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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陈柚开车的时候习惯性解开侧腕边的纽扣，把袖子往上卷，她露出腕部，表带珍珠圆润，衬得她手腕皮肤白又细腻。
宿潮目光落在她的手腕上，眼神似笑非笑，咬牙切齿的挤兑她：“陈柚，我觉得你的手跟手铐挺配的。”
陈柚侧头瞥他一眼，漫不经心的应付到：“第一次有人这么说，谢了。”
“... ...”谢你大爷。
宿潮想着刚才在外面蹲点看见的场景，两个人站得极近在说话，说着说着，蔡平加又荡漾的朝陈柚笑。
尽管他了解陈柚的性格，她不是跟人聊骚的性格，但是就他妈看着她跟别人单独待在一起就烦。
烦躁得想要亲她。
烦躁得想要上她。
靠，真他妈心气不爽。
宿潮手指不时在窗沿边轻叩，看着挤在下班车流中缓慢前进的车流，叫她，“陈柚。”
陈柚轻声回他：“有事？”
“以后不要单独跟男人呆一个房间，不安全。”宿潮说完，补充半句：“当然，除了我。”
“... ...如果我要呢？”
宿潮瞬间脸黑了，“陈柚，要是让老子知道了，我就把所有味道的安全套全部买下来，灌成水气球挂你门上。”
“有病？”
“你也知道我看上去人模狗样，本质还是禽兽，别惹我。”
陈柚没回话，不过她原本沉重的心情松缓了些，她弯弯唇，打开了转弯灯，从右手边拐进2.5环，往公安局的方向走。
薛常、余暇和蔡平加的审讯同时进行，不过三个人的意思很一致，要律师到了才会配合。
余暇瞥眼穿着制服的警察，毫不在意的伸了个懒腰，“柚子，我很小心，不会被拍到什么，你到时候跟着平加这小子进去吧。”
薛常也在一边无所谓，他点头：“这小子也是个喜欢追求刺激的主儿，搞不好他得栽。”
陈柚轻颔首：“嗯，到时候我会跟蔡平加的律师一起进去。”
半个小时后，三名律师急匆匆的赶来，问讯开始。
李成是在9月21日从金剑那里借走身份证，21日下午到达了金天山下，他手上握有性/爱视频证据，想要通过这个勒索余暇、蔡平加和薛常三人，而警方猜测余暇三人是因为遭遇勒索不满而联手将李成杀害。
陈柚根本叫不住蔡平加，他听完就炸了。
蔡平加一拍桌子站起身：“你们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不要乱说话啊！性/爱视频，呵，拿出来看啊？”
蔡平加跟公安这边有点关系，警方没有储存卡的消息他也知道，警察只是在炸他，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证据。
宿潮冷淡的瞥他一眼，把面前的牛皮口袋里的照片倒出来，是监控摄像头的截图。
蔡平加跟邓雯的一段做/爱视频被附近的摄像头拍下了。
蔡平加先是猛地一顿，而后嚣张开口：“这又看不出来是谁，怎么能冤枉是我？现在人民警察就这个素质？”
宿潮眼神凉凉的看着他，“这里看不清楚是谁，但是幸运的是一路上的监控很全，最后车停在今春别墅区附近，从上面走下来的是你。”
“... ...”
陈康似乎觉得不够，还来继续加一把火，他把电脑转了一个面儿点了播放。
也怪蔡平加运气不好，想试试野战，要不容易选了个废弃的工厂，啥都废了，偏生摄像头□□。
陈柚看着播放的活.塞运动，揉揉眉心，直觉麻烦。
宿潮：“跟李成在金天山发生了什么，老实说吧。”
“等等。”
陈柚凉凉的瞥了一眼蔡平加，示意他不准乱来。
她跳着进度把视频看完，接着把散落在桌上的照片挨着摆好在桌上欣赏之后，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朝陈康和宿潮笑。
她翘着腿，背脊挺直，肩线利落又漂亮。
陈柚卷翘睫毛轻扇，目光沉静的看着两人：“未婚男女，干柴烈火，追求点刺激似乎不犯法，如果因为这样几张照片就断定委托人杀人，太武断。”
宿潮虚眯着眼睛危险的看着陈柚，然后转过目光落在蔡平加脸上，“为什么去金天山？”
陈柚眼睛垂下，手指在桌面上有一下没一下轻敲。
线条和颜色都压抑的问讯室里，陈柚亮色指甲有让人振奋的力量感。
蔡平加也冷静下来，他眼睑下搭，不跟宿潮对视：“金天山风景宜人，四季长春，我去寻找灵感。”
“... ...”
陈柚起身：“下次还要需要调查的，请随时联系我们，我们愿意积极配合。”
陈柚等人走后，宿潮吐出一口气，突然乐了。
陈康莫名其妙的看着他：“潮哥，有啥好笑的，没有直接证据故意带人去把他们抓回来，给他们心里施压，现在一无所获啊，啊，啊。”
陈康想到这里，烦躁的抓抓头发，“还有那么多的群演的钱没给，还要把警服全部洗干净还回去，好多事要做，哥，你还笑得出来。”
宿潮的手支着头，看着陈柚刚走坐过的地方唇线弯了弯。
“喂，康子。”
“嗯？”
“有没有觉得刚才陈柚特别帅？”
“... ...靠！我在这里担心一会儿怎么跟领导解释，你在这里想泡妹！”
宿潮活动颈部往外走，“我回宿舍睡个觉，如果局长找我就说我蹲点去了。”
局长推开门，狞着笑瞧宿潮：“蹲点？”
“... ...”
余暇跟薛常在外面等蔡平加，看见他出来，立马朝他挥挥手。
跟在陈柚身边的律师跟她客套几句先走了，陈柚和蔡平加走到余暇车边。
蔡平加踹了一脚车轮胎，笑呵呵：“靠，你们俩小子怎么出来得比我还早？”
“是参考人调查，那小子故意用嫌疑人调查唬我们的。”
“什么意思？”
余暇努了努嘴，“走吧，找个地方边吃边说。”
陈柚：“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是你们三个都去过金天山，警察会抓住这个不放，找你们马脚，最近小心点，别出去乱晃。”
比起被宿潮唬住了，蔡平加对莫名其妙被冤枉成杀人犯这事儿更气愤。
他正想要说话，余暇警告的看他一眼。
陈柚目光在三个人身上荡了一圈，“一起吃个饭吧。”
陈柚四人走进放着舒缓音乐的西餐厅里，有服务员带着他们找位置坐下。
陈柚坐在靠窗边的位置，等点餐结束后，把目光投向坐在对面的余暇，“怎么回事儿？”
余暇双手交叉放在桌上，音量压低，“我们的确是收到了李成的威胁短信才会去金天山的，本来打算在那里见面了要好好教训李成一顿，但是他根本就没出现过。”
蔡平加也情绪激动的加入，“没错，我们在那里等了三天，鬼都没见到一个，打他电话也是关机，等了三天等不到他，25号晚上我们就连夜回来了。”
薛常也脸色阴沉，显然被当做杀人嫌疑人对待让他相当不爽。
这时候，装点精致的牛排端上桌，四个人自觉停止了对话。
陈柚食指轻按刀背，把蔡平加的话下意识的在心里过了一遍。
她敛眸想了想，“你们等了三天，是23 、24 、25号？”
薛常边切牛排边点头回道：“嗯，22号下午我们一起过去的，25号一起回来的，开的也是一辆车。”
陈柚身体浸在夜景里，她弯唇，红唇烈焰，声音意味深长：“李成21号到的，为什么不22号开始约你们见面，而是要从23号开始？”
“... ...”
“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人？”
她晃晃手里的高脚杯，抿了一口葡萄酒，“猜测而已，具体还需确认。”
余暇打量她的表情，相当上道：“一百万能帮我们搞定吗？”
陈柚手腕轻转，杯子里的酒水在灯光的照射下，色泽动人：“听说你们公司把城南那块地买下了？”
余暇：“哟，小柚子，你这消息不是一般的灵通，这消息现在只有我们公司高层知道。”
陈柚谦虚的打太极：“服务行业，接触的人是多些。”
“你想要什么？”
“听说修豪宅，给我留一栋。”
按现在的市价，再加上他们本来就打算做精装的高档豪宅，一栋豪宅的价格完全不是小数目。
余暇在犹豫，陈柚也不急着知道答案，她转了一圈指节戒，“城北靠嘉陵弯的那块地下个月投标，我跟王处长挺熟的，可以帮你牵个线。”
余暇被说动了，“你这牵线成不成，我怎么知道？”
“不算亲近。”陈柚眉眼狡诈又算计，“上个月帮王处长处理了一下家室，这个社会，二奶和正室就应该和平相处不是吗？”
余暇先是一顿，而后拍掌笑了笑，“我总算知道大家怎么都喜欢让你来打离婚官司了，厉害啊！”
“给不给？”
余暇这次爽快了，“到时候第一个拿给你挑。”
杀人案的事情有人接手帮忙收尾，余暇三个人一下就放松下来了。
陈柚去了一趟卫生间，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有羞答答的女生给蔡平加递上三张房卡。
“... ...”
蔡平加朝陈柚挤挤眼：“玩吗？”
陈柚懒散着表情：“你们才从公安局出来。”
蔡平加：“就是因为才从局子里出来，才要去晦气。”
陈柚：“那祝你们玩得愉快，我明天还有案子，先回去了。”
“要不要帮你叫代驾？”
陈柚看着手机上十几个未接，“不用，代驾已经到了。”
蔡平加看着离开的陈柚，咂咂嘴，“讲真的，我还真不知道拿下陈柚这种货色的得是什么人？”
余暇手里把玩着房卡，“有钱吧，她很喜欢钱的。”
蔡平加有些意动，“改明儿我替两行李箱去找她？”
“你没看见我被敲了起码八千万？”
蔡平加心里好窜出来的小火苗瞬间就熄了，“可惜啊可惜。”
余暇略带深意的看了一眼陈柚的背影，“不过，持久力得一流啊，否则服侍不好这么一大佛。”
宿潮坐在一楼大厅里，抖抖腿，满脸不耐烦。
他陷在沙发里，看着陈柚从远走近。
然后。
然后。
直接往外走。
真他妈够了。
宿潮胡乱揉了一把头发，起身跟在她身后。
追陈柚需不需要很多钱，宿潮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需要足够的不要脸。
“你刚才没看见我？”
“看见了。”
“那你为什么不等我？”
陈柚觉得这个问题有点白痴，她唇线微抿，有些莫名其妙：“你不是跟上来了吗？”
宿潮：“... ...”
“你等我会让我心情好。”
陈柚目光从上向下扫视他，眼眸边圈儿又镶着一圈宿醉的淡棕，那副欠的模样就好像高傲的白天鹅。
宿潮咬了咬腮，平头衬得他更加硬朗，他不工作的时候，性格有三分孩子气，但是说出来的话，又撩又骚，两种不搭的气质奇异的融着，让人双腿发软。
“我忘了，都是老子服侍你到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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