭！”
杨柳讥笑道：“我是我娘生的，可不是你生的。”
杨季昌哑口无言，过了一会儿才道：“你赵姨娘给我生了儿子，是咱们家的功臣，你不能这样对她。你想想看，你如果没有兄弟，以后嫁了人，受了欺负，也没人给你撑腰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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