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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芽就扑到了柳氏的怀里甜甜的叫了声“娘”。
“看都玩野了这嗓子怎么还哑了,带着你大嫂去哪了。”
“娘,我们没去哪,就和大嫂在河边讲话呢。”
“行了,娘不怪你,你大嫂刚来是该带她好好转转,桂花你奶都等着急了,饭做妥了快回家吃饭吧。”
还等他吃饭,不可能吧,这玩的是什么花样。萧耀心里想到。
本来萧耀是没打算吃晚饭的,明天早上就去山里转转,前世野外求生的时候什么没吃过。萧耀怎么死都有可能,就是不可能饿死。
既然叫了吃饭,那就去吧,正好看看有啥猫腻。到了上房堂屋,见人都坐好了在等他们,李氏拿眼刀子射了过来,萧耀是无所谓,柳氏和麦芽缩了缩脖子,赶忙坐了下来。李氏还要开口,田荣忠赶忙拉了拉她的衣袖。田老爷子也说道:“人齐了,就开饭吧。”就把李氏的骂声堵在了嗓子眼,李氏胸口又拉起了风箱。
桌上是一大盆高粱米粥,一盆杂粮窝头,一碟咸菜,这就是晚饭了。
李氏还是行使了她的分配权,给媳妇们一人一个窝头,大的孩子也是一个,麦苗麦粒这样小的就是一人半个,萧耀想这够吃嘛,这些孩子可都是长身体的时候啊。
众人都在默默的吃着,柳氏一家对桌上的咸菜动都不动,秦氏则给两个女儿一人夹了一筷子,其余的就是小李氏和孩子拼命的吃着,好像不是咸菜而是山珍海味。
麦苗,麦粒毕竟年小看着那碟咸菜的眼中还是有一些希冀。萧耀看不下去了,就夹了两筷子给他们,谁知李氏开口就骂:“吃,就知道吃,啥活不干就知道吃,吃死得了。”拿起咸菜盘子就把咸菜都倒在麦苗的碗里。”
二壮,三壮也骂着“小哑巴,也配吃菜,给口吃的就行了。”说着还抢了麦苗,麦芽的窝头,“我们还没吃饱。”抢过来就往嘴里塞。小李氏打着哈哈“大嫂不好意思,这小子吃的多,都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没规矩的,我回头骂他们啊。”
可柳氏却说道:“二弟妹,没事我吃饱了,我这分点给他们。”
看来这样的事情已经是习以为常了,这都什么人啊,这柳氏包子的都无话可说了。
所有人一点反应都没有,萧耀是真怒了就听到‘啪’‘啪’两声萧耀就给了二壮,三壮一人一巴掌。这两巴掌把一家人都打愣了,一时一点声音都没了。李氏首先反应过来“你个小贱人敢打我乖孙子。”二壮,三壮也大哭起来。
“啪”,又是一声,萧耀重重拍在桌子上,咬着牙说了两个字:“闭嘴”就这两个字让听的人像寒冬腊月里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顶凉到脚底,又好像深夜站在广阔的坟堆之中,重心底往外冒着凉气。那二壮,三壮更是直接尿了裤子。
静,安静,屋子里不正常的安静,只听到萧耀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的响起:“没规矩,就该教训,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你们都不知道吗?”眼睛扫过每一个人,又看着柳氏:“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最后盯着田老爷子冷声问道:“爷,麦芽,麦秆,麦粒,麦苗,是你亲孙,亲孙女吗?你宠填房虐待正妻子孙,你配当人爷吗,他们叫你爷的时候你答应的亏心吗?”这一字一句砸的田老爷子脸上就像彩虹似的五颜六色。最后萧耀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你们不在乎,我在乎以后这4个孩子我来照顾。”说完离开了堂屋,叹了口气,最后他还是心软了。
萧耀在院子里望着天空,天空中好像有郝妈妈的脸在向他微笑。萧耀的眼中挂上了泪珠,嘴里喃喃自语“郝妈妈我想你,郝妈妈我做的对吗,郝妈妈我记得你和我说的,‘我给不了你们最好的,但我可以给你们我有的。’郝妈妈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来了这里,郝妈妈是你让我过来的吗?郝妈妈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郝妈妈我是要像你一样吗,像你照顾我们一样照顾他们吗?郝妈妈-----郝妈妈------” 就这样萧耀一直唠叨着,呢喃着,其实他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他是语无伦次的,他就是想倾述,想把他的迷惘,都通过这种方式发泄掉。
堂屋里也像在平静的湖面丢进了块大石头,激起了层层的波浪,李氏首先发作:“老大我虐待你们了吗,我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个小贱人说我虐待,没天理啊,这是坏我名声啊,这是要把我逼死啊。”
小李氏也反应过来:“妈呀,太吓人了,那眼神这是要杀人啊,她是杀星下凡吧。”
秦氏还是那样事不关己的样子,低声的问着两个孩子吃饱了吗,我们回屋去吧,两个孩子机械的点头,好像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男人那桌也是愣了好久,相互望着,家里的情况他们都知道,可今天就这样直接摊开来,就好像化脓的伤口被直接暴露在大家的面前血淋淋的,让他们措手不及,每个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最后还是田老爷子有气无力的说:“今天的事,我们是该好好想想了,我没脸啊,老婆子你也收起你偏心的那套吧,老大啊,你也别怨你娘是爹错了啊。”
“什么,还怨我,是谁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一大家子,我偏心,我咋的偏心了。她能耐的还要照顾他们,从明天开始老大家的4个孩子就都别来吃饭了,看她咋照顾。”
柳氏急了:“娘,那咋行呢。”“咋不行,家里是我说了算,小贱人我让她狂,我看她能狂多久。”李氏咬牙的说完还重重的哼了声。
柳氏眼泪都出来了,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望向田荣信,田荣信刚要开口,麦秆却说到:“爷,奶我们知道了明天就不过来吃饭了。”“麦秆。”柳氏大声的喝到。
“娘,你别说了,就这样吧。我们明天是不会过来的。爷,奶我们吃好了先出去了。”他今天萧耀的举动对他的影响太大了,他毕竟也15了都可以说亲了,而且他还是个男娃,他以前为什么就不能硬气点,父母懦弱,长兄又不在他就该抗起这个家啊。他今天反抗了,看见奶吃惊的脸色他心里是非常痛快的。
麦秆带着弟弟妹妹走出堂屋,见萧耀站在院子里抬头望着天边,也不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麦芽还沉浸在兴奋中也没发觉萧耀的异样,喊到“大嫂。”麦秆回头瞪了她一眼,麦芽才反应过来尴尬的吐了吐舌头。
萧耀被麦芽打断了思绪回头看着他们问道“怎么了?又难为你们了?”
麦芽忙点头又摇头,兴奋的手舞足蹈把萧耀离开后堂屋发生的事说给了萧耀听。“大嫂,你今天太帅了。”麦芽眼睛亮晶晶的。
麦秆也急忙上前向萧耀行了个大礼,说到“大嫂谢谢你。”几个小的见二哥这样也有模有样的行礼说谢谢。
萧耀到是被弄的尴尬了,忙拉过他们,“你们别说谢谢了,明天你们可没有饭吃了。”
麦秆却坚定的说到,“大嫂没事的,明天我就去摘些野果,多挖些野菜,老祖的屋子里有灶可以做给弟妹们吃。”想了想又说到:“我会多砍些材拿到镇上去卖,换些杂粮。”又看着弟弟妹妹:“哥不会饿到你们的,你们别怕。”
麦苗甜甜的说:“二哥,我们不怕的,我每天只要吃一点点就行了,我和麦粒也会帮忙挖野菜的。”麦粒也用力的点头。
看着孩子们萧耀笑了,摸了摸他们的脑袋:“都是好孩子,大嫂不会饿到你们的。”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这个身体也就十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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