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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石山镇, 又是正常的上班生活, 唯一有点不同的就是大家心里都轻松了许多。因为不再惦记着老爷子的病, 一想起就是愁云漫天的。
容夏按部就班地忙着, 因为做了班主任, 每天都要去班级晃悠。不过这样管着一群小家伙的, 在她心里是不如看书备课有意思的, 后者则让容夏觉得更有意义。
请来做饭的光头妈每天负责解决容夏和李小弟的早晚两顿,然后容夏和李秋丰的中饭靠学校。
不过正是因为光头妈把做饭承包了,倒是有些闲言碎语传到了镇上。
这些话听在范婷耳里, 就是李春生娶了个可了不得的媳妇,厨房都不进,什么事都不会干。她儿子出门在外, 还得专门找个人给她做饭。若是没有那个做饭的, 只怕是天天要去饭店吃。
就是范婷身上最有钱的时候,不过是十天半个月去饭店吃一顿, 而且那样的吃法, 范婷想起来还觉得肉疼。这两厢一对比, 更让范婷觉得肉疼。
何提如今, 没了别的补贴, 范婷只能靠自己那么一点死工资过日子。关键是这工资范婷还不能随意花, 得上交一大部分给老娘,免得弟媳妇又说闲话闹得日子不安生。
一天天听着儿媳妇败家,范婷心里忒不是滋味。最后没忍住, 寻摸了一天去堵容夏。
容夏上班的地方在小学, 也就是老宅门口不远的地方。可以说,只要走上那么几步就回到了家。路线固定,时间也差不离就是放学那会儿。
这天她最后一节课没课,提前一点儿就离开办公室,免得赶上学生放学人多的时候。
结果刚走出校门口,就被范婷给拦住了。
如今的范婷早不如当初,曾经烫卷的头发因为没工夫保养变得干枯燥黄,不过姣好的五官依稀能看出年轻时候模样不差。
因为李春生的缘故,容夏反复回忆过范婷的样貌,一眼便将范婷认了出来。
不过这样被拦着还是令人很不愉快的,容夏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问道:“您有事吗?”
在容夏打量范婷的时候,范婷也在打量她。同样是见过一面,范婷只觉得容夏眼熟,心里承认这姑娘长得还行,不过比她年轻时候那可是差远了!
“我找你当然有事。”范婷态度生硬。她是有点想摆婆婆的谱的,可是又怕李德那凶人真对她家做些什么,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教育完这姑娘就走,她也是为了春生好。
“你知道我是谁吧?我听说你还请了个人做饭?你看你自己好手好脚的,怎么就不能自己做。做饭有多难,要是做得难吃,多做做不就会了。你还是农村来的,别告诉我不会啊!”范婷指指点点,越说面上嫌弃之色越无法遮掩。
容夏一阵无语,思索片刻,摆出了无辜脸:“你到底是谁?我还真不知道你是哪个,不过看你年纪大尊重你。你也最好不要再做这种莫名其妙的事,别人可没我这么好的脾气,我家什么事与你不相关。请人做饭花的也不是你的钱,你管得太宽了吧。”
说完,容夏转身要走。
范婷伸手拉住这嘴皮子利索,但是十分没礼貌的儿媳妇,瞪着大眼睛告诉对方:“我可是春生的妈,你的婆婆!”
范婷说完自己的身份,看着容夏哼了一声。这下知道她是谁了吧?该听话的,还是得听话。
谁知容夏并不吃这套,她抽出自己的胳膊:“您说是就是?我公公可没跟我介绍您。”
容夏没想到现在家里的人对她不会做饭都没说什么,现在居然崩出个和公公离婚的婆婆来说她。
对方真的是有点讨厌了。
也不知道是做了什么事,才让夫妻两到了离婚的地步。
容夏心情不好,甩开范婷,进了老宅。
范婷心里怵李德,恨恨地瞪了容夏两眼就走了。没成想,半路上又遇到了放学的初中生们,李秋丰就背着书包朝这边来。
对面相逢,就一条巷子,两母子躲都躲不开。两人好久没见,场景气氛都有点尴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打量着对方。
最后是李秋丰打破沉默,喊了一声:“妈,您来这干嘛呢?”
范婷觉得自己落魄样子被小儿子看去了,心里极不自在,低了头说:“没干吗么,就是过来看看。妈好久没看见你了,你也不过去看看妈?”
说到底,范婷还是有点埋怨自己两个儿子。她和李德离婚就离婚了,总归自己还是生了两个小子,怎么就一个没把自己放在心上!
不想她的话没引起李秋丰的愧疚之心,反倒是露出她的旧相,从不关心子女这点来。
初中下课的点,几十年如一日。李秋丰看自己妈刚刚明明是往回走,那里有等他的意思,所以大概只是顺路遇到了。
“我上课呢。爷爷病了,没空去看你。”李秋丰情绪低落地答了这么一句。
范婷问道:“老爷子怎么了?不是一向康健,身子好着的嘛,你外婆都没生病。”
“去年雪大就生病了,然后一直没好,在市医院。我每周去看一回。”
市医院?那可是销金窟。范婷心里咋舌了一句李德舍得,然后对不怎么热情的李春生摆摆手:“你回去吧,我回去做饭了,改天有空来看你啊。妈每天忙得晕头转向,上完班还要回去做事,想来看你都看不了。”
说完范婷就急匆匆地走了,留着李秋丰砸吧了一下嘴,慢吞吞地往回走。
走着走着开始掉眼泪,吹了好一会冷风才回去。
李秋丰至今不过十一二,虽然个头长得不矮,但性子还是纯挚。小孩心里想念母亲那是肯定的,但是李秋丰也知道妈妈对哥哥和他都不好,其实不怎么爱他们。不像别人家的母亲,一点而什么事都担心得不行。
可知道归知道,那种对于母爱的向往和渴求说不清道不明。背了人去,就是曾经如李春生也傻乎乎地等。但没有人会一直等,血脉的联系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厚重。
容夏也没发觉李秋丰偷偷哭过,因为小孩嬉皮笑脸地,笑着说明天要和小叔一起去看爷爷。
第二天又是周末,而且是四月的第一个周末,每一个周末都比上一个更令人期待。
老爷子的病情在新进口药品的控制下,好转程度肉眼可见。如果这一周的效果能持续,医生说还可以考虑这个周末出院!
第二天一早,李义过来敲门,光头妈给他开了院门,笑着招呼:“李义啊,要不要来点面条,我早上准备做刀削面来着 。”
光头妈比李义大上一截,看着他反倒像容夏李秋丰这样的小辈似的,每每都热情地招呼他吃饭。
李义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就点着头答应 :“行,麻烦嫂子了。那两个懒虫还没起?”
一个懒虫小侄子,小孩子贪睡,轻易起不来床。还有一个是容夏,一到周末就有点赖床,和小孩一样。
李义想到这,又开始为大侄子头疼,这哪里是娶了个媳妇帮忙操持家务,明明是多请了个祖宗。还好他没有娶媳妇的心思,不然……
李义的担心被光头妈打断:“哪能呢,都起来了。秋丰爱睡懒觉,可是有事的时候从不懒床。夏夏还收拾了屋子,帮我剥蒜呢!春生这媳妇娶得不错,除了不会做饭都好。”
脸上啪啪做响,李义尴尬地转移话题:“大嫂子啊,厨房里烧火吧,别烧干了。”
这么一提醒,光头妈立马跑着去厨房。她对这工作满意得不行,凭白多来许多收入,李家人还好相处。
水开了,面条下锅,翻腾着冒雾气的时候就可以丢下新鲜的佐料,过一会出锅。清香颜色好看的面条便乘进碗里,端上桌子,进人肚子。
李秋丰今天心情格外振奋,吃面条也极快,大口大口的。自己吃完了,还眼巴巴地不说话催着嫂子容夏和小叔李义。
惹得容夏吃面都比平常速度了几分钟,差点呛着。
一家人吃完早饭,光头妈也走了。带上东西,关上院门,大锁扣上,奔赴车站。
去往市医院的路,一家人都熟悉得不行,到市里后走上一程就赶到了医院。
进了病房,老爷子半坐着和李德说话,李春生不知道去哪儿了。
李义为长,他带头喊了一声:“爸,哥,我们来了。”
容夏和李秋丰则是喊:“爷爷,爸爸。”
李秋丰比容夏心急,扑上去抱着李德胳膊问:“爸,我哥呢?去哪了?”他又看向李老爷子:“爷爷,今天能出院了吗?嫂嫂把屋子都收拾好了!我晒的被子!”
李德抱着调皮的小儿子,拍拍他的屁股:“别给我扑你爷爷,他可经不起你个重小子,你哥等会就过来。”
老爷子跟着笑,看着李秋丰哇哇喊自己才不会。
而后老人家挺起头,却是看着容夏,笑着说:“夏夏给爷爷收拾房间了?辛苦了,今儿我们就回去。”
从冬日开始的住院之旅,可算是结束了。老爷子松一口气,同时在心里把孙媳妇的位置拉到了小孙子同一块。
容夏笑眯了眼:“爷爷这里可是要收拾的?我来吧!等会我们就回家,东西不能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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