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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找?容夏可和校长没见过几次, 上一回还是正月里开学的时候, 校长表扬了一下去年单科成绩好的授课老师和平均成绩优秀的几个班主任。可那是五个年纪一起, 十好几个老师一起被表扬。
容夏谢过老教师, 自己往校长办公室去。
老师们的办公室在一条, 几个年级同科目的在一块, 不过是一人一张桌子。校长当然待遇不同, 首先办公室的地方就不和普通老师在一块,然后办公室也是一个人独间。
容夏站在挂了校长铭牌的办公室前,礼貌地敲了三下门。
“校长, 我是容夏。”
“哎?小容老师啊,快进来。”爽朗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
校长是个矮胖矮胖的中年男人,据说四十几岁了, 也没什么升官的希望。可是他没想到, 自己这个小小的学校,会出现副县长的媳妇。
容夏进来, 门半敞着。
校长一边招呼容夏坐, 一边打量着这个没被他注意的女老师。
这么一看, 容貌倒还真不错。面相甜美, 身姿绰约, 一举一动怎么说来着, 有种娴静的气质。
等容夏坐定,校长也没瞎看,而是关切地问:“小容老师啊, 婚假怎么没度完就回来销假了?我们学校对老师挺好的, 不用担心工资或者是课程问题,你这么个情况,学校会体谅的。”
容夏一听到婚假,这样小的事校长都记挂在心上。只怕……自己真的像村里人说的,和权利有了点瓜葛?
容夏心中好笑,对着校长依旧态度得体:“校长说的是,学校对我们老师当然很好,在工作这段时间,每天都过得非常有意思。至于婚假那边,是我们商量了一下,尽快回来上课的好,不能因为我个人,影响了学生们的学业。”
校长边听边点头,觉得这个小老师还是不错的,一心想着工作,倒是对得起他的突然兴起。
“你这几天不在学校,不知道你们那个五年级二班的赵老师,也就是那个班的班主任,大晚上的摔了一跤把腿给摔断了吧?”校长说到这,意味深长地看了容夏一眼。
容夏就知道,自己怕是要升职为班主任。不过她一个年轻老师,资历怎么服人?
校长又说:“杨老师这事一出,肯定不能继续做班主任。我想着你去年语文可是教得不错,那么多老师里面,就你们成绩语文最好、提升最大。今年带这个班,想来也会不错,还有你对这个班的学生也有点熟悉,就想把这个任务交给你。”
“学校里老师额度是不多,又大多都是年纪大的老师,体力精神上难免不继。虽然你资历不足,但是带你的老教师那边是有个名额的,想来也没人会不服气。你要是愿意,就试试这个职位吧?”校长摸着自己的大肚子,觉得自己口才也真是好。这说通话说得那是相当有水准,这么年轻的小老师可不得就答应了这差事嘛。
到时候若是回去说说,他能也在领导那里混个耳熟。
校长算盘珠子打得精,容夏却知道不服的人多得是。
班主任的工资,可是多几块。几块钱听着少,但再物价极低的年代可很招人稀罕。
要知道,这个时候的鸡蛋五分五一个,一块钱就是差不多二十个鸡蛋。养鸡还不能多养,一家一两只,二十个鸡蛋农家得攒上一个月!
可鸡蛋都给校长送到她面前来,她还能直接拒绝这个看起来好说话的校长吗?官大一级压死人,校长要想折腾一个老师,光是劳动课给你一划,让你悔到不行。
当然,容夏是可以回去和新的当官爸爸说的。可是她会愿意嫁进去没多久就让人帮忙?宁愿自己受了。
容夏心思急转,最后表情为难地开口:“试试就试试,不过等杨老师病好了,我可不能接着干。”
校长瞪大了眼,没想到,还有人不想升职不想涨工资……
失算的校长看着容夏走了,心里不是滋味。
不过再一想,有人带着学生,后面受伤的老杨回来了还能继续做班主任,其实不是两全了吗?
校长从郁闷到高兴,容夏可不知道。但她迂回着拒绝,也是比较好的做法了。
这事也没能等多久,容夏给惊喜不已的学生们上了一节课,再回办公室就被一起的老师们恭贺升职。
容夏老实告诉众人:“就是给杨老师代班,磨炼一点学点东西。等杨老师回来了,班主任还是给他当。”
假升职。
众人心里闪过这个词,尴尬地回去。只有有些明眼人知道,这是容夏厚道呢。
下午上完课放学,容夏早早地回去。
视线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怪怪地走进堂屋。
一声“春生”喊出口,突然想起那个人已经去市里了。
学校的事,容夏还想找人说说呢,只是人不在。院子都显得空落落的。
十来分钟后,李秋丰背着书包回来,就看到一个魂不守舍的嫂嫂。
“嫂子,你干嘛呢?想我哥吗?”李秋丰嬉皮笑脸。
容夏被说中心思,敲了敲这个鬼机灵的头。
“我啊,在想我们的晚饭呢?”容夏抛出新的世纪难题。
李秋丰想到前阵子和小叔一起住的日子,回忆惨不忍睹的那段日子。
一顿饭,两顿饭,两个人只会做糊涂粥。吃到怀疑人生。
嫂子还不能进厨房,那岂不是,糊涂粥都悬?
李秋丰皱巴着笑脸,试探地问:“要不我来做?就是我做的不好吃。”
容夏摸摸他的头,给出别的建议:“要不,去嫂子娘家吃?”
李秋丰皱着的眉毛松开一点儿:“还有小叔呢?他们食堂晚上没饭供的,就是整天吃饭馆,可败家了。”毕竟同一锅糊涂粥的战友,李小弟惦记着李义这个不靠谱的小叔。
那容夏就没办法,总不能回娘家吃饭再带一个婆家这边的叔叔。
两个人相对为难。
最后还是学着李义,饭店败家去了。容夏有自己的工资,两个人一天也就晚上需要愁。
李春生来来回回,看着两个不会做饭的差点笑断腿。
大手一挥,请了光头那边的老娘过来做饭,免得吃坏了他两个心肝儿。
1977年的二月很快过去,到了三月天。
天气彻底暖了,老爷子那边情况好了一点,但也不是很乐观。不过老人家听说很坦然,就是嫌弃躺着烦。
容夏看着李春生好不容易胖回来的一点,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下来。干脆容夏就不准李春生两边跑了,只让他待在市里,自己和秋丰每到周末再过去。
这天又是周六,容夏和李秋丰背了小包,轻车熟路地坐上了去市里的车。
车子摇摇晃晃一个小时,从镇上摇到市里。沿着车站往外,走过百货大楼,走过电影院,拐弯沿河走个十分钟就是市医院。
老爷子的病房在二楼,两人也是熟悉得很。
医院里散发着消毒水的味道,白墙给人干净整洁的感觉。
李春生在病房里已经忘见了夏夏和秋丰,和老爷说了一声就过去接人。
老爷子眯眼笑,腰疼了再吸气一声,笑容一直在。
生病是不好受的,但是老爷子觉得自家的这些孩子还是希望自己能好的。不管是贴身照顾的,还是忙里抽空半夜里过来的,还是每周点到一样周周来看他的……孩子们不过就一个念想,他老人家舒服一点,最好病就好了。
这样无处不在的家人关怀,是老爷子一直保持笑容的原因。他的求生意志始终强烈,还想再活好些日子,看重孙呢。
想到孙媳妇,老爷子又开始惦记起重孙子。
李春生沿着楼梯往下走,容夏和李秋丰往上。
容夏步子稳当,可是李秋丰心情激动,免不了上下蹦跶,像个皮猴子似的。
容夏正停下步子,回头看着李秋丰耍宝,就听到女声惊呼。
她反身回头往上看,一个人朝她撞过来。容夏只来得及看到一个大肚子,就条件反射地伸手护人,把人翻转抱着,肚子给朝侧边去。
从楼梯上摔下来的女人刚落地,就感受到一阵剧痛,抱着肚子开始喊:“好疼好疼!你帮帮我……”
容夏起身一看,地上侧躺的孕妇已经脸色苍白。
她猛地抬头,对上正往下冲的李春生:“春生!叫护士和医生过来,这个孕妇摔到了。”
李春生僵了一下,显然被吓着。
然后反应过来:“我去找医生,别动她啊,夏夏!秋丰你也别动,跟着你嫂子。”
话没说完,人已经朝着一楼的护士医生休息的地方去了,两句话说清楚出事的人和地方,带了担架来帮忙。
容夏默了摸李秋丰的头,让他靠着自己,其实自己也给吓傻了。呆呆地问李春生:“春生,这没事吧?”
“啊?”李春生抹了把冷汗:“不知道,希望没事吧。也没见个家属,大肚子的还让她乱走,真是……”
想到刚刚摔倒的孕妇的惨白的脸,容夏提出建议:“我们送秋丰去爷爷那,等回去打听打听,到底撞上了。”
李春生点头,薅了一下李秋丰的后脑勺。
“先去爷爷那,秋丰怕是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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