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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愿赌服输,夜夜身侧

作品: 盛世红杏出墙来 |作者:陆无寂 |分类:古代言情 |更新:08-10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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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钰拱着双手,斩钉截铁地对上官沫说:“钰儿定会事事小心,绝对不会露出破绽!”

上官沫仍是皱紧眉头,忧虑地说:“可是……”

黛染笑着,出声劝道:“太后便随钰亲王去吧!钰亲王比任何人都更在意此事,因而,钰亲王也必定会比任何人都更加小心谨慎!而且知道此事的人本来就是越少越好,让钰亲王亲自护送初樱出宫,实在是再好不过。”

听了黛染的话,几许思量过后,上官沫方才勉强点头,勉强答应让夏侯钰亲自护送初樱出宫。夏侯钰感激地转头看向黛染,黛染只是淡然一笑,不敢过分居功。

黛染离开慈恩殿的时候,已然黄昏。

满园的扶桑海棠披上一层薄薄的雪,淡薄而馥郁。几阵疾风吹过,傲雪盛放的扶桑海棠与覆盖枝头的薄雪一同,浮沉,跌宕,缠绵,翻飞……散发着幽香的扶桑海棠花瓣,片片飘落在黛染的紫貂披肩之上,黛染眉头紧皱地急急拂去散落的扶桑海棠花瓣,仿佛这些扶桑海棠花瓣会腐蚀她的身躯似的……猝不及防地,一整朵紫花扶桑海棠旋落于黛染的掌心。

一阵无由的悸动,无由地从黛染的掌心划破全身。

黛染触电般欲将躺于掌心的紫花扶桑海棠扔在地上,踩于脚下,然而……她又何须这般惧怕紫花扶桑海棠呢?她又何必这般惧怕漫天旋落的扶桑海棠花瓣呢?难道这些扶桑海棠真能让她想起夏侯衍那日柔情而霸道的亲吻吗?……纵使她当真想起夏侯衍那日的亲吻又如何?

她讨厌那个吻!

她憎恨那个吻!

她痛恨夏侯衍!

将掌心的紫花扶桑海棠推至指尖,将其狠狠捏碎……怎料,紫花扶桑海棠的香气却因此而残留指尖,萦绕不散!

是夜,融雪。

极寒,极冷。

过去总生活在极南的南方的她,全身上下从发梢至脚趾,都忍受着一种无所适从的钻心的寒,那是一种无处可逃的寒……唯有坐在不时响起极微火跃声的火炉旁边烤火取暖之时,黛染才能感受到生的希望。黛染独自一人坐在火炉旁边,呆呆注视着微弱的烛光将她的影子倒影在不曾雕花的火炉之上,黑暗的影,摇摇晃晃,恍然若失……突然,一个偌大的黑影隔着窗户将黛染微弱的影子覆盖。

残留指尖的扶桑海棠的刺鼻馨香再度袭来,黛染眉头一皱,心中暗骂:果真是阴魂不散!

寝室之外,冰天雪地,寒冷至极。夏侯衍傲然挺立风中,任由疾风将他那袭银灰披风吹得翻飞作响。

寝室之内,黛染鼓气泡腮地背对大门,始终不愿意回头看大门一眼,始终不愿意主动给夏侯衍开门!黛染想,反正她寝室的门于夏侯衍而言不过是小儿摆设罢了,夏侯衍只稍不费力气地轻轻一推,便能如入无人之境地推门而入!既然如此,何须她费力起身走动为他开门?

夏侯衍始终在门外站着,黛染始终在门内坐着,二人隔着寝室的门,僵持不下……突然,夏侯衍的声音穿透单薄的门板,低沉却刺耳地传进黛染的耳朵:“夫人为何还不给本王开门?难道夫人是想赖账?”

“赖账?”黛染猛然转身,冲门外的夏侯衍说:“本夫人从不赖账!而且本夫人实在不明白,为何不给你开门就是赖账!?”

“夫人应该还记得与本王对赌一事吧?”夏侯衍低沉着声音问。

“记得又如何?”黛染嚣张地反问。

“记得便好。”夏侯衍幽幽一笑,幽幽说道:“本王今夜就是来向夫人索要赌注的。”

“你想要什么?”黛染徒然挺直腰身,却又警惕地将身子往后靠。

“夫人开门再说。”夏侯衍诱导。

“你在外面说,我在里面也能听见!”黛染不愿配合。

“看来夫人是要立心赖账了。”夏侯衍讥笑道。

“我已经说了,我从不赖账!”黛染激动地说。

“若夫人不打算赖账,那夫人便是打算愿赌不服输了?”夏侯衍故意激将道。

“我可没输!输的是你!”黛染激动地纠正夏侯衍。

“既然夫人不愿给本王开门,那本王便自己开门了,但是……”夏侯衍故作玄虚地拉长话语,“本来,夫人只需答应本王一个条件便可。但若夫人不愿主动给本王开门,待本王自行推门进内之后,夫人便要答应本王两个条件。”

“凭什么不给你开门就要答应你两个条件?”黛染激动地站起了身。

“夫人不愿给本王开门,不就是因为立心赖账吗?若夫人要动用本王追账,本王定要将息口算上。只让夫人多答应本王一个条件,本王已经很慷慨不计较了。”

天煞的夏侯衍!

居然还想与她算利息!?

黛染暗呸一声,大步走到门前,极度不耐烦地给夏侯衍开了门……看都不看夏侯衍半眼,黛染便径直走回火炉旁坐下,背对夏侯衍说道:“你要我答应你什么条件?赶紧说!说完之后赶紧走!”

“赶紧说可以,至于赶紧走……”夏侯衍再度故作玄虚地拉长话语,语气里分明蕴藏着嘲讽,“子夜尚早,本王恐怕无法赶紧走。”

“为何无法赶紧走?”黛染回过头来,不悦地斜鄙着夏侯衍。

“因为,从今夜开始,本王要你夜夜陪伴在本王身侧。”夏侯衍如是说。

“你!”黛染早就料想到夏侯衍会有此一着,但当真听到夏侯衍说出这个“条件”,黛染还是免不了感到气急攻心!黛染狠狠地瞪着夏侯衍,眼神分明就是在对夏侯衍说:好你一个乘人之危的,卑鄙无耻的小人!

“时间不早了。”夏侯衍勾唇一笑,将黛染眼眸里汹涌着的责骂一笑而过,“夫人赶紧为本王宽衣吧,本王要就寝了。”

“居然还要我为你宽衣?!”黛染愤怒的眼眸瞪得极圆。

“当然了,不宽衣如何就寝?”夏侯衍理所当然地嘲讽。

“谁管你如何就寝!要我为你宽衣?别说门儿了!窗户都没有!”黛染猛然站起身离开火炉,走到床边,动作极为麻利地钻进了被窝。面朝里,背向外,紧紧地抱紧厚厚的棉被,紧紧地将自己的身体裹紧,紧紧地闭上眼睛努力忽视周遭发生着的一切……然而,黛染还是感觉到夏侯衍钻进了她的被窝。并且,夏侯衍伸手要将她拉进他的怀抱之中……如钢铁般坚硬的肌肉,徒然将黛染的神经绷紧,黛染禁不住在心中暗骂:好你个夏侯衍!居然敢一丝不挂!

黛染抗拒地用手肘顶着,抗拒夏侯衍的继续逼近,夏侯衍却轻而易举地将她拉进了他赤条的怀抱……夏侯衍的唇紧贴着黛染的耳,暧昧地在黛染的耳畔说:“既然夫人不愿为本王宽衣,本王也只能如此了。以后每夜,若夫人不愿为本王宽衣,本王便都如此……”

黛染转目狠瞪夏侯衍……视线刚接触夏侯衍的钢铁之躯,黛染便慌乱地收回了视线,低声痛骂道:“你……你无耻!”

夏侯衍嗤笑道:“在夫人心目中,本王不是从来都如此无耻的吗?”

确实是的!

在黛染的心目中,夏侯衍从来都是天底下最厚颜无耻的卑鄙小人!

黛染不断地在心间变换着咒骂之词,暗骂夏侯衍。夏侯衍的钢铁之躯,却烤炙着黛染身上所穿的单薄绸衣,炙烧着黛染的每一寸身心……黛染方才还在为天气的寒冷而无所适从,现在却又为夏侯衍的炙热而无处可逃!恍惚之间,黛染觉得她就像是失足掉进了太上老君的炼丹炉。汹汹五味真火包裹着她,炙烧着她,欲将她的身心燃烧融化成一颗卑微的丹药,好任夏侯衍玩弄于股掌之间。她唯能用尽一切力量挣扎着,坚持着,抗拒着,死活不让夏侯衍的五味真火将她融化。

第一夜已经如此难熬,以后每夜,黛染着实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夏侯衍一直用他那双如钢铁般强壮的手臂,不松不紧地禁锢着黛染……因为要顾及黛染腹中的孩儿,所以夏侯衍一整夜都只是不松不紧地环抱着黛染。实在难以把持之际,夏侯衍也不过是在黛染的唇角耳腮上印下淡然的吻……黛染在夏侯衍的唇与肉之间,昏昏沉沉地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黛染醒来之时,夏侯衍早已离去。

黛染坐在床上,呆呆地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突然一阵寒风从紧闭的门窗缝隙钻进寝室,黛染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整个人空落落的。

竹香与意柳为黛染梳妆,黛染却心不在焉地注视着半推的红窗之外,那苍蓝的天与萧瑟的景……心,仍旧是空落落的……黛染猛然移目,看着落于明镜里的竹香与意柳,问:“素馨似乎已经有好几日不曾来杏苑了,你们可知道为何?”黛染前所未有地需要素馨的耳提面命与醍醐灌顶。

竹香稍作屈膝,小声回道:“听说素馨夫人这两日身体不适,所以正在梅芳苑内静心休养。”

黛染眉头紧皱,幽幽问道:“身体不适?素馨可是感染风寒了?”大乾国的冬天这般寒冷,实在不是人人都能适应的!尤其素馨是从小出生在四季如春的萨释国的弱女子……黛染想,素馨一定是被大乾国这般寒冷的鬼天气折腾坏了!

竹香恭敬回道:“具体情况,竹香着实不知。不过素馨夫人一向都是由龚太医负责照料的,稍后,龚太医便会来杏苑给夫人把平安脉,到时候夫人尽可以细问龚太医。”

黛染皱眉点头,“嗯,一会儿,我定要详细地问问龚太医才可……”

梳妆完毕,黛染才刚在杏苑小厅用过早膳,龚太医便来到了杏苑。龚太医向黛染恭敬地拱手请安,请安过后,龚太医便开始细细地为黛染把脉。把脉过后,龚太医眉眼俱笑地对黛染说:“黛染夫人的喜脉脉象平稳,可见黛染夫人腹中的孩儿十分健康!”

“这都是龚太医的功劳!”黛染笑着赞赏道。龚太医拱手回了几句谦虚之言后,便欲告辞回太医院。黛染及时叫住了龚太医,关切地问:“听说素馨生病了?素馨得的是什么病?严重不严重?”

“素馨夫人只是偶感风寒,只需静心休养数日,便能彻底痊愈。”话虽如此,龚太医的眼底却闪过一抹奇怪的闪缩,只因那抹闪缩转瞬即逝,黛染不曾察觉。

“既然素馨病了,本夫人定要到梅芳苑探望素馨……”

“万万不可!”龚太医有点过于激动地断言拒绝。自知过分激动,龚太医赶紧向黛染拱了拱手,恭敬地说:“素馨夫人患的虽不是重症,但风寒可是会传染的。如今黛染夫人身怀六甲,若是感染风寒,定然会对腹中孩儿不利。因而,黛染夫人实在不宜探望素馨夫人。”

“可是……”黛染无由地皱紧了眉,心中萦绕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怪怪的感觉。

“微臣知道黛染夫人担心素馨夫人。”龚太医拱手低头,恭敬地说:“黛染夫人请放心。微臣一定会尽心竭力地照料好素馨夫人,好让素馨夫人早日痊愈!”

“那便有劳龚太医了。”黛染深知素馨与龚太医之间的私交,因而,黛染相信龚太医一定会竭尽全力地照料好素馨的。

龚太医提着药箱离开杏苑小厅,离开之前,龚太医还特意细细叮嘱了竹香与意柳一番……龚太医离去之后,黛染缓步走出杏苑小厅,探头看向杏苑后院……自从那日在中心花园一别之后,夏侯芷便不曾再出现在杏苑后院。

阿芷到底是怎么了?

难道阿芷也病了吗?

还是……阿芷还在为中心花园发生的事情不高兴?

黛染想,那日确实是她多嘴了!若她不多嘴追问阿芷是否已经有了心上人,若她不多嘴追问阿芷画上画的可是阿芷的心上人……慕容泠便不会偷听到她们的对话,慕容泠便不能取笑阿芷!阿芷天性羞涩,不懂表达……被慕容泠那般取笑,阿芷一定感到很无助,很不安吧?

想到这里,黛染认为她该去善文苑一趟,看看夏侯芷到底情况如何。

正当黛染欲告诉竹香与意柳,她要去一趟善文苑的时候,黛染竟看见夏侯芷从远处走进杏苑后院……黛染大喜过望,快步迎向夏侯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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