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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四楼窜到一楼,又从一楼窜回四楼……多番巡视搜索,仍是无果。
在浩瀚如海的紫瑶宫里毫无头绪地寻找密室的开关?这简直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黛染拖着仍在微湿的翡翠曼罗绮云裙走向轲倪,不再步步生花,而是步步泄气。重新落座檀香木椅,黛染泄气地撑头看着仍在专心致志地抄写经文的轲倪……黛染突然想到!其实她根本就不需要大海捞针似地寻找什么密室的开关啊!轲倪总是要睡觉的吧?她只需要一直盯着轲倪就行了!
“上师,现在已经三更了,你是时候回寝殿歇息了。”黛染别有用心地催促道。
“暂且不用。”轲倪说。
“为什么不用?现在都已经三更了,你再不睡觉天就要亮了。”
“嗯。”
“嗯……是什么意思?”
“嗯就是嗯的意思。”轲倪专心抄经,不理会黛染。
“上师……你该不会是晚上活动,白天睡觉的……人吧?”
“嗯。”轲倪在抄经的百忙之中点了点头。
“不是说离渊都是白天给你送饭食的吗?如果你都在白天睡觉,离渊怎么给你送饭食?”
“在一楼殿内放着,若是饿了自然会醒,醒来自然会吃。”轲倪说得理所当然。
“你的休息时间这般日夜颠倒,饮食又不准时,你的身体能吃得消吗?”黛染突然转念一想,“你该不会是在暗示我,密室就在一楼吧?!”
“并不是。”
“一定是!”黛染灿烂地笑着,用最快的速度离开檀香木椅。她双手提着翡翠曼罗云锦裙,没有半点曼罗门贵族应有的气度地,大步冲下楼梯。
殿外斜雨霏霏,殿内夜色寥寥。
幽暗的夜光中,黛染瞪着火眼金睛在一楼的书架前来回走动……难道是这本书?伸手一拉厚重的书,并不是……难道是这本?伸手再拉,也不是……一定是这本!伸手再再拉,还不是……天哪,这么多书,什么时候才能拉到头?
接连拉了好几十本书后,黛染泄气地靠着东墙书架,疲惫地坐在青玉地板上。
不就是想找个地方躺一躺吗?怎么就那么困难?简直就是累死人了……
无意中触及青玉地板,一股暖意从黛染的手掌心窜流全身……黛染惊喜地垂目看着青玉地板,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触手生温?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地暖?!大笑一声过后,黛染激动地躺在青玉地板上,用尽全力伸展她僵硬疲惫的四肢……感受着青玉地板传来的抚慰身心的暖,黛染想:难道紫瑶宫中并没有什么密室?难道这生温的青玉地板就是轲倪的床?不,不可能!轲倪可是萨释上师啊!作为萨释国最最尊贵的萨释上师,轲倪怎么可能要睡地板呢?不过……这地板确实很舒服,比她睡过的所有的床加起来都舒服……来不及继续胡乱猜想,闭上眼,黛染便沉沉地睡去了。
轲倪垂目,看着酣睡中的黛染。
看她那呈大字型伸展的奔放睡姿,看她那微微张开的嘴角流出来的口水……轲倪无法自已地提唇一笑。眼前这个没有半分仪态可言的黛染,真的是别人口中骄纵成性的曼罗公主吗?在轲倪眼中,黛染不单只不骄纵,还是一个淳朴可爱的曼罗门异类。
轲倪带笑的眼,在黛染的额上停留。
黛染额前那朵嫣红的杏花,正散发着一股致命的吸引力……那股致命的吸引力,紧紧地扣住轲倪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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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染回到和鸣殿的时候,离渊正在床上抱着鸳鸯红绣被,呼呼大睡。
黛染不知道离渊是曾经出去但是已经回来,还是离渊彻夜都乖乖地留在寝殿里面独自睡觉……黛染用力地摇了摇头。她才不管离渊昨夜有没有出去!她只管她自己!她昨夜在青玉地板上睡了很好的一觉,今早醒来的时候,她感觉整个人就像是被人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通体舒畅。
难道那青玉地板真是轲倪的床?
难道紫瑶宫真的并没有所谓的密室和秘密寝殿?
突闻箬叶在寝殿外轻唤,黛染应了箬叶一声,箬叶便带着一众身着五彩轻纱的宫娥轻步走进寝殿。
不理会仍在床上倒头大睡的离渊,黛染径直坐在凤凰玄镜前让宫娥给她梳妆……糟糕了!黛染在心中大呼不妙!她回到寝殿之后居然忘记了脱衣服首饰!凤凰玄镜里的黛染,身上俨然还穿着昨日的翡翠曼罗绮云裙,头上脖上俨然还戴着昨日的珠翠首饰……现在她该怎么办?她该如何才能消除这些宫娥眼眸里的疑惑和惊讶?
虽然黛染害怕宫娥看出个中破绽,但越是心虚,越是要平静!
宫娥心中自然有疑惑,但是听着离渊的鼾声……若不是昨夜实在疲累,离渊又怎么会睡得如此之沉?加之,黛染曾经在鸢萝皇后手中救过这些宫娥的命,这些宫娥又怎么会恩将仇报地揣测黛染和离渊的闺房之事?再者,在闺房之内彻夜穿戴整齐并不能说明什么,谁知道离渊和黛染是否有什么特殊癖好呢?
不敢再在心中妄加猜测,宫娥毕恭毕敬地帮黛染卸去昨日的首饰装束,尽心尽力地为黛染妆点今日之妆容。
一袭粉色的百花云霏锦缎裙,一头青丝盘成芙蓉凌虚髻,戴上金镶红宝牡丹冠,簪上金累孔雀绿宝簪,戴上白玉流苏耳坠,玲珑多福翡翠项链,百子如意手镯……涵烟眉,蝴蝶唇,双颊如花,顾目倾城。
和昨日一样,用过精美的早膳之后,黛染就独自一人去琴瑟殿给锦瑟皇上和鸢萝皇后请安。
和昨日一样,锦瑟皇上卧病在床不便接见,鸢萝皇后在会客殿里拉着黛染责问生子的进度……
黛染不敢过于敷衍地赔笑敷衍着,心中却在想:锦瑟皇上终日卧病在床,作为大王子的离渊也终日睡个日上三竿,作为皇后的鸢萝皇后也有这么充裕的时间拉着黛染“闲话家常”。这萨释国的日常朝政,他们都不用管了?黛染只能在心中感叹一句,盛世就是任性。
没有素馨来营救,黛染一直被鸢萝皇后拉着训了很久的话。
训话过后,黛染以为她终于能够逃离鸢萝皇后的魔爪了,不料,鸢萝皇后却坚持要留黛染用午膳……在鸢萝皇后的凌厉眼神注视下,黛染被迫喝下了一大碗补身汤药,然后又被迫喝下了生子秘方,然后又被迫喝下了不知道是什么秘方的秘方……喝了一肚子汤汤水水的黛染实在饱得提不起食欲再下箸,鸢萝皇后却说黛染太瘦了不好怀孩子,一定要多吃点胖点才好生养……于是,黛染又在鸢萝皇后凌厉的眼神注视下,被迫吃了将近半桌的菜肴。
看着黛染撑得连连打嗝,鸢萝皇后才满意地让宫娥把未用完的午膳撤下。
饭气攻心,鸢萝皇后午睡去了,黛染这才得以跪别鸢萝皇后。跪别鸢萝皇后之后,黛染在宫娥的簇拥下走出琴瑟殿。黛染一边走,一边用手摩挲着她那撑得滚圆的小腹,饱,太饱了,饱得都要走不动了!
途径朝阳殿,隔着高耸的朱墙,黛染再度听见离落、离恋和离梵正在朝阳殿的花园里面嬉戏。
黛染不请自来地走进朝阳殿花园,刚好看到离落、离恋和离梵围坐在古树下玩斗地主。
看到黛染,他们三人纷纷放下手中的扑克牌,热情地邀请黛染一起玩。盛情难却,黛染却之不恭地坐下,和他们三人一同玩起了锄大地……今天又是黛染输得最多,离落、离恋和离梵怜惜地笑着往黛染脸上贴长纸条……正当众人笑得最欢的时候,总是口比心快的离梵感叹道:“唉,下个月我们就都要成亲了。成亲之后,我们不知道还能不能这么高兴地一起玩……”
离落和离恋联合瞪了离梵好几眼,离梵这才反应过来地紧紧咬上嘴。
看着离落、离恋和离梵眉来眼去地大眼瞪小眼,黛染问:“什么叫你们下个月都要成亲了?难道你们三个……下个月要一起成亲?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上次黛染和离渊大婚,整个萨释王宫为了他们的婚事翻天覆地地筹备了好一番。现在三位王子联合大婚,她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不过,静下心来想想,最近宫娥们确实好像都挺忙的……
离落放下手中的扑克牌,打开纸扇摇着说:“母后不欲让你知道,说是未免让你忧心。”与其说是怕黛染忧心,不如说是怕黛染分心。对鸢萝皇后而言,眼下黛染除了生孩子之外,什么事情都不该管不该想。
黛染问:“四哥和五哥不是还未到十八吗?为何也早早就要婚配了?”
离恋说:“父皇一直身体抱恙,我们大婚可以为父皇冲喜。”
离梵再度口比心快地说:“其实是母后怕我们要再等三年……”离梵赶紧闭上了嘴……因为不用离落或离恋瞪离梵,离梵经已意识到他这句话有多么的大逆不道。
黛染问:“未来嫂嫂都是谁啊?”
离恋说:“景丞公福景大人的大女儿,婳蓉。”
离梵说:“景丞公福景大人的小女儿,施蓉。”
婳容和施蓉是一对双胞胎姐妹。几乎从这对双胞胎姐妹出生的那一刻,鸢萝皇后就决定要将她们赐婚给同为双胞胎的离恋和离梵。
黛染转而问离落:“三哥呢?未来三嫂又是谁?”
离落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说:“是文丞公萼文的二女儿……凌霄。”说完,离落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窥视着黛染,他似乎是在等黛染恍然大悟,也似乎是在等黛染破口大骂。
然而,黛染居然只是平静地“哦”了一声?!
不等离落提出心中的疑问,口比心快的离梵便冲口而出:“黛染妹妹,三哥要娶可是凌霄啊!难道你都不生气吗?”
生气?
她为什么要生气?
无论是婳容,施蓉,还是凌霄,对现在的黛染来说都是陌生的没有印象的……难道,黛染和凌霄有什么深仇大恨?实在无法从黛染的记忆中搜索到凌霄的相关信息,黛染迟疑着问离梵:“敢问五哥,我为什么要生气?”
离梵瞪大双目,惊讶地问:“黛染妹妹,你该不会是气糊涂了吧?!”
文丞公萼文是黛染父亲的哥哥,所以这个凌霄算起来还是黛染的堂姐。黛染父亲去世之前,黛染一家和凌霄一家分别住在西宫两栋相邻的宫殿里。
因为黛染和凌霄只相差一岁,所以她们二人从小便生活在比较和竞争之中。
小时候,她们互相攀比谁的小玩意多,谁长高长得快,谁更得父母的宠爱。年纪稍长一些,她们就互相比较相貌,妆容,和谁更得异性的喜爱。虽然凌霄同样相貌出众风姿芍药,但和黛染的倾城之姿相比还是稍显逊色。不过,凌霄完美地继承了曼罗门贵族的嚣张自傲,因而,凌霄并不因为容貌上的逊色而对黛染退让……就算后来黛染搬到东宫和鸢萝皇后一起住,黛染和凌霄之间的比较还是没有半刻的消停。
直到一年前。
一年前,黛染和凌霄因为争夺一条极度珍稀的东海明珠项链,在花园里起了争执。
她们互相争抢,互不退让。最后,那条珍稀的东海明珠项链竟硬生生被她们扯烂了,她们更因此而在花园里打了一架……从那以后,黛染和凌霄就不再比较了,因为她们互相视对方为仇敌,再也不愿意和对方说一句话。
听完离梵绘声绘色的陈述,黛染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们惊讶的询问目光……黛染想,黛染和凌霄之间的那些事,不就是两个相爱相杀的闺蜜反目成仇的狗血剧情吗?
迟迟等不来黛染的回应,离落摇着折扇紧张地说:“黛染妹妹,娶凌霄是母后的意思,我也是身不由己。你可千万不要因此而迁怒于我啊!”
黛染笑着说:“放心吧三哥,我保证不会因此而迁怒于你。”
离落不敢轻信地问:“此话当真?”
黛染点头说:“当真。”
今日的黛染已非昨日的黛染,她当然不会因为过去的种种而记恨凌霄。
但是……凌霄呢?
黛染怎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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