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域名(9txs)被墙,请您牢记本站最新域名(33txs.com)
林愉被折腾的累极了, 这一觉睡的有些沉,迷迷糊糊之间听见什么, 那声音被刻意压抑着, 很快也没了。
枳夏抱着今日的新衣被人挡在门外,咬牙瞪着守门神一样的飞白。
飞白不为所动,“相爷说进去就剁脚, 你若闲着就去亭子扫花, 瞪我也没用。”
枳夏说不得话,也不动, 摆明就是不愿碰傅承昀那些花。她虽胆小些, 但遇上林愉被欺负这件事没得商量的。
单说她当年陪林愉罚跪, 大冬天烧哑了喉咙, 飞白就不会对她如何。枳夏是林愉的宝, 林愉是傅承昀的眼, 他也不是怕枳夏,是忌惮里头绊着傅承昀的祖宗。
别看相爷脸上嘴上不在乎、无所谓,也许相爷自己都不知道他究竟想什么, 昨夜那场架, 不就打着打着打到了床上, 不定多喜欢呢!
眼瞅着上朝的时辰要到, 飞白也着急, 又吹了两声鸟哨。
“你干站着也没用, 不如去给夫人做些吃的, 那才实际。”飞白机智的拿林愉说事。
枳夏想起林愉昨夜遭的那些罪,这次勉为其难的去了。等枳夏一走,飞白往紧闭的门看了一眼, 叹了口气, 然后换了个风口继续站着。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开了,傅承昀穿戴整齐,大步流风的走出来,“你今日不必进宫,守在北院。”
对于这个结果飞白好似早有预料,轻松接受了。
“夫人没醒,叫人轻些莫要吵她,熬些汤备着。”今日的傅承昀如清水微澜,不再寂寂而平,好似从仙云飞下,沾染了人世俗气,“有事去宫门口唤我。”
飞白诧异,“真去宫门口叫吗?”
傅承昀闻言反应过来,“还是莫叫,她有印,揍就行了。”
这个时候有人过来请,因今日时辰晚些,备的是匹马,傅承昀远远的一眼扫过,那些人便不敢喧哗。他无所谓上朝早晚,就是看在傅轻竹的面子上,想消停些。
最后眷恋一眼,他不敢多看就走了。
尚未完全亮透的天空,日头半隐在远处山头,去往皇宫的宽道上,有一红衣掠过,披着墨色斗篷呼啸而过,赶在晨朝马上关闭的勤政殿门之中。
大臣早已肃穆而立,他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前头是宁王魏瑾瑜。傅承昀的位置在宁王之后,和苏文清并排,再后头是薛知水。
宁王自来是个贤王,哪怕傅承昀不曾帮他,也笑道:“左相一路赶来,辛苦。若有不适本王可代为告假,不必飞奔。”
傅承昀一手拿着玉笏,一手整理着风吹乱的衣袍,不似别的大人把这玉板子当命。
“不劳宁王费心。”
魏瑾瑜也就不说了,他今日开口,不过是看在新得的侧妃林悦,是傅承昀搭的线。
寻常妾室他不会在意,全因林悦和他心中某个身影重合,魏瑾瑜一个是打探傅承昀是否知情,另一个也是觉得傅承昀在和他示好。
但事实证明,傅承昀还是那个傅承昀,他不会讨好谁,就连冷宫里的晋王,都不见他搭救。
也许…只是巧合!
魏瑾瑜一笑而过,不再理会。
傅承昀理好衣裳,站着有些无聊,往后瞥了一眼,就见薛知水正鼻孔朝天的看着他。他往后侧了侧,声音不轻不重,“薛大人,今日对我意见格外大呢!”
薛知水哼一声,“岂敢。”
薛知水虽有些傻,可比哪些弯弯绕绕的人好,傅承昀也愿意和他说话。不然魏帝没来,站着多无聊。
早朝肃穆,苏文清不满朝纪嘈杂,暗中皱了两次眉,傅承昀始终懒散站着,大概看清了薛知水今日的得意之作。
玉笏上仅三条要务,两条都是弹劾他的——
傅承昀利用职务之便,私调萧策;
傅承昀目无法纪,殴打禅师;
最后一条,兵部急调生猪,北送充粮。
没错,弹劾他是假,反正魏帝不会把他怎么样。薛知水积压了这许多天的怒火,就是为了把弹劾他和索要生猪放在一起。
啧啧啧,这么些年除了羞辱还是羞辱,没用新意。傅承昀隐隐笑出了声,表情可谓嫌弃。
苏文清轻咳一声,傅承昀不在意道:“苏大人风寒了。”
苏文清眉毛一拧,不悦提醒,“圣驾将至,嘘声。”
“这样啊!”傅承昀颇为不舍的站回自己的位置,瞬间敛了笑,站着的背影一瞬清绝,让人分不清方才和现在,到底哪一个是真正的他。
就连魏瑾瑜也诧异,他何时这般听劝,难道今日…心情好?
魏瑾瑜瞥了一眼,见傅承昀眉目虽冷,但有笑意在眼,虽是极淡,也是愉悦的很。
真是稀奇。
心怀鬼胎的人聚在一起,随着一声“圣上驾到”挺直腰背站成几条直线,魏帝被人簇拥着坐在九龙金座之上。
众人被示意起身的那一刻,薛知水便迫不及待两脚迈出去,扬声高呼:“圣上容禀,臣有事要奏——”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话,魏帝第一时间看向一动不动的傅承昀,无奈道:“薛卿何事?”
薛知水便开始了他洋洋洒洒,备稿两三日的弹劾奏章。
等他说完,差不多过去两盏茶的时间,这个时候北院之中,枳夏也终于在有人撑腰的情况之下,及时的进入了内室。
她一路进去,先是在屏风处看见了被随意抛掷的衣裳,稍微惊讶之后抓起明显撕坏的里衣进去,面带忧色。
昨夜沐浴时是一身撕坏的衣裳,怎的睡了一觉又来一身坏的衣裳,这…究竟让不让人下床了。
枳夏又气又怒,心里已经做好了林愉昏睡的打算。可等她看清里面林愉的情形的时候,还是没忍住红了眼眶。
就见新换的红被皱乱,林愉墨发轻散朝外躺着,不知遭了什么。她双臂窝在锦被中,从手腕往上尽是淤青,就连隐露的玉背也是樱桃大小的红痕。
林愉脸色绯红,呼吸之间隐见咬破的红唇,秀眉皱着,丝毫没有醒来的样子。
枳夏抓住林愉的手,说不话就轻轻摇她,就像曾经林愉在小院病着,她和枳夏说,“要是我醒不过来,你就摇我。摇醒了最好,摇不醒你就从后门出去,往姑苏找我阿姐。”
她每次都能把林愉摇醒,这次也一定可以。
林愉是半夜要水喝的时候被傅承昀抓着闹的,也不知他哪来那么多的力气。
“相爷,相爷…你什么时候好?”她想着他要上朝,怎么还没到时间吗?就没甚力气的撑开眼,“我困了!”
男子嗓音低沉,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只哄着她,“快了。”
…
睡梦中她就听见一阵哭声,谁给她掩了被子,还给她擦汗。
“没事,不过是累了,你这样摇反而不好。她真的没事,只是饿了、渴了,你若心疼就去备着,等她醒。”
这声音莫名的温柔,林愉格外眷恋这样不似阿姐年轻,但待自己极其温柔的关怀,于是她强撑着眼皮,缓缓睁开双眼。
慢慢的她就看见了姜氏依旧慈祥的面容,正给她嘴唇沾着茶水,见她醒来姜氏笑道:“醒了,醒了就把茶喝了,嗓子好受些。”
林愉自然依从,她真的渴了,夜里喝的水也在傅承昀新一番伐鞑之下尽数耗尽。她就着姜氏的手喝了两杯温茶,这才醒神自己是一个怎样的窘态。
她赶紧往身上一看,衣衫尽好,衣衫竟…尽好。林愉小心看了姜氏一眼,被自己婆婆撞见真是丢死人了,好在姜氏什么也没问。
姜氏只说约好的今日去南阁学按摩,见林愉没去,以为出了什么事,这才来看看。
姜氏没有笑话的意思,林愉反而更不自在,“母亲,我不是有意爽约的。”
她说了不要,可又哪里是傅承昀的对手,几番下来自然也就落了下乘,让傅承昀成了事。
“你有什么错,女子不易,所愿所不愿哪里由的你心甘情愿。”姜氏眉眼清明,拉着林愉的手叹息“你这孩子,是自愿的吗?。”
林愉点头,“恩,他问过我的。”
“他那是问吗?”姜氏嗔怪道:“他就欺负你是个傻姑娘,慢慢你就知道了。”
有些事总归是经历过才知道好坏。
林愉见她不怪,心里就落了实处,面上忍不住笑的妩媚,这种媚不是刻意,而是姑娘蜕变之后自然而然留下了的。
“多谢母亲不怪!”她巧笑倩兮。
“你呀!”傅轻竹在家都没有林愉这般娇,林愉全心对她,也让姜氏忍不住对她好。“你自己疼着,倒是叫他痛快,哪有你这样好脾气的。”
“我…”也不是很疼,他次数虽多,但也温柔的很,他…他慢慢的,好像逗她一样,非要她开口他才继续,但这样的话林愉不好说。
少年时的热爱总是炽热而绚烂,带着花开时的绮丽,越香醇越入骨。从惊鸿一瞥到经年怀素,几乎是她人生中最美的一笔。
对一人执迷不悟,是她愿给傅承昀的偏爱。
如今,不思来日路。
他年若伤,忘昨日。
尽管许多人并不理解,但林愉没后悔。
“我也不是不知道,他是哄我居多,可他愿意哄我,不是吗?”她笑道:“只要他还愿意哄我,我就能让他哄一辈子。”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蓄意谋娶 (33txs.com)”查找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