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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夜幕降临,抱着膝盖坐在床上,阿角一直目不转睛地望着窗外的冬梅白雪,直到天边的灰蒙染黑了枝桠与地上的雪,她仍维持着这样的动作。
中饭与晚饭都有送来,她却没有任何胃口。脑子里一直想着三年的事情,想着自己究竟是哪一步走错了?原本以为自己来到了不会与他们再次交集的地方,可能就这样为了生活而平淡的过一辈子,当着局外人看着阁里姑娘一生的悲欢离合,体会那些她不明白的感情,无论为情,为权,还是为了生存。以前玉尚就曾说自己不经世事,萧鸿也恼她的太过顽固,那是因为自己什么都不懂,因为不知道得到的留念,所以才能像一个什么都不珍惜的顽劣孩子,肆意的挥霍。
自从三年前重新在尸体堆中醒来的一霎,她突然明白了世间的可怖,却仍想去体会这个她不了解的世界,体会玉尚的感情,体会萧鸿的感情,体会所有自己害怕却不得不面对的感情......如今已经三年了,在花语阁中,她看着那些姑娘心心恋恋着情人,一个个的负心离去,伤心欲绝,生活的所迫,身份的厌弃,与那些本不爱自己的男人欢愉......一切的发生,更让她开始矛盾,这样世间,似乎愈来愈可怕,可怕到她以为自己不能承受,却一次比一次坚强。原来离开了哥哥们,她仍然还是自己,一个在矛盾纠结中成长的自己。
也不知何时,门突然被外面打开,掌事姑姑那不客气的声音在门边响起,阿角回头,刚想站起来双脚却是发麻,咬着牙,难受着甩了甩腿。接着几个龟奴将浴桶抬进,倒满了热水,两个婢子端着妆盒、首饰与艳丽繁复而却暴露的丝锦衣裙陆续进来。
阿角麻木着被她们折腾着,一个时辰后,终在掌事姑姑满意的目光中,将她带到了后院一处华贵的包间外。
“既然是这里的人了,妳就该知道早会有这么一天,习惯了便与其他姑娘一样。况且,妳的命比一般的姑娘都要好,这次的金主连贾家都是忌讳的,只要伺候得好的话,飞上枝头变凤凰那是迟早的......”
不想再听掌事姑姑那虚伪的苦口婆心,阿角连看她一眼也觉得厌烦,截了她的话,便道:“我明白。”
说着,她上前一步,推开虚掩的房门。
刚进去合上门,阿角已与那桌前独自饮酒的人四目对视。此时,是三年后她第一认真地去看萧鸿。三年过去了,他也变化了不少,眼睛深沉了许多,原本清俊的五官也立体深邃,脸廓更加分明,连衣服也不再是以前那般简单的淡蓝,白色的衫子上绣着复杂的银线牡丹,套着纱织长衫外褂,乌亮的鬓发系在脑后,如锦缎的发垂在腰间,贵气而俊逸。
看着眼前的华贵的男子,阿角这一刻,才真实体会到他原本出生就伴随着的尊贵身份。
南宫鸿曾在三年中无数个日子里,都在想着有一天见到阿角时的情景,与开口的第一句对话。然,当在贾府看着她的第一眼,他竟不敢相信几步之远淡雅绝美的女子,是他心心恋着的青儿,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是对于一个带着思念的人来说,求如同过了上千年。望着眼前,已经不再是稚气俏丽模样的阿角,她就像那剥茧的蝴蝶,让他竟不知所措。害怕在抱住她的一瞬间,折了她脆弱美丽的蝶翼。
但,在贾府后院,当他无意看见阿角被贾冯抱住亲吻时,心里就像是被人狠狠的扎了利剑,痛得他不敢相信。在那一霎,他突然察觉到以前那个固执且自持的单纯丫头,已不再。现在的她不过是妓院的侍女,一个可能被许多男人都糟蹋过的女人。
一想到这般,萧鸿已怒不可止。望着眼前艳妆,穿着露肩薄裙的美丽女子。萧鸿如何也没想过,与她说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此的没了理智:“妳这样到底伺候了多少男人?难道不觉得羞耻么?”
他这句话瞬间刺痛了阿角四肢所有的神经,她睁大了原本就很大的双目,望着他,却也在转眼,身躯颤抖了起来。因为她笑了,笑得不堪,更像是要哭出来。
突然间,萧鸿才发觉自己说得太过,懊悔着站起身,要上前抱住她,却被阿角厌恶的避开了。
她低眉,浓密弯曲的睫毛遮住了她杏眼里所有的屈辱。只是与他卑微疏远地说道:“南宫公子,你是需要奴婢现在就侍候?还是让奴婢给你献艺一段后,再继续?”
萧鸿怎么也没想过,那般傲气倔强的女子,会像现在这般与自己说话。一时间,他火上心头,气她的转变,也气自己三年前没有追出去,将她捉回自己身边。
“青儿,我知道妳是想气我是不是?刚才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阿角依然低头,却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了,南宫公子是不等不及欣赏奴婢的才艺。”说着,她竟然开始解身上的裙带。
“青儿!”他抬手想去阻止阿角继续的动作,可在她抬头的一瞬间,动作便僵住。因为,他看见了她双颊的泪,染花了她面颊上的妆,水珠像断了线一般,打在他手上,阵阵的痛。
阿角却带着无奈的笑,说:“你不是一直都想得到我么?这次过后,我们便各不相欠,你也不要再来找我,我依旧过我自己的生活,不管是否如你口中的不知耻,我依然会这样活下去。”
时间像静止的沙漏。空旷艳红的室内,如死一般的寂静,似乎连微弱的呼吸都觉得多余。
顷刻间,他握紧阿角解开裙带的手,将她拉进怀里,一手勾住她的后颈,吻了下来。含着她沾着泪水的唇,苦涩得让他心酸。
吸吮着她已微微颤抖的唇瓣,一手已经掰着她的下颚,将舌尖探了进去,带着三年间思念的癫狂,几乎要将她吞没。
阿角因他这忽而的吻,望了所有的反应,由着他失去理智地吻着自己。直到,他抬手解开她束在胸前的裙带,阿角才有丝惊慌。但是,想着这样就能与萧鸿有个结束,也就随他了。
丝质的垂裙落在他们脚边,萧鸿拂过她细滑的背脊,微凉的指尖逐渐炙热,滑过雪白肌理时,引起了她轻微的战粟。
他由唇上的吻到耳垂、颈侧,阿角脑中顿时混沌一片。就在他要挑开她身上仅剩的亵衣颈带时,阿角突然失没了气力,浑身发软地倒在了萧鸿身上。
萧鸿不由一惊,停了动作,环抱着阿角,才发现她全身异常的冰冷。愕然之余,抬手去触摸她的额间,竟是滚烫。
猛然间,他才发现不对劲,连忙抱起她放在了床上,心急地把床上所有的被子捂在了她发寒的身上。
阿角不知自己是为何失去知觉的?只是在失去觉得心里很痛。
醒来的时候,她看着一人白衣侧坐在床边,因为一时视线接触光线有些模糊,她竟是毫不犹豫问了句:“萧鸿?”
那人浑身一震,回头看她时眼中似闪过一丝隐忍的复杂。然,当阿角看清他面貌时,他已如往常一般,淡漠而清冷:“他刚出去。”
听着男子沙哑声线,阿角霍然回神,脸色不免顿了顿,才叹道:“原来是虞大夫。”
“听妳这口气,似乎有些失望。”虞凡起身,拿掉她额上的帕子,又侵在热水中,也不怕烫,拧了水,轻柔地搭回她额间。
其实,虞凡说话一直清淡不带任何情感,只是刚才那句话,阿角听着却是觉得哪里不对,可脑子里现在像是一团粥,迷迷糊糊的,她也懒得去想。
于是,又问道:“虞大夫,我怎么会突然晕过去?”
“原本就染了风寒,体虚。又因行房-事,气血上涌,便造成忽然昏迷的症状。”说道这里,虞凡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带了些怨气,还未来得及让她察觉,已一瞬即逝:“妳是奈不住寂寞,还是想钱想疯了?生了病竟不及时行医,反而与男人厮混,真是可悲。”
虞凡语气里的讽刺,不由使阿角难堪,她将头偏向床内,咬着下唇,道:“这是我的私事,不用虞大夫操心。”
谁知,虞凡只是轻哼一声,道:“是么?妳真以为我有闲情管妳?妳病了我倒是无所谓,只要别找我来给妳医治便成,也省了我大冬天地挨着冻,来回受累。”
阿角不出声了,她知道虞大夫是好心,自己却是嘴硬。
一时,两人之间没了言语,阿角因着病脑袋格外的沉重,犯困得厉害,眼睑也不知何时合上,觉得累,却如何也睡不着。
浑噩之间,一双凉薄的唇瓣压在她唇间,鼻尖传来苦涩的药味,苦胆一般的温热汁液滑进自己口中,霍然惊愕,想睁开眼,竟完全使不上劲。
由着那人扶着她的下颚,舌尖撬开她的贝齿,一口一口的将药汁喂入自己嘴中。这样的感觉,潜意识地让阿角觉得熟悉。此刻,她无由喃喃轻语:“玉尚......”
就是在呓语的一霎,原本只是轻压的唇兀然僵住,却在下一刻狠狠地含住了她的柔软,舌尖探进搅着她口中的苦涩,如同耗费了一生的痴恋。
下意识的,阿角竟不由自主的开始回应他,似乎这样依恋已经逝去了三年,她绝望地想再次捉住那个让她又爱又疼又无措的人。
然,再次醒来,看见床沿斜靠着睡着的萧鸿时,阿角忽然发觉那迷糊中的吻,竟是真实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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