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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国栋的优点就是会见风使舵。
面子什么时候要，什么时候不要。
他能拿捏得恰到好处。
郭逸觉得张国栋的表现很不错。
懂尊卑，有眼力见儿。
当司机应该是块好料子。
但他又不能直接说，面子还是要撑起来。
董事长啊！
你说面子能不大吗？
“咳咳，”郭逸慢吞吞地说，“我那辆车开着还顺手？”
张国栋有点懵。
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快速地在脑子中分析。
郭先生是大人物。
说的话肯定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一定有深意。
他想到了很多种可能。
但是觉得都不完美。
他心里开始紧张。
背心冒汗，还有点儿凉。
顺手？
肯定顺手啊，感觉比迈凯伦的感觉要好。
难道？
郭先生要把车送给我？
不，不对。
我才刚为他做事，不可能这么快就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为什么郭先生单单叫我来开车？
还问我顺不顺手。
对了，一定是这样。
郭先生是先让我熟悉一下车的性能。
找找手感。
顺手的话，就叫我顺手帮他开车。
顺手就是一语双关啊。
他突然有点佩服自己。
这么难的问题，他居然破解出来了。
他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点了几个赞。
能给郭先生开车，是我的福气啊！
于是，他喜笑颜开，兴奋地说：“郭先生，您的车真是太棒了。”
“不仅顺手，我跟它还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就像是蝌蚪找到妈妈一样的感觉。”
“对，一种归属感。”
卧槽！
你这爬杆上墙的功夫真不是盖的。
厉害呀！
就一句顺手不，你也能整出高大上的感觉。
紧接着，张国栋又说道：“郭先生，车是好车，感觉也很舒适，就是有点可惜。”
说着还摇了摇头。
嗯？
尼玛！
我是想让你当司机啊。
感情也抒发了。
怎么又整出叹惜了。
搞了半天，没整到点子上啊！
郭逸瞄了他一眼。
张国栋观察着郭逸的表情变化。
心里却在嘀咕着。
郭先生，你别懵逼啊！
我这是引出话题了呀！
你就顺着话题来呀！
我说可惜。
你不就应该说“为什么”吗？
这套路很简单的。
你该不会没看穿吧？
你问“为什么”呀！
他用渴望的眼神注视着郭逸。
就像是拉屎没带纸，希望隔壁有人蹲坑一样。
对视了几秒，郭逸没能坚持住。
尼玛！
啥眼神？
怎么像是光棍看女人的眼神。
特么的饥渴。
卧槽！
你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郭逸心里打了一个激灵。
连忙问道：“为什么可惜？”
啊。
问了。
终于问了。
没有浪费我忧郁深邃的眼神。
张国栋眉毛都笑得打结了。
“呃，郭先生，你不觉得少了一个司机吗？”
“我可以做全职的。”
郭逸心中感叹一声。
找个司机不容易啊！
跟猜灯谜似的。
虽然如了愿，但他还是装出一脸惊讶的样子。
“呵呵！张少，你开玩笑吧？”
“竟然要做我的司机。”
“太大材小用了！”
“不行，不行！”
郭逸一边说还一边摇手。
张国栋见状。
马上就急了。
是真的着急了。
郭先生居然不要我？
看来我连做个司机的资格都没有啊！
但是。
他还是想争取一下。
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又有点舔狗的味道。
脑瓜子微微低垂，眼神炽热，“郭先生，我的开车技术很好的，而且还是豪车俱乐部的会员。”
“偶尔还会参加俱乐部的赛车游戏。”
“相信我，郭先生。”
“你就收了我吧？”
郭逸听到“收了我吧”，差点就被口水给呛过去了。
收了我吧？
你这是要我改性趣啊！
特么的叫你多读点书，你却要去钻小树林。
表达很欠佳啊！
算了。
没娘的孩子缺少母爱。
只有在小树林才能找到儿时的回忆。
“好吧，看在你这么虔诚的份上，”郭逸摸了一下鼻子，“就给你一个机会。”
张国栋心里喊了一声“耶丝”，露出罕见的憨厚笑容。
“谢谢郭先生，我一定竭力做好司机。”
我去，找个司机的工作不容易啊！
尤其是郭先生这样的大人物的司机。
汗水都给我折腾出二两了。
不过还好。
成功了。
现在我们是真正的自己人了。
我家的车行算是彻底的稳当了。
“嗯，”郭逸平心静气地说，“你先把车开回去，需要时，我打你电话。”
说着他写了自己的电话递给张国栋，“你有事也可以打我的电话。”
张国栋欣喜若狂，连声道谢。
拿着车钥匙，像个天真的小孩蹦跳着出了门。
现在已是下午六点十分。
靳如芸提着饭盒走了进来。
面色比之前柔和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曼妙靓丽。
之前，林万岳爷孙一再强调林木是他们家的恩人。
郭逸的事就是林家的事。
而且郭逸提供了几条关键性的线索，使得案子的进展神速。
所以靳如芸的态度改变还是情理之中的事。
放下饭盒，她平静地说：“吃饭吧。”
郭逸也没客气。
说声“谢谢”就开动了。
靳如芸若有所思，眉头轻扬。
然后徐徐问道：“你真实的身份是干什么的？我很好奇。”
郭逸吞下嘴里的饭，随口说道：“我就是一无业游民，上班的公司刚刚倒闭。”
你好奇？
我还好奇呢。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连电影都不会这么拍。
一桩桩，一件件。
巧合加巧遇。
紧张又刺激。
还特么的时不时地来点特效。
靳如芸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
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围着你转。
你会是无业游民？
哄鬼呢！
而且刚刚还看到张国栋从办公室跑了出来。
脸上还是笑如灿花。
张国栋是谁？
纨绔富二代呀！
你是无业游民，他能跟你混在一起？
要是你真是无业游民，他能把你打成无腿难民。
郭逸只顾着狼吞虎咽，含含糊糊地说：“不信拉倒！”
靳如芸白了他一眼，“不说拉倒！”
当她注意到桌上的药包时。
然后话锋一转，“谁的药？”
郭逸“呼噜”喝了一口汤，顺口答道：“郭老爷子的，调理身体的。”
然后他伸了一个懒腰，并收拾了一下桌子。
“靳队长，你们这里有没有厨房，我要熬药。”
他嘴角噙笑，温和地望着靳如芸。
“有，”靳如芸很是爽快，“过会带你去。”
她没在纠结这些跟案情无关的事，另辟话题道：
“案情有了很大的进展。”
“向前进出去后，就直接进了一家网咖。”
郭逸眉头轻皱，“网咖？”
“他去网咖干什么？”
“现在除了打游戏，谁还去网咖。”
他隐隐感觉真相就要出来了。
靳如芸的秀眉爬上了一丝欣喜，红唇噙笑。
“但是，他不是去打游戏。”
“而且用的身份证也不是他的。”
“还戴着口罩和鸭舌帽伪装了一下。”
郭逸插话道：“难道他是去发帖？”
这样就很难追踪到他的真实身份。
“对。”靳如芸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显得更加柔丽。
“通过我们技术人员的努力，发现他就是薛敏事件幕后的主要推手。”
“他不仅发了一篇——震惊！不良医生竟然虐待垂死老人的帖子。”
“还转发了有关的视频。”
“甚至还在网上找了自媒体水军。”
“现在隔离审查的几个人，也确实是他收买的。”
“甚至刚刚还发了一篇中伤你的帖子。”
“不过都被设置权限了，不会流传出去。”
郭逸不想再听这些负面的信息，反正自己是清白的。
他只想早点出去完成系统的任务。
“好吧，靳队长，有你坐镇，我就放心了，”林郭逸起身提着药，“我去熬药了。”
“跟我来。”靳如芸也没废话，抬脚就走在前面。
她把郭逸带到厨房，就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今夜注定无眠。
郭逸找了一口炖汤的砂罐，然后从空间手环里取出人参。
就在下午去医院的路上，趁郭芊羽不注意，把人参放了进去。
别说。
空间手环就是巴掌。
方便又省心。
与此同时。
安卫署来了一群人。
穿安卫署制服的，穿白大褂的。
领头人是一个胖墩墩的中年人，约摸五十岁。
穿一身烫熨得笔直合身的唐装，把凸出的肚子衬托得格外显眼。
一片瓦的发型在风中显得有些凌乱。
宽广的额头就像他的皮鞋一样铮亮，油光可鉴。
鼻孔朝天，一脸的肃杀神情，走得气势十足。
其余的人也是威风凛凛，路过之处，尘土飞扬。
大有藐视一切的架势。
天更加的阴沉。
风继续在吹。
吹得云层越来越厚，越来越灰暗。
似乎暴雨马上就要来临。
黑云压城城欲摧。
就在这群人进门之后，早有人员匆忙向邱道宽汇报。
“踏踏踏！”
这群人的皮鞋声清脆而整齐。
就像列队前进的步兵声。
在空中久久回响。
“邱署长，好久不见了！”
领头的一片瓦还未到邱道宽的办公室，就爽朗的叫了起来。
声音浑厚有力。
邱道宽忙从台阶上迎了下来。
“哈哈！好久不见，尚督察长！”
他脸上堆满了笑容，就像看见久违的老朋友一样。
尚督察长，是都城平京安卫总署督察办的人。
全名叫尚云霄，个性张扬，刚愎自用。
凡是身价十亿以上的企业家，涉及到的刑事案件，督查办都会派人来监督办案。
尚云霄也是笑容可掬，连忙上前几步，紧紧地握着邱道宽的手，摇着说：“诶，道宽兄，还是叫我云霄为好。”
“咱们之间不要整得那么生分。”
邱道宽笑道：“云霄兄，是什么风把你吹来的？”
尚云霄仍是满面笑容，“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没办法啊！”
“办案还要你这个督察长亲自前来，看来上面很重视啊！”邱道宽感叹道。
以前，像蔡枭这种身价的人，随便派个督察员走走过场就行了。
今天看这阵势，不简单啊！
恐怕又有一场无硝烟的仗要打了。
尚云霄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道宽兄，不瞒你说，我是非常抗拒办这件案子的。”
“没办法，总署十分重视这个案子，而且这个案子有点特殊。”
“所以就派我来跟进一下。”
“哎！再怎么不愿意，也不敢抗命啊！”
“还望道宽兄，多多支持啊！”
尚云霄确实不想来办这个案子。
不好办啊！
这件案子左右都是办不好的。
办得不好，邱道宽高兴。
办得好，平京的人高兴。
左右都是得罪人。
邱道宽隐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这件案子搞不好就要出差错。
他神色开始有点凝重，望了一眼随行的白大褂，皱眉道：“这是？”
他用手指着白大褂。
白大褂一女三男。
是平京人民总医院的医生。
“诶，道宽兄，还是到办公室再详谈。”
众人到署长办公室坐定，立马有人奉上茶水。
看着一脸疑惑的邱道宽，尚云霄介绍道：“这位是平京人民总医院精神疾病科的艾小青艾主任。”
他点了一下削瘦的中年女人。
然后又介绍了三个男医生。
邱道宽礼貌性地打了一个招呼。
然后问道：“他们跟这个案子有关系？”
不等尚云霄回答，艾小青就接话道：“邱署长，我就不拐弯抹角了。”
“咱们开门见山。”
她语气略微带刺，没有丝毫客气。
邱道宽听得眉头微皱，心情很是不爽。
不过须臾就恢复了正常。
像他这种常年在官场打滚的人。
遇到天大的事情，即使内心波涛汹涌，表面上也要装作风平浪静。
他心平气和地说：“愿闻其详。”
艾小青眉毛轻扬，“在押嫌犯蔡枭有间歇性精神疾病历史，我们前来是为他检查诊断的。”
精神疾病？
还是间歇性的？
蔡枭有疾病历史？
还这么巧合。
就在这个时候，他就有间歇性精神疾病了？
邱道宽心里是不相信的。
他感觉到了一场阴谋的开始。
“等等，”邱道宽连忙制止艾小青继续说下去。
“蔡枭什么时候有过精神疾病史？”
“江都人民医院怎么没有来安卫署报备？”
艾小青略带轻视的目光扫了邱道宽一眼。
口吻有些傲慢，“邱署长，不相信？”
接着有个男医生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邱道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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