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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毒珍珠没有解药,绝对没有,任何一个人说它有解药,如果不是他疯了,就是你傻了。
傅小蛙吃下去的,是绝对的五毒珍珠,这是一种生活在毒液中的蚌类精华凝集,只需片刻,片刻就能让人魂归西去化为一滩血水。
所以黑煞知道,他没有多少时间,没有一点时间,他知道惟一能把人留在世间的办法,是的,那不是解药。
黑煞聚集起所有的丹田之气,以燃烧的代价,气元燃烧,习武之人绝不会轻易使用,那是燃烧生命,燃烧一年,就代表着一年的修炼完全荒废,燃烧十年,就浪费十年生命。燃烧的概念和使用完全不同,使用是短时间可以恢复,而燃烧,是去而不返。
十年,就是十个春夏秋冬,一个习武之人会有多少个十年修炼。
黑煞燃烧了整整十年的气元,燃烧的力量如同洪水猛兽,穿流的能量在黑暗中竟发出光芒,那是蓝色的流莹。
五毒珍珠的作用是破坏,破坏身体的一切组织,一切筋脉,而天地之气是塑造,人吃五谷而长大,生筋长肉。
珍珠并没有解药,但是黑煞用燃烧的十年气元重强行修复受损的筋脉,以对抗五毒珍珠的药力。傅小口的身体开始出现溃烂,却在燃烧的巨大天地之气中修复。
黑煞引以为傲的五毒珍珠并没有让他失望,直到现在也没有,从来没有。巨大的破坏力摧毁一切,那是对人体的残酷摧毁,黑煞苦笑,这确是他最得意的作品。
二十年,二十年的气元燃烧,二十年,那是一个婴儿长成壮年的时间,那是何等漫长的岁月,二十年修炼来的气元,在这一刻这一刹那燃烧,这是燃烧,一个馒头的能量,可以让一个人挑数十担水,这是一个长年食用各种灵药的武者,二十年所汇集的气元量。
巨大的气元量守护着傅小蛙正在被蚕食的身体,黑煞燃烧了二十五年的气元,这才镇住了自己的五毒珍珠。
这一场破坏和修复的恶战终于结束,傅小蛙早已因疼痛失去知觉,黑煞盘坐在地上把凌散的气元收归丹田。
望着地上的孩童,黑煞苦笑,二十五年的修为,在这一刻化为乌有,只有这眼前躺着的孩童。这个孩童的资质奇差,就连最基本的聚气都不可能完成,而且丹田如泥潭难以开拓无法集气,按理来说,这样的人,这一辈子都跟习武无缘。
不过刚才他燃烧的气元,已经帮他扩开了丹田,丹田勉强能聚起气元,四满穴也在巨大的气元冲击下打开,身上的经脉也在他方才修复之中,能够通行一定数量的气元。
现在这个孩童才有一点习武的可能,而且也只能达到最普通的习武资质。
像这样的资质,虽然得以进入习武的门坎,但黑煞不确定这孩童能走多远,这一切就看这孩童的造化,但他真的觉得很难,很难。那个曾经天资奇佳的自己,染满鲜血的双手走到现在才有现在的样子,那绝对不是一条让人值得回想的历程。
像孩童这样的资质,他真心希望,若能找个可以过活的职业,平静的走到寿元尽头,才是最好的道路。
山洞里静悄悄的,外面风雨依然在虐待,让人觉得这个小世界很安逸。
他静静的打量这一个孩童,身体瘦弱,衣不遮体,他摇摇头,就是这一个普普通通的孩童,让他做了一件荒唐至极的事情。
这时,他眼角的余光里,发现傅小蛙衣裳露出半截的武书。
他随手抽出,不经意的拿在手里翻看一下,顿时脸色动容。
他急促地翻看一下,贪念情不自禁地从心中油然而生,最后,他还是打消自己可笑的想法,悄然地把书插回孩童的口袋,心里默想,或许,这孩童真会远比他想象的走得更远,甚至还要远得多……
黑夜如漆,而这白云村却不宁静,只见村中一片火光通红,无数的村民在呼喊着。
大火在燃烧,烧毁一间又一间的茅草屋子,小孩在哭泣,老人们在流泪,只见着一个个凶神般的恶人,手提着钢刀,将村民门赶到村口的大榆树下。
这大榆林供的是山神,而这山神却没能保佑得住这些纯朴的村民们。他们祖祖辈辈都是农民,生活贫困而安宁,却怎么也想不到如有此祸事而出。
全村的老少都被赶在这榆树下,哭声一片,四周的黑衣人都提着火把钢刀。
老村长颤颤地道:“钱财,粮食你们都可以拿去,请放我们一条生路罢!!”
只见为首的一人,全身雪白,就连那披风斗篷都是白色,露在外面的只有一双眼睛,那眼睛四周都是让人惶恐的疤痕,让人触目惊心。
那蒙面的白衣人冷冷地道:“钱粮可拿走,但拿不走你们的嘴,少一张嘴,便少一个事端,便没有人知道我们的事情!”
那村中的张大爹拄着拐杖愤怒地道:“你们为何造这孽,我等村民与世无争,从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你们为何要这般,为何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你们就没有一点人性么!”
那白衣人用那嘶哑的笑起,如同地狱来的恶魔一般,白衣人道:“人性,人生下来只会自谋其利而已,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才是人性,要怪就怪你们,生在这不该的地方!”
只见着,四周的黑衣人提着钢刀上前,那些村民惊叫着颤颤地挤成一团。
一村中小孩子已躲中村妇怀中哭着道:“娘,我怕!”
那白衣人冷眼扫过,然后手一挥,做了一个斩的手势,便见那些手下丝毫不犹豫地提起钢刀,像是这样的事,已经过百遍千遍,已麻木,已自然。
“等下!”
这时的一声喝,将那些黑衣手下的动作唤停,那白衣人望眼过去,却见一个黑色的人影一瘸一拐地出现,看样子是身受重伤。
这男子的出现,却让众黑衣人人骚动起来,这人便是从山野中归来的黑煞。
那白衣人声音见那黑煞到来,声音顿时变得喜悦:“左兄,是你么?”
“没错,是我!”
那黑煞自然认得这白衣人,这便是与他共同驰名天下的白煞,黑白双煞冠绝天下。
白煞见黑煞之样,是受过重伤,他惊道:“左兄你受伤了?”
黑煞道:“我无大碍,只是受了那宫老儿等人围堵差点丢了性命,还好躲了过来!”
白煞抱拳道:“兄弟来迟,望左兄海涵,现在我门人已到,左兄不用再怕那宫老儿,与我一起去杀他个片甲不留罢!”
说到经过,是这黑煞先行到来,在山上跟那宫老儿等人相遇,恶战一场,最终一人不敌那三个,最终落败被追杀,直逃到青牛镇附近的山上遇到傅小蛙想救。
黑煞道:“宝物,我们必是要夺得,我们上山罢!”
白煞点点头道:“好,大家杀个干净利落,我们一齐上山!”
只见这些黑衣门徒得令,又要举刀刚刀,顿时村民一片惊吓叫声。
“且慢!”黑煞又将那些门徒唤停,他道:“这些村民,无碍我大业,留他们狗命,取够口粮,我们上山便是!”
那白煞顿为奇怪道:“左兄,你现在何来妇人之仁,不杀他们,不是有可能走漏我们的行踪我们的人数,这会给我们带来不利!”
在火把晃动的光线下,那老村长哭求道:“我们不会说的,我不什么都不会说的,各位爷爷饶命啊!”
只见那黑暗中的村民哭成一片。
现在的黑煞,不知为何无法再冷漠,听到这些声音,一个个生命活灵活现,他自己也曾经是那渺小众生的一份。他刚刚才见过那弱小的生命,所包含的巨大精神能量。
那黑煞沉下声来道:“这些人无关紧要,给我一个面子,我今天不想见太多血腥!”
白煞一挥手,示意门徒都收起钢刀,他道:“左兄,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今天我给你面子,但我希望你最终还是曾经那个左云堂,是我认得那个左云堂!”
黑煞淡淡地道:“我什么时候都会是左云堂,你我终是患难与共的兄弟!”
“好,今天我给左兄一个面子,我便不杀他们,但我不希望看到下一次!”
只见着,那黑衣门徒收拾起东西,然后消失这白云村中。
村上的人们,还颤颤地发抖着,魂早已飞出九霄云外。这离死亡是如此之近,只有那么一丝一点的距离,只有一句话的声音间差,他们便已命归黄泉。
他们再次望向那老榆树,老人,妇女,都跪着拜这山里的神。这一切,他们都只能感谢这山上神灵,只有神灵才会奇迹般的让他们逃出生天。
身体的疼痛,让傅小蛙禁不住呻吟出声,头脑的昏沉让他无法感觉自己身在何处。他睁开眼睛,随之而来的是身体的寒冷。
他慢慢地恢复意识,一件件的记忆恢复在海脑之中,他骇然紧张地四处张望,四处已无人,只有地面的冰冷还有漆黑的四壁。
他不敢停留,立即挣扎着身体站起来,一瘸一拐地扶着洞壁走出。外面的风雪依然肆虐,他拼了命的离开这个危险地方。
泰安武馆,清晨的习武之声早已洋溢在空气之中,学徒们期待着每新的一天给他们带来的进步。
一群孩童正霍哈着擂打场上的沙袋,一个武师正巡回着指导孩童们的动作。这些孩童都是富家子弟,交给武馆的学费也为数不少,武师也教得很尽力,因为他们的酬劳也相当可观。不过这个武师,最多的还是徘徊在一个孩童旁边指导,这个孩童,正是绅正明。
“不错不错,正明你的功夫大有长进啊!”那武师夸奖道。
“谢谢陈师傅!”绅正明回过头笑道。
这绅正明所称的陈师傅,名为陈焕东,武馆的初级拳师之一,以一席穿云拳名震乡里,后投来泰安武馆,被大师傅所赏识,一直担任武馆的新学徒拳师,也是最好的拳师。这个绅正明,正是他最为看好的学徒,这绅正明天资聪慧而且家境富宽,陈焕东对他颇有偏心,私下的传以穿云拳,这是进阶学徒才能学的拳法。
“近日来,你的进步可谓神速,真是让师傅惊奇得很,像这样的进步,恐怕不需几年你就能超过师傅了!”陈焕东称赞地道。
“事实上,徒儿进步之大,是有秘诀的!”绅正明神神秘秘地道。
“哦?还对师傅卖关子,你这小子!”
“师傅您看这是什么!”绅正明从怀里拿出一个紫檀木盒,然后轻轻打开,顿时一阵清香扑鼻,十步之外即可闻到。
陈焕东定神一看,不由脱口惊道:“天元丹!”
天元丹,陈焕东习武多年,怎么可不知,这天元丹乃取天才异宝之天地之气粹练,凝聚成丹,对习武者可谓珍宝,食一粒可活筋通脉,其修炼效果倍增。
绅正明微笑着将木盒闭上,放在陈焕东的手上:“这个,是徒儿孝敬您的,为父苦心下本买下千年灵芝一枚,重金托人练制成丹,一共十粒,这一粒,就当徒儿对师傅的敬意!”
陈焕东一副惊:“这个,这个可否妥当,此丹弥足珍贵,千年灵芝对泰安武馆来说都可谓奢侈。”
“师傅您就接受徒儿这一片心意,师傅对徒儿一直栽培有加,徒儿有心回报,却苦于一直没有机会!”
“那,为师就却之不恭了!”陈焕东左右望望,见没有人看到,笑着接下了这份厚礼,他不得不承认一直以来的偏爱,不是没有回报的,这一颗也值个一千多两银子。
“师傅,徒儿在穿云拳上还有些不明!”
陈焕东凑近绅正明,压底声音道:“这个好说,练习结束后到厢房找我……”
一夜的惊心动魄,让傅小蛙无时不刻地沉浸的恐惧之中,每当他闭上双眼,就会浮现昨晚那场噩梦。
他时常还会怀疑自己是否还活着,是的,他确定自己还活着,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会活着并呆在这太阳下的草垛上感受温暖。
或许,那只是一场梦,是一场他从未作过的噩梦,那一切都变得虚幻不真实。可每当他摸过脖子那道匕首划过的伤痕,就提醒着他那一切发生的事实。
为什么黑煞没有杀他,他不知道,在他醒来之时已人去洞空什么都没有留下,只留下的,只有他脖子上的伤痕,证实着这一切真实的经过。
不管那噩梦如何残酷,最终还是过去,像从地狱来到人间,冬日的艳阳晒在身上暧融融的,只有武馆里的平静安详,只有那传来的阵阵习武声。
这时的胡总管巡查着经过,发现傅小蛙眼神空洞地猫在草垛上。
“傅小蛙,你在干啥?”
“啊?”傅小蛙回过神来,发现是胡总管赶忙从草垛上跳下来站立回道:“晒,晒太阳!”
“晒太阳?你还是神气晒太阳,我叫你练的那啥,练得如何?”胡总管提着鞭儿点点小蛙。
“那个……那个……我……还……还没挤到时间……”傅小蛙结巴地道。
“哦哦,你没时间就在这里晒太阳,你就这样枉费我的一心栽培,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曾经跪求门前我都不屑搭理?”胡总管那肥猪脸生气的样子十分可笑。
“胡管事,我知道错,错了,我一定抽时间练习,一定抽时间!”傅小蛙低着头道。
胡管事也就那没事人,东来溜溜西来溜溜,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吃饱喝足之后找偷懒的下人来咒骂一阵,以解心头之闲闷。
近而来,他倒是喜欢盯上新来的这个杂役,没事就找着这杂役麻烦,不过傅小蛙也没多少麻烦可给他找,傅小蛙做的事一点儿都找不出错。
胡管事勾勾手道:“你你,过来!”
“噢~”傅小蛙紧张地挪动靠近,不知道他咋的就特害怕这胡管事,生怕他手里的鞭儿不长眼睛。
胡管事瞅了眼小蛙,把肥肉的身躯抖了一下:“你现在打我一拳!”
“啊?”傅小蛙奇怪地抬起头来,对于胡管事突然提出的要求感到很诧异。
“没听明白啊,我叫你打我一拳,瞅这,使劲整!”胡管事抖了一下肚皮,那肚皮厚得实足一棉被似的。
估计是听说小文和大师傅那场拜师戏,胡总管也想过着这一把瘾,看那傅小蛙细胳膊小腿的,根本不经事。
“这个使不得啊,胡管事,我咋就能打您呢这是!”傅小蛙很为难地道。
“叫你打你就打!”胡管事有些不耐烦了。
“我可,我可真打了~!”傅小蛙试问着道,生怕打了惹得那胡管事生气。
“你破孩咋就这么啰嗦,快!”胡管事撇过脸,把肚皮顶了顶。
傅小蛙握握拳,担心地望望胡管事的脸,那胡管事还是一副不屑的表情,傅小蛙壮壮胆,提起劲,学着武馆里的学徒那样,嘿哈一声,一拳落在胡管事的肚皮上。
拳着落在厚厚的肥肉上,像打在海绵上一样,还把傅小蛙弹得后退,傅小蛙惊了一下好不容易站稳。
看到傅小蛙那熊样,胡管事不由得意地哈哈大道:“瞧你那小样的,再给你打一拳,叫你回去看书练,你还偷懒儿!”
说到那武书,傅小蛙现在连气都聚不起,这思念到这随闪而过,他不经意地提了一下气,再一拳击中落在胡管事的肥肉之上。
扑滋……
胡管事眼凸暴满血丝,鸡肉,青菜,粉条喷了一地。
“啊?胡管事,您怎么了?”傅小蛙惊惶要过去。
胡管事捂着肚子赶忙挪动着肥巨的身子后移,一伸手掌让小蛙别过来,接不气地紧张道:“别过来!”
“唉哟喂,我的肚子,你大爹的!”胡管事倦起身,一脸痛苦地捂着肚皮蹲在地上哼哼。
这可把傅小蛙弄得浑然不知所措,他刚刚只是随心念的不经意一拳,不曾想到这一拳有这般威力,这让他万分紧张:“胡,胡管事,我不是有意的,是您,您叫给打的,我,我……”
胡管事伸出一只手掌,示意小蛙打住:“行了,我知道了,行吧,是我自找的!”
“我,我扶您……”小蛙要上前道。
“别,别过来!”
胡管事是怕了,这一拳打的让他一天东西白吃了,打得他是五脏六腑一阵翻腾,就不明白这两拳气力想差这般远。
“对不起对不起,胡管事,我罪该万死!”傅小蛙忙鞠躬道歉,试想这样可以让胡管事的惩罚更轻一点。
胡管事捡起皮鞭,痛得龇牙咧嘴地站起来,把小蛙吓得退缩好几步,生怕被抽。
“过来!”胡管事沉着脸道。
傅小蛙害怕之极,还是得硬着头皮,胆胆却却地小步挪动到胡管事跟前。
胡管事瞅了一眼这娃,还是那瘦小样,完全不像打出刚刚那一拳的样子。他有些后怕,不过还是警惕地抓住傅小蛙的手,查看一下,这一查看可不了得,他惊讶的发现这傅小蛙的丹田已经打开,而且连四满穴也被打通。
这胡管事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傅小蛙一夜之间,丹田聚气,四满脉通,这是何等神奇之事。这丹田打开看资质好坏,至少也需要半年时间,打通第一个经脉四满穴,少则一年多则五年,为何这小家伙能一夜聚气通脉。
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秘密,胡管事自己也有,他不在乎秘密,他只相信心性,这一个孩童,虽然资质平庸得让人想一把掐死,但他是惟一可以放心的传人。
这些年来,他识人无数,能力多强资质多好的学徒他都见过,但是没一个人可以让他把这部内经放心给予,现在他惟一可以放心的,只有眼前这个孩童。
如果有一天这个孩童拿着这部内经作奸犯恶,那么世上已没有人有资格得到这部内经。其实他是庆幸的,他庆幸这部内经找到一个具备资格的拥有者。如果实在找不到传人,他已打算把内经丢进火里烧了算。
尽管傅小蛙一夜之间聚气通脉,这必然有个无比神奇的原因,但是他相信,这个心性善良得令人发指的孩童,如何都不会做坏事,那他还要找到原由干什么?
收回心思,胡管事丢开傅小蛙的手,清咳一下道:“行了,那个书回去好好练,不会的地方可以随时问我,记得不要偷懒,我可是会定时检查的,小心挨我鞭子,明白了没?”
“明,明白!”傅小蛙颤缩缩地道。
胡管事瞅了一眼傅小蛙浑身破烂的衣裳,还有脚趾头露出的鞋子:“你,去库房领两套下人衣服,就说是我喊的!”
“我,我这身还能穿!”傅小蛙忙道。
“穿你个头,你不要形象,武馆还要呐,让人看着还以为泰安武馆要倒闭了,快去!”
“噢!”傅小蛙缩着身子走,不时的回望胡管事,生怕挨鞭子。
胡管事望着傅小蛙离开的背景,摸了摸下巴,陷入许些沉思,心想着,或许他这部内经,真的托对了人……
柴房里,傅小蛙欣喜地摆弄着身上的新衣裳,这新衣服就是让人美的,新衣服新鞋子,穿上这身不漏风的衣服,让人整个的就暧和起来。
这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套新衣裳,虽然只是武馆最低等下人的衣服,在背后还绣有大大的泰字,在武馆里的人一瞧见,准定的就认识,但它就是傅小蛙的幸福,有馒头吃,穿得暖就是他最大的满足,他心里万分的感激着黄总管和胡管事,将来有机会,他一定会报答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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