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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还未停止摇摆, 就听到夏老太太的声音从屋子里面传来:“大山啊, 我那门哪里招你哪里惹你了?值当你用那么大的力摔它。”
声先到了, 然后夏老太太的身影从堂屋的一侧出来, 老人家皱巴巴的脸上眉毛纠结做了一团, 看着容山一脸郁色, 老太太她看这个怂怂的女婿也碍眼得很呢。
容山赶忙用手扶了一下老太太的院门, 然后因为摔门臊红着脸,低下头:“妈……”
夏老太太瞥他一眼,叹气:“我知道我也算你妈, 不过我看你常常不记得。你算算,你媳妇孩子过来几天了?你过来招呼过一声吗?就这么丢我这了。”
容山嘴皮子本来就不利索,他还挺怵夏老太太, 干巴巴地又喊了声:“妈, 我错了。”
“算了,算了。头快埋到低下去了, 好像我能吃了你一样。”夏老太太冲他摆摆手, 又看向面对面坐着的两个小年轻, 冲李春生笑道:“春生啊, 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也不喊夏奶奶一声?”
老太太笑眯眯的样子, 就和容夏发现李秋丰是装作好学一样,充满了一种“我都知道”的意思。
李春生想,这也表示自己刚刚深刻剖析自己、交代手上有多少粮票的时候, 听见的不止自己看上的夏夏老师, 夏夏老师她爹,还有夏夏老师她外婆!
怎么这一家子,老的少的又聪明又“怀”的?李春生委屈巴巴地看了容夏一眼。
容夏一愣,她可不知道老太太听见了。平常老太太耳朵确实不大好。
然后容夏就看见她对面的李春生规规矩矩地站了起来,像容山一样顶着一张对于他来说十分罕见的红脸蛋道:“夏奶奶好,是带我弟弟秋丰来问夏夏老师问题的,怕打扰您老人家忙手上的事,就没打搅您了。”
谁还不知道这是假话了!容山就和李秋丰错开一点儿,眼看着小孩给这小子打的掩护,他虎着脸凶巴巴地瞪李春生。
“哦?”夏老太太挑一边稀疏的眉毛:“我老人家耳朵不好了,刚刚好像听见谁说名下院落七座,现金多少多少,粮票多少多少?”
容山轻轻哼笑一声,幸灾乐祸地想,他丈母娘可不是那么好骗的!
至于另一个当事人,容夏脸上已经出现了小酒窝,她在使劲憋着笑。
李春生有些不好意思,清了下嗓子,去看容夏。待看见夏夏老师的小酒窝,便觉得自己像喝了酒一样胆子壮了一点。和容夏对视上一眼,就小声说:“夏奶奶,是我呢。”
容山终于理智气壮,说出自己的委屈:“妈,就是听见他说那些话,我才摔的门。”
“嗯,你有理。”夏老太太慢悠悠地从门口朝外面走,指使李春生:“春生啊,给夏奶奶搬个高椅子,矮的我坐不了。”
轻飘飘地带过容山的话,反倒是亲近地让李春生搬东西。李春生脑瓜子一转就知道老太太是帮着自己呢,说不定前面装没听见也是为了不出现,让自己开口来着。就是夏夏老师她爸,碍事!碍事!
“哎,好。”李春生应了一声,去堂屋里给老太太搬椅子。
老太太又有了笑模样,走到太阳底下夸太阳好,适合晒太阳。
看老太太向着自己不喜欢那小子,容山憋不住了,上去扶着老太太:“妈,那小子你认识?”打探敌情。
“□□生,春天生的。”夏老太太给他说李春生的名字。然后从这解释又想到容夏的夏,容夏是冬天生的,但是取了夏秋芳的夏字,也是她和她老头子一起的姓。
老太太想起,以前容山和夏秋芳也好着呢,近些年才因为容山弟弟家闹些事,过日子也难免磕磕绊绊。这样一想,老太太对容山脸色就缓和了一些:“春生是这院子的房东,平常也多看顾着我这个老太太。”
容山点头:“春生是吧?记住了记住了。”
刚搬了椅子一出来的李春生就听见这句,心里夸了夏奶奶一句,就把椅子搬过去,给老太太放好:“夏奶奶,你坐。”
另一只手也拖了张椅子:“大伯,你也坐。”
容山扫了扫,发现原本三张坐的都是小板凳,就不情不愿地坐上了李春生搬的椅子。还生分地和李春生道谢:“谢谢你了。”转头就招呼自己闺女:“夏夏,坐爸这儿来,好两天没见你了。”
容夏刚想应,就感觉到李春生焦灼热切的视线。
李春生搬着小板凳,看着容夏,眼神里写着小害怕和委屈。
容夏看着他曲起的长腿,也是有些心疼了,给他解围道:“秋丰怎么还没回来?”
李春生在心里咆哮:那是因为,他和小弟交代过,晚点回来呀!
容夏看着他微妙的表情,猜测着李春生的心理活动。
她还没想出来,老太太已经看了出来,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就笑得合不拢嘴。
李春生又红了脸,估计他一辈子都没像今天这样红这么多次脸,简直都不像外面传的那个凶悍不好惹的混混头子李春生了。但是感觉,也蛮新奇。
这下,容夏从他红了的脸上看出了一二,忍不住给这个一米八又长得凶悍的汉子套上可爱两个字。
其实从李春生的行事风格来说,容夏还是能知道他大抵像他外表一样,是个行动果决的人,或许还会带些凶悍之气。但是这样的人,居然还能纯情得红了脸,还会因为想和她多相处一会,就傻乎乎地露出诸多破绽来。
就是这样傻乎乎的,可爱得让容夏止不住心软。容夏看向还处在事态之外的容山,拿她爸做幌子,问道:“爸,你进来的时候看到秋丰了吗?周二去我们家那个小孩,问完题目就急着跑了。”
容爸被丈母娘笑得一头雾水,终于闺女搭理他了:“跑去公厕了吧,离这还有点远。”说完这句,他想起来自己过来时还带了东西,一拍脑袋:“我东西还放外面呢。”
容夏拦住他:“我去,我去,爸你坐着。”
容山看一眼李春生,想自己要摆好做家长的谱,就点了点头,由着闺女去了。
岂料李春生是个行动派,立马也起身跟着去了,嘴上还说着:“大伯,东西重吗?我去提吧!”
容山一口血卡在了胸口。
夏老太太被太阳晒得眯了眼,和容山说:“大山啊,你知道现在小姑娘小青年说的那个自由恋爱不?瞧对了眼,就在一块,自己谈对象,可比你们那会儿好。”
容山反驳:“我和秋芳也好着呢,相看挺好。”
放完东西回来的容夏被说得脸一红,瞪一眼跟在她身后的李春生。
李春生不解其意,硬着头皮去杠夏夏老师她爹:“大伯,自由恋爱也好呢,可以提前相处,知道对方性子合不合得来。还可以对对方的为人和家庭了解得更多。”
容山看着他,一抬下巴:“那是,不好就踹了。”
李春生又跑去看容夏了,只要夏夏老师主动一点儿,他可不会给她踹了他的机会!
夏老太太也凑热闹一样看容夏:“夏夏啊,你觉得自由恋爱好不?”
这要是说好,不就是答应之前李春生说的事了?容夏红着脸,开不了口。虽然对方人好,还挺可爱,但是他们不熟啊!她看向李春生,想让他给自己也解个围。
李春生看着容夏脸红得快滴出血来了,一边心痒痒,一边又不想让她为难。他走过去给夏老太太轻轻地捶背:“夏奶奶可别问了,今儿是春生鲁莽了,我和夏夏老师算来也不过见了几面。只是我年纪到这了,又觉得夏夏老师实在好,才忍不住开的口。只是我们还不够相熟,这是肯定的了,现在让夏夏老师开口,是在为难她,对我也不公平呢。我等着夏夏老师自己做决定,不急。”
年轻人话说得坦坦荡荡,把他们家姑娘放在了首位,还夸她好,两个家长都忍不住点头了。
夏老太太觉得小伙子还会,以退为进,厉害厉害。
容山想,虽然人讨厌,但这话说的实诚,他闺女可不是顶顶好的嘛!
被解围的容夏觉得站在太阳下的男人有点犯规,青涩和担当糅合得正好。
她抬头去看,李春生则正看向她,然后弯唇冲她一笑。非常真诚那种笑,眼角眉梢都灵动。
见了好,李春生知道,该收了。智商上线地表示自己不冒昧打扰他们一家相处的时间,回家照看弟弟去了。
等李春生走了,容山才意识到不对,自己好像是上门来认罪的,怎么和丈母娘肩并肩晒起太阳来了?都怪那碍事的小子,让他在丈母娘年前的第一印象就不好。
他想了想,看向比较好说话的闺女:“夏夏啊,爸让你大堂哥把那个自行车推我们家去了,他居然背着他妈偷钱,还骗我是对象看不起他。”
容夏吃了一惊,以前,容爸可是把容志飞喊做她大哥的,这是受了什么刺激,还让人把自行车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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