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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安艺真走后，徐恩妍拿出手机，坐在地板上想了一会，还是和金宥彬打了个电话。
那边响了几声，没人接。她抿了抿唇，把手机收到了一边，开始练习唱歌。
中午的时候，和安艺真一起去了公司旁边的小店要了一份汤饭。吃到一半，徐恩妍的手机响了。
她像是有预感似的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果然是金宥彬打来的。
拿在手里的勺子被她丢在了一边，甚至来不及和安艺真打个招呼，就匆匆地跑出去接了。
“恩妍。”
他们其实并没有很长时间不通电话，前一段她生病的那一次，金宥彬还打来电话。
对比他有些急切的声音，徐恩妍就显得有些冷淡，刚才的匆忙好像也是不曾发生过一样。
“宥彬哥哥。”她轻轻地喊了一声。
“今天的新闻真的很对不起，你没事吧？”
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到了嘴边也只剩一个字，“没。”
“哥哥不要自责，我很好。”
“我正在外面吃饭，先挂掉了。”
徐恩妍的语速很快，并不想给彼此留下什么机会。
“恩妍，我五月份要出道了。”金宥彬的声音很平静，不像从前，总是透着骄傲的少年气。
“是吗？那先祝哥哥出道快乐。”她还是很为他高兴的。
“我想见你一面。”话音一落，两边就都沉默了起来。
徐恩妍压了压帽檐，抬头去看对面顾客很多很热闹的炸鸡店，一颗心像是被泡到了醋里，又酸又软。
“我最近很忙，怕是没时间。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掉了。”
她说完，不等那边回应，直接按了挂断键。
吃完饭直到回了练习室，徐恩妍还是心不在焉的。
“怎么了啊？”安艺真问她，“刚才接得谁的电话？”
徐恩妍摇摇头，不太想说。
两个人在练习室门口分手，她有单独的一个练习室，安艺真则是去polemo的练习室。
“晚上一块回去。”安艺真看起来还是不放心她。
徐恩妍一下午也没怎么进入练习状态，一想起来金宥彬，心里除了空落落就只剩下可惜的情绪。
到了晚上，安艺真说她想去吃烤肉。
徐恩妍没心情，只想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但一看到安艺真担心的眼神以及对肉的渴望，她在心里叹了一声，还是乖乖地陪姐姐去了。
晚饭虽然丰盛，徐恩妍却是食不知味。
回去的路上，安艺真拿着新闻配图的那张照片给她看，问，“这是你多大的时候？跟现在差别还挺大的。”
“好像是十五岁。”徐恩妍心情不佳，回答问题的语气也很随意。
“嗯，不过金宥彬看起来和现在倒没什么差别。”安艺真在一旁碎碎念。
回到宿舍，徐恩妍洗漱了一下，准备睡觉。虽然时间还很早，但她今天真的很累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睡着的徐恩妍突然听到手机铃声在响。
她迷迷糊糊地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来，眯着眼连来电提示也没有看清就接了。
“你好。”透着浓浓困意的声音，听得闵玧其心头发软。
“吵着你了？”
清冷又熟悉的男声从话筒里传过来，徐恩妍终于恢复了一点理智，睁开眼看了下来电提示，是闵前辈。
“嗯。”她理所当然地应了一声，被吵醒的人总是心情烦躁的。
“今天没事吧？”
“没事。”声音含糊不清又随意，像是下一秒又要睡了过去。
闵玧其想象了一下她窝在被子里接电话的样子，呼吸停滞了一瞬。
“出了那样的新闻没什么事吗？”
过分好听的声音，让意识有些模糊的徐恩妍似乎忘记了那边是一位叫闵允其的前辈，她突然很有倾诉的欲望。
单纯地想和一个人说话。
“被成社长叫去办公室了，我还以为社长会很生气，结果问了我两句就揭过了。问我专辑准备准备得怎么样，还说了mv的事。让我低调一点好好准备回归……”
徐恩妍的声音很低也很软，像是在耳边说悄悄话一样，和平日里清透利落的嗓音是不一样的。
闵允其的心也随着变得更软了。
“宥彬哥哥打了电话过来和我道歉，但我知道的，哥哥他不是那样的人……可是我什么都没说，他一定比我更难过。”
“当时怎么能那么好，我看到那张照片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不是为这样的强行炒作的绯闻感到生气，而是先看到了那张照片……那个时候应该是15岁，我们还都是y.g的练习生。”
“虽然那时候不怎么好看来着，脸肉肉的，肤色不怎么好又很瘦，但真的笑得很好看啊。那时候真好，爸爸还没有出事，恩浩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和朋友一起去打游戏……”
闵允其解开了安全带，靠在椅背上安静地听她念叨。
“宥彬哥哥……真的是很照顾我的人，还教过我rap。是像太阳一样的人，明明很骄傲来着，实际上却是很细心的人。没有因为我是从小地方来的就有看不起的想法，如果是真正的哥哥就好了，如果不喜欢我就好了……”
说到最后，徐恩妍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哭了一样。
闵允其这才意识到差八岁其实已经错过了许多。他早已过了那样的年纪，她却还只是个想起一个人就能哭起来、还不到二十代的小姑娘。
听她那样夸一个人好像连吃醋都是好笑的，他和她，在自己眼里和小朋友有什么区别呢。
“没关系。”闵允其听到自己低声安慰恩妍小朋友，“谁没有谈过一场不像话的恋爱呢。”
怎么也得承认，想起两个小朋友曾经交往过，他心里还是苦涩的。
“不是。”徐恩妍哽咽着否认，“要是真的试着交往过就好了。”那样，她就不会觉得那么可惜了。
不是可惜没能成为金宥彬的女朋友，只是可惜那段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闵允其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困吗？”他问。
徐恩妍埋在被子里，抬手揉了揉鼻尖，冲着话筒嘟囔，“不困了，我八点多就睡了，已经睡过一阵了。”
看来今天还是挺累的。
理智上，闵允其知道，他应该告诉小朋友接着睡吧。可情感上，他却很想见她一面。
“能不能下来，我在你住的小区门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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