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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闭眼光一柔,伸手抱过娃娃,看向我的时候又是满眼冰冷。他冷声道:“你准备去哪儿?”
我尴尬地笑了笑,却也如实答道:“准备去租辆马车。”
小闭听了我的话,脸色瞬间又冷了几分,他看向菡萏,那眼神似乎想将菡萏杀了。他的声音如冰冷的寒剑直射向菡萏,走到菡萏面前掐住她的脖子,碧绿的眸中闪着妖艳邪魅的光。“你居然敢带她离开?”
菡萏被他掐得不能呼吸,脸色青紫,娃娃见这情况似乎被吓到了,被小闭单手抱着却不说不笑。我尖叫地用力打小闭。“你吓到我女儿了。”
“你不应该带她走。”小闭的手依旧掐着菡萏的脖子,我则在一边尖叫。从开始到现在,都没见到有谁真正在我的面前被杀,我不希望菡萏成为第一个。
我扑向菡萏,朝小闭叫道:“没有,她没有带我离开。只是见我累了,准备租辆马车和我一起回你的府邸。”
小闭终于放开手,菡萏的身子瘫软在地上拼命地咳嗽,我吓得白了脸,却哭不出声来。扶起菡萏的时候手在颤抖。
娃娃在这个时候终于大哭。小闭一手将她塞给还没从可怕的噩梦中惊醒过来的菡萏,一手拽住我的手腕,没有控制力道,没有丝毫的怜惜,将我带上了马。
马儿一路狂奔到了三王子府,下人们一见这阵势,全都退到了一旁,没有人赶开口说话。小闭将我抱下马,一路将我拽进了他的书房后才松开我的手。
我皱紧了眉头,低头看到手腕青紫了一圈,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能安静地站在一边看着他发泄,摔掉了书房里所有的装饰品。好在那些东西大都是黄金做的,不见得摔得坏。他忽然转身,步步逼近我。
我一步步后退,跌进了身后的椅子上。他欺身上前,双手摁上我的肩膀,眸光中除了怒意还有许多的失望与悲痛。“你居然想离开我——我说过我不会让你再将我弄丢的。”
他的力道有些失控,我觉得肩膀手一阵剧烈的疼痛,大声叫疼,他忙收起了双手,紧握成拳,一拳砸在我旁边那张椅子的椅背上,那张椅子飞了出去,摔得粉碎。
我颤抖的伸手拉起他的手,嘴唇微微颤动:“小闭,我没有要离开你。”
小闭安静了下来,碧绿的眼睛看着我,缓缓地吐出两个字:“骗子。”
我的心一震,没有想过我的离开会带给他这样的刺激。在他的眼中我居然成了骗子了。我无力地为自己辩驳:“我没有骗你。”
“没有骗我?哈哈哈,你没有骗我,那这是什么?”小闭大笑,笑得好不悲凉,“你不打算离开,又怎么会留下那么一张字条抱着娃娃出府呢?你骗我,你这个骗子。”
他忽然扫掉了书桌上所有的案牍,那些案牍掉落在地发出沉闷的声响,我忽然就恼怒了起来。他凭什么说我是骗子?
“是,我是要离开,那又怎么样?我有说过要一直都待在鞑靼吗?我有给过你什么承诺吗?我要走,留了书信给你就算是道别,你凭什么一直说我是骗子?可笑,我骗过你什么?金银珠宝?你送的那些我全放在屋子里,一样都没带。钱财?我带走的钱是我自己原本带来的,没拿过你一分钱。身上的衣物是当初菡萏送我的,和你没有关系。”我一脚踹向滚到自己面前的一个黄金雕琢的娃娃,那娃娃飞出去,撞到了掉落在地的案牍。忽然又想起方才差点死在他手中的菡萏,继而开口讽刺道:“还有,女儿是我的,就算她再喜欢你,她和你也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我要走了。告辞了,殿下。谢谢你这段时间下来的照顾。”
我愤怒地转身离开,还没走到门口,就被人从身后抱住。
“不要走。”小闭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被人丢弃的可怜鬼,我却硬着心不想理他。接着,又听他道:“如果真的要走,就将我一块儿带上吧!”
心忽然软了下来。眼前这个原本骄傲的男人在此刻像个孩子,而我居然在和一个孩子怄气。
他的下巴放置在我的左肩上,语气悲怆得让人心疼。他说:“朵儿,我爱你。”
眼中忽然有泪不自觉地滑落,滚烫滚烫的,灼伤了自己的心。他说他爱我,我却不能爱他,因为我已经没有心可以再爱一个他了。一如很多年前,那个世间最高贵的男子一般。他也说他爱我,只是遗憾了我只能以妹妹的身份来喜欢他,却没有办法爱他。
“小闭,不要爱我。”我的手握在他在我腰前交叠的手上,长长的指甲嵌进了他的肉里,刺疼的却是我的心,“我不值得你来爱。”
“我只会爱你一个人。”小闭的声音却坚定得让我深深地痛恨起自己。
冬日的阳光偶射过来,照亮了一室的狼藉,书房显得很是荒凉,恰似我心,杂草丛生般荒凉。
终于还是没走成。
那天大街上的一幕,让我在王都里出了名,几乎每个人都要认识我了。这使得我越加不爱出门。每日就在王府里闲坐。
菡萏的秘密,我为她保留了下来,没有告诉小闭,也没想过要告诉他。自从那天的事被我看见后,我就觉得菡萏很可怜。当年那个淡漠着只为摆脱家族的女子现在已经不存在了,此时的她,也只是一个为爱痴狂着的小女人。
筹备了许久,终于等到了娃娃周岁,按照汉人的习俗,诞辰那天要为她举行抓周。仪式在吃中午那顿“长寿面”之前进行。
我和菡萏陈设好大案,摆上了早就准备好的印章、儒、释、道三教的经书,笔、墨、纸、砚、算盘、钱币、账册、首饰、花朵、胭脂、吃食、玩具、铲子、勺子、剪子、尺子、绣线、花样子等等。我觉得好玩,还特地放了一副美少年图像,是小闭年少时的画像。
鞑靼国的人对于我们这仪式很好奇,府中的人大都围过来看了。大王子还特地带着他的王妃也过来。大王妃是汉人,她来后,用一挂白线,拴上钱币,给娃娃套在脖子上,谓之“挂线”。
小闭将娃娃抱来,让她端坐好,任她挑选那些东西,然后开始好奇她的小手会伸向什么东西。
抓周,住要是来测卜孩子的志趣、前途和将要从事的职业。我并不迷信,但仍主张让小孩抓周儿,可能是因为身受传统习俗的影响的原因吧!
如果小孩先抓了印章,则谓长大以后,必乘天恩祖德,官运亨通;如果先抓了文具,则谓长大以后好学,必有一笔锦绣文章,终能三元及第;如是小孩先抓算盘,则谓,将来长大善于理财,必成陶朱事业。如是女孩先抓剪、尺之类的缝纫用具或铲子、勺子之类的炊事用具,则谓长大善于料理家务。反之,小孩先抓了吃食、玩具,也不能当场就斥之为“好吃”“贪玩”,也要被说成“孩子长大之后,必有口道福儿,善于“及时行乐”。总之,长辈们对小孩的前途寄予厚望,在一周岁之际,对小孩祝愿一番而已。
只见我们家娃娃摇摇晃晃地在那边动看西看,然后小手一挥,抓住小闭的画像抱在怀里不放,还朝着我们“咯咯”直笑。
我一拍额头,哎,以后肯定是小色女一个。这么小就已经知道觊觎美少年了。里面最高兴的人是小闭,他抱着娃娃亲了又亲,不知道的人看见他们,总会觉得他们就是一对父女。
冬天的最后一场雪飘落的时候,菡萏哭着回来。我坐在她的床头抱着娃娃陪着她,听着她哭了一整天,直到那场冬雪渐渐变小。夜里我们都在她的屋子里睡觉。到了深夜,除了娃娃睡得香甜外,我和菡萏都还睁着眼睛。
“你当初,怎么躲过那场风暴?送亲的人死了很多,只有几个护卫和一个将军狼狈的回到去禀报这事。当时也派了很多人出来找你,去都没有找到。”我略带好奇地问。
“我以为自己会死掉。可是我没死,甄禾救了我,而我,居然在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眼就爱上了他,从此让自己万劫不复。”菡萏苦笑,每次说起甄禾,我都能感觉到她那层化不开的悲哀。
“因此不惜牺牲自己?”我的语气带些无奈,“如果让你重新选择一次,你还会重复这样的过程吗?”
“不会。”菡萏答得也干脆。
“为什么?”我好奇,原本那么爱,如果再重新选择一次的话,不是还会因为爱他而甘愿为他牺牲吗?
“姐姐,你明白的。现在我们的心境都不如从前,因为我们已经老了,即使容颜还是那么光鲜,可是心境却已经苍老了。”菡萏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亮光,“你和我是同一种人,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如果可以重新选择的话,你也会毫不犹豫地做出另一种决定。”
我闭上了眼睛,因为菡萏的话碰触到了我心中的伤口。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不会再那么任性,会将幸福紧紧握在手中,不会因为任何人事物而去改变,这样我的结局就完美了。
“你爱娃娃的爹吗?”沉默了许久后,菡萏忽又开口。
“不爱。”我苦笑,“我爱的那个男人,有着和娃娃她爹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可是他终究不是娃娃的爹。”
“不爱为什么又要生下孩子呢?”菡萏的声音有些激动,“就如我父王一样,不爱我娘,却又要让她生下我,生了却又不爱我。”
“我不爱娃娃的爹,但是我爱娃娃,就如你是你娘爱你一样。”我在黑夜中看着菡萏,“娃娃是上天给我的礼物。”
我的手指轻刮娃娃的脸颊。“菡萏,为了甄禾,值得吗?”
“这是宿命。也许是我上辈子欠了他,所以今生注定要还债。”菡萏轻笑,有泪从她的眼角轻轻滑落,从颈边凉进心。
“以后你还要帮他吗?”我觉得有些疲惫。
“我以后,依旧是背叛者。”菡萏的笑容在黑夜显得越发悲苦。
在菡萏的故事里,她爱上她的救命恩人,为了这个身为大王子身边最重要谋臣的男人,她甚至不惜来到小闭身边,用了各种方法嫁给小闭,然后收集一切关于小闭的各种资料给甄禾,可是那个男人却不爱她。只是,一直都不知道大王子在这场卧底的事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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