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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你别急，我不过就是白问几句罢了。”说罢，清羽在储物戒中一阵翻找，才将一段通体银白，散发着浓郁芬芳的枝桠放到矮几上，皱了皱鼻子又道：“这便是那灵樨木，都给你吧。你要这个可是想给你这徒儿重塑灵根？”
那浓郁的香气，让小雨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第一次觉得香味如此有攻击性。
清岚点了点头，“总要试一试的。”
闻言，小雨忘记鼻间的不适，惊喜地抬起头，如果能重塑灵根的话，是不是她就不用吸收师父的血了？！
清羽看了小雨一眼，摇头失笑，见她将喜悦的情绪都展现在脸上，全然一副小孩子的模样，愈发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你可是在经阁中看到了《蕴灵诀》，所以想用这部功法改变她的灵基？”清羽略微一想，便也明白了清岚的思路。
“是的。”清岚拿起矮几上的枝桠，拿在手中再三查看，才将其收入袖中。
说也奇怪，这灵樨木的气味如此浓郁，可是却并不像其它的香气容易附着，反而极易散去。就在那灵樨木被师父收入袖中的刹那，香气便流散开去，瞬间淡了下来，小雨松了口气，感觉鼻子又能呼吸了。
而稀释过后的灵樨木香气却让人十分舒服，似乎越淡给人的感觉越好，直至这香味散到似有若无之时，反倒让人觉出一种极淡极雅的韵致来。
“你可是喜欢这灵樨木的香气？”清岚低头问小雨。
“嗯，这香气越淡越好好闻。”小雨用力点了点头，一双眸子亮晶晶的。
清岚温柔地笑着看着她道：“我知道了。”
清羽用大拇指摩挲了几回下巴，想了想，打断他们师徒间的对话，说道：“应是可以的，可是修补后的灵根资质怕是不会很好，而且重塑灵基也会是一个比较痛苦和漫长的过程，她这么小可还能够承受？”
清羽睨了一眼站在清岚身边的小女孩，只觉得她可真是麻烦，不过是个四灵根，却要在她身上花费许多资源。
“总比不能修炼要好上许多了，好在她寿元颇长，不试上一试，我总不能甘心的。”清岚轻叹一声，有些唏嘘地说道。
“罢了，你高兴便好。”见他如此，清羽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可要我帮你查看一下身体？”清岚看了眼清羽脸上滑稽的紫印，开口问。
“欸，当然……当然要！求之不得啊！”说着，清羽便将手腕放到清岚面前，唇角高高扬起，心情大好。
如此看来，那灵樨木给得也算值得。希望下回来见清岚的时候，他也能这样主动。
那生机勃勃的灵气在体内流转，舒服得让清羽忍不住眯起眼来。清岚的灵气可真是精纯啊，同为木系，他却不得不承认，他的灵力与清岚相比，差距萤火与皓月争辉一般。
很快清岚的灵力便在清羽的身体内流转一圈，被他的灵力滋养过的筋脉虽然没有明显的拓宽却变得更有韧性，真是试过一次便停不下来。
清羽眯了眯眼，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想到那个小女孩居然以清岚的灵力为食，清羽又睨了眼小雨，努力压下心中的嫉妒。
而此时的小雨，觉得身上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她只得装作不知清羽对她的敌意，眼观鼻鼻观心地盯着地面，细数木质地板上纹路。
“小雨，你先到上面去玩吧。”见小雨有些不自在，清岚开口说道，见不到清羽也许她的感觉会好些吧。
“是，师父。”听到这句话，小雨如得了赦令一般，先还克制着恭敬地行完了礼，出了炼器室后便“蹬蹬蹬”地笑着跑到了楼上，趴进柔软的沙发里，使劲滚了几下便舒服地不动了。
“扑哧。”清羽忍不住笑出了声，只觉得小孩子的反应很是直接，这种直率倒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你这里的变化倒是挺大的。”清羽看向楼上，意有所指。
于他们这些修士而言，薄薄的楼板并不能阻隔他们的神识，就像现在，清羽便可以看见那个小小的女孩将自己埋在柔软的织物里，舒服的一动也不动。只有楼上的一个小角落被刻入了隔绝神识的阵法，让他有几分好奇。
“是啊，毕竟小雨还不能修炼，如果还似原来的模样，对她而言并不方便。”清岚啜了口茶，也看向小雨，唇角微扬。
“我见你养了这个小孩后倒是开怀不少。”清羽看了看清岚，又道：“你比原来有人气儿多了。”
“是吗？”清岚一叹：“我从不知养个小孩子如此麻烦。许是这个原因吧。”
“嗤……如今你也肯承认麻烦了。我早就和你说过了，你偏不听。”清羽看着竹楼二层那些器物，便知道清岚也颇费了些心思。至于这些器物的形状，清羽虽觉得新鲜却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它们的线条都极简单，在造型上并不繁复讲究。
况且，他见过的奇奇怪怪的洞府海了去了。
“现在她也大些了，比之从前要轻松许多。”清岚感叹，“等她能够修炼了，便更好了。”
清羽撇了撇嘴，那一段灵樨木还是让他有些肉疼。若是别人来要，他定然是不会给的。
“你方才炼了些什么？”清羽指了指还有些余温的炼器炉。
“是给小雨洗漱用的器具。许是她大了，有些事情想自己做了，上面那个小房间便是给她洗漱用的。”清岚有些怅然若失地说，当时她要做那个小房间的时候便对他说：有了这个房间她便不用总是劳烦他，她能够自己打理自己了。
清羽轻笑着打开炼丹炉，只见一个焦黄的东西躺在里面，其上满是裂痕，看不出是什么东西。
“这……”看到里面略惨烈的状况，清羽也有些无语了。
清岚一顿，声音有些无奈：“这些凡物脆弱，一不小心火候用大了。”
“哈哈哈……”清羽忍不住笑弯了腰，没想到以炼器见长的清岚也会出现这种状况。
“不若让我上去看看，看能不能给你些建议吧。”清羽提议。
“请。”清岚做了个请的手势，起身一起和清羽向门外走去。
小雨将头埋在柔软的沙发里，她躺在这里，其实她的感觉并不好，因为她要忍受清羽师叔时不时扫过来的神识，简直神烦！
不过能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躺着，总好过在楼下拘谨地站着。
小雨这样想着，却发觉，没过多久，师父和清羽师叔便上楼来了。小雨想了想，既然他们走路都无声无息地，那她决定继续装死。
“嘿，起来了。”清羽拍了拍埋在织物里的小雨，也挤了进去。
清羽伸了个懒腰，领口随着他的动作又拉低了些，大片的胸膛便白花花地露了出来，但他毫不在意。
柔软的织物将他包裹，可是这东西的底部却又有足够的支撑，弹性十足，让人感觉十分舒服。清羽靠在柔软的靠背上，舒服地轻叹了一口气：“看不出来，你还挺懂得享受的。”
小雨幽怨地看了清羽一眼，爬下沙发将它让给清雨，凑到了坐在矮塌上的师父跟前。
清岚看着小雨淡淡一笑，拍了拍矮塌，让她坐下。
小雨挨着师父坐下，才觉得安下心来，她今日本就起得早，又练了许久《蕴灵诀》，身体和神魂都已疲惫。此时，阳光透过琉璃窗子撒落在她的身上，暖洋洋的，又有师父在身边，安心许多，不知不觉中她竟睡着了。
“睡的倒是挺快的。”清羽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他随意理了理长袍，那袍子却还是浪荡不羁地挂在他的身上。
他踱着步子走到了那个小房间内，好奇地将门打开，终于看到这个被法阵覆盖着的地方了。出乎他意料的，这里竟十分简洁，可以看得出屋子并未布置完全，凝水阵和除尘诀都由管道连接着，大概是用于引水和排水吧。
只看了几眼，清羽便失去了兴致，将小房间的门关上，走到清岚面前，见他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梳理着小雨的发丝，目光淡淡地看向远山。
“她睡着了，我便不多打扰啦。”清羽用神识传音给清岚。
清岚回过头，向他点了点头，看着他下了楼梯。
清羽走到山崖旁，目光所及之处，云蒸霞蔚，江水滔滔。清羽回头向竹楼望去，逆光之中还依稀可以瞧见那依偎在一起的师徒二人，叹了口气，御风而去。
他速度并不快，徐徐的风吹拂着他的长袍阔袖，更添了几分风流。
清岚注视着清羽远去的身影，眸光之中的神色晦暗不明。
他的修长白皙的指尖在小雨的发丝间缠绕，一圈又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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