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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1章 起死回生最初的作用
李智远几乎是在怒吼，指着薛眠眠质问：“岳礼，你难道不明白，我对于血花纹起死回生的能力，究竟意味着什么吗？”
“我知道。”这一次，薛眠眠的声音很低，她眼中有些愧疚。
其实，血花纹起死回生并不是针对人类的。
毕竟，在血花纹起死回生出现时，人类还没有出现。
血花纹起死回生最初的作用是什么？她比所有人都清楚。
在血花纹一族中，所有的能力都遵循能量守恒定律。
虽然血花纹一族中各个都天赋异禀，从出现时就带有天然的能力，但是血花纹一族拥有着严格的天然等级压制，一些弱小的血花纹终究会被不怀好意地血花纹压迫、利用，最终宁愿死亡也不想继续存在下去了。但是，那个时候，天地之间只有血花纹，血花纹死亡之后，能力会转移，这是更古不变的道理。所以当血花纹死亡之后，这些能力会转移到谁身上？自然是欺凌死亡血花纹的那些血花纹身上。
多拥有一道血花纹能力，自己变得更加强大，这岂不是天降的美事？
于是，在强大的利益趋势之下，血花纹们开始大规模屠杀——就是屠杀，强者血花纹对弱者血花纹靠着血花纹一族之间天然的等级压制大规模屠杀。
当时的薛眠眠，也就是血花纹越理，为了结束那场大规模屠杀，才出现了血花纹起死回生，并且为了震慑血花纹一族，起死回生的血花纹在等级上是仅次于血花纹越理的。
血花纹起死回生的出现，把那些被欺凌吞噬的小血花纹们重新复活，令血花纹一族恢复到了最初的平衡中。
其实，说血花纹起死回生是血花纹越理“造”出来的，这个说法并不准确。
血花纹一族虽然无所不能，但是规矩还是在的，比如血花纹一族的能力遵循能量守恒定律，比如血花纹无法造出同族血花纹，所有的血花纹都是应运而生的，等级也是天然存在的——血花纹起死回生，就是应运而生的。所以，同理，血花纹特殊，也应该是应运而生的。
后来，血花纹一族中间再也不会有为了吞噬能力而残杀的事情发生了。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令当时的血花纹越理惊心动魄。她忽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只有血花纹一族，实在是太过无聊了。血花纹的那些能力，也无法真正施展，于是她靠着自己超越一切合理存在后的能力，模仿血花纹一族的模样造就出了另一群热热闹闹的群体，转移血花纹一族的注意力。
只是没想到，这个群体会繁衍不断，生命力顽强，即使没有永久的生命，但是却一代一代逐渐强大，最终成为这个世界真正的统治者。
她看着普通的人类，心生羡慕，也跃跃欲试，所以，她又给薛家一族赋予了薛家笔，让她们通过薛家血和薛家笔使用血花纹一族的能力。她原本只是想要帮助人类更好地生活，只是没想到后来，薛家一族的初心变了，开始做起了“以血画面，实现将死之人愿望”的生意。
后来，薛家一族开始有了分支，岳家一族出现了。
想到这里，薛眠眠抬眼看向李智远，问他：“你下一个要控诉我的罪名，是我把自己变成了人类，成为了岳家的岳礼吧？”
李智远听到薛眠眠的话，冷笑着点头：“原来你知道。”
薛眠眠说：“我活了这么久，做的最出格的就只有这一件事，你既然连前面的都能控诉我，那么这一件绝不可能原谅我。”
“就连你自己都知道你做的这件事过分，难道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为了这件事记恨你吗？”李智远勾着唇，冷笑着说，“岳礼，你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当初薛家一族为什么忽然敢诛杀你们岳家一族？为什么薛家一族胆敢直接就启动诛杀阵诛杀你？”
“难道是你一手安排的？”薛眠眠眼睛瞪得溜圆，她的确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并不是她不够聪明而猜不到，而是一向以足够的能力和强势去压制了麻烦，但是却从没有从心机上去想过“诛杀阵”为什么会出现。
诛杀阵，这原本比他们血花纹一族都更早存在的东西，为什么会被薛家一族的人用来诛杀岳家的岳礼？她们为什么敢贸然使用这种令人类忌惮的、又无法控制的东西？
所以，只能是有人安排的。
这个人，是李智远吗？
是她一直信任的李智远吗？
薛眠眠忽然意识到，相对于“诛杀阵” 被大胆动用，薛眠眠更在意的是动“诛杀阵”的人究竟是不是李智远？
李智远没有直接回答薛眠眠的问题，而是笑着反问她：“岳礼，那么，你觉得是我吗？”
“我以前不会觉得是你的，但是现在已经不好说了。李智远，我现在已经不信任你了。”薛眠眠深吸了一口气，加重了语气，“没有绝对臣服和效忠，我已经没办法完全信任你了。”
“呵呵……”李智远冷笑，“原来，你以前信任我，也只是因为我对你绝对臣服和效忠。不过，在血花纹特殊的帮助之下，我已经成为特例，可以不对你效忠了。”
“我不在乎你对我是否臣服和效忠，我只在乎，我以前拿你当朋友，究竟是对还是错？所以，请你告诉我，究竟是不是你？”薛眠眠不想跑题，她只想知道这个答案。
“朋友？你以前拿我当朋友？”听到“朋友”两个字，李智远显然非常意外，随即自嘲地笑了，“在人类世界，才会存在朋友这两个字，在我们血花纹一族中，什么时候存在过朋友？不过是服从与被服从，合作与被合作，利益相关，自保罢了，谁也不想那天被小鱼吃小虾，大鱼吞小鱼了。”
其实，血花纹一族中，从来没有过安逸和平和，因为能力不同，等级不同，所有人都存在着生存危机，随时随地可能会被吞噬。而人类一族却幸运多了，虽然随着物质发展，财富、权力分配并不均匀，同样存在着弱肉强食，但是却和血花纹一族这种天然存在生存危机的不同，人类同族之间，至少在能力和术法上并没有天然的吞噬。
所以，人类会有朋友。
但是，血花纹一族不会。
血花纹一族，每一个都是个体。
就像岳礼说的那样：“没有绝对的臣服和效忠，我不会相信你的。”
李智远觉得自己的心在发凉。
他想，他大概假装人类太久了吧，竟然真的体会到了人类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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