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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奇转动着椅子，曹一凡一天上几次厕所他都知道，这样还有必要跟踪下去吗？根本就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事情几乎陷入了僵局。沈奇想，这些年陆卿得罪过不少人，但对手一般不会这样做，换一种思维去想，你现在有着稳定的家庭和事业，就因为一口气过不去？男人是不会小心眼到这种地步的。
乔荞拎着袋子，走了五六步，突然停了下来猛地回头，结果没有看见任何人，这到底是自己的心理问题，还是真的有人跟着自己？
乔荞给陆卿打电话。
“我这是怎么了？是我想多了吗？”
陆卿问她身边有没有人，司机呢，乔荞说司机就在楼下。
“你现在给他打电话，叫他上来帮你拿东西，你先逛逛，让他来找你。”
乔荞应了一声，挂了电话自己继续转，她想，在商场里，就是有人想对自己不利，也不至于豁得出去，那就闹大了。
她有些心不在焉地溜达着，没多久，有两个人走了过来，乔荞认得。
“太太，请把东西交给我们。”
乔荞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们，跟在他们身后下了楼，她上了车，车门被带上，有一个人跟着上了车，另外一个等车子开走了才快速闪进了另外一辆正缓慢行驶过来的车上，前后也就是几秒钟的事情。
“是有人跟着我吗？”
前面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人点点头。
“太太不需要慌张。”
怎么不慌？真的有人跟着她？
乔荞的头疼得更加厉害了，不是说没有事情了吗？跟着自己，不是跟着陆卿，这是不是说明又盯上她了？
乔荞到家时，收到了某品牌的问候短信。该品牌成立几十周年，乔荞是这家的钻石VIP，作为回报，对方会提供一份产品相赠，最后希望她每天快乐。乔荞按掉手机，她现在什么情绪都没有。
“看着脸色有点发白。”
乔荞和阿姨说了今天有人跟着自己，阿姨就劝乔荞千万别再出去了，在家里待着才是安全的。
“对了，阿姨你的东西……”
乔荞对将袋子递了过去，这是某家赠送的，家里两个阿姨都捡乔荞用过的化妆品，她没有长性，用过一段时间就不用了，几乎每瓶都用不到底，皮肤和别人也不同，人家能用到好的、很有口碑的，乔荞就永远都用不到好的，脸上总是会起疙瘩或者痘痘。
“吓坏了吧，可怜见的。”
“没事儿，就是觉得很意外，跟着我能得到什么？”
跟着乔荞的人很容易就被抓住了，不是专业的人，会使出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可见也不是什么聪明人，对付这样的人比较好下手。
“问出来了。”
沈奇的声音带着如释重负，真的问出来了，太不容易了，他终于能歇口气了。
“谁？”
“一个你猜不到的人。”
陆卿听到名字的时候愣了好半晌，周燕？
周燕这个女人他不知道她到底是聪明还是笨，为了什么陆卿似乎猜到了。所有人他都想到了，只漏掉了周燕，因为觉得不可能，但也是，周燕家有钱。不过，监狱里的那个人为什么这样为她卖命呢？
这点陆卿不清楚，如果给了钱，账面上怎么会这样干净，怎么查都查不出来？
等等……是了，是的。
陆卿忘记了，每个人都是有亲戚的，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走得近与走得远的，关系好与关系不好的，自己查过关系好的，那关系不好的呢？
这是自己的疏忽，竟然没有想到。陆卿觉得自己就是猪。
找到这个人了，就比较好下手了。
周燕白着一张脸，似乎没有料到陆卿竟然会找来。但她没有磨叽，直接承认了就是她找的人，那又怎么样？
“陆卿，我都不知道该夸你聪明还是说你笨，你就这样相信曹一凡吗？”
她的目的很明显——整死曹一凡，但她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陆卿觉得女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过去这样觉得，现在依旧这样觉得，她们通常被认为软弱善良，却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明明伤害的对象是无辜的人。周燕找人是为了吓吓乔荞？不只是吓吓，你要知道这种事情对一个女人的伤害是巨大的，尤其是当时那个人说的那些话……
周燕不认。
“你少冤枉我！就是去警察局我也敢说，我没这样交代过他。”
陆卿将手里的东西摔在周燕面前。
“陆卿，你要怨就怨你对曹一凡没有下死手，你老婆毕竟没事儿不是吗，她过去告诉我张展和曹一凡的事情难道是为了我好？还不是为了看笑话。”
她没有赠送乔荞一份大的礼物就不错了。
“你怎么收买他的？”
周燕不屑地笑着：“你猜呢，你不是已经猜到了？”
陆卿别有深意地看着周燕，周燕不怕。她当然不怕了，不会有证据显示是自己做的，就凭这么几个人，她也可以说对方是屈打成招，她家有钱，她可以花钱来为自己脱罪。
只是周燕没有料到，陆卿这次是真的发了狠，发现猎物就准备一口咬死，不打算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周燕的几个哥哥忙着帮妹妹打官司，倒是张展因祸得福，周燕进去了，他似乎又自由了，虽然脸上一片哀伤，不过谁都看得出来，他藏在哀伤之下的兴奋。
张展给陆卿来了电话。
“陆卿啊陆卿，我该怎么感谢你呢？你记得把周燕送进去，让她多几年。”张展的身边坐着三个人，人没有到齐，那几个人听见张展的话，眼神变了变，张展一脸的无奈，比比电话。
“代我向你身边的人问好。”陆卿淡淡地道。
张展愣愣地拿着电话，陆卿怎么会知道他身边有人？
“这么一点事情你都办不好……”
张展又跑不了一顿挨抽，原本在这个家他就没什么地位。周燕现在保释不出来，不知道陆卿用了什么样的手段。不过，就算是周燕指使的，这算什么罪名，又有多大的罪？
乔荞松了一口气。
“难怪会打电话给我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原来是这个原因。”
可是没三天，乔荞就觉得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你问周燕的时候她承认了？”
陆卿叫她不要多想，这事儿就算是过去了，乔荞觉得第六感告诉她不是这样。但不是周燕的话又能是谁？周燕自己都认了，乔荞觉得就是自己脑洞开得太大，最近每天都神经兮兮的。
张展的三哥联系上了乔荞。他前几天去见了周燕，还是想为周燕的事情努努力，就这么一个妹妹，再怎么说也希望她能平安无事，只要乔荞的口供变了，情势对周燕就会变得很有利。
他就是个粗人，不喜欢和人绕来绕去，偏偏对着乔荞不能这样，打了几十次电话，乔荞都是拒绝的态度。
她觉得周燕太坑了，把自己哥哥都给坑了。
“我做不到原谅她，受到伤害的人是我。”
乔荞不愿意回想那一天，原谅？谈何容易。
那不是摔跤或者打个喷嚏那么简单，而是心灵和身体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伤害，尽管幸好没有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但是乔荞相信，周燕原本的计划是想毁了自己。
对方已经拿出了最为诚恳的态度。
“如果你怕我对你不利，这样，我去你家，或者你让陆卿也留在家里，我只是想和你说几句话，行吗？”
乔荞摇头。
“不行。”
她信不过对方。
周燕的三哥挂上电话，旁边的人凑了过来。
“怎么说的？”
“不肯见我们。”
张展那边已经有人在监视，貌似很安静，想也是，他还能翻出什么风浪。
周燕的几个哥哥在外面谈事情呢，兄弟几个都比较喜欢喝茶，时常会约在这家茶馆。
前后也就是一秒，突然有人冲了进来。
本地今天最大的新闻，就是某家茶馆发生了一件血案，凶手当时就被击毙了，事件原因正在调查当中。当时的场面太过血腥，茶馆的人都吓得半死，还死了好几个无辜的人。警方推断，可能是寻仇，但是找不到仇家方面的详细消息。
张展自然被请去协助调查，根据警方现在的推断，那几个人如果死了，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张展，他们的家事儿警察不知道，不过询问周燕父亲的时候，她父亲有讲过，张展和女儿的感情不是很好，老爷子是怀疑张展找人做的。
“你儿子患有精神病？”
这位老者正是那个杀了周家兄弟的凶手的父亲，他点点头，说这孩子是遗传问题，是来自母亲那一方。
今天下雪，乔荞觉得肯定会影响飞机降落，估计陆卿到家会晚点，结果陆卿竟然很顺利地就落地了，不过说自己在外面忙，稍晚一点再回来。
陆卿没料到今天的饭局上会遇见曹一凡，如果知道，他就推了。
毕竟见面没有多大的意义，反倒让大家都比较尴尬。
曹一凡的目光变得很是清澈，看见陆卿也没有出现任何情绪变化，甚至仿佛是第一次看见陆卿一样，她没觉得有多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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