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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过了,阳春三月眨眼间便到了,春风和煦,草木催生,一片绿意盎然,百花斗艳,姹紫嫣红,燕语莺啼好不热闹,届时,皇城外,古道上,青漪河畔,王孙贵胄、才子佳人结伴踏春,香车宝马,娇声笑语,引得众人驻足看,作诗填词,和曲儿唱,好一番盛景。
皇城内,一名白衣男子拿着一把折扇,衣袂飘飘地大步走进将军府,抬手对两名把守府门的兵丁挥了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进了院门,轻车熟路地便往内院走去。
将军府的厅堂里,一个青衣男子和一个身穿狐裘的男子正围坐在一起吃茶下棋,见外面有人进来,抬头一瞧,青衣男子眯眼笑道:“老五,我们正说你呢,瞧瞧,你就来了。”
白衣男子进了厅堂,拱手对两人各行了一礼,对身穿狐裘的男子道了声“二哥”对青衣男子道了声:“四哥”,随后用修长的手,揉了揉一只摇头摆尾绕着他打转的大黑狗的头,笑道:“家康,数月不见,你竟变得如此威武了。”
青衣男子眯着一双桃花眼,笑对那狐裘男子道:“瞧瞧这小子,都成年了,还是这般孩儿的性子。”
狐裘男子放下手里的棋子,也笑着看着那白衣男子道:“崇轩,数月不见你回来过,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倪崇轩在一旁就坐,接过丫鬟端上来的一杯香茗,吃了一口,端在手里,弯眼笑道:“本预定六月回来的,但听闻老六又给咱们倪家丢脸了,被阿爹教训了一顿,阿爹素来用军营里的那一套来修理人,怕那丫头吃不消,特特回来瞧瞧,确定无碍后我才能放心做我的事。”
听倪崇轩这麽说,那两人相视一笑,狐裘男子吃一口茶,对那青衣男子道:“崇刚,瞧瞧,我就说老五会回来瞧那丫头。”
倪崇刚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倪崇轩道:“想必那丫头见了你,定会很欢喜。”
狐裘男子也点了点头,捏了个黑棋子落在棋盘上,对倪崇轩道:“我挺羡慕那丫头亲你,昨天我去劝她,她竟然说我是铁石心肠的倪崇潇。”
“呜哇~还指名带姓呢,那丫头太目无尊长了。”倪崇轩边说边摇了摇头。
倪崇潇看了一眼对面的倪崇刚,叹了口气继续道:“那日,我只不过认为阿爹教训的对,在一旁冷眼旁观了,没想到却令我与那丫头间的隔阂更大了。”
倪崇刚落下白棋子,笑道:“那丫头从小被我们几兄弟纵容惯了,如今成魔了,只有阿爹才能降服的了她,若是让阿爹知道素日他不在府时,那丫头还打着二哥的名号四处惹是生非,不知会被追着揍几天。”
倪崇轩将手里的茶杯轻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看着两人问:“阿爹还在宫里陪太子殿下么?”
倪崇潇回答:“不,太子殿下领了皇命,讨伐匪寇,阿爹带着大哥随行去了。”
“哦~”倪崇轩听罢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笑道:“那丫头的逃功之所以会那般出神入化,怕都得归功于阿爹,我去瞧瞧那丫头。”说罢,见两人点头同意,他摇着扇子转身走出厅堂。
倪崇轩走后,两人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棋盘上,倪崇刚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噗呲一声笑道:“那丫头容貌随阿娘,虽不至于倾城倾国,但也是个俊俏佳人,怎么会……怎么会干出那种蠢事来?”
倪崇潇听他这麽说,看了他一眼道:“这还不是得要怪你、老三还有老五,从她懂事开始就老说她嫁不出去,这不逼得她作出这等蠢事来?”
听倪崇潇这麽说,倪崇刚有些内疚地笑了笑,不再说话,一心下棋。
倪崇轩摇着扇子晃到一间厢房外,站在一颗山茶树旁冲着房门大声唤:“小六、小六、五哥我看你来啦!”话音落下,见里面没动静,他笑着又唤:“倪兰!倪兰,阿爹拿着藤条寻你来了。”
见还是没动静,他合上扇子,抬脚欲要往厢房里走,见一个丫鬟急慌慌地从里面跑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
倪崇轩愣了愣神,又像是明白了什么,他合了扇子敲了下左手手心,看着那丫鬟用缓缓的语调问:“小婉,小姐呢?”
那叫小婉的丫鬟吓得浑身筛糠一般地抖,伏在地上小声说了句话,倪崇轩没有听清楚,他蹲下身子轻声细语地对她道:“别怕,五哥不是阿爹,五哥我不打人的,你再大声点说一遍,小姐上哪儿去了?”
小婉稍稍提高了音调,回答:“小……小姐说,春光无限好,正是遛弯时,出……出去了……”
“出去了?她身上不是带着伤吗?”李崇轩一脸讶异,素来只要被阿爹修理了一顿,是非得要在床上躺个七八天的。
“那日,小姐被将军打时,刻意往身上穿了很多衣裳,做足了准备,虽然逃的时候很快被将军捉住了,但藤条落在身上却不似以往那般疼,躺了三日便好了。”
李崇轩听罢,长叹了口气皱眉站起,自言自语道:“还真是个不长记性的鬼丫头,可别又在什么地方捅娄子了。”随后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婉,没好气地道:“你起来吧,真难为你跟了这麽个不省心的主,我问你,那丫头出去是男儿装还是女儿装?”
小婉缓缓起身,垂头回道:“女儿装,还特特打扮了一番。”
“哦~”倪崇轩扬了扬眉,拿着扇子轻敲着手心,似笑非笑地道:“我大概能猜到她的去处了。”随后又叮嘱那丫鬟:“你好好守在这里,千万别让二公子和四公子知道小姐偷溜出去了,我速速将她捉拿回来。”
小婉听倪崇轩这麽说,就像是遇见了救苦救难的菩萨一般,感激涕零地应了声:“是。”双眼泪汪汪地目送着倪崇轩离开了院子。
皇城外的春景,不仅吸引了不少公子小姐踏春游,也吸引了不少小商小贩在那里摆摊设点,高声吆喝着各种好吃的、好玩的。
在一个临时搭建的茶点铺子里,坐着一位二八芳龄的小姐,一身绿衣,面若桃花稚气未脱,她边吃着一盘糕饼,边用一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滴溜溜地左顾右盼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一群儒雅书生谈笑着从她面前经过,她的目光落到其中一个书生身上。那书生年龄与她相仿,一张俊脸白里透红,美眸含情,这位小姐最喜欢的就是他那双含情的双眼。
“洛仕雪。”小姐很不淑女地大声唤了那书生的名字,并抬起双手对他挥了挥,成功地吸引了他的注意。
“倪兰?”那书生一脸讶异地轻唤了一声,忙对身旁的一位同窗拱手道:“我去去就来。”随后快步向那小姐走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身上的伤好些了吗?”洛仕雪边在她面前坐下,边一脸关切地看着她问。
倪兰听他这麽一问,微微挑了挑眉,一双杏眼瞪着他答:“啊……托你的福,现在浑身都还疼着呢!”
“我也不想事情变成这样,是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的顾虑太多了,才会闹到将军府去,其实我真的很想与你共结连理……”
听着这一席话,倪兰只感觉内心烦躁不已,她急忙抬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出于礼仪,她还是扯着嘴角看着他笑道:“奉劝你一句,鬼话别说太多,当心遭雷劈。”
洛仕雪被她这话给噎住了,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乘着洛仕雪还没找到借口,倪兰打算将话挑明,让他讨不到便宜也卖不了乖,她盯着他继续道:“你背着我偷偷给左丞相家的二小姐写了不少求爱小酸诗吧,你真以为我倪兰不知道吗?”
看着洛仕雪一张白里透红的玉脸唰地一下失了血色,倪兰不高兴地哼了一声,“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你都没了心,我与你纠缠下去也没意思。”说罢,将手里的一只香囊丢在桌上,伸手摊在他面前道:“你把当初我给你的那块玉佩还我吧,这样就算你我两清了。”
洛仕雪看着眼前那香囊,支支吾吾道:“那玉佩我没带身上,改日我登门归还可好?”
倪兰闷闷不乐了一会儿,点头道:“也好。”抬眼看着他那双含情的双眸,自己当初会迷上他,也归功于这双眼睛,想到日后怕是再也见不着了,心中满是不舍,她抬起右手想要在最后摸摸那双眼睛,却被洛仕雪一脸惊恐地躲开了。
虽然自己喜欢的打紧,但这双眼还是属于别人的,罢了,她垂眼收回手,气哼哼地道:“你这双眼睛为你所用,还真是暴殄天物了。”
洛仕雪只觉得眼前的倪兰有些可怕,急忙拱手道:“既然该说的也已经说完了,在下便告辞了。”
倪兰将头瞥向一旁,气哼哼地道:“走吧走吧,记得将玉佩给我送回来。”待洛仕雪离开后,才低声嘟哝:“还真是便宜那小子了。”
“既然心有不甘,干嘛这么轻易地就放过他了?”一旁突然响起了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倪兰转头寻声望去,见一个身穿玄袍的男子背对着自己坐着,她见那玄袍上有用金银线绣成的祥云,看来是个富贵子弟。
倪兰此时心情不好,不想和谁搭话,更何况还是这种听人墙角的小人,她起身要走,却又听那人道:“看来倪大将军的女儿,也不过如此。”
听到此话后,倪兰只觉心中一道怒火忽地一下熊熊燃烧了起来,脑袋也因为这怒火烧得有些失去理智。
“说什么呢你!”她扬眉朝那男子走了一步,左右两个随从立马闪身拦在她面前,将她和那男子隔了开来。
小商贩鼻子挺灵,很快嗅到了他们这边散发出来的浓浓*味,急忙迎上前来打圆场:“客官……客官……请息怒!请息怒!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倪兰看了那小贩一眼,忽然想起挨打那日阿爹说的一句话:‘你若是再闯祸,我就把你送莫子钰那里去,这几年甭想回来!’她的头脑迅速冷静了下来,暗自在心里寻思:阿爹现在怒气未消,为了日后潇洒,今日还是别生事的好。
找回理智的倪兰,瞪了一眼拦在她面前的那两个侍从,气哼哼地道:“我和这种无礼之徒,也没什么话好说的!”说罢,转身离开了。
待确定倪兰离开,不会折回来杀个回马枪后,两个随从也回了原位,那玄袍男子依旧坐在那里,手里端着一杯茶却没有品尝的意思,氤氲的雾气中,一张温润的俊脸尽是柔和的神色,剑眉下一对狭长的星眸几番明灭,薄唇微勾,他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
笑容还未从他脸上消失,一个年轻随从三步并作两步走,快步来到那玄袍男子跟前拱手禀报道:“公子,一切皆已准备妥当,那位小姐也快到了。”
玄袍男子变戏法似地立马收起一脸柔和,神色冷然地道:“照计划进行。”
“是!”那男子抱拳领命,退了几步转身小跑离开,执行命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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