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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茵茵捏着手机的手一僵。
“白小姐”三个字让她感觉自己比平时矮了一截。
强扭的瓜果然不甜，可那又怎样，再不甜，她也要得到他。
白茵茵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拿着手机走到窗前，微笑着说：“靳言哥，你误会我了。我只是听说明婳姐在这里上班，所以想过来支持一下她的生意。她刚来没多久，客户肯定不多，我来支持她的生意有错吗？”
“她不需要你支持。”顾靳言语气坚硬。
“可我喜欢她做的婚纱，我朋友就是找她做的，特别漂亮，所以我也想……”
“婚纱店那么多，你随便去哪家都行，就是不能找明婳做。”顾靳言打断她的话，语气命令式的，不容置喙。
白茵茵回头瞥一眼明婳，眼底闪过一丝阴鸷，柔声对他说：“好好好，听你的，我去别处做，去别处做。”
挂掉电话，她走到明婳面前，把手机还给她，双臂环胸，下巴微微抬起，用鼻孔看人，傲慢地说：“靳言哥说你设计水平一般，怕你做不出我想要的婚纱，让我去别的婚纱店定做。他还说，结婚是人生大事，婚纱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能马虎。”
明婳被气笑了，食指指着自己的下颔，“顾靳言说我设计水平一般？我水平一般？他哪只眼睛看到我水平一般了？”
“不是吗？”白茵茵眼神挑衅地打量着她，“我知道你以前是拿过设计类的大奖，可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时尚这东西，天天都在变，一年不做就过时了，何况你都几年没工作了。”
“是，我是几年没出来工作了，但是我一直有在网上接单，做图，从来没停止过学习。我刚来这家婚纱店没多久，就开始展露头角，回头客不少，口碑也好。如果我真的水平一般，客户会回来找我？”
她并不喜欢自夸，实在是被顾靳言和白茵茵气到了。
白茵茵轻蔑一笑，“夸自己谁不会夸啊，就怕一做就废。”
明婳手掌用力放到桌上，发出“啪”的一声，“你的婚纱我做定了，让顾靳言也来，你们俩的单我都接了，让你们看看我的真正水平！”
白茵茵心中暗喜，嘴上却不紧不慢地说：“这可是你说的啊，不许反悔。”
明婳挺直脊背，“不会，反正都是给我增加业绩，给谁做都一样。”
白茵茵拿出自己的手机，拨出顾靳言的号码。
过了五分钟，对方才接听。
手机里传来顾靳言略带不耐烦的声音，“有事？”
白茵茵忙笑着说：“靳言哥，我不想在明婳姐这边定做婚纱，可她非得拉着要给我做，还让你也来做西装。要不，你劝劝她？”
她把手机递给明婳，“明婳姐，你对靳言哥说吧。”
明婳接过，没有情绪地对顾靳言说：“恭喜你啊，顾先生，重婚罪是犯法的，你知道吗？”
顾靳言沉默两秒，沉声回：“知道。”
“既然知道，就请尽快把离婚手续办一下吧。”
“还不到三个月。”
明婳唇角溢出一丝轻嘲，“也就是说顾总想玩无缝衔接？”
原以为顾靳言会呛她一顿，没想到等了几秒，他只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明婳冷笑一声，咬出一个字：“好。”
挂掉电话，把手机还给白茵茵。
明婳走到办公桌前，拿起座机，拨了内线，“朱梨，过来帮白小姐量身体尺寸，她的单我接了。”
朱梨吃了一惊，“明婳姐，你没必要赌气。那个白小姐一看就很难缠，到时她肯定会不停挑剔，说不定我们会得不偿失。”
“她不会，有人能压制住她。几百万的订单为什么不做？我们干嘛跟钱过不去。”
朱梨想了想，“也是，我马上上楼。”
等朱梨上来，给白茵茵量身体尺寸。
量好后，她拿起包，一脸傲娇地对明婳说：“明婳姐，图设计好后告诉我，我来选方案。”
“好。”
朱梨去送白茵茵下楼。
等返回来，她趴在明婳桌前，目光八卦又同情地看着她：“明婳姐，你长得这么漂亮，气质这么好，为什么你老公会移情别恋，看上那个小三？”
明婳眼睛盯着电脑屏幕，闻言，唇角轻轻扯了扯，扯出一抹“无所谓”的笑，轻描淡写地说：“可能男人天生犯贱吧，没吃过的屎都是好的。”
她奇怪地发现，自己的心并不是很痛。
如果放在从前，这种情况，她会心如刀绞，而现在，只是有点难过。
她还能说说笑笑。
应该是沈先生，沈先生给了她底气。
想到那个神秘温暖的男人，唯独在她面前敞开心扉，露出柔软的一面，那柔软让她觉得自己被信任，觉得她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更重要了。
她唇角的笑意深了深。
连得知顾靳言要和白茵茵结婚的那点难过，都没有了。
朱梨见她还能笑，知道她没事了，直起腰身说：“明婳姐，明天有个客户来试样衣，我去准备了哈。”
“好，你去吧。”明婳温柔地说。
等朱梨走后，她拿起手机，给沈先生发信息：他要和那个女人结婚了。
沈先生像是手机就拿在手上一样，秒回：恭喜。
明婳微微一笑回：等离婚手续办了，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到时，你能把脸露出来给我看一看吗？
沈先生回：我怕吓到你。
明婳一怔，过几秒回：我并不是以貌取人的人，无论先生你是俊是丑，都无所谓，我更注重的是人品。
沈先生回：丑倒算不上，从小到大没人说过我丑，只是怕你看到我会大吃一惊。
明婳有点摸不着头脑，干脆把电话打过去。
沈先生过了好一会儿才接听。
大提琴般低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过来：“怎么忽然打电话了？短信聊不是很好吗？”
明婳笑了笑，“想听听你的声音。刚才为什么说我看到你会大吃一惊？我们以前认识吗？”
“不算认识，但是你看到我肯定会吃惊。”
明婳微微歪着头，脸上有了点点娇俏的模样，半开玩笑地说：“你怎么知道我会大吃一惊？我可不是被吓大的。”
“好，只要你不保证不会吃惊，也不会不理我，那就等你离婚那天，给你看我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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