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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君闲居做七言,解说身形及诸神;上有黄庭下关元,后有幽阕前命门。呼吸庐间入丹田,玉池清水灌灵根;审能修之可长存,黄庭中人衣朱衣。关元茂龠阖两靡,幽阕之高巍巍……”
不通法门,不明道真,为探黄庭之玄妙,楚浩只能凭借记忆,不断诵念记下的半部道经,企图能引起异变。
然而即便他再努力,脑海之中的竹简依旧,金光刺目却不见异象生成,就连体内的暖流也没有异感,仍就在筋脉内徐徐流淌。
“诵经也不行吗?”
楚浩睁开双眼暗自思忖,回想着下午送膳食的情形,只记得那时心思空灵,仿佛将自己代入了那片环境当中。
道法源自然,太上好清净。
经过百般努力,楚浩都发现自己静不下心来,反而有着淡淡的烦闷感出现,在心头百般环绕,阻碍着一切。
忽地,就在他心中憋闷的紧时,宏大而缥缈的诵经声传来,恍若一盆清水浇在心头。又似一柄道剑,斩出了个朗朗乾坤。
身躯之中,一条天脉轻颤,紫府处玄门妙法清光浮现。带动体内暖流流向四肢百骸,六片藕叶也渐渐浮现,将那双腿的酸麻清散一空。
暖流带来的感觉,让楚浩忍不住沉沦其中,浩浩天音更是让他如痴如醉,虽是听的懵懂,但却感觉犹如再美妙不过的仙乐。
时辰在渐渐过去,夜幕仍就,昴时已过。
失去天音的楚浩,有些不舍的睁开双眼,这时他才恍然发现身下的土炕,不知已经凉了多久,除去所坐的位置一片温暖,其余之处就像是外面的寒冰一般。
“还好醒的早,不然赶不上时辰了……”
对此,他不禁暗暗心惊,没想到竟会这般度过了一夜。
抬头望向窗外,只见外面依旧一片漆黑,寒风呼啸的声音宛如鬼嚎,却不见白雪落地的沙沙声。
未免错过时辰,楚浩顾不得洗漱,草草穿上鞋袜就出门直奔竹园而去,一路上因为天黑的缘故,少不了摔上一两个跟头,显得颇为狼狈。
当他抵达园中时,只见园中的青石上,全都被摆满了油灯,就连结冰的池塘和竹林中,都有密集的灯火在跳跃,仿若一片星辰大海。
而在园前屋檐下,也是如此。王贤身着白衣负手立在台阶之上,白发被随意披撒在身后,身侧是一柄生锈的柴刀,刃口都被崩成了锯齿。
见状,楚浩连忙上前,躬身行礼道:“东家。”
王贤微微颔首,双目在楚浩身上停留片刻,随即开口道:“武道一途,须得身体力行,修为更是不进则退。若是没有持之以恒的毅力,还是早早离去罢。”
楚浩心中一凛,抱拳不语,用态度证明着一切。
然而王贤却看都没看,只是抬手一挥,身侧的柴刀顿时就爆射了出去,没入竹林深处,不见踪迹。
“去把倒塌的竹子从园中去掉,我瞧的烦闷。”话音落下,便转身回了屋子。
楚浩忽的一怔,抬头望向那扇紧闭的房门,心中略有所悟,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后,便转身前往灯火通明的竹林走去,心中一片坚毅。
竹园中的断竹虽然不多,但对于年仅十一岁的楚浩来说,却是一个极为浩大的工程,尤其是那几乎有着手腕粗细的长竹,实在难以让他拖动,更不论那些纠错在一起的竹枝,就算是成年人也要费上不小的力气。
不过即便过程再难,也要万分努力,务必要将它们全部砍掉,否者凭什么得到传授?
习武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如果连砍伐竹子都做不到,那么谈何寻道长生,成仙作祖?还不如做个普通人,蹉跎一生算了。
踩着厚厚的积雪,楚浩在林子里寸寸搜寻,凡是看到有异样的地方,就伸手将积雪刨开,甚至连泥土也被翻上了一二。
“心性倒是坚毅,不过那股气到底是什么呢?竟然能同化我的真气,难道是那个跛脚道人所留?可又为什么只打通经脉而不传武?”
屋内,王贤端着一杯热茶慢慢磨挲着,眉头拧的都快成了一个疙瘩。
这三个问题困扰了他一整夜,也对那股气和道人来历进行过百般猜测,可始终都没有能得出一个值得推敲的答案,反而搅的自己心烦意乱,就连冰心决都难以压制。
甚至,他仿佛在这个少年身上,看到了武道的下一个境界。
……
砰!!
楚浩挥尽全力砍在断竹上,陡然一道沉闷之音响彻竹园,还有枝叶晃动的沙沙声。
王贤顿时目光一凝,当下收敛心神,静静看向那个奋力的少年。
在刚刚那一瞬,不知为何,他竟然有些心神震荡,看似来源于砍竹,实则却是砍竹的人。
楚浩并不知刚刚挥刀出现的神异,只觉得手中的柴刀实在难用的紧,奋力一刀斩下不但没有在竹上留下太大的豁口,反而崩的刃口又缺上了一块。
有心换刀,但他却不敢提出想法,只是改变了砍竹的方式,免得到时只剩下了刀柄。
废刀砍竹是件难事,不过在掌握了方法后,也逐渐用的顺手起来。大致挥砍了数十刀,才在保证刀身不崩的前提下,将第一颗断竹砍下。
就在楚浩奋力拖拽悬吊着的断竹时,耳畔忽地响起了王贤的声音:“武道之途,采气为始,锻骨为基,然有后天先天之分,更进一步者,便是威震一方的宗师强者。宗师之后,便是那冠绝天下的入道强者,当今天下明有数十,无一不是那顶尖宗门之底蕴,往后的武道金丹强者,已然数百年未曾出现过了……”
楚浩心底一凛,在记下武道境界划分时,同时也对砍竹的原因更加明了,原来这并非只是一场考验,还有便是通过砍竹来传授武道。
虽然并非像是昨晚设想的那般,进入屋内,诸多秘籍任由观看,但心中依旧火热的紧,手上的动作也变得更加麻利了。
哗啦啦!!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悬挂的断竹拖下后,楚浩当下也顾不得休息,立即又提刀奔向了下一颗,连忙劈砍了起来。
有着前次的积累,第二次的砍伐变得更加轻松,当最后一刀挥出后,耳畔不出意外的又响起了王贤的声音。
不过这次仍旧不是功法,而是对习武的注意事项进行着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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