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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两刻钟后,董达赶到云溪宫,女帝将沈云卿密电给其过目,随后问:
“此时全面抓捕可行否?”
“呃……如果密党叛乱确凿无疑的话,那就必须立即抓捕,但是南方的通信现在已经中断,恐怕南方会很麻烦。”
“给登州去电,让海军用最快的船送信。”
“是,末将即刻去办。”
沈云卿给女帝来电,要求全国即刻抓捕河南、河北、关中、陇右、巴蜀、江淮、江南、东岭、岭南各道密党分子,破坏他们进一步发动叛乱的能量和抓手。
但是现在南方通信中断,要统一发起抓捕已经无法达成,而沈云卿现在还不知道南方通信已经中断。
当天内阁多人病倒,都是因为连续多日高强度工作,又要指挥抗洪抢险,又要平乱,一连几天没日没夜的连轴转,甭说老年人受不了,就是年轻人也受不了。
此后几日两湖、淮西就像空气一样,从通信网络中人间蒸发,死活联络不上。
十月十四日,魏王周枢赶到神都。
十月十六,申州湖湖面起大雾,能见度不足十步。
沈云卿正在船舱下吃饭,兵士突然前来禀报:
“启禀郡王,我船左舷隐约有条小船驶来。”
“快,带我去看。”
“是。”
迅速来到甲板左舷,肉眼根本看不见十步外的情况,即便使用望远镜观察,依然不见任何踪迹。
“并未看见有船,到底在什么方向。”
“之前还隐约看见七八十步外有船飘来。”
兵士手指左舷三十五度方位,沈云卿再次举起望远镜观察,许久后确实发现有条小船。
“见鬼,大雾天气叛军放出小船探入湖中干什么。”
这时一旁包汝刚说:
“叛军会不会是想趁着大雾,用炸药炸咱们啊!”
听到这里,沈云卿大吃一惊,心想一定是了:
“传令锅炉,即刻烧煤离开此地。给其他两艘船鸣笛开船。”
“是。”
包汝刚是地方官,他看问题有的时候比沈云卿这个久居深宫的王爷更全面。
叛军一定是发现舰船停在湖面上不动,同时昨晚后半夜江面起了大雾,他们只要在岸上用指南针定准了大致方位,然后只要派出大量装有炸药的小船,借助大雾的掩护,冲击炸成舰船。
而且烧煤船还有一个很大弊病,就是一旦锅炉停了,要想再启动,需要很长时间,没有柴油机、重油机启动快。
而且煤的燃点高,点燃的时间会很长,一旦锅炉停炉,启动是个漫长周期。
虽然机动船航速、机动力很高,但是携带的煤炭数量是有限,为了节约煤炭,沈云卿暂时停了锅炉,没想到今天会有大雾,被密党个趁机偷袭。
叛军的小船时隐时现,受到大雾影响,即便他们用指南针定位,也很难准确捕捉到舰船的具体位置,这个时候他们应该还在瞎转,但是锅炉一烧起来,动力结构就会开始工作,声音会迅速给密党指出方向。
而且这么大的雾,申州湖也不是大海,如果开船到处游走,弄不好会撞岸上搁浅。
不安中锅炉驱动着轮机开始工作,航速保持最低,缓缓驶离原地,三艘船以品字形队形航行,相互之间保持着一百多步的距离,以汽笛声为信号,确认彼此方位,通过声音的大小,判断相互之间的距离。
“王爷快看,船,小船!”兵士飞快说道,手指左舷六十度。
此时距离舰船不到十五步,几乎可见船上堆满了方形的军绿色木箱,那是存放军用炸药的制式木箱。
“见鬼,快调五十个人上来,所有接近的木船船只给我击沉。”
话音刚落,前方传来一声巨大爆炸,冲击波一度影响到旗舰。
“王爷,是二号舰方向!”
汪宁飞道,沈云卿脸色铁青。
“把船开过去!”
“是。”
数分钟后赶到二号舰,船体右线水线位置炸开至少六平米,大水涌入船舱,出现明显侧倾:
“快,弃船,都弃船。宁飞,去把人都捞上来。”
“是。”
二号舰被一艘炸药小船击中右线水线,已经丧失自救能力,只能弃船。水手和禁军纷纷跳入湖中游向一号舰和九号舰,炸药船无时无刻不在威胁旗舰的安全。
一刻钟后,二号舰开始侧翻,舰艏位置最先沉入水中,然后开始下沉,最后头朝下扎入湖中。
“郡王,到目前为止,二号舰被捞上来二百四十五人,二十七个人重伤,至少死了六十九人。”
“这些王八蛋,让人放一艘冲锋舟下去,把周围炸药船干掉。”
“是不是多放几艘?”汪宁飞提议道。
“不行,现在都是大雾,根本看不见,一旦湖面上到处开枪,根本看不见是敌是友,容易误伤自己人,先放一艘。”
“是。”
现在大雾弥漫,大量放下冲锋舟到处开枪,是能把炸药船给清理掉,但同时大雾中开枪,子弹乱飞,也可能误伤其他冲锋舟和舰船上的自己人,所以只能放一艘。
就在沈云卿被围死在申州的同时,内阁紧锣密鼓调兵遣将,调河南北部岐军南下徐州一线,调登州海军进入长江、淮河水系,征用民船调海陆师八万人,兵分三路赶赴江东、东岭道、岭南道。
十月十八日,薛刚从塞外火速赶回神都,随行带了五万兵马,逗留在黄河北岸。
薛刚进城后先去平阳郡府探望病入膏肓的薛伯充。
“爹,孩儿来看你了!”
“回来好,回来好,叛军的事都知道了吧。”
“知道,密党在两湖密谋造反,孩儿奉旨还都讨贼。”
“陛下对你,对咱们薛家还是信任的,你可不要辜负陛下,辱没薛家。”
“知道了爹,孩儿铭记在心,绝不负陛下期望。”
“好,这就好……我已让仲安去了徐州,我担心刺史孙锐镇不住局面,你进宫后务必要向陛下禀明,要派重兵守住徐州,徐州军千万不能西去,你要一定要记住,徐州不能丢。”
“知道了父亲,孩儿这就进宫面见陛下。”
“那就快去吧……”
“是。”
薛刚火速进宫,在御书房见到了女帝:
“太保身体如何?”
“家父身体每况愈下,但家父还时刻惦记着朝廷安危。”
“你父亲对江山社稷有大功,朕是清楚地。现如今这副担子交到爱卿手中,爱卿莫要让朕失望。”
“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朕相信,以爱卿之能,定能扫平乱党还天下以太平。现在郑王支持大局,你且去章台与众人商议。若有不便,即刻向朕禀报。”
“是。”
女帝对薛伯充还是很了解的,薛伯充这个人主要的野心是政治上,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有原则的。
加之这些年通过经济软化,和政治上的压制,薛伯充已经丧失了威胁。所以薛家军这个时候比任何番军都可靠,女帝第一时间调薛刚还朝,就是要用薛氏兵马和禁军节制内地番军,防止内地番军倒戈。
待等薛刚离去,女帝问王素琴:
“惠贵妃的病怎么样了?”
“好多了,就是食欲有些不振,吃不下饭。”
“是啊,论谁没了聚宝盆也会吃不下饭。走,移驾去泸溪宫。”
“是。”
这会儿周、沈、钱、高、欧阳、楚惠儿齐聚在泸溪宫中,都跟没头苍蝇一样六神无主束手无策。
下午,内阁决议由薛刚率兵去河南,从河南出兵南下淮西、湖北平叛。
领军卫将军朱贺,率禁军五万,从京畿道西路出兵南下,大将军陆文虎,龙武卫将军孔涛,率禁军五万,京畿道番军三万,从京畿道东路发兵南下。
魏王周枢率禁军两万,赶赴关中,全权节制关中军务。
当晚,军机会议散去,周启站在地图前,目光落在淮西。这时刘仁举来到身边,给他送上大衣:
“王爷,夜深了,小心着凉。”
“刘大人还没去歇息。”
“王爷尚未歇息,下官岂敢懈怠。王爷日理万机,应当多保重身体,千万不要累坏了身体。”
“朝廷当此危局,本王放心不下啊。”
“密党叛乱并无民意支撑,毫无根基可言,只要朝廷扑灭及时,还不至于酿成大祸。”
“话虽如此,但自母后登基以来,内忧外患不绝,内患迟迟不除,本王放心不下。今番密党作乱,内患暴露无遗,若不能一举荡平内患,将遗患无穷,本王岂能懈怠。”
密党叛乱虽然出乎意料来势凶猛,但朝廷对平息叛乱信心十足,同时周启也寄希望于此番密党叛乱,一举解决掉密党和官僚隐患,从而彻底扭转朝廷多年以来的积弊问题。
所以周启和刘仁举考虑的高度和角度都不相同,刘仁举只认为这次密党叛乱没有基础,不足以动摇根基,而周启清楚知道这一点,但他要借机把一些问题解决掉。
君臣二人聊了许久,四下已经无人,刘仁举怀揣着忐忑心情小心说道:
“殿下,下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事到如今,殿下应该考虑一下今后长远之事。”
周启闻讯先是一愣,随后隐隐明白刘仁举的意思,他说:
“母后圣体康泰,本王还要跟前尽孝直到天年,此事你不必再提。”
“殿下,下官不是说的陛下,而是海郡王!”
“海郡王!”
“正是。殿下可曾想过,如果海郡王还都,殿下可还有今日。”
“刘大人究竟何意?”
“活着的海郡王是朝廷的功臣,但只有盖棺定论才是朝廷的忠臣,殿下应该慎重考虑今后的长远打算,以免无穷后患。”
“你是说,借密党的手,除掉海郡王。”
“但总有万一的时候。”
“刘大人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周启突然厉色质问,目光中闪烁着猜疑与锐色。
“下官非常清楚,但下官更清楚海郡王是阻挡殿下前进的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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