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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楚铭轩离开,董璇芯狠吁出一口长绵的气息,旋即起身,愤恨瞪了眼凤倾歌后带着诸妃嫔离开鹿寿宫。
“呃……”就在众人离开鹿寿宫的下一秒,何劲生突然摇晃不止,身体毫无预兆的硬生摔在理石上。
“劲生!”此刻的仙童,再无顾忌,任由泪水肆虐,大步跑过去将何劲生扶起。
“倾歌!怎么办?找御医替他看看吧?”看着何劲生面如土色的脸,仙童乞求般看向凤倾歌。
“你糊涂!若娘娘不介意,先把他扶到内室。”重生之后,凤倾歌第一次为一个陌生人感到心痛,世间至情,不过如此。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青鸢茫然看着地上已然陷入昏厥的何劲生,忧心问道。
“先把他抬进去,倾歌稍后向娘娘解释。”凤倾歌见何劲生情况不妙,即刻与仙童一同将何劲生扶至内室,房门紧闭之时,凤倾歌自怀里取出一颗丹药欲喂向何劲生。
“这是什么?”仙童抹了眼泪,狐疑开口。
“到现在,你还怀疑我吗?”凤倾歌扬眸看向仙童,声音如玉珠洒落,字字珠玑。无语,仙童垂眸看向何劲生,不再多言。
待何劲生面色稍有好转,凤倾歌方才转身走至青鸢身侧,娓娓道来。
“娘娘该不知道,何劲生当真不是太监,若不是……”凤倾歌尽量用最简短的语言,将此间的惊心动魄叙述给青鸢,一侧,仙童回味彼时场景,仍无法抑制心底的悲恸,低声泣泪。
“能忍到现在,他已经尽力,不管他是无意之举,还是刻意为之,至少为了娘娘,他肝脑涂地,不惜……所以倾歌求娘娘莫要怪罪。”凤倾歌淡淡开口,眼底透着一丝期待。
“娘娘……劲生那会儿是连命都豁出去了,您要怪就怪仙童,是仙童不知深浅,害了劲生,又险些害了娘娘!仙童知错,知错了……”仙童匍匐在桌上,泣不成声。
“错的人不是你们,是本宫,是本宫以为只要安安稳稳的在呆在鹿寿宫,与世无争,不去招惹任何人,就可以安然度日。可原来是本宫太傻太天真,就算本宫把自己搁在最卑微的位置,她们仍然会踩过来,毫不留情的践踏!仙童,你放心,本宫不会怪你,更不会怪劲生!从现在开始,本宫发誓,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到鹿寿宫,欺负到本宫头上!为了腹中胎儿,本宫就算不愿,也不会坐以待毙!”清冷的声音透着缕缕寒意,青鸢说话间指尖在小腹处慢慢收紧,若她此前的生命中只有楚铭轩,那么现在,她将这其中的大部分都给了腹中的小生命。
“谢娘娘!谢娘娘!”仙童恸哭着抬眸,眼泪哗哗涌出,青鸢温柔的擦拭着仙童眼角的泪水。
“别哭了,照顾好劲生,本宫与倾歌还有话说。”青鸢心疼般看着仙童,安抚几句之后起身,轻轻拉起凤倾歌的手,转身离开内室。
夕阳渐沉,新月东升,冬天的夜,即便无风,仍冷的让人心寒。
凤倾歌无语,默默跟着青鸢离开鹿寿宫走在鹅卵石铺砌成的小路上,这是通往御花园的路,此时严寒,周遭并无景致可言,凤倾歌不时抬眸看向青鸢,一时间倒也猜不透她的心思。
直至走到御花园深处的小亭处,青鸢方才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凤倾歌……
“倾歌,本宫知道,如果没有你,本宫如何也过不了这一劫,此恩此德,无以为报,请受青鸢一拜!”青鸢说话间垂眸俯身。
“娘娘何必如此,倾歌如今是鹿寿宫的宫女,娘娘待我不薄,倾歌自该尽心尽力,这本无可厚非之事,娘娘又何必放在心上。”纵然凤倾歌极力劝阻,青鸢仍然深深施礼,目光决然。
“倾歌,本宫有个不情之请,本宫想与倾歌义结金兰,他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死与共,如何?”青鸢坚定开口,字字铿锵。凤倾歌闻声微震,她如何也没料到一向柔弱内向的青鸢竟会说出如此豪言壮语。可惜她大仇在身,无法应下青鸢。
“娘娘看得起倾歌,自是倾歌的荣幸。只是与倾歌作姐妹着实委屈了娘娘,倾歌是个不祥之人,这不祥,倾歌自己承受便好,不想与人分担。”凤倾歌淡淡开口,声音如雨打青瓷。
看出凤倾歌的决然,青鸢浅唇轻笑。
“倾歌是怕连累本宫,还是怕本宫连累你,若是怕连累本宫,大可不必,本宫既然敢与倾歌义结金兰,便不在乎连累二字,若倾歌怕本宫身处众矢之的,那青鸢不强求。”青鸢声音虽轻,却落的极重。如此解释,凤倾歌当真不知该如何拒绝。
雪,轻若鸿毛,翩然而落,整个大越后宫顺间笼罩在一片白茫的世界里,幽深小亭,两位绝色女子面朝东方而跪,裙裾贴地,刺骨的寒,却袭不过她们心底的暖意,后宫云波诡谲之地,难得友情,她们却认定彼此真心。
“我青鸢,愿与凤倾歌义结金兰,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生死与共,他日若有违此誓,天诛地灭!”青鸢双手合于胸前,举目遥望苍穹。
“愿繁星作证,我凤倾歌今日与青鸢结成异性姐妹,从此后有福同享。有违此誓,甘愿受五雷之刑!”凤倾歌终没有道出有难同当,她的难,没人当得起。
“妹妹纵是不说,青鸢亦会与妹妹有难同当!”青鸢年长凤倾歌,称之为妹,起身时,亦将凤倾歌扶了起来。
“身处后宫,凡是自当小心为上,所以在众人面前,姐姐还是直呼倾歌的好。”凤倾歌谨小慎微,真诚开口。结拜虽非她愿,可既然指天发誓,凤倾歌自然坦诚相待。
青鸢微微点头,旋即拉着凤倾歌走回鹿寿宫。她感念凤倾歌此番救命之恩,结拜只为表达自己此刻的心境。奈何这阎浮尘世,血乱凡尘,有多少人可以坚守最初的那份感恩,他日反目之际,她可还记得今日之誓么……
回到厢房,洛月儿早已等候许久。
“娘娘,月儿来迟了,等月儿带媚娘来的时候,娘娘已经回了鹿寿宫,幸而有惊无险,否则不止雪妃在劫难逃,娘娘十有八九也要跟着获罪。”洛月儿歉疚看着凤倾歌,低声开口。
“这事来的太突然,与你无关,谁能料想何劲生居然是个假太监!难得他肯为了雪妃自宫,否则雪妃如何也逃不过这关。”凤倾歌怅然世事无常,这皇宫里居然还有假太监。
“依月儿看,董璇芯不会善罢甘休,如今楚铭轩又无甚动作,娘娘还不知道要在这鹿寿宫呆到几时。”洛月儿忧心道,眼底一片焦虑。
“欲速则不达,重获楚铭轩信任不是一朝一夕之事,至于董璇芯,见招拆招,相信短时间她不会再打鹿寿宫的主意,倒是你,行事定要小心,若让人看到你与我来往甚密,后果难料!”凤倾歌转眸看向洛月儿,虽是担心,可洛月儿毕竟是幽冥宫的人,真出了事,相信幽冥宫主不会做事不理,就算幽冥宫发现的不及时,月儿离开便是,总不致身处险境。
“娘娘不必为月儿担心,月儿自会谨慎。”对于凤倾歌的提醒,洛月儿自心底感激。
夜色渐浓,凤倾歌于榻上辗转难眠,不知怎地,这些日子,凤倾歌每晚都会梦到凤府那一百三十具尸体血淋淋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沉淀在心底的恨每每夜深人静时都会如开闸的洪水般汩汩涌出,那种恨,仿佛有人生生捏紧凤倾歌的心脏,直至变形扭曲,还不肯罢休。
忽地,冷风袭过,窗户似被人推开,凤倾歌心底陡震,本欲起身,却在顺间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一股浓重的带着霸气的渣滓的味道!
凤倾歌强忍着心底的起伏,慢慢调和气息,双眼颌起,佯装安详入睡。那抹突然闪进的身影缓缓走到凤倾歌身侧,月光下,皇袍清冷肃然,肩上沾着薄薄的一层白雪,楚铭轩默然走到榻前,绝世独立。
借着月光,那榻上的容颜清晰可见,沉静中的凤倾歌没有一丝表情,淡色的眉翠羽含烟,樱唇抿起,不时微动,似在说着什么。
“皇上……”微弱的呓语震动了楚铭轩的心,自离开鹿寿宫,楚铭轩的心再也无法静如平湖,太多的疑问萦绕在他心里,他很想弄个明白。
“倾歌,你可爱朕?若爱,为何要应下楚怀袖的请求,嫁他为妃,当真是你所愿?”低沉的声音透着难掩悲伤,看着睡梦中的凤倾歌,楚铭轩忽然纠结,何以他们会走到这步,若三年前没有心动,现在为何心痛?若三年前便已动心,为何金銮殿上他可以做到那般无情,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爱?或是不爱,他已经分辨不清。
“九阙……求你……倾歌做不到……”月光下,泪,晶莹剔透,凤倾歌呓语声哽咽不止,泪水划过面颊,留下滚烫的痕迹。
“倾歌啊,若不爱朕,你为何自吞毒液,情愿承受万蚁啃噬的痛也不肯渡到朕的嘴里!若不爱朕,你为何独闯金銮殿,明知死路,也要告诉朕你的心!可爱又如何?朕贵为一国之君,却无法赦免所有加诸在你身上的罪孽,祸国妖孽!你是那么冤枉,无怨无悔吗?”楚铭轩狠噎着喉咙,将眼底的水雾逼了回去。
滴滴晶莹汇聚成无声的溪水浸湿锦枕,凤倾歌暗咬皓齿,平静的气息内,心底早已怒海滔滔!自吞毒液,是倾歌有眼无珠,爱上自以为是人的渣滓!独闯金銮殿,就真的不是爱,是恨,极恨!凤倾歌回来,只想告诉你,天作孽有可恕,自作孽不可活!你既知倾歌冤枉,他日血溅之日,便不会委屈了!楚铭轩!恨那么深,只有血可以洗刷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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