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域名(9txs)被墙,请您牢记本站最新域名(33txs.com)
平固长公主的婚事也算是皆大欢喜了,朝臣们满意、世家满意、萧复礼松了一口气,杞国公家的仇人们也很开心。李神策虽然不稀罕别人感谢,但是陈氏的感激也让他心中暗爽。
京中世家的订婚潮热度减退了不少,世家一般也不会轻易拒绝与皇室联姻,纵使心中不愿,大部分还是要接受的。没有被接受的,总是会有各种奇奇怪怪的原因。庆林大长公主当初没有嫁掉,还有一半是老皇帝给她拉的仇恨老皇帝任用魏静渊,把世家给惹毛了。平固这个,她母亲和外祖家的仇恨值比她本人更大些。哪怕她是个淑女,一想到她的母亲和外祖家,也足以令许多人望而却步了。
用李神策的话说就是:“皇太后心不坏,就是脑子有点坏掉了,满脑子就想着两件事,一是把平固宠得上了天;二是把圣人牢牢抓到手心里,非要他跟言听计从、跟德妃亲近不可!”卧槽,这不是找抽么?哪个非M属性的皇帝吃你这一套啊?
杞国公家更不用说,池脩之早有评语曰“利令智昏”,生生把还是挺有些头脑的杞国公弄成个中年大妈的菜场思维。
与这两个相比,平固自身的素质就不是太显眼了,郑琰教育池春华的时候就说过:“不要幸灾乐祸,心里要常存善意。平固今年才十二,皇太后一向看得她紧,她能有多少机会为恶呢?衣食住行上挑剔有怪嗜好,她也挑剔得起,”换个人就是公主病,平固本身就是公主,那就算不上病,“打人致伤残固不可取,对公主而言,也不算罕见。”
池春华当时就嘀咕了一句:“既然她好,杞国公家亦好,让他们两好合一好得了。”
郑琰无奈地又给她上了一课:“你非得把什么事儿都说出来啊?!”池春华摸摸鼻子:“我这就是在您跟前说,对上旁人我才不说呢。”
郑琰发现自己跟女儿确实有了那么一点代沟,把闺女拎过来又上了一堂政治课:“当慎独,该让人知道的,自然不怕说,不该别人知道的,连自己都要当不知道。你说什么‘这下可有得热闹看了’?你不会说‘两下里亲上作亲,总该互相体谅,盼他们能安顺过活’?”
池春华被亲娘灌了一肚子墨水之后放去习字,心中嘀咕着:大人真虚伪。
郑琰看着她的背影,心中颇为惆怅,真是担心她肠子太直啊!
这样的担心实在是多余,池春华也就是在爹娘面前天真可爱一点,换了个地方她照顾腹黑得令人发指。比起池春华来,另一个刚有了婆家的人才是真的直肠子。
萧淑和对婚后生活没了抵触,还道是成婚之后就搬出了保慈宫,有更广阔的天地,省得她娘天天问她今天又做什么了,想出宫门一步,她娘都要拦着,就跟她一出宫门就会遇到双鹰王当街纵兵似的。现在好了,下嫁之后就全由自己作主了,萧淑和心里充满了憧憬。
表现在具体生活中就是,她对自己的婚礼相当上心。因嫌弃自己婚后的府邸不够大,硬要把府邸旁边的两家给迁掉。她的府邸择在了京城最好的地段,能当邻居的人身份都挺不一般的,拆迁难度略大,萧淑和跺着脚:“我要大宅!”反反复复就这么一句话。
萧复礼很崩溃,萧淑和左边住着楚椿,右边住着袁曼道。京中地皮难得,这一片地域是当初诸王所成,诸王死伤将尽,空出来的地国家收回,另建了宅邸,萧复礼登基之后用来赏赐功臣、重臣。这里住着楚椿、赵静、萧正乾等帝师郑琰因自有住处,是以未赏还有自萧复礼登基以来立有大功的人。因袁守诚有功,袁曼道原本的住宅又显狭窄,在袁曼道拜相之后,给他换了个大宅。
萧复礼把妹妹安排在这里,也是用心良苦了,用他的话说就是:“令耳濡目染,使知礼仪。”而且这些老家伙们都不是吃素的,不会被萧淑和欺负到,让萧淑和踢踢铁板,知道些世情,也能促进成长皇太后实在是太宠女儿了。
现在萧淑和这样一闹,真是让人头疼。更让人吐血的是徐莹,她一方面觉得女儿嫁回徐家生活会舒服一点,另一方面也觉得女儿该有一个世家公子来作配,如此婚嫁确有些委屈她想补偿女儿。萧复礼觉得跟妹妹商量不来,绕过萧淑和去寻徐莹讲道理:“或者另择一处如何?地方换得大些,与杞国公府离得近些。袁曼道几朝老臣,楚椿又是帝师,让他们迁居,恐清议于二娘声名有损。”
徐莹思忖再三,也是怕了这两个老家伙的战斗力,终于妥协。于是迁二国公之府,合两府之地而营公主府,除了旧年花木,其实宅屋一律拆除重建。两位国公很开心地搬到了本来要留作平固长公主府的街区这街区好啊,住的都是本朝新贵。
萧淑和闹的这一出,弄得池春华有好两天都时不时看看她娘,看得郑琰揪她的耳朵:“你蛇蛇蝎蝎的做什么呢?有话就说!”
“萧二这还叫办不出什么恶事来啊?恶事是没办,可比打死人还讨厌!”
郑琰教训了她一回:“人命可贵。”却也无法说萧淑和“无伤大雅”,她脑筋转得快,板脸道:“知道她这样不好,你就不要学她!于她来说,强征府邸是不好,于你来说,对人不礼貌也是不好。”
池春华道:“当年庆林大长公主建府也拆过别人家房子的……唔……”
“笨蛋!自己要的跟圣人给的,能一样吗?”
除了宅邸问题,其他的都比较好解决,萧淑和每天都在保慈宫里和和气气地憧憬未来。徐莹也放下了心,杞国公家也在准备着婚礼。依徐莹的意思,府邸一成,嫁妆齐备,就把喜事给办了。萧复礼见妹妹不哭也不闹,只要了一个大些的府邸,已经相当庆幸了,许诺只要萧淑和乖乖的,结婚当天,他再把削去的封户还给萧淑和。
这些日子以来的家庭生活萧复礼还算是满意的,妹妹们有了着落,也都安心备嫁了。皇后依旧贤淑,即使他近来亲近皇后,对后宫不甚照顾,后宫也没有什么怨言。皇室子弟们也依次成长,倒是欣欣向荣。
不过,麻烦很快就要来临了。
池春华与徐欢同庚,徐欢比池春华还大上几个月。池春华今年十三,徐欢,她也十三了。可以结婚了,咳,错了,是可以圆房了。听说了承嘉殿喜气洋洋,已作准备,而徐莹亦从保慈宫里为徐欢早作准备之后,顾皇后的心中就腾起一片阴云来。皇太后对德妃的维护是有目共睹的,德妃以前年纪小,还能忽略,现在长成了,圆房就是必须的了。
郑琰很快就得到了消息,德妃癸水初至,长成个大姑娘了。真是一件让人头疼的事儿,萧复礼纳了人家做妃子,以前还有年纪小作遮挡,现在无论如何萧复礼都得给个说法了。给送信的小宦官包了个红包,郑琰不由感叹,这徐家事情还真多。徐欢说起来很无辜,只怕大家已经没心情计较她是不是可怜了。便是郑琰,也很不想徐欢跟萧复礼琴瑟和鸣、伉俪情深,弄出个皇子来。
顾皇后系就更不痛快了,顾彝与虞国夫人被顾皇后宣进昭仁殿。彼此见过,顾皇后眉宇间便有抑郁之色:“我固知当不奢不妒,然而此事,实是让人头疼。”
顾彝道:“要是宫中美人,倒还真不是大事,再如何也当守礼。德妃据说为人尚可,难就难在她后面有人,可真是……”
虞国夫人亦急,夏美人入宫比顾皇后晚,已经怀了身孕了,虽然从那之后萧复礼就多留宿昭仁殿,顾皇后到现在还是没有消息。夏美人的孩子,也许不受皇太后待见,德妃的孩子肯定会被重视。如果皇后无子,德妃不幸生了皇长子,这问题就大了!大家跟徐家结了这样大的仇,弄了半天,让德妃的孩子做了太子,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顾彝道:“莫急莫急,总不会很仓促的,多半要调养几个月的身子才好圆房。娘子还有时间,自古宗法,有嫡立嫡无嫡立长。娘子才是圣人名正言顺的妻子,这个时候一定要稳住。”
顾皇后道:“听姑母如是说,我心大安。我岂不知当稳坐宫中?只是心中焦急,怕自己慌乱无计做错事而已。眼下我也是无计可施,索性一动不如一静。可是,心里实在焦得慌。”
顾彝问道:“娘子还没有喜信儿么?”
顾皇后难过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到如今,我倒宁愿夏美人能生个儿子出来了。”
人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三月里迁往熙山之前,萧复礼生日后一日,徐莹妆饰了侄女儿,派人把她送回了大正宫,直送到了顾皇后跟前,让“皇后看着办”。
顾皇后咽下满腹酸苦之意,面上还要大大方方地安排德妃与萧复礼圆房,个中滋味,连挺着肚子的夏美人都无法完全领会。夏美人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一想到德妃即使不受宠,面子上也要过得去,且德妃又年轻还有太后做倚仗,夏美人这个孕妇的心情也不好了起来,总算生下了皇长子,才让夏美人放了心。
因为父母都过于年轻,皇长子生下来体弱,夏美人生他的也有些艰难,母子俩都很虚弱。顾皇后一头扎进掖庭,专心照顾夏美人母子。皇长子的降生,让萧复礼心中意味难明,那个小小的红红的皱皱的婴儿托到手里,他激动得浑身都僵硬了,根本想不起曾经有过的“庶长子对皇位的危害性”这个世纪课题来。
等到他冷静了下来,看到忙前忙后的顾皇后,又心生愧疚,承嘉殿里还有一个徐欢等他临幸。萧复礼成了一个为了家事焦头烂额的可怜男人,直想问问怀恩,宫里典故都是怎么应对这种情况的,各有何利弊。
怀恩却已经帮不了他了,白发苍苍的怀恩病了,萧复礼大为着急,令御医善为诊治,却得到一个“老病”的结果。只能洒泪挥别怀恩,又赐宅,予金帛,令内府按月发给怀恩钱米作养老金。
怀恩出宫,萧复礼特意择了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开完朝会,亲自把这位老人送出宫去,嘱咐来怀恩的侄孙:“善待老翁。”
怀恩的徒弟们心中恋恋不舍,觉得这位老人家一走,他们心里空落落的,待萧复礼要择人填补怀恩的空缺的时候,这些人的心又热了起来。萧复礼趁势调了身边宦官的布局,把徐莹所赐之宦官调走:“二娘开府,身边不能没有稳妥之人。此人久在我身边,二娘但有不及回禀这事,可遣之入宫。”
又把自己比较中意的名叫阿铁的一个三十岁宦官提作宦官的头儿,其余人依次填补了空缺。阿铁一头黄毛,宫中人称“黄头阿铁”或者简称“黄头”,因这长相上的异处,养成了闷葫芦的性格,萧复礼就取中他这一点。让他上任之后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请先生入宫来。”
郑琰知道阿铁此人,从做小宦官起就嘴巴很严,她也查过阿铁的来历,知是一个已经死了的守园老宦官所买,老宦官已死,宫中变乱之后重新梳理人手,他因憨厚老实,被派到了萧复礼身边。见阿铁来传话,郑琰道:“你也熬出来了,巧了,娘子要见春华,我正要带她去宫里。”又封茶钱与他。
阿铁不太肯收:“奴婢有俸禄,为圣人办事,不合再拿夫人的钱。夫人不给赏钱,奴婢们也是尽心办差的。”他知道怀恩与郑琰有旧,自忖没有怀恩那样八面玲珑,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固守本份而已,因此坚定路线不动摇。
郑琰道:“你尽心办差,自有圣人赏你,与我何干?老翁临行前有言,为宦官不易,不是无依无靠断不会走上这条路,凡事宽待些而已。宦官少有如老翁者出宫还能得这许多钱米,纵有些钱粮也至多维生而已,自家存些老项吧。”
池春华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看这个又看那个,点头道:“果然生计不易。”
郑琰摸摸女儿的脑袋:“你知道就好。”
阿铁想了想,让小宦官收了钱:“谢夫人。”回去之后,自己与小宦官们平分了茶钱。郑琰知道之后,亦在萧复礼面前说他“厚道”这是后话了。
这一日,郑琰带着女儿去了大正宫,萧复礼派人把春华送到顾皇后处,自己向郑琰请教起了后宫之事。作为一个皇帝,事儿妈到这个地步,一是与他谨慎的性格有关,二也是郑琰念叨着齐家治国为君者要把自家摆平的结果。
萧复礼见了郑琰,也没有好忌讳的,一五一十说了自己的难处:“夏美人育长子,我固欣喜,然而这并非嫡子,恐生事端。又有德妃已经长成,我实在担心若德妃有子,又要生出波澜来。然则德妃无辜,我幼时也极是孺慕父亲,实不忍自己的儿女也受此苦。辗转反侧,夜不成寐,先生可有以教我?”
郑琰心说,这可真够麻烦的,就算顾皇后有儿子,长大了,做太子了,也不一定没人想搞死他啊。想了一想道:“还是要娘子生下儿子才好,若有不测之事,就要看你是怎么想的了。顶好是能教得皇子们友爱,有时候,兄弟之间倒没什么,须防大臣有私念。最要紧的是圣人有分寸,给众人立下规矩,该是如何就如何。疼爱大郎可也,须令其知道本份。皇家事,不同寻常家事,天子无私事。这与朝政也是一般的道理,先想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达成目标须要怎么做,划下道道来。律条之内,随意施为,界线之外,不可越毫厘。”
萧复礼咀嚼着话中含义,推出一道旨意来给郑琰看了,这是准备晋封夏美人的为婕妤的。郑琰微微点头,这倒也是合宜,不料萧复礼伸手扯过麻纸给撕了。郑琰一时惊愕,瞬间回神:“也不能令人寒心呐。”
萧复礼道:“我当厚赐之,徐徐而为罢。”
郑琰道:“男人对家中事总是粗心,圣人既心细,总能少去很多麻烦。我固心疼皇后,也不得不提醒圣人,大郎,还是要教好的。圣人娘子皆年轻,儿女缘许在日后,则嫡子幼而庶子长,设若这些年再有他子,大郎的态度,就很重要。大郎安分守己为一贤王,则庶弟也不敢妄动。若娘子如皇太后一般,大郎就要担起重责,更不能疏忽了。忽然抓来的壮丁,让他去征战,会出乱子的。先帝心是好心,册封仓促,乃至生出祸乱,这都是前车之鉴呐!父母爱子女,无不为之计长远。要看护好每一个孩子,尤其是在天家,旁的都是虚的,“保全”二字才是最最要紧。只有皇室安稳了,朝廷才能安稳,天下才能安稳。”
萧复礼肃容道:“谨受教。”
郑琰叹道:“眼下就要看娘子的了。”
萧复礼默。
郑琰与萧复礼说话的时候,池春华也在昭仁殿见到了顾皇后。顾皇后薄施脂粉,一张端丽的面庞,笑得颇为亲切。池春华想,这娘子生得倒是端庄,只是这笑有些浅也回了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来。
顾皇后一怔,暗道,池家大娘果然好颜色,看着令人忘忧。又叹青春少女不知愁,真是好命。开口道:“不愧是先生的女儿,果然生得好模样。”
池春华道:“娘子过奖啦。”
顾皇后道:“这却是不为过的,来坐近些罢,我比你也大不了几岁,坐在这儿空落落的。阿昭是我表弟,你也不是外人。”
池春华颊上泛起粉色道:“娘子好促狭,爱看人脸红。”
顾皇后笑了:“面泛桃花,更可爱了。”
池春华不依,与她笑闹了一回。顾皇后道:“春华是我忘忧客,可愿常来?”
池春华道:“只要娘子别嫌我吵,阿娘总说我淘气来的。”
“怎么会呢?春华爽朗有名士之姿,我见春华便觉亲近。”
池春华笑弯了眉眼:“娘子不嫌弃就好啦,我先前倒少入宫,今后又多一个去处。”
顾皇后肚里一喜,口上道:“这样很好。”
两人各怀心思,倒也相识甚欢。
顾皇后与池春华闲话多时,试探地问池春华可知晓袭爵之事。池春华道:“总听说朝中吵嚷,我也听不分明,阿娘阿爹每说这样也不是办法。”
顾皇后心说,确实不是个事儿,眼见再问不出什么来,也便住了口只在心中暗愁。萧复礼的态度她能猜出一二,然而娘家的利益她又不能不管,实是左右为难。池春华抖抖耳朵,心说,我爹和我娘近来神神秘秘地,怕不就是在商议这事儿吧?这个却不能告诉你了。
池脩之与郑琰确实在商议解决之道,办法是池脩之提出来的,他认为,现在朝中也有只发俸禄不给封户的做法。这样只要发给一个固定数目的钱粮,便不用从国土上划一片儿几百户的给人。
有食封,就是把某地多少户的租赋划归某爵,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就是,租赋是会变动的,一般只会越收越多。而国家公务员的工资,已经有几十年没涨过了,相当地节省!
发俸禄结合收封地虽然除了很特别的宗室子弟,绝大多数身有爵位的人已经与封地相脱离了算起来能匀出一大笔的钱来。多出来的这笔钱也有个用处。
爵位也被分作两种,一种是世袭,一种是只及自身。世袭者,开国元勋、有军功的袭五代再降等,其余袭三代而降等。都发俸禄而不再给封地封号还是保留,也只是一个称号用节省的那笔钱发。
羊毛出在羊身上!池脩之的奏本写得一本正经:“地有肥沃贫瘠,同是三百户,膏腴之地与苦寒之地所出之租赋不等,如此未免不公(封地不好的人开心了)。苦乐不均,或有为争封地而生事者,不如均其苦乐。朝廷一总征发租赋,既免诸侯运输之烦,又免百姓另输之扰,是公私两便(每每要把土地出产自行押解折现的诸侯也开始考虑了起来)。”
据许多后世专家讲,这项建议是“象征着消除分封制残余的重要举措,是大一统国家中央集权加强的象征,有利于国家统一调配资源,减轻了人民负担。”
要郑琰说,池脩之分明就是朝三暮四,耍猴儿玩呢!
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奸臣之女 (33txs.com)”查找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