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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鲜卑退兵半月余,夏国新王回朝,挟北朝六王爷入宫,派使者往北,美名曰友邦商交,实则索金银珍宝数万,换臣子,充国库。各大臣得之此事后,心怀惴惴,上书劝之。新王却不予,顽固己见,臣下心有余悸,隐患矣。——《北朝.夏记》
巫马玉尙回来时风风火火,一些阿谀奉承的宦官操办宴席,君臣喝了三天三夜,也可谓是消了前些日子在军营里憋屈的苦头。
黄昏入夜,一日混沌复过。巫马玉尙抱着酒坛,斜斜靠在大理石制的廊头,望着油腻腻的蛋黄儿落了山,心里无限惆怅。
“怎一人在这,也不怕着了凉。”肩头一沉,一件大衣褂子搭在了身上,玉尚回头一望,竟是叔伯启正:“又望了君臣之别么?幽州侯。”
见他眼神儿迷离慵懒,巫马启正怔然,顷刻想起了一人:“你与你母亲的眸子很像。”
“是么?孤从未见过她,她究竟是位怎样的女子?”巫马玉尙回身,灌了口酒,勾着嘴,笑得清淡:“小叔,请坐。”拍了拍旁边的石阶,示意巫马启正。
他见他如此忽而的亲切称呼,竟又使这以静默文雅的男人又怔了。未觉巫马启正坐下,玉尚复抬头疑惑看之:“怎呢?小叔是嫌弃孤?”
“不,不是。有些感触。”回神,他撩开衣摆,便坐在了玉尚身旁。玉尚递给他手里的酒,问:“感叹何事?不妨与孤分享分享。”
一手潇洒地抬起酒坛,饮了口,巫马启正又将酒给了玉尚:“岁月如溪水,晃眼即逝,许多年前也是这般与挚友豪饮在沙场,气盖山河,把酒论天下。如今,陛下都已近我当时年纪,不免良多感怀。”
“在黄山,侄儿有所得罪,小叔可怪孤?”玉尚抱酒,叹道:“孤做这王,也不易。”
也不知他的是否真心,巫马启正却听得顺耳,他摇头,带笑:“陛下,多虑了。君是君,臣是臣,是臣初见失了礼。陛下不怪,已是恩赐。”
“孤不由好奇,小叔以前与母后认识?”试探问出后,玉尚看着他眼里所动,心里便有了几分明白,于是继续说道:“十几年来,孤既未见过娘的面貌,也未祭拜过她的墓冢,心中遗憾不已。要是小叔知晓,可否告知孤。毕竟......”
玉尚说着,声音哽咽。巫马启正见之,心有不忍,叹了气,已道:“不是臣不告诉陛下,而是臣也不知。如能祭拜,臣也...哎......”说道此处,他也噎住了嗓子。如果能见,他愿肝脑涂地,不顾一切。只是,天意弄人,连最后一面也未留给他,终是使他抱憾终身。
看着眼前眉目与她极像的少年,巫马启正心软如泥,双手搭在他双肩,似是安慰,似是承诺:“臣会代替她,好生照顾陛下,陛下只需安心坐稳王位即可。”
“父王驾崩之时,曾也嘱咐孤要召回小叔,说是冤了小叔,心中抱憾。既然,小叔回朝,那孤也就不会让小叔再回封地了,留在孤身边,助孤如虎添翼。”
“喏。”
两人把酒,一直畅谈至三更,方各自回了寝宫,歇息。
只是,玉尚刚转身进了寝殿,一袭黑影落入眼前,烛火幌动,不由使他眯了眼。
“先生怎么不请自来了?”
他声音没了刚才欢畅淋漓,淡漠冰凉。黑影抬手揭开套头,背着微弱昏黄的光线,回头看他。当玉尚看着一头银发翩然滑落肩头,眯着的眼睑随着瞳孔霍然放大:“凤然!”
凤然单膝下跪,与他炫目一笑:“臣回来迟了。”
玉尚见他这般,轻哼讽刺:“你来去自由,这迟不迟的也你自个说了算。倒是你与别国结盟,又挟持了孤的未婚妻,这罪是不是该将你腰斩了?”
“臣知罪,却不至死。”凤然抱拳说道。玉尚不免挑眉,问:“为何?”
凤然抬头看他,目如悬珠,振振有理:“如不是臣,陛下岂能诱敌成功,退了鲜卑?如不是臣,陛下岂能假意落了几滴苦泪,岂能轻易让幽州侯心软,为陛下所用?更或者,如不是臣,陛下更不会察觉,对阿角的心思。这一波三折,让陛下顺水推舟,一箭三雕,臣又何罪之有?”
玉尚双手不由握紧,脸上如若寒冰,俯视着这让他可憎可恶,却无从对付的男子:“这么说来,你倒是朝中最大的功臣?不惩戒,该奖励了?
“臣不敢。”凤然俯首。这刻意奉承的姿态,如抚了玉尚的逆鳞,忍无可忍,怒喝之:“好你个凤然!有何不敢!要不要孤把王位也让你坐了,让孤也给你下跪,磕头?”
夜色太静,他的声音如那尖利的锥子,一把插-进了凤然的心口,锥心刺痛。他竟愕然抬头,看着眼前这怒不可遏的少年,狰狞,扭曲,如他六年前一般,昏了头脑。
红蜡烛烧得吱吱作响,一时殿堂内如死静。
他低头看着他,他仰头望着他。这一刻,凤然突然有种冲动,张开双臂将他抱入怀里。可他知道这样做了,便失去了以往所作的意义,没意义了,他还能呆在他身边么?
也在这一瞬,玉尚也有种冲动,拔剑了结了凤然。可在握上腰间佩剑时,一人的出现,已阻止了他的举动。
看着那忽然冲出挡在两人之间的淡色身影,玉尚动容了。
“阿角!”
“玉尚,不可杀他,他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让开!这次不杀他,便再没机会了!”
“不让!”
“妳......”
阿角上前一步,坚定地看着玉尚,娥眉紧锁:“你要杀凤然,先从我尸首上踏过去!”
她如泼妇的蛮横,他是知根知底。松了握出青筋的手,眄了眼地上的凤然,紧绷着脸:“你有种!拿了女人当盾,滚!”
凤然出去后,阿角见玉尚怒火难灭。于是,揪着手指,正准备开溜。谁知,她前脚刚迈,玉尚黑着脸,沉着声,阴森道:“妳这要去哪?”
“我...我......尿急,会憋坏肚子的!”
“宫里没茅房,进去尿!”
噼里啪啦,两人一夜热闹。阿角最后也没因尿急撇坏了肚子,而是被十来个侍女,扒得精光,架着丢、扔进了寝宫后面的浴池里,瞎扑腾。
正在她奋力与龙嘴里吐出的水柱抗战时,巫马玉尙已撤了所有服侍的侍女,穿了一身雪白单衣,蹲在龙头上,盯着她。
“妳多少天没洗澡了!”想起刚才情不自禁地抱着正要亲热时,一股子难闻的味儿瞬间窜入鼻腔,扰了他兴致,也不知往后会否留下阴影,不敢亲她了?
听着水柱上方的声音,阿角顿时惊慌,骂了句:“流氓!”一头没入了水池,飘着乌发,如那水鬼。
玉尚似乎很享受她受欺负的窘样儿,一腿耷拉在池壁上,弓着另条腿托着脑袋,弯着月儿眼,看着那水面上咕哝着气泡:“孤倒要看妳这不要命的刁民能憋多久。”
一个气泡,两个气泡......半响后,气泡没了。只见着那黑溜溜的长发,幽灵般的飘在水面上,飘啊飘。
霎时,玉尚终于忍不住了,双脚同时耷拉下来,故意吓唬道:“阿角!妳要是再不起来,孤下去了啊!”
口里喷的水依旧哗啦啦,水里的安静也突兀的可怕。玉尚一急,便穿着衣跃进了池里。当他把阿角从水里捞起,见她合眼没半点动静,失了魂地对着她嘴里吹气。
直到阿角咳嗽一声,喃喃呓语:“困......”玉尚才缓了口气:“原来是累了,吓孤一跳。”
抱着她上岸,瞥了眼她白晃晃没多少肉的身子,玉尚一手拉下屏障上的褂子包在她身上,滚着喉结,只叹:“妳这刁民,还真能折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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