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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案 威廉古堡 2

作品: 尸案调查科第二季1:罪恶根源 |作者:九滴水着 |分类:悬疑灵异 |更新:11-21 15: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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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乐,不行你就在外面等着?”胖磊关心道。

“没事儿,既然决定来科室,这种场面迟早要经历,我能行。”

“得,那我就不劝你了。”胖磊很快调整状态,举起照相机开始固定现场的原始概貌照片。

别墅的一层呈现南北走向,纯欧式设计,装修也相当考究。客厅、餐厅、厨房、卫生间、卧室,这是整个一层的布局。

嫌疑人在作案之后曾将卫生间的水阀打开,这种被水覆盖的地面,没有提取足迹的必要,再加上案发现场相当潮湿,所以根本无法用正常的粉末去刷显指纹(刷显指纹的粉末容易吸潮,如果现场水蒸气含量过大,需等到现场通风干燥之后,才能做进一步的提取工作),根据现场条件,我当即决定,直接前往尸体所在的重点部位。

这是一个占地约40平方米的卫生间,卫生间被一个欧式的屏风隔为南北两块,进门处为洗漱间,推开屏风则是一个可容得下两个人的半圆形大理石浴池。虽然门框上贴着“卫生间”的字样,但把这里叫作“浴室”可能会更加贴切。

浴池上方的水阀已经关闭,两具尸体因为高度腐败,已经快挤满了整个浴池,可能是之前水满溢出的原因,一具肥大的婴儿尸体被冲出池外,尸体正好堵住了地漏,好就好在厨房也安装了一个下水孔,否则室内的水位肯定比现在要高出很多。

“我×!”看清楚现场情况的阿乐,突然爆了句粗口,捂着嘴巴朝屋外跑去。

“看来还需要一段时间适应适应!”胖磊摇摇头。

“让明哥和老贤他们进来吧。”

“得,我去喊他们!”

为了能扩大视野,我直接将屏风搬到了门外。

趁着明哥观察的空当,叶茜在我身边小声问道:“阿乐呢?”

“那边。”我指了指门外。

“我晕,到底行不行啊。”

“你别说人家,你当初第一次见尸体的时候,比他强不了多少,要怪就怪他命不好,第一次出现场就遇到这么惨的场面。”

“嫌疑人杀死两人,三命,婴儿是死后分娩。”明哥将那具堵住地漏的婴儿尸体抱起,仔细观察后得出了结论。

“死后分娩”是一种伴生的尸体现象,孕妇被杀后会和正常人一样,经历尸体从新鲜到腐败的全过程,当尸体高度腐败时,体内微生物排出的气体会让尸体充气膨胀,由于气压的原因,孕妇*内的胎儿很容易被顶出体外,这就是所谓的“死后分娩”。一般“死后分娩”多出现在尸体腐败晚期。

明哥说完,双手呈抱拳状开始挤压婴儿尸体的头部:“颅骨发育接近完全,孕妇最少已经怀孕八个月。嫌疑人杀死两人之后,随着尸体腐败的产生,最后胎儿被挤出体外,由于腐败加剧形成人形气球,最终浮尸于水面,接着在水流的推动下,尸体被冲出浴池,浴池边缘的棱角割断了胎儿的脐带,最终形成了现场的状况。”

明哥放下“婴儿”,接着说道:“死者为一男一女,两人的颅骨有凹陷,都曾受过钝器打击,根据伤口的凹陷弧度来看,击打工具应该是市面上最常见的‘奶头锤’,对了,小龙,屋内其他地方有没有大面积的喷溅血迹?”

“暂时没有发现。”

“两名死者的颈动脉均有锐器伤,如果嫌疑人是在室内杀人,肯定会有大量的喷溅血迹,从这点来看,嫌疑人应该是使用‘奶头锤’将两人击昏,接着在浴缸里实施了杀人行为。”

话音刚落,浴缸中一块漂浮的人体组织引起了明哥的注意:“难道……”

疑惑之际,他将两具尸体的口腔逐一掰开。

“一个人的舌头被割掉了!”我惊呼一声。

“嫌疑人为何单将男性死者的舌头给割掉?”明哥也有些疑问。

“泄愤?”

“熟人作案?”我和叶茜同时发声。

“目前不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看来只能等勘查完现场再碰了。”说完,明哥将尸体重新放回池中。

我们用了近一天的时间才将整个现场囫囵吞枣地勘查一遍,随着勘查的深入,一个个令人不解的谜团也渐渐浮出水面。

由于现场并没有提取到有价值的生物物证,老贤只能去殡仪馆给明哥打下手,胖磊则围着现场周围紧锣密鼓地调取沿途的监控,因为我和阿乐同在一个办公室,明哥直接安排我们两人一组,开始从痕迹检验入手。

“接下来怎么做?”阿乐像看一件稀罕玩意儿似的反复看了看手上的乳胶手套。

“有两个重要的工作需要咱俩去完成。”

“两个?”

“对。”说着,我从勘查箱里取出了一个塑料盒。

“这个是?”

“从死者手指上切下来的指纹皮肤,也叫作‘皮手套’。”

阿乐强装镇定地“哦”了一声。

“我先把‘皮手套’用乙醇泡一会儿,回头再处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要处理这个!”

“玻璃碴儿?这要怎么弄?”

“拼起来!”

“我×,没搞错吧,都碎成这样了,怎么拼?”

“我当然有办法!”

“我真是服了你们这些搞技术的!”

“你干啥去?”见阿乐转身要走,我一口喊住了他。

“也不知道要拼到什么时候,我先出去过过烟瘾再进来,要不要一起?”

“得!陪你!”我摘下棉手套往工作台上一扔,紧随其后。

夜幕已经降临,我俩叼着烟卷,趴在二楼的走廊上朝院子里望去,可能是触景生情,半年前阿乐救我的场景,如放电影般在眼前闪过。

“阿乐,问你件事儿行吗?”

“什么事儿?”

“你为什么要来我们科室?我是说,或许你在刑警队会更有前途一些,你不觉得吗?”

阿乐把脸转过来望着我,嘴角一扬:“你是不是真想知道?”

“嗯!”我并不否认地点了点头。

“行,我告诉你,但现在不是时候!等案件有眉目,咱俩坐下来好好聊聊,怎样?”

“没问题!”

一个话题结束,烟卷还剩一半儿,阿乐接着又开了个头:“小龙,那玻璃都碎成那样了,你真的能拼起来?”

涉及痕迹学领域,我还是有相当的自信:“在外人看来可能有些没头绪,但在我看来并不难。”

“你就吹吧!”阿乐倚着窗框,弹了弹烟灰。

这种激将法叶茜不知道在我身上用过多少次,但是依旧屡试不爽。

“要想知道这里面的缘由,还真要从玻璃的制作工艺开始说。”

“哦?说来听听?”

“我们在案发现场提取的是平板玻璃碎片,这种玻璃的主要原料是石英砂、纯碱、芒硝、碳粉、碎玻璃、白云石、石灰石。我们把所有原料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后投入大窑煅烧,当温度达到1000摄氏度时,固体原料便会融化为液体的玻璃水。玻璃水注入成型机,成型机按照选定的尺寸制作出玻璃板,玻璃板随后进入引上机,引上机上安装有石棉滚,当玻璃板经过引上机时,由于石棉滚的挤压,会在玻璃板上形成密度不均匀的线条状痕迹,这种痕迹肉眼很难识别,但在比对显微镜下却相当明显,这一条条的隆起,在痕迹学上叫‘玻筋痕迹’,顾名思义,痕迹就像是玻璃的‘筋’。”

“奥秘就在这些‘玻筋痕迹’上?”阿乐听得相当入神。

“对,尚未冷却完全的玻璃板在经过石棉滚筒的挤压时,往往会形成多条‘玻筋’,且每条‘玻筋’不会完全一样,我只要能找到这些‘玻筋痕迹’,就可以轻松地把碎玻璃给拼凑起来。”

“但就算是把玻璃拼起来,又能有什么用处?”

“我怀疑,这块被摔碎的玻璃上会留下重要的物证。”

“物证?”

“从玻璃的碎裂程度看,很显然是嫌疑人故意为之,基本排除了意外掉落摔碎的可能。”

“嗯,这点很好理解。”

“你有没有想过,嫌疑人故意把这块玻璃毁掉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这能有什么目的?”

“如果我现场分析得没错,嫌疑人使用的开窗工具就应该是画圆玻璃刀,这种玻璃刀的末端带有一个很大的吸盘。吸盘一旦吸附在玻璃上,需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拔掉,戴手套极容易打滑,通常的办法就是靠手掌纹线来增加摩擦力,也就是说,嫌疑人可能在取下那片玻璃时并没有戴手套。如果这一点能说得通,那嫌疑人多了一个摔玻璃的附加动作就不难理解。”

“嗯,有道理!”阿乐好不容易转过弯儿来,紧接着又问道:“玻璃都被摔成这样了,那指纹不也跟着玩儿完了?”

“这也是我担心的,不过只要有可能,咱们就要试一试。”

“我他妈就欣赏你们科室的人这股劲儿,走,干活儿去!”

拼接玻璃碎片比我想象的要难很多,可能是嫌疑人用力过大,粉末状玻璃占的比例相当大,就算我再如何努力,也只能拼凑出个大概。

阿乐看着操作台上的那一片七个窟窿八个洞的玻璃,有些不敢确定地问道:“这就是拼出来的结果?”

我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点点头:“这是最好的结果,接下来只能等待奇迹出现了。”

“你还要玩什么花儿?”

“玻璃已经碎成这样,不用通过正常的方法提取指纹,我需要把这个移动到碘酒熏显箱里处理。”

“难不成这还真能处理出来指纹?”

“如果我想得没错的话,在边缘部位或许可以。”

阿乐没有再接话,他的表情好像在说:“你说行就行,我倒要看看结果是不是这么神奇。”

他哪里知道,我们科室的人都是“《焦点访谈》派”的,只会“用事实说话”。被拼接起来的玻璃板,果然没令我失望,在加热的碘酒熏显箱中没过多久,玻璃板边缘部位就出现了几枚残缺的指印。

“真的可以?能不能不要这么牛×?”

“简单的原理而已。”虽然阿乐经常表现出玩世不恭的态度,但我对他并不反感,大概从小受电影《古惑仔》的影响,我还相当欣赏他的为人,有时候我甚至感觉,阿乐性格像极了电影的男主角陈浩南,那种带有痞气的正义感确实有一种特殊的魅力,所以不管阿乐表现得多么不可一世,我都很愿意倾囊相授,短暂地停顿之后,我接着说道:“由于新陈代谢的原因,人手上会有油脂、汗液之类的分泌物,当手指接触玻璃板之后,油脂和汗液就留在了玻璃板上。碘酒在加热时,随着乙醇的挥发,碘蒸气也随之挥发,碘溶于油脂,碘蒸气就会溶解在含有油脂的指纹纹线里,形成棕色的指纹,这种方法甚至可以查出几个月前的指纹。”

“嗯!了解!但你怎么确定这些就是嫌疑人的指纹呢?万一是住户的指纹咋办?”

“不会,你看这四枚残缺指纹的分布,全部集中在圆形玻璃板的四周,而且全部为手指指肚上的纹线,如果我猜得没错,嫌疑人当时应该是一只手抓住圆形玻璃板,另外一只手在往外拔吸盘,只有这样才会形成现在的指纹分布,所以这四枚指纹只能是嫌疑人留下的。”

“有了指纹咱们是不是就能破案了?”

“只能说暂时有了抓手,能不能破案还另说。”

所有物证检验完毕已是深夜,明哥决定让大家休息四个小时,养足精神后再碰头。

“阿乐,你在干吗呢?”我看着被他画得乱七八糟的打印纸好奇地问道。

“咳,闲着没事儿,把还给数学老师的东西再要一些回来。”

“明哥说了,我们只有四个钟头休息时间,你还不抓点儿紧?”我打着哈欠说道。

“很快就算完了,你先去吧。”

“得,我看你这精神头也睡不着,那我先下去了!”

阿乐轻轻“嗯”了一声,便又接着在纸上计算起来。

古诗有云,春眠不觉晓,我总感觉自己刚躺下,四个小时便瞬间过去,我顶着鸟窝头,刚好跟叶茜撞了个满怀。

明哥曾规定,技术室的会议不准外人参加,叶茜虽然已经正式到刑警队上班,但她可不是外人,而且有叶茜在,可以及时地沟通,也是一种比较便捷的工作模式,所以叶茜现在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我总感觉,叶茜就是办公室挪了个窝儿,别的好像跟以前没有太大的区别。

“有情况没?”从实习生转变为侦查员的叶茜比以前要稳重不少,这要搁在去年,她的第一句话准是“哟,这个点儿才起床啊”,然后接着一顿数落。

“我这边有指纹,其他的我还不是很清楚。”

“好歹有个抓手了。”叶茜长舒一口气。

“死者的身份查清了?”

“差不多清楚了,咱们去会议室说。”

看着神色紧张的叶茜,我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随她来到二楼。

简单洗漱之后,所有人全部落座,明哥扫视一圈:“阿乐呢?”

听明哥这么说,我这才发现,我们其他人好像都没有把阿乐是否参加会议放在心上。

“他现在已经正式调入我们科室了,去喊他过来!”

不管阿乐能否对办案起到作用,但既然是科室的一员,坐在一起开会是最起码的尊重,所以我很钦佩明哥的做法。

当我推开办公室的大门时,阿乐的面前已经摆满了画满数学符号的打印纸,他本人则四仰八叉地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阿乐。”我轻轻地拍了他一下。

“啊?”受惊的阿乐突然从椅子上站起,当看清楚面前站的是我时,他揉揉眼睛:“啥事儿?”

“你怎么不去休息室睡?”

“哦,时间太晚了,我怕打搅其他人,所以就在办公室眯一会儿得了。”阿乐说得不痛不痒。

“明哥喊你开会。”

“哦,行,走。”简短地说完三个字后,阿乐整理了一下桌面,踩着他的人字拖走进了办公室。

“不好意思,来晚了。”

“嗯,没关系,坐吧。”

“叶茜,死者的情况查清楚了吗?”明哥没有耽搁,开始了会议。

“嗯,古堡小区的那栋别墅是一个名叫阮玉林的商人的,男,58岁;常住在别墅里的是一个叫沈梦的女子,22岁,怀孕已经八个半月,后来我们在医院找到了两个人的体检血液样本,样本已经送给国贤老师进行比对。”

老贤接过了话茬儿:“通过DNA检验,阮玉林和沈梦就是浴池内的两名死者,也是那个死婴的父母。”

“刑警队那边还有没有什么进展?”

“根据摸排,阮玉林是一个成功的商人,身价上十亿,其本身有家室,他和死者沈梦其实是情人关系,阮的老婆长期生活在北京,我们已经通知她过来了,正在路上,暂时只有这么多。”

“这个阮是不是经常和沈住在‘古堡’小区?”

“不是,听物业的人介绍,他只是偶尔会过来一趟,时间不固定。”

“国贤,焦磊,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现场除了两名死者的DNA外,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生物检材。”

“妈的!”焦磊直接爆了一句粗口。

“磊哥,啥情况?”

“你说可气不可气,这么大的小区,竟然没有安装监控,小区物业还美其名曰要保护住户的隐私!”

“说来也难怪,毕竟这是出了名的‘二奶小区’,谁也不希望落下把柄,万一物业哪个员工使坏,偷偷录了一段大款和情人在小区漫步的视频,这可不是十万二十万能够解决的。”

“嗯,小龙说得有道理。”老贤认可道。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明哥顺水推舟,把问题抛给了我。

“嫌疑人是通过画圆玻璃刀从后院门进入室内实施作案,我在玻璃上提取了嫌疑人的残缺指纹,根据指纹纹线的数量,提取的指纹具有比对价值。但嫌疑人的指纹在我们公安局没有档案。

“一层地面已经被水泡过,无法提取到嫌疑人的鞋印,好就好在嫌疑人上过别墅的二层,我在二层的地板上提取到了清晰的鞋印。鞋印的鞋底花纹呈菱形,为普通的帆布鞋,根据成趟足迹的步幅特征以及鞋印的大小来判断,嫌疑人的身高约一米七五,男性,落足有力,青壮年,步态正常,无残疾。

“接着我提取了两名死者的皮肤指纹,通过比对排除,证实屋内所有家具摆设上的指纹均为两名死者的;换句话说,就是嫌疑人进入室内时戴了手套。

“一层卧室床上的被子凌乱,案发当晚,两名死者应该是居住在一层的卧室内,嫌疑人进入室内杀害两名死者之后,进行了盗窃。”

“盗窃?”叶茜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叶茜之所以是这种表情,也情有可原,大家可能还记得,明哥在勘查阮玉林的尸体时,发现其舌头被嫌疑人给割掉,这是明显的泄愤行为,通过这一点,我们可以推测出嫌疑人和阮之间可能有着某种仇恨,也就是说两人之间或许熟识,如果真是这样,那这起案件的性质就偏向于熟人作案。可案件一旦跟“盗窃”扯上关系,那就有太多的变数在里面。

打个比方说,嫌疑人的主观目的就是侵财,他是在进入室内偷东西时,被发现,失手杀人,有可能在作案的过程中阮的某句话刺伤了嫌疑人,接着他有了泄愤的行为,这好像也说得通。假如是这种盗窃转化而来的杀人案件,嫌疑人和死者之间没有交集,小区内又没有像样的监控设备,破案就跟瞎子摸黑几乎没有太大的区别。

看着叶茜耷拉下来的脸,其实我心里也像堵了一块大石头。

我稍微调整了一下心态接着说:“我在勘查室内指纹时,发现有大量的东西被盗,包括现金、首饰、衣服、鞋子、化妆品,最让我难以接受的是,我发现嫌疑人连二楼的冰箱也打开过,冰箱里主要装的是一些高档零食,里面有明显的盗窃痕迹。”

“吃的也拿?”胖磊有些难以置信。

“嫌疑人盗窃时,手上戴的应该是布手套,凡是有手套印的地方,全部有翻动取物的痕迹。二楼主卧的地面上有嫌疑人多次来回进出的鞋印,正常情况,室内所有双人床上都应该铺有床单,可案发后,唯独二楼主卧的床单不翼而飞,所以我有理由怀疑,嫌疑人把所有盗窃来的东西全部集中在二楼主卧的床上,等东西装满之后,他把床单一系,连同床单和物品一同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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