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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不得着急,只是整日在董璇芯面前扮蠢女人,有些烦躁罢了。”莫彦玉悻悻回应,伸手间亦为自己倒了杯清茶。
“圣女稍安毋躁,待时机成熟之时,城主自会调圣女回去。”老者轻笑品茶,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
“彦玉遵命。不知左护法此来有何要事?”莫彦玉挑眉看向老者,狐疑问道。
“有两件,第一,寻得少主下落,第二,收纳九阙入含烟城!”老者肃然道。
“少主?有少主下落了?”莫彦玉狐疑看向老者,眼中充满质疑。
“还没有,所以老夫才会来找圣女。”老者眼底略显暗淡。
“护法莫不是在开玩笑吧?若彦玉不在这皇宫倒还可以帮护法四处寻寻,如今彦玉在这皇宫之中,抬头见的就那么几个人,你该不会觉得少主是个女子吧!”莫彦玉浅淡轻笑,不以为然。
“呵,圣女说的极是,是老夫有病乱投医了。依城主之意,少主若习武还有可能一寻,若少主并非习武之人,老夫怕是这辈子都不可能完成任务了。”老者摇头道。
“为什么?”莫彦玉好奇看向老者。
“若少主习武,只要他催动内力,其内力拥有反噬之力,凡被其内力反噬之人,待体内真气耗尽,便会迅速老去,青丝雪染,介时只要看到满头白发之人,便可寻根究底找到少主!”老者解释道。
“反噬之力?庄氏一族?城主他?”莫彦玉愕然看向老者,惊呼之时,却见老者微微颌首。
“此事事关重大,老夫只将此事告知圣女一人,当然,这也是城主的意思,所以圣女所有此发现,还望告予老夫。”老者正色道。
“护法放心,彦玉自会留意,至于九阙,他现在可在幽冥宫,不是那么好说服的吧?而且幽冥宫现在活跃的很,若是让他们发现含烟城的存在,后果可想而知。”莫彦玉敛眸看向老者,提出质疑。
“这点老夫有十足把握,圣女不必担心。”老者微微一笑,品了口清茶。
“自然,有左护法出面该是没什么问题。既是来了,不想去见见自己的女儿吗?”莫彦玉似是无意问道,老者闻声,握着茶杯的手微颤了一下,眼底掠过一抹暗淡。
“已死之人,再露于世必引人怀疑,算了。”老者长叹口气,将手中茶杯搁在桌边。
“若非楚怀袖多事,左护法也不至暴露,只是彦玉当真佩服,左护法竟然大公无私到连自己的女儿都舍得,你可知那日苏修若刺杀皇上,险些被擒?”莫彦玉挑眉看向老者。
“无奈之举,以楚怀袖的智谋,若不给他些蛛丝马迹,他早晚会查到含烟城,只是老夫没想到修若会如此冲动,那乌金所指并非楚铭轩,而是魏谨!”眼前老者不是别人,正是苏修若之父,苏震庭!
“也罢,至少现在华妃消停些了,你也不用过于担心。”莫彦玉安慰道。
“有劳圣女了!”苏震庭中肯道。
“护法何必客气,彦玉自当尽力!如今时势,幽冥宫的无情,楚怀袖,和楚铭轩三方明争暗斗,只等他们筋疲力尽,含烟城便可坐收渔利,彦玉只希望他们不要让城主等的太急呢!”莫彦玉言归正传。
“这三人都不是省油的灯,所以你要格外小心,不可让他们查出含烟城的存在。”苏震庭小心翼翼道。
“护法放心,如今的彦玉不过是后宫一个小小的争宠妃子罢了,不过彦玉有些好奇,无情到底是谁呢?”莫彦玉疑惑看向苏震庭。
“这个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已过子时,这个时辰去找九阙再合适不过!告辞!”苏震庭语毕,继而起身自窗户跃了出去。看着苏震庭离开的背影,莫彦玉不禁摇头,父女情深,被迫将女儿拉进这场漩涡里,你该是极悔的吧……
碧月阁内,苏修若倚窗独立,寒风侵袭,墨发随风凌乱。
“娘娘,这么冷的天儿您开窗做什么?小心着凉!”雪儿揉着稀松的双眼,忧心开口。
“你还没睡?”苏修若闻声回眸,见雪儿一脸困意,狐疑问道。
“睡下了,方才起夜看到娘娘房间里的灯还亮着,所以过来看看。娘娘,您怎么还没睡,是担心洛月儿的身份?皇上若真查下来,纸终究包不住火的。”雪儿说话间走向窗户,寒风过,雪儿不禁打了个寒战,精神许多,双手合闭间,窗户已然被关的严丝合缝。
“没错,当时本宫只想寻个法子不让董璇芯再无理取闹难为凤倾歌,所以随便编了个理由,因为本宫知道,皇上根本不在乎洛月儿的身份,他只在乎凤倾歌,这个理由足以成为皇上为凤倾歌解围的阶梯。可本宫如何也没想到半路会杀出一个郑公公,竟还与本宫一唱一和。连董璇芯都觉得无稽的理由,皇上会相信?这样一来,皇上必然会追查洛月儿的身份,而本宫,已经没有选择的成了凤倾歌一党。”苏修若面色凝重,冷静分析。
“那如何是好?若洛月儿真有什么,岂不是连累娘娘了?”雪儿愕然看向苏修若,终是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事情也未必有想象的那么糟,至少凤倾歌与洛月儿是一起的,皇上对凤倾歌如何,你我有目共睹,而且本宫也很想知道,洛月儿亦或是凤倾歌身后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苏修若敛眸,彼时楚怀袖来了消息,乌金之事的确被魏谨压在手里并未呈报,想来自己父亲之死与魏谨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今自己冰窑时已然表明立场,看来日后与董璇芯照面的机会不会少了。
“既然娘娘已经有了打算,还是早些休息吧。”雪儿心疼看着自家主子,自老爷死后,苏修若显少有睡的安稳的时候。
灯熄一刻,窗外那抹身影微怔了一下,寒风刮过那张写满沧桑的脸,风干了还没来得及落地的泪。
女儿,不是为父心狠,实在是有难言的苦衷,终有一日,你会理解为父这么做,是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夜黑如墨,伸手难见五指,当九阙自昏迷中清醒的时候,整个人正处于暗夜树林之中。
“你是谁?”借着幽暗的月光,九阙赫然看到左手边不远处站立一人。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想报满门被灭之仇?”苏震庭冷冷开口,声音铿锵有力。
“与你何干?”既然能问出此言,想来对面之人必是知道自己身份,九阙如是想。
“我可以帮你!”铿锵的声音坚定如刃。
“不是只有你可以帮我!九阙已经有了很好的选择!”九阙不以为然,这些时日,他对幽冥宫已经有了很深的认识,在他眼里,幽冥宫主绝对有能力帮助自己报仇血恨。
“呵……如果你知道幽冥宫主的真实身份,或许就不这么说了!”苏震庭捋着胡须,身形如鬼魅般绕过九阙,旋即回到自己的位置。
“你……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九阙惊诧看向苏震庭,满目愕然。
“这个世上,没什么是不可能的,如今你还觉得幽冥宫是最好的选择吗?你确定不会后悔?”苏震庭眉目皆透着淡淡的自信。
“我凭什么信你?”九阙敛了眼底的吃惊,冷冷开口。
“你可以选择不信,正如你可以选择幽冥宫一样,不过老夫提醒你,你不是每次都可以从断头台上安然活着下来。”苏震庭的话触动了九阙心底最脆弱的地方,他不能再有万一了。
“好!我信你!你想我怎么做?”九阙冒不得险,他不是猫,命只有一条!
“跟我走,连带着你的暗部!”苏震庭正色道,月光下,那张历经风霜的脸透着难掩的坚毅。
“你竟然知道暗部?”九阙诧异看着眼前男子,或许,他该选择强者,眼前老者显然知道幽冥宫的一切。
“只要我想,就没有不知道的事情。走吧!”苏震庭淡淡开口……
“现在就走?”九阙狐疑看向老者。
“难不成你还想回去?虽然幽冥宫不在老夫眼里,可也不容小觑,你出来这么久,他们不会怀疑?”苏震庭不以为然,旋即转身点足而起,九阙犹豫片刻,终是尾随苏震庭而去,他已截然一身,在哪里于他而言没有不同,谁能成为他复仇的阶梯,他便跟谁走。
翌日清晨,凤倾歌满身疲倦的睁开双眼,入眼的竟是那抹逶迤的红裳。
“啊……”凤倾歌失声轻喊。
“怀袖长的是有多丑,才致倾歌反应如此剧烈呵?”楚怀袖薄唇微扬,好看的桃花眼潋滟魅骨,雌雄难辩的俊颜宛如这世上最美的风景,可即便如此,以这种方式出现,还是让凤倾歌难以接受。
“倾歌只是没想到齐王来的这么早。”凤倾歌敛了眼底的惊愕,吃力起身。素腕外露,上面的鞭伤已化作淡淡的淤痕。
“本王可比顾子兮那家伙晚了好些呢,看看这伤,谁能相信是昨天才落下的呢?”楚怀袖戏谑道。
“不许是御医院的御医医术高明么?”凤倾歌不以为然,慢慢移动身体时暗自敬佩,顾子兮的药果真灵药,身体竟没有昨日那般撕心裂肺,只有一些淡淡的涩痛。
“倾歌也学会开玩笑了!那些庸医,本王当真不敢恭维呢!”见凤倾歌起身,楚怀袖悠然上前搀扶,却被凤倾歌巧妙避开。
“这般见外?”楚怀袖意识到凤倾歌的刻意,呶呶嘴道。
“实在是倾歌没有那么脆弱。”凤倾歌嫣然浅笑,这一笑,千娇百媚,妩媚横生。入眼时,碎了楚怀袖的心。感觉到楚怀袖神色异常,凤倾歌吃力走到桌边,为其斟茶。
“咳咳……王爷该是不专程来看倾歌的吧?”凤倾歌提着茶壶,茶水入杯,哗哗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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