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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些话呢，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我哥那人你也知道，他这辈子也就这么大点出息了，如果不是我爸妈根本就不会有他的今天，他和你不一样，他是靠家里的，他不过就是听着你夸你女儿，觉得有点伤心，说到底我救了我侄子……”曹一凡苦苦地调侃着自己。
陆卿紧紧抿着唇，看着曹一凡的脸，看了好一会儿，曹一凡也不着急再解释，任由他看。
陆卿沉默片刻。
“我分不清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一凡你清楚的，我也算是了解你，你想让别人给你同情为你加分，你是办得到的，你妈对我是这样的态度，我们几年的婚姻里，如果不是你在周旋，我们俩早就离婚了，可见你的本事。我现在的这个老婆呢，又迷糊，头脑也有点不好使，家里乱事儿更是一堆，就一点好，肯听我的。她生这个孩子呢，是玩了命的，我不能对不起她，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都不重要。”
蒋方舟给孙女穿上泳衣，小性感的娃儿一扭一扭的，实在是因为这发型有点破坏美感了，蒋方舟抱着一路走一路亲，亲个没完没了的。陆天娜给果而买了很多衣服——虽然果而现在依旧穿不上——大包小包的，七八个袋子。天娜在楼下换鞋，今天穿的又是靴子，一只脚踩着拖鞋，一只脚上拉链拉了一半。
天娜换好拖鞋上楼，看到大家陪着果而玩水呢，果而小脖子上戴着游泳圈，自然不会呛到，小腿蹬啊蹬的。蒋方舟恨不得自己就变成这一池的水，眼睛里只能看见孙女，怎么看都觉得好，瓜到底还是自己家的甜嘛。
“妈，蔡叔。”
天娜结婚之后和蔡大奎的关系缓和了很多，虽然和以前一样轻易不会主动去母亲家，但也许是换了一种心境吧，她现在可以很平静地和蔡大奎讲话，去看对方的眼睛。
陆天娜变了很多，是不是亲生父母的问题似乎在结婚之后也都抛开了，她觉得也许是因为没有压力了吧。想的少了，自然纠结的也就少了。现在只盼着女儿过得好，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陆天娜的脸上写着两个字：幸福！
她是少妻，秦峰是老夫，怎么可能不宠她呢？她过得很是顺心，除了秦峰比较忙，不过天娜也不是喜欢粘人的类型，两个人的关系总的来说比较好。
“妈，他对我真的很好。”
好有很多种定义，钱不能代表一切，天娜不否认秦峰有钱，但是秦峰做的事情其实和“钱”字没有太大的关系。
“自己好好过吧，你以后打算生孩子吗？”
蒋方舟又开始发愁了。你说生孩子吧，人家前面的儿子这么大；不生吧，你的后半生怎么办？做母亲是每个女人必经的过程。
“正准备要。”
天娜觉得结婚生子是人生的一种阶段，她自然是要生孩子的，不过她身上并没有压力，生男生女差别不大。
“天娜怀孕了？这速度……”乔荞颇为吃惊。
这秦峰怎么说都这个年纪了，按照乔荞的理解，虽说男人七十岁也有生出来孩子的可能，但毕竟只是传说嘛，她以为陆天娜想怀孕得费点事儿，结果这么快。
天娜怀孕的这个速度对比乔荞，那简直就是坐了火箭一般。
蒋方舟在电话里深深叹了口气，乔荞听得出来，其实蒋方舟还是有遗憾的。
陆天娜怀孕把秦峰乐坏了。秦峰原本就觉得秦策不够出色，就盼着陆天娜能生个儿子，秦峰希望两个人的结晶健康，最好再聪明一点，这样将来家里都交给老儿子，反正他至少还能撑个二十年。
医生说一般孕妇的体重会在六个月内全部瘦回去，瘦回到生孩子之前，除非是月子里补充大发了，要是天天各种补肯定会发福的。乔荞怀孕的时候吃得很健康，很少去补，挺幸运的就是，虽然那时候她没奶，但没人逼她吃什么东西，主要是她无论吃多少孩子依旧喝不上奶，所以大家干脆也就放弃她了。再一个，婆婆也不逼着她喝什么，月子中心的人怎么安排，蒋方舟都是同意的。
陆卿摊手：“还是有肥肉。”
乔荞气恼：“我看我身上也就胸前这块肉多，我应该都减平了，就剩俩葡萄粒。”
陆卿无所谓：“反正难看的也不是我，你不用威胁我。”
乔荞冷笑：“呵呵，反正也不是留给我自摸的。”
陆卿：……她什么时候说话这么犀利了？
乔荞就说陆卿也不瘦，陆卿反驳说自己身上哪里胖。
“看看你这个腰……”乔荞作势摇摇头。
未婚的男性和已婚的就是不一样，乔荞挺喜欢那种纸片子人的，最好风一吹人就给吹跑了。
陆卿不服气，他觉得乔荞的审美有问题。
“我就喜欢弱不禁风的，我就喜欢营养不良的。”
乔荞继续往上踩台阶，陆卿扔出来一句。
“总比你腰好，软得跟豆腐似的。”
乔荞冷哼：“我腰不软，能做高难度的动作吗？有本事你躺在下面做一个给我看看。”
陆卿：……
他觉得今天乔荞是超常发挥啊，平时没有这水准的，说得他哑口无言。
“报考的事情之前因为生孩子耽误了，今年准备考吗？”正主任看着乔荞进门，让她坐在对面。
局里现在是有这个意思想提拔乔荞，不过具体日期谁都说不准，看机会机遇吧，机会来了是挡也挡不住的。
乔荞就知道主任这么严肃地找自己谈话肯定是有事儿。
“去年原本是准备考的，事情太多，嘿嘿……”
乔荞说得有点心虚。事儿真是太多了，一连串的，自己也没有将心思放在考试上面，今年想考吧，可摆在眼前的有一个难题，原本就是陆卿在负责果而大部分的事情，就连果而住院自己都在上班，现在若是自己往上考，难道还要叫陆卿继续付出？
“那今年就准备准备，学历上还有上升的空间，本科我们院里一抓就一大把……”
自己的学历肯定是不成的，还得继续努力。乔荞点点头。
主任不能公开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但是私下多关照乔荞一点肯定是有的。
“准备考哪里？”
“打算考东财。”
主任点点头，是个不错的选择。
“努力吧。”
乔荞带上门从里面退出来，感觉肩上的压力一下子变重了，书都扔多久了，现在捡起来考，她真心觉得自己要考砸锅。其实她本人一点野心都没有，只是领导说，你需要考，她才去考的。
晚上回家和陆卿说了，陆卿表态：“这是好事儿啊，考呗。”
乔荞没好气儿地看着他：“考呗，你这话说得真是轻松，我考得上吗我？我觉得要砸锅。”乔荞觉得这个可能性太大了，她不爱念书，对念书也没有太大的兴趣，好不容易毕业工作了，闲散惯了，紧张不起来了。
陆卿呛了一口，起身去倒水，别有深意地盯着乔荞看：“你还真是有出息，还没考呢就开始给自己泄气了，有多难啊？不就是一个硕士研究生，多难？”
乔荞撩头发，将身上的大衣扔到床上，她今天穿的是黑色的袜子，拖鞋是白色的，脚在拖鞋里来回蹭。
“考试对你来说很简单，对我来说很难。”
她对这个真是没有太大的把握。说实话，考公务员那时候是憋着一口气，有动力，现在没有了——有老公有孩子，能不能升上去对她来说不是那么重要，她就是想随随便便混混日子，她当不了领导也领导不了别人，她不把自己给领沟里去，就对得起自己了。
“试试吧，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陆卿也觉得不是那么重要，就当成玩吧，就算是考上了，也不能马上升职，还得综合观察。
“知道吧，现在学费多贵，要四万多，早知道我毕业就接着念了，那时候多便宜……”乔荞叹口气，贵太多了，跟自己念大学那时候花的钱相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小财迷，等你考上了，老公给你出这个钱。”
乔荞就知道家里有人大腿粗，财大气粗嘛。
果而今天披了一件红色的斗篷，显得精气神十足，看见谁都给面子地笑。
陆天娜的肚子慢慢显怀了，甚至孩子的性别都已经确定了，天娜这一路走得算是很顺畅，怀的是儿子。
蒋方舟背着天娜偷偷地想，想怀儿子的没怀上。其实天娜怀不怀儿子对她的影响都不是很大，老来子无论男女秦峰都会喜欢的。至于陆卿这边……
算了，做人得知足，有个孙女就不错了。
“陆卿，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陆卿缓缓端起杯子，听着电话里曹一凡着急的声音，挑起唇角。
“嗯？”
“陆卿你能出来接我一下吗？”
陆卿放下杯子：“啊？我这电话的信号不是很好，你说什么？”然后直接挂断电话。
陆卿关机，将手机扔在桌面上冷笑，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不去求助家里人却要来求助他这个外人？
曹一凡再给陆卿打电话，陆卿直接关机，曹一凡不断地按着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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