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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了么？”仁性放开两手问道。
“嗯，麻烦仁性叔了...千手家那个小子没事儿吧？”感受着额头处的阻力消失，鬼法师惊疑不定的望向了远处背靠着树干、看上去相当凄惨的人，有些后怕的问道。
“应该没问题，我去看看。”
仁性闪烁至千手宏树身前，蹲下身子、伸手就要翻开他眼白观察。
“咳咳...没事儿、谢过这位大人。”宏树咳了一口血，虚弱的抬手拦下仁性。
“实在抱歉...我家大人前段时间才第一次见识战场的惨烈，心性受到了些影响....我们会赔偿的。”
“呵呵...”
该说不亏是千手家的嫡系，先前的重拳下明明都吐血了，这会儿却还能强撑着站起来。
宏树扶着树干，晃晃悠悠的爬起，摇了摇还有些发蒙的头，看向了鬼法师，
“鬼法师？”
鬼法师不知道这人想干什么，但先前自己想对盟友下杀手却是做不得假。
如今，他有些忐忑，生怕给族里惹下了祸端。
‘事到如今.....装作少不更事，也许是最佳的解决办法了吧....’
他如此想着，挠挠头、撵着脚尖、做羞赧状，应道，
“是我呢...千手家的哥哥...对..对不起..”
“.....”宏树目光变的诡异，心说你装尼玛呢，先前鬼叫着‘看爷爷打’冲上来的家伙，就是这玩意儿吧。
“行了，说白了也是我们先找麻烦的，怪不到你头上。”
“谢谢千手家的哥哥！”鬼法师抬头、睁着那双看上去挺澄澈的眼睛，感激的道谢。
已经从伤势中缓过劲儿的宏树，好悬没被他恶心到旧伤复发，赶紧摆摆手，
“行了行了，我们是偷溜出来的，就先回去了，族地再见。”
俩人以外的斗殴，早在先前那一拳中就停了下来，诸人这时也都退回各方主事者身后站定，看着先前的对手鼻青脸肿的模样，挤眉弄眼的都觉着自己赢了。
只是鬼法师身后的人显然更有底气一些，因为他们的‘大将’那是确实赢了。
“我叫千手宏树，十九....你，十五岁？”临分别前，宏树再问。
“嗯，还差一点十五岁了...”
“是么...不到十五岁啊...”宏树上下打量着鬼法师的身形，又回忆起那强悍的身体素质，暗道不可理喻。
他点点头，推开别人的搀扶、转身就带着人走了。
只是，转身之际、轻飘飘而又刻意的一阵自言自语、却是清晰的传入诸人耳中，
“漩涡鬼法师？哈哈，奇怪的名字...居然还化妆...”话罢，他不待鬼法师有所表示，便直接消失在密林深处。
鬼法师站在原地愣了半晌，摸摸额头阴封印留下的印记，这才明白这人在说什么，
“凸(艹皿艹)，特么的土包子，这是秘术！还有，输不起的软蛋，老子叫漩涡守晴！”
“呵呵，行了行了，你把人打的那么惨，还不许人占点口舌上的便宜？”己阳自树上下来，笑呵呵的安慰。
旋即，他脸色又是一肃，
“不过，先前那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仁性拦的及时，我怎么感觉你真要下杀手？”
这可不是小事，忍者可以弑杀，但绝不能没脑子。而先前鬼法师在近乎于切磋的场合，妄图对盟友下辣手，可不就是没脑子么？
其实，不用己阳提醒，鬼法师自己早就意识到先前状态的异常，只是一直忙于应付眼前事务、导致没有精力思考而已。
如今再仔细这么一琢磨，那种弑杀的冲动再次涌上心头....
‘卧槽....我这是怎么了！？’
无论是先前、还是现在，那种想按着对手的脑门、给他轰碎在树上的冲动，都切实的存在着......而且，这无疑是属于他本人的感情，并不存在什么旁的幻术影响。
这让鬼法师对自己两世为人的价值观、与自我认知产生了怀疑。
‘我难道是什么反社会人格？不对、肯定不是这样...’
他陷入思索，不相信自己是个隐藏极深的变态杀人狂，努力着试图寻找这一切的源头。
出乎意料的容易，答案几乎就明晃晃的摆在了眼前....
他屏退旁人，与己阳仁性两人来到一旁，有些凝重的说道，
“应该，是受了那老武士的影响。”
“嗯？严重么，怎么个影响法？”己阳问。
“说实话，这几日夜里，我一直都在以老武士的视角做梦。梦中的‘我’，在中年时，就是个以杀练剑的疯子.....到如今为止，这是梦中最激烈的一种情绪，似乎连带着影响到了现实。平时还好，但如果本身就处于战斗中，似乎那种影响就格外显著。”
“这样啊，先前一直出于忌讳没有提....但如今似乎顾忌不得了，大人若是信得过，不如让老朽探一探？”
己阳说这话时显得格外犹豫，似乎认为这是相当难以启齿的一件事。
“您是主脉前辈，何谈不信任？尽管来吧。只是，我该如何做？”
眼下，当务之急是搞清楚这事情的影响，鬼法师没有太多犹豫的就答应了。
已经做好了被拒绝准备的老头，闻言脸色一松，明明是活了近百年、尝遍了世态炎凉的他，居然有了些许被信任的感动。
己阳没有再磨蹭，取下身后卷轴、就地展开，嘴中说着，
“若是您觉醒了金刚封锁倒是简单些，如今却是要废一番手脚的。”
话罢，就看到三组暗金色的锁链出现在他视界之内。顺着望过去，其源头不正是鬼法师背后么？
“啊？已经觉醒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几天前，京都打仗的那天。”鬼法师挠着头‘羞涩’的回话。
“刚觉醒就有三条啊...”
自己阳后背同样探出锁链，只不过比鬼法师多了两条，酸酸的道
“老朽花费了一辈子，满共才这么五条。”
“哈哈....”鬼法师闻言不知该做什么表情，只能尴尬的笑。
“嘛，都该入土的年纪了，早就看开了。来吧，既然觉醒了，那就容易。”
说话间，俩人盘腿坐下，于旁侧仁性与外围族人的护卫中闭上了眼。
随后，己阳的锁链搭上鬼法师的，旋转着向上攀爬，并于缠绕间渐渐融为一体.....
……
触觉在消失、视觉在消失，最终，五感全部逝去。
鬼法师感到一阵心慌，他急忙睁开了眼，入目的，就是一片虚无的黑暗。
匆忙四顾，发现并不是全无光感，深沉的暗金色自他身后透出，给全身渲染上了一层光晕。
他扭头回望，发现其源头是三条锁链，它们笔直的、不知尽头在何处的自自己背心、延伸向后方那无尽的虚无中。
异样感传来，似乎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在三条锁链中蠕动着、想要冒出头来。
鬼法师了然，明白了眼下的处境，顺乎本能的放开了限制。
下一瞬，五个锁头自锁链上冒出，稍有些艰难的变长，并彼此连接着汇聚成一道身影。
“不该这么难才对啊？怎么和以前不太一样呢....”己阳老头的声音自那身影中传来。
“前辈，这是我身体里吗？”鬼法师疑惑道。
显然，他联想到了漫画中，人柱力体内封禁尾兽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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