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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夏天很热,周小荻租的房子很老旧,一入夜蚊子扎堆一样往屋子里跑。
周小荻的胳膊上咬了好几个包,恰巧碰到有卖特价蚊帐后就带回去一个。
回去的时候,太阳已落到地平线以下,可来来回回周小荻的身上还是上了一层汗。
打开铁门正要关上,门把手却被人抓住了。
她一松手,提着手里塑料袋朝后站了点,余杨就进来了。
星期二,按理来说他应该在学校。
余杨进来,眼睛凝在她手里提着的沉重的塑料袋,走过去,轻车熟路的接了过来。
周小荻眼睛盯着他:“你来做什么呢?”
余杨抿了抿嘴,走在前面,周小荻跟着:“你得给我说一个理由出来,星期二你们学校晚上没课么?不上晚自习么?”
余杨正要踏上台阶,将塑料袋换了只手提,回头:“没课,也没晚自习上。”
“没课你不参加什么活动,和同学联络一下感情么?余杨别太任性。”
余杨走在前面,任由她一直说,直到她话说完了,他也正好走到她的门口,然后站在一边,乖巧的等着她开门。
周小荻拿他没办法,一丁点办法都没有,软硬不吃,油米不进,这么执拗。
她很矛盾,他靠近了她手忙脚乱乱不择路,离远了她又想的难耐。
周小荻颇有些认命的拿钥匙开门。
余杨看着她的手扭动钥匙,说:“周小荻,我想你了。”
周小荻的手一顿,愣了会儿,将门推开。
屋内黑漆漆的,只有门口有光,他们的影子被拖得很长,折在桌子上,余杨正好比周小荻高一个头。
周小荻进门,接过他手里的袋子,装作没听到似得:“吃完饭就回去。”
“恩。”
她将买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又将菜提到厨房里去,然后脚一拐走到洗水池打开水龙头。
水有点凉,流到手背上,带走燥热,周小荻捧起小搓水朝脸上拍了拍那颗躁动的心才平静下来。
她这次看到余杨就当那天晚上的赌约没说过一样。
可她心里却在想,这场赌约中,男人,女人谁能赢?
凡付出真心的事情都没有赢家。
余杨慢慢走在厨房外面,靠在木门上,周小荻一边择菜一边用旁光看了他一眼:“脑袋靠在那不脏么?”
余杨摇摇头。
他的发质偏硬,投在墙壁上的影子也根根分明。
厨房暗得快看不见了,周小荻说:“帮我把灯开一下。”
开关就在余杨的手边,他胳膊一伸,灯就亮了。
暖黄的的光落在周小荻柔软的头发丝上,带着一种阳光般温柔的颜色。
特别的贤惠,好像就是某人的妻子一样。
余杨走过去,站在周小荻身后。
身后有人接近,周小荻屏住呼吸,手里择菜的动作也停下。
胳膊环了过来,两只手撑在灶台上,余杨的下巴枕在周小荻的肩膀上。
他的耳朵冰冰凉的,凑在周小荻的脸颊边。
心扑通扑通好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周小荻身体僵硬,直到感受到余杨平缓的呼吸声,才慢慢放松身体,又开始择菜。
“不热么?挨在一起。”
余杨摇摇脑袋,头发扎到周小荻。
周小荻嫌他捣乱,将他的手挪开,将他推出去:“里面热。”
“不热。”余杨反过来握住周小荻的手。
“小荻,我们这算什么关系?”
周小荻愣了,她也不知道。
她松开他的手,转身:“不早了我去做饭。”
她有些逃避,余杨看出来了。
余杨想和她在一起,以后的生活中不论在哪遇到什么困难都可以携手共渡。
可她很明显没有这种想法。
她只是觉得乏味、觉得麻木,所以找到一个新鲜的调味品让自己不那么消极。
等她情绪好了,准得将他一脚踹的远远地。
余杨知道,他呕到想掏出她的心窝看看,里面是不是红的、是不是流着滚热的血。
可他舍不得。
哪怕把她捧在手心里,对她多哈了一口气,自己都会自责死。
余杨跟在她身后,站在厨房门口,有些咄咄逼人,好像必须这样才能找到一丝半点自己在她心里存留过得印记。
“周小荻那天晚上你说的赌约算数吗?”
周小荻站在那,转身,拿了一支烟点了。
却没抽,她夹在手指里,眼神避开和余杨的对视。
“算,成年人的游戏你玩不玩?很刺激的。”
她抽了口烟,笑着看着余杨。
周小荻抽烟的时候有一种自暴自弃的颓废感,余杨看了就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强忍着没夺走她的烟。
“周小荻,这种事情.......吃亏的是你,你别后悔就行。”
“我不会后悔的,余杨。”周小荻终于看着他的眼睛。
余杨有一双很明亮的眼,眼尾处的睫毛像往下折了点才往上弯。
很有风情,也很勾引人。只肖看他一眼,万般欲念涌上心头。
余杨点点头,看着她。周小荻垂下眼睛,将手里的烟又要喂到嘴里。
却被余杨夺了过去,摁灭,丢在垃圾桶里。
周小荻顿住,抬头,看着她。
余杨:“抽烟对肺不好。”
周小荻看着认认真真、一板一眼欲要和她扯一番大道理的余杨脑袋有些痛,于是抱着手,盯着他说:“我很少抽。”
“少抽也不行。”
周小荻无话了。
她问:“余杨,你是不是闲的?什么事都没有,一双眼睛专门黏在我不放?”
余杨听到她这样说,感觉自己如同一个变/态的尾随者一样,可实际上,从某种程度来说他是病的不轻。
疯了一样喜欢她,哪怕与全校的人为敌;疯了一样来到她的城市,哪怕连她在哪都不知道。
可这些爱意太沉重、太粘稠、太龌龊还没来及见到阳光,都被他小心翼翼的掖在自己的心尖尖里。
余杨脸红了,微微别开脑袋,声音也比刚才弱了些:“我没有。”
“那行。我给你找找事做。我现在去做饭,你帮我安一下蚊帐。”她抬头看了一下余杨的身高:“高个子就是好。”
余杨抿唇,朝后望,走过去将蚊帐拿在手里,打开。
一层白色的薄纱,料子不是很好,还有一股化纤的味道。
“卧室在哪?”
余杨问。
周小荻走过去,打开一扇棕色木门,里面窗明几净,只有一些简单的家具。
余杨走进去,将蚊帐放在周小荻的床上,找出帐面四个角。
周小荻靠在门边,问:“那你先弄,我去做饭了?”
余杨有些木讷,过了好一晌才点了点头。
屋外的人走了,余杨终于重新呼吸。
他抬头,正对着一张桌子,上面乱七八糟摆的是一些化妆品和护肤品,椅子上还摊开一本书。
他走过去,拿着看了一页。
是圣经。
书上有一个句子被红色中性笔画了一道杠。
上面写着:
“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下面还有被划掉的红字,很明显是周小荻写的。
她写:“也许黑暗应该试图接受光。”
余杨垂眼,将书放回原处,却在扉页看到一行小字。
“爱是隐忍,也是纵情。”
他的心忽而高高扬起,接受着春日雨水的馈赠,忽而低低坠到深渊,掐着挤着疼。
辗转反侧、在这条叫爱情的路上不知所措的人不仅仅是他一人。
周小荻也这样。
她心里明白,她的理智告诉她,这是场游戏,是成年人放纵自己的一种方式。
可她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沦陷,沦为了爱情的奴隶。
余杨很想哭又很想笑,还有什么比他能让他更高兴的?
有生之年,他遇见了自己的周小荻,找到了周小荻,甚至还能与她牵手一辈子,多么幸运!
门外,厨房里传来周小荻略显笨拙的炒菜声,油盐酱醋的味道从她那一头慢慢飘到他这一头。
将他的心塞得满满的,再也装不下什么。
等周小荻将菜端上桌子,余杨将她蚊帐也挂好了。
周小荻走进卧室,看到余杨站在窗户边,轻咳一声:“弄好了?吃饭吧。”
余杨转身,准备跟着她出去。
可周小荻却没动,她走到这自己的床边,掀开蚊帐,坐在床沿上,拿起手边的帐幔,搭在自己的脑袋上:“小时候我常把蚊帐披在自己的头上,想象自己是公主或是即将结婚的新娘子,很傻是不是?”
余杨走过来,周小荻清秀的脸罩在帐幔内,一双潋滟的眼烟波流转,雾水漫漫,掩过他们二人。
“不傻,我小时候也将被单披在自己身后假装自己是行侠仗义的王子。”
周小荻笑了,从幔账里伸出手,她很少留指甲,摸到余杨的脖颈上是温热的指腹。
余杨吞咽,喉结一上一下。
她像是逗着玩儿一样,抚上他的喉结,轻轻按了下去。
余杨抓过她的手,隔着帐幔揽过她的腰:“周小荻。”
声音是一种很潮热的软,喷在周小荻的脸上,她也痒。
她低低发笑:“蛮好玩的,我早就想摸摸男人的喉结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那是什么样子?”
周小荻望着他,微倾脑袋:“你猜。”
余杨将敷在她脸上的帐幔拉开,摸上她细腻的脸,在她的耳背后慢慢摩挲,忍了又忍,问:“周小荻,我能吻你么?”
周小荻像个妖精一样攀上他的脖子,鼻尖碰上他的鼻尖,火辣辣的热。
“这个问题我选择不答。”
余杨身子前倾吻了上去。
他闭着眼,长长的睫毛触在周小荻的眼帘上,很痒。
周小荻睁着眼,让自己清晰的记住这种感觉。
像是地狱的火烧在身上,只要一动到处都热,可又如海水将她卷走,让她浮浮沉沉找不到一个可以停歇的地方。
余杨是个很温柔的人,可他的吻很霸道,极紧蛮缠,他轻轻撕咬,又低低舔舐,灵敏的舌是攻城略地最精壮的士兵,让周小荻无力逃窜,只能匍匐在他的缠绵之下。
周小荻的手攀在余杨的胸前,慢慢收紧,余杨的手掌握住她的腰,不断的拉近他们的距离,直到周小荻感到他身下有个火热的东西死死抵着她。
她偏头,结束这个吻。
余杨的手落了下去,收回来,低着头:“我.......”
正要说什么,却难以启齿。
周小荻转身:“不早了,去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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