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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子是不是有坑?她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她都告诉果而什么了?什么叫爸爸有弟弟,妈妈就得有弟弟?她带着你去做了什么手术,我追究过她吗?我自己的儿子,我都没有讲话,我都随她了。现在却这么颠倒是非,她还要不要良心了?”
“有些话不是不让她说,但总有证据的,她这样张嘴乱喷人,这是什么意思?陆卿动过手术她不知道吗?现在她担心陆卿以后有别的孩子,让果而说出来是什么意思?说给谁听呢?”
陆卿手按压着头部,这话绝对不是乔荞说的。
以陆卿对乔荞的了解,乔荞绝对不会灌输孩子这些想法。乔荞说得好听点是喜欢孩子,她不会在孩子的身上增加一点负担;说得难听点,她就是女儿奴,所以这话陆卿坚信不是乔荞教的。果而能说出来,要么就是她姥姥教的,要么就是她自己想出来的。
下午果而就要来公司,陆卿问果而爸爸会有弟弟,妈妈也会有弟弟这话是何解。
“爸爸要娶新妈妈的,妈妈也要嫁给新爸爸。”
果而对着陆卿恶意地一笑。孩子还不太懂什么叫解气,这也是郭艳萍教的,郭艳萍说了,妈妈要是嫁给别人了,爸爸一定会觉得酸爽无比的,特别是妈妈还要给别人生孩子,自己再对弟弟特别好。
果而现在心里就这么一个想法:妈妈要嫁人,要嫁得比爸爸还早。
这话……
“你妈和你说的?”
“不是,我自己想的。我妈说以后她就要靠我了,我得努力,爸爸,你的钱都会是我的吗?”
陆卿摇头,“我的钱是我的,你的钱要靠自己去赚。”
果而点点头,明白了,就是不给自己嘛,那自己就去赚。
“你妈怎么和你说爸爸和她分开了?”
“不高兴住在一起了,我妈说觉得看见你很厌烦,每天她都很苦恼,有距离的生活叫她觉得很累……”
陆卿听完,心情却不敞亮了,合着乔荞原来心里这么烦他呢。
上次在机场乔荞的原话是:“要做一个能配得上你爸爸的女人太累。妈妈的头脑不好,没有办法任何的事情都能做得很好。如果两个人在一起生活,是互相折磨,不如分开,放大家一条生路。”果而听的时候觉得自己掌握了中心思想,然后,对着陆卿开口就是这么一番痛彻心扉的领悟。
“女儿呀,爸爸妈妈中间的问题并不像是你所想的那样,只是出现了一点点的小问题……”陆卿试着在果而面前将这个问题化小。他和乔荞都是成年人,但果而不是。
这是他的女儿。
陆卿的手还没落到女儿的身上,果而就像躲避瘟疫一样地躲开了,等陆卿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陆卿觉得诧异,这不是一个孩子对父亲的态度。
“对不起,我只是不习惯别人碰我,我和妈妈都是女人。”
——因为你是男性,所以我要避开你的碰触。
太过于有条理,有条理到叫陆卿觉得生分,难怪母亲会那样想,这孩子身上的一些做法确实叫人看不大明白。
“我是你爸爸……”
果而的脸上心里没有亲热,只有客气,只有恭敬,爸爸很优秀,爸爸很会赚钱,爸爸的身上有很多的优点。就像是郭艳萍说的,妈妈不如爸爸,那就从爸爸的身上将这些都学到,然后一脚踢开爸爸。
果而恭恭敬敬地站在陆卿的身边。
“我妈说我应该做个有礼貌的孩子,我妈前几天哭了,我妈总是哭……”果而慢慢地说着,在她的心里其实乔荞哭不哭都是经常的事儿,因为她妈柔弱,哭就是正常的。但是她妈妈抱着她说要去求爸爸,知道她会难过就会去求爸爸。听到这句果而心里觉得很是反感,不,没有爸爸我们也会好好的,她会乖,她会听话,“我妈说,为了让我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她什么都能忍,但是爸爸不能。”
陆卿愣住。
“我爱我妈妈,我不爱你。”
陆卿坐在自己的椅子上,他有些被女儿伤了,现在他算是体会到了张展的那种感觉。张展非常喜欢他儿子,但是他儿子被周燕给灌输的,拿父亲不当父亲。陆卿相信乔荞不会给果而灌输这样的想法,但现在女儿和自己已经出现了鸿沟,一个小孩子在指责他,他不能为了这个家庭的幸福尽力。
果而在公司对陆卿很是恭敬客气,不会喊爸爸而是随着别人去喊,弄得下面的员工看着都有点傻眼,这是什么剧情?
果而背着小书包准备回家了,说是要和妈妈一起去用午餐。
“对了,这次考试我全部考了零分,我妈说请你不要训我,下次我会好好考。”深深鞠躬,然后小手去够那个门扶手,门却被人从外面推了进来。孙若兰和果而打了一个照面。
“这是果而吧。”
果而依旧是客气,眼睛笑笑,“阿姨好,你陪我爸爸吧,我要回去陪妈妈了。”
孙若兰一愣,怎么讲话是这样子的?
她来找陆卿并不是为了私事,怎么弄得好像……
现在的孩子啊,一个个古灵精怪的,都是小滑头呀。
陆卿觉得有点发堵,可以说今天无论孙若兰再有什么样的见解,有多优秀他都看不见了,他觉得烦。
果而和乔荞约好了去外面吃饭,吃拌饭。黎明有活动不和她们一起,乔荞和果而穿的是母女装,其实乔荞最不愿意给女儿穿白色的东西,太容易脏了,又不好洗,但她知道果而很喜欢白色,今天难得穿一次。
“你想吃什么?”
“妈妈,我们不回家陪姥姥姥爷吃饭吗?”
“今天不了,今天就妈妈和你一起吃好不好?”
果而点点头,小手牵着妈妈的大手,她总想给母亲一点温暖,想要给母亲一些力量。
去吃披萨,才入座乔荞竟然看见了蒋晨,她只觉得浑身冰冷,她不希望果而知道自己曾经和蒋晨一起旅行,哪怕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不行。孩子还小,如果她知道了,会恨她的,这是她当初的失误。
这个孩子就是她的命,谁伤到她的孩子,就是要她的命。
乔荞不相信蒋晨,对他没有一丝的信任,觉得这个人会什么都说出来,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是的,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好巧,这是果而吧。”
蒋晨微微地伸出手,果而以为他是要摸自己的头,小眉头皱皱着。但是蒋晨没有,他把大手伸到了她的眼前,“你好呀小美女,你比你妈妈漂亮多了。”
孩子穿得可能稍稍有点多,像是才开封被挖出来的果冻。
果而将自己的手和蒋晨握握,握得还挺有模有样的。
“你认识我妈妈吗?”果而的大眼睛看看妈妈,再回头看看蒋晨。
“嗯,我和你妈妈算是一个学校的。”
乔荞桌下的手攥得紧紧的,果而拽着她的袖子说要吃烤肉披萨,乔荞回过神。
“妈妈,我想去玩那个……”
果而说的就是前面的滑梯,小孩子对这些都没有免疫力的,乔荞勉强笑笑,脸上的笑容很是僵硬,“嗯,不能乱跑,知道吗?”
“我知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乔荞的声音从齿缝当中滑了出来,等女儿一出去她对蒋晨的态度颇为恶劣。
“你怎么好像要吃了我一样的,第一次见她,觉得孩子长得真好,很像你……”其实不像的,蒋晨只是要这样说。
“蒋晨你离我远一点。”
“我说过的,这不是你能说了算的,我要和你藕断丝连。”蒋晨挑高眉头,下巴的侧影很重,蒋晨觉得这就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乔荞应该回到他的身边,孩子不是问题。
“你有病。”
“而你有药不是嘛。”
乔荞还要张嘴说些什么,蒋晨突然伸手,乔荞的脸别开,不肯去看他的脸,蒋晨又将伸到半途当中的手收了回来,“你愿意跑我愿意追,这就是个游戏,我有参加游戏的资格,这个你说了不算,我有我的自由。”
蒋晨转身离开,当然不会那么巧,但又能如何?
他喜欢他就去追了,现在又不是谁的老婆,就算是谁的老婆,他想这些也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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