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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春生从口袋里揪出个帕子, 给容夏擦干净脸。但是一只手还搭在容夏的脖子后面, 不放过她。
他也没放过自己。
“你有错, 我也有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我李春生觉得你容夏太聪明, 感觉自己不聪明, 心里特自卑。可你也有缺点, 一生气就不说话,什么毛病?”李春生掰着容夏的脖子,说什么都不让这只自己扒出来的鹌鹑再缩回去。
容夏生气得很, 恨恨地不想说话,一口咬在李春生手腕上。
李春生咬着牙,不吸气也不说话。执意要听容夏说说自己为什么不说话、不愿意沟通的理由。
心里气, 嘴里用力, 等到咸味溢在唇齿间。容夏才不甘心地松开嘴,凶巴巴的和李春生对视。
她的嘴唇鲜红, 沾染了李春生虎口的血。口里味道咸腥, 不像是任何一种她尝过的东西。像是带了男人野性的特征, 让她心里不服气起来。
容夏看着李春生, 梗着脖子, 蛮不讲理地强行强调:“我没错!”
这句话还是挺有气势的, 但是泛红的眼眶和红通通的鼻头大打了这句话的威力,倒像个不讲理的孩子。
李春生看容夏愿意说话了,搭在容夏脖子后面的手松下来, 拉上容夏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他红着眼眶道:“你就是不相信我, 你觉得我靠不住,所以你不爱和我说。”
这些是李春生不愿意承认的,自己的媳妇不信自己,觉得自己靠不住。一个男人最无用的情况,不过就是这样。
他在想着容夏聪明的时候,就有过这样的念头。可是他不愿意承认,他们明明很好,比别的夫妻更甜蜜,相遇就像是老天牵好的线,还是自由恋爱。
“你为什么防备我?我是你最亲近的人。我什么都告诉你,我也把你的父母当做我的父母来对待,孩子都有了,为什么你不能告诉我,你不高兴了?就那么简单的一句话。”李春生抹了一把脸,眼睛死盯着容夏。
他眼里的专注,像是带勾的铁爪,一下一下把容夏心里抓得四分八裂。
但那些超脱于现实的记忆,都是容夏一个人的事情。她现在都怀疑那些记忆的真假,她是真的,在一个别的地方生活过二十五年吗?
“那你有什么好自卑?不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做人好好的,有什么可自卑。”容夏卑劣地戳着李春生这种男人最不想说的地方来撕开。
互相伤害,但是彼此都不想放过对方。
撕开了,他们再把矛盾产生的伤口愈合。撕不开,暗疮就让它一直在。一个迟到导致的问题,下面埋着太多太多的导火线,只有当事人才知道那导火线是如何一根一根埋下去的。
李春生觉得自己手上力道都控制不住了,耳朵也无视了刚醒来的小家伙“哇啦哇啦”的声音。
“别人聪明关我什么事,你聪明才会让我觉得自己没用。我当初不想让你去考大学,就是怕你跑太远,要和你分开。我就是没出息,喜欢和你黏在一块。”李春生把这些话全部说出口,心里却不再难受,反倒是陡然轻松。
也许他们之间一直就需要一场这样的沟通。
容夏却觉得这大傻蛋又在耍心机了,不就是欺负她心软。
说什么觉得自己没用,说什么不想分开,说什么喜欢粘人。全是挑着他喜欢的话说的,都是和她耍心机,就是欺负她。
“我不想和你说了,我要洗脸。”容夏用帕子擦擦脸,气得打了嗝:“嗝。”
“容夏,你又不想和我说话。你以后生气就不能说我吗?”李春生觉得头都大了。
那边小鸿飞听了半天大人说话,都没人抱他,气得“哇哇哇”哭起来。
倒像是和他妈心有灵犀,转移着他爸的注意力。
李春生一个男人,哭了一脸的水迹,抹了两把脸,去照料儿子。
小鸿飞是又尿了,湿乎乎的不舒服所以才哭出声。李春生给他换上干净尿布,小孩又安静下来,动着脑袋找着熟悉的人。
李春生教唆起自己儿子:“你妈妈小混蛋,不喜欢爸爸。亏了爸爸那么喜欢她,是不是儿子?”
容夏气呼呼地瞪他:“你跟小孩瞎说什么?你看看你一脸的胡渣,像什么样子。”
“我和儿子说你的坏话,光明正大。你一天不说为啥不信我,我以后就一直和儿子这么说。”李春生是铁了心,想从容夏嘴里撬出一点什么。
看容夏哑口无言,李春生嘴里更把不住门了,把自己打听到的那点都倒腾出来:“我听妈说了,你以前不怕火的。就是那会掉水里,然后开始怕火。我先前以为你是气秋丰弄得你掉进水里,可是你看着根本就不想计较的样子又不像。反倒是防备着我,难道是我对你干过什么,可是我从小就离女的远远的。”
容夏心里微惊,怎么连掉进水里的事都牵扯到了。她看着李春生,神情微微怔楞。
刚刚生产完,又是和李春生胡闹了一早上,容夏脑子早就晕晕的了,不然也不会露出这么明显的破绽。
李春生却是抱了个娃,一直分神紧盯着容夏。看见什么说什么,觉得容夏脸色不对,直觉一般地追着问:“怕火和这个有关?妈说你是做梦,什么梦这么吓人,你还梦到了什么?”
梦到了什么?
她梦到了一个王朝,二十五年,说起来自己都不信。
还梦到了一场大火,把她送到了这里,送到了这个傻蛋面前,还给他生了孩子。
容夏抿着嘴,神情倔强地看着李春生。她的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看起来脆弱得像枝头的花,风一吹便要落地。
她这一瞬间的表情,让李春生觉得自己和对方无比遥远。
很意外地,他突然就没了再追问的心。
而是把手里的儿子王容夏怀里一塞,假模假样地凶道:“抱着鸿飞,你不说……就不说呗。可不要再哭了,以后也不许生气不说话。你说的话,我都听。”
把孩子塞到容夏怀里,看她动作熟悉地换了让孩子舒服的姿势,李春生那颗突然慌乱的心才定了定。
容夏抱着孩子,撇撇嘴,有点儿委屈:“我要洗脸,我饿了,我还渴了,身上难受要洗澡。”
李春生立马就打了自己的脸:“最后一个不行,你不能洗澡。妈说了,让我不能随你来。”
“刚刚还说我说的都听呢?”容夏抬着下巴,露出罕见的娇蛮来。
“你没道理啊,你现在不能洗澡,对你身体不好。”李春生解释。
“可你就是没听,骗子!还说什么大空话?”容夏捂着小儿子的耳朵,和小孩他爸强词夺理。
小孩他爸一个脑袋两个大,无奈道:“你说的,但凡有道理的话,我都听。这样说行了吧,你不要蛮不讲理。夏夏……”
容夏揉揉自己眼角,催促他:“快去倒热水,脸上难受。不要再说了,等会我妈来了,我们一起被骂!”
夏秋芳可是不好说话的,李春生怕了那些念叨,立马去倒水挤牙膏,一切打点好,又奔去卫生院卖吃食的地方买了粥。
两人匆匆忙忙地处理好,夏秋芳也赶了过来。看两人之间气氛好转心头松了一口气。
“你们两个啊,昨晚上都没睡好吧?”夏秋芳看着两人精神头不好,问道。
容夏打个呵欠,顺着她妈的话说道:“鸿飞晚上醒了好几次。”
“对。”李春生也点头,给容夏作证。
夏秋芳笑道:“孩子还不都这样,夏夏小时候可没有我们宝宝乖。对了,你们给孩子小名起好了吗?难不成就叫鸿飞。”
对于小孩子的小名,自然是朗朗上口寓意又好的最好。
容夏揉揉眉心,看向李春生。孩子大名可是容夏艰难地选出来的,小名也难选,不如让这家伙纠结去。
因为容夏的视线盯着不放,打算戳儿子玩的李春生回了神,奇怪地看看媳妇,又看看岳母大人。最后为难地伸手指着自己:“让我来取吗?”
容夏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夏秋芳看出一点以往没有的脾气来。
看她闺女儿那眼神和下巴,像是在整治女婿呢,不过两个人闹闹也好,前面生孩子这阵子,两个人都是新手,心理上都有不小压力,肯定出了点问题。
问题已经出现,导致的矛盾更是让夏秋芳心里也闷闷的。她做为丈母娘,尚还不知李春生的举动原因,但上班在她心里也是正事,拿了国家的钱,怎么能不干事?
因为一点不约而同的心理,容夏和夏秋芳都点头,示意把取小名的重任交给新爸爸李春生。
李春生只能为难地转动起脑瓜,半响才说道:“要不就叫飞飞?”
大名李鸿飞,小名飞飞,也是很省事了。
容夏:……
夏秋芳脸上表情僵了一下,然后居然觉得,好像还不错哎!
“飞飞飞飞,倒是蛮顺口的嘛。”夏秋芳说道。
李春生笑:“可不是蛮顺口的,本来想叫大宝的,想了想镇上叫大宝的太多了。”
李春生一边说,一边瞟着容夏。
容夏回瞪一眼:“就是懒,还说什么。”
“那你想个更好听的啊?”李春生直白地给出建议,有更好的,他当然愿意让儿子用更好的。哪怕只是一个小名,那也是能更好就更好的。
容夏,她还真一时想不出什么好的,有点没道理地气呼呼地看着李春生和夏秋芳拍板下小鸿飞的小名——小飞飞。
容夏嘀咕:“还不是我大名起得好……”
……
孩子真的是一天小两天大,等容夏从医院转移回老宅的时候,小飞飞已经变得白白嫩嫩的了,虽然被李春生嫌弃的双眼皮痕迹依旧还在,但总体来说颜值上升了一大批。
十来天过去的功夫,不止容夏出院,新一年的年节也快到来。夏秋芳和容山把老太太接了一并回容家村囤货过年去了。
而因为容夏的缘故,往年在李家村过年的老爷子特意说今年在镇上过年。
容夏还没出月子呢,从医院出来都是包裹得紧紧的,丝毫不漏风。若是李家村来回折腾一边,又给着凉了可不好。
老爷子的体贴自不多说,这是个很好的老人家。
李小弟也是有了侄子,而后再不也闹着让哥哥带出去玩了。李秋丰恨不得告诉自己那些小伙伴:外面有什么好玩的?小侄子可有意思多了。你们都没有!
李春生去爷爷那转了一圈,爷爷在看书,并不想理他。
李春生又去围着小弟转了一圈,小弟在给小侄子做玩具,不想理他。
至于他媳妇?从上回吵架后就变了,凶巴巴的,时不时瞪他,也经常和他抬杠。可是!李春生居然觉得抬杠的媳妇居然也挺好,多有活力啊。
可是这天,容夏也不想理他,心神不定地对着一本书也不翻一下。
李春生挤过去骚扰:“夏夏,你干嘛呢?书都没翻一页。”
容夏瞪他,漂亮的杏眼因为睁得溜圆有种莫名的……可爱。
没错,李春生最近能感觉到夏夏一开始给他形容的那个词——可爱。
感觉对方的一举一动,都偷着一股让他心痒痒的感觉。不过李春生没把可爱的话说出口,而是不要脸地撩拨上去,让对方炸毛得更可爱。
比如现在,李春生突然过去搂住了容夏的腰。
肚子上肉还没消的容夏手一抖,立马拉住了李春生的手:“春生同志,你放开!”
“干嘛要放开呀,夏夏,我好久没抱你了。”李春生嬉皮笑脸。
容夏一把揪住这家伙的耳朵:“不准摸我肚子,听见没?”
啊!可爱!李春生如是想。
被可爱的心情也超级愉悦,整个人都透着股快活的味道。李春生说:“夏夏,按摩有助于消小肚子。其实你的小肚子摸着可舒服了,软软的。”
软软的会是什么?肥肉,赘肉无疑。容夏推开李春生这个最近越来越傻的,面上遮不住的羞恼。
刚生完孩子,又一直躺着,就算容夏找她妈问了束腰瘦身的法子,也没把肚子上的肉肉完全击溃,还残留了不少顽固分子。
可偏偏最近李春生手还特别烦人,容夏说了好几次,对方还去摸她的肚子,就像故意的一样。
李春生被推开了,也不恼,笑着看容夏。
因为一个月还没过,容夏也不能出屋子,无聊地在屋子里转着。偶尔看到李春生,又心头羞恼地转过头,把步子生硬地挪开。
这回容夏可不觉得对方可爱了,简直还有点讨人嫌。尤其那个笑,好像她很幼稚一样。
容夏散着步,心里想着瘦身的法子,但一不留神眼睛就瞟到书桌上的台历本上。
台历本上的日子停留在十一月尾巴,容夏和李春生去考试的时候。
那个时候,两个人都沉浸在学习里。容夏自己先学,然后把那些题有规律地挑出来给李春生做。李春生学习的每一步,容夏都清楚得不得了。
可是依据她的判断,李春生的成绩不该太差才好。
容夏终于意识有出入的地方——她认为的李春生的成绩和他以为的不一样。
容夏想验证一下,板着脸跟李春生招手:“春生。”
“怎么了?”李春生两步走到容夏身后,不解地看着容夏面前的书桌。
“你帮我个忙,行吗?”容夏问。
李春生把人搂进怀里:“行啊,到底咋啦?神神秘秘的。”
“我忘了对高考答案,你帮我去找我师傅拿一份吧?”容夏不打算拿自己的身子乱来,是想满打满算地在屋子里待足一个月的。
李春生听到对答案,脑袋一转,就觉得那是很遥远的事了。
好像,离那场考试确实过很久了。容夏把肚子里的宝宝生了出来,李春生也当爸爸了,他们的身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身上的担子也变了变。
或许因为那些吵闹,两个人都在一些事上有了不言而喻的共通和理解。
李春生竟然不觉得去拿那份试卷有多为难?明明先前他还十分排斥,甚至能回想起那种排斥的感觉,胸口那种憋闷的感觉。
“好,你别出去。再过几天就可以出去了,也可以洗头洗澡。”李春生一口应了,叮嘱着容夏不要出门。
容夏摆摆手,看着他往外去的背影,心里有点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如果一定要说,那大概是对方怎么那么平静。就好像一点也没关系一样。容夏想到因为李春生闹别扭自己冷眼相待导致的问题,难得地苦了一张脸,趴在桌子上等李春生回来。
老宅离小学学校不过几步路,老教师更是喜欢东西备份和多准备的,很爽快地把老师们回忆版的试卷给了李春生两份手抄报。还不忘细心地叮嘱李春生:“春生啊,离出成绩没多久了,到时候去你们毕业学校查查看,别忘了啊。有份试卷还有参考答案,看看也成,不过不一定准。”
李春生拿了试卷道完谢往回走,捏着手里的试卷蠢蠢欲动。
有报考答案呢,不知道他能考多少分?
纠结着,就到了门口。
李春生推门进去:“夏夏,东西给你拿回来了。”
“嗯,辛苦了。”容夏敛着眉目,把试卷打开在桌上。
有写参考答案那份上有稀疏的答案和解题过程,第一张试卷正是数学。
容夏打开了那份干净的,在上面写自己算出来的答案。
李春生忍不住瞟。
唉?这个我对了,那个也对了。
啊!那个错了。
对的……错的……
一科科试卷过去,李春生已经被迫知道了自己的水平,错错对对的,都是间隔着出现的。
容夏肯定是胸有成竹,对的多,错的少。其间有两道题不一样的,容夏也不觉得是自己错了。
不过容夏这样对答案,是为了看看李春生到底考得怎么样。
她回头观察李春生的脸色,看见对方脸上抿紧的唇和两条不断靠近的眉毛。
“春生?”容夏喊。
“嗯?”李春生响应:“怎么了?”
容夏眨眨眼睛,挑起一边的眉毛。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眼里的意思很明显。
李春生也能一眼看出对方想问什么,他抬起大手抓抓头发:“不知道,对的错的都有。”
“大概哪些对了?你自己算算行吗?”容夏把卷子挪到李春生面前。
李春生拖过椅子,坐着钩划了一通,发现自己对的好像?比错的多多了!
错误的显眼程度,自然是极其突出的。李春生先前觉得自己错得多,也是因为这种感觉上的误差。
钩划出了答案,最后把分数一算,倒是也还成。
李春生看着试卷,自己都不敢信。
容夏柔声嘟囔:“这不是还行吗?怎么也不至于一点希望都没有吧。”
这也是李春生想到的,所以他之前瞎折腾那么一通,只是因为自己没去对答案?
李春生有点难以接受,脸上都浮现出一点生气的表情。
他紧捏着的拳头“碰”地一声砸到了桌子上。
然后气呼呼地回头把脑袋埋在容夏肚子上。
“我可能真的有点蠢。”李春生声音闷闷的,心情就和他的心情一样。这种心情,大概就是想回去打死自己。
而且这种心情,也貌似不是第一次了。李春生偷偷地抬头,偷看容夏的脸色。
容夏摸一把他的头发,毫不留情地把他推开。
“不许埋在我肚子上。”记仇!谁让你刚刚捏我肚子。
被容夏抛弃,李春生自己对着那些试卷叹了口气,打算去重算一下那些自己忘记答案的题。
可是大概真的不爱学习,李春生发现自己考完之后,好多题都不会做了。
至少当初在考场上,他好歹把题目都做完了。李春生无意识地咬着容夏的笔帽,开始在心里封建迷信。
老祖宗啊,保佑我考上吧!
……
没等成绩出来,年尾已经到了,77猝不及防地到了尾声。
这一年,容夏不止经历了婚姻大事,还飞速地拥有了自己的孩子。对于她来说,这一年无疑很特殊,也是非常值得纪念的一年。
随后是98的开头,高考成绩出来,有人欢喜有人落泪,有人洗尿布。
小鸿飞已经长大了许多,脸上白白嫩嫩,早先被他爹嫌弃的双眼皮痕迹,随着身体脸庞长开,已经凸显出和他爹截然不同的可爱来。
李春生已经成功被儿子挤掉了他在容夏心里的地位,虽然李春生同志干活很卖力,但是小鸿飞可爱啊!
容夏抱着穿着红袄子,戴着虎头帽,穿着虎头鞋的小家伙,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两下。
小飞飞是个爱笑的家伙,被容夏亲得咧嘴儿笑。
一双干净的小鹿眼也迷了起来,长长的睫毛弯弯,肉嘟嘟的脸颊让人忍不住心里想要亲亲抱抱这个小可爱的冲动。
李春生一进屋,就看到自己儿子笑得十分可爱的样子。
他有点吃醋了。
夏夏最近都忙着照顾那个怪会讨好人的小屁孩,一点儿也不可爱了。也不会炸毛,也不会亲亲他,更加不会抱抱他。
最大的问题是,小屁孩已经睡到他和容夏的床上,严重地影响了他的美好生活。
李春生心里这么计较着,晚上十分心机地把小孩给提前哄睡了,又趁着容夏不用带孩子,霸气地把人扑倒了。
小鸿飞睡了一晚上,第二天发现妈妈不想抱着他了,都不会抱着他走路,只让他自己躺着玩。
妈妈还会时不时揉揉腰,好像扭到了一样。
小家伙伸着不能弯的手,学着容夏,想去按自己的后背。
容夏看得黑了脸,想到李春生那家伙,又红了脸。
“小飞飞,晚上和妈妈一起睡好不好。”容夏在儿子脸蛋上亲一下,心里随着这句话说出口就高兴了。
容夏高兴了,小家伙也高兴,哇哇哇地叫了两声。
生了一个孩子,两个小青年都成长了不少,可有些对方,又像变小了许多,很多行为都幼稚得很。
但这些变化,只体现在细微的生活中,双方能隐隐知道,家人看在眼里。
在日子如流水般过去的时候,所有人最为期待的,是那一份份从远方寄来的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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