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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孟茴娇嗔,然而内心却是开心的。
天娇的出现,不但没有让他们产生嫌隙,反而让她更加认清了,她爱霍承胤,可以不在乎他的过去,她只想要他的未来。
回到霍府时,天色已晚。
蓝心已经将孩子送了回来,孟茴给霍承胤擦完药后,一颗心便都在孩子身上。许久未见,孩子都长大了许多,抱在手上都开始称手了。
霍承胤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想着今天天娇的出现,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模样,完全是两个人啊。他实在想不通那么可爱的小女孩,为什么长大了是这个样子。
他将自己珍藏多年的那个小布偶拿了出来,做工极为精细,所用的缎子也是极好的,以至于过了这么多年,一点都未退色便旧。
孟茴哄瑞儿睡下后,回房来却见霍承胤盯着布偶发呆,隧道,“难道我到处找不到瑞儿的玩偶,原来是被你拿来了,都多大的人了,还玩小孩子的东西。”
说笑间,孟茴伸手去拿,可是,不是瑞儿那个,细看竟如此熟悉,她惊道,“这个怎么在你这里?”
霍承胤也意外,“难道是你的?”
“当然是我的,这是小时候母妃给我做的,可是后来我将它给了……”孟茴说着,目光扫向霍承胤,记忆力那小男孩的模样已经模糊,可是,布偶在他身上是事实,以至于孟茴惊呼,“原来是你。”
霍承胤也有同感,哭笑不得,道,“原来那个小女孩是你,我还以为是天娇。”所以,后来,他有幸再来赵国,他向天娇求亲,他不希望她嫁给荣王。不希望那个午后给他关怀,陪她一下午的女孩成为别人的妻子。那是他十二岁的时候,和荣王一起来赵国,那天正好是他的生日,以往父皇和母妃都会陪他一起过,为他办最热闹的生日宴。可是,那一天,他在赵国,没人记得他的生日。就算在燕国,他的母妃获罪,姜氏一族没落,他已是父皇不屑一顾的皇子,根本没有人会在意他。
而就在他坐在树下抑郁寡欢之时,没发现有个小女孩正在树上掏鸟窝,现在想想也觉得不可思议,甚至是好笑。可是,一切就是这样巧,她看见了他的悲伤,她失足从树上掉了下来,正好落在了他的怀里。那一刻,她粉雕玉琢的模样让他以为是小仙女从天而降呢!
她那样快乐,见他一个人便留下来陪了他一下午,还将手里的玩偶给了他,他记得特别清楚,她说,“我母妃说,不开心的事要说出来,这样心情才会好起来。你若不愿意对旁人说,就对它说,它是不会告诉别人的。”
她不知道,她的那个布娃娃是他这些年收到的唯一生日礼物。她更不会知道,自从母妃落难后,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关心他,虽然,这不过是个小孩子最自然的流露,可是,在那个时候,确实让他难忘。
他记得后来有人喊她公主,她才匆忙的走掉,他如此才知道她是赵帝的女儿,询问随从,他们都说赵帝最美的女儿是天娇公主,不知为何,他便当真以为是她了。
只是长大后,尤其是近年来,与天娇的接触越多,他就越觉得不一样。只当是人长大了就便了,却从来没有想过,是不是他认错了人。
小时候的事,随着年岁久远,孟茴确实有些忘了,可是,她却记得这个布偶,以及那个午后的少年。虽然不是很清晰,却记得有这么回事。难怪后来再见到霍承胤总觉得似曾相识,原来……原来他们一早就见过。
霍承胤有种“相见恨晚”之感,孟茴却觉得没有什么可遗憾的,或许老天就是要让他们走这一遭。如果当年他们知道彼此,或许还不一定有如今的相守。
但到底还是值得开心的一件事,兜兜转转,他们还是在一起了。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其实他们本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一对?
蓝心送瑞儿之后,回到钟府时,钟愈还没有睡下,他坐在轮椅上发呆。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是这样一副抑郁寡欢的样子,和以前完全不一样。
蓝心不知道他怎么了,进屋问,“天黑了,怎么还不睡?”
钟愈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漆黑的窗外发呆,蓝心走上前,询问,“相公,你在想什么?”
许久许久,钟愈才说,“夫人,你觉得我们这样幸福吗?”
“什么?”蓝心不解,觉得他今天特别奇怪。
钟愈扭头看着她,说,“我们相敬如宾,自成亲以来从未争嘴吵架,这样的夫妻,是不是令人羡慕的?”
“相公累了,还是早些睡吧!”蓝心说着,并没有喊丫头,而是亲自倒水打算给钟愈洗脚。
钟愈却突然道,“你的心底到底有没有我?”
蓝心后背一僵,随即好似没听见一般,端着水盆过来。
“这些年,以你公主之尊来照顾我这个废人,我知道是委屈你了。”
“相公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些?妻子服侍丈夫那是天经地义的事,何谈委屈?”蓝心始终柔和,将钟愈的脚放进温暖的水中。
她轻轻的擦拭着,这本该是下人做的活,今天她却做了。她认为他今天奇怪,他又何尝不觉得呢?
“夫人,我们从不吵架,你也从不嫌弃我,我起初以为你是善良,现在也不否定。但我知道其实另有原因,那就是你不爱我,从来都没有爱过,所以不在乎,不介意,无所谓!”
钟愈的话并没有对蓝心起到多大的影响,她只是手稍顿了一下,又一切如常。
“你喜欢的人是不是叶良辰?”
蓝心依旧没有说话,钟愈多想听到她的否定,哪怕是欺骗也无所谓。可是,她不说话,却已说明了一切。
“我不过只是问问,并不想相信的。”
蓝心终于说话了,她仰起头,道,“如果你不相信,又何必问我。你问我,就是你已经怀疑了。是,我喜欢叶良辰,从小就喜欢他了。”
她的话让钟愈犹如万箭穿心之痛,他道,“既然喜欢他,你为何要嫁给我?如果当初你说你有喜欢的人了,我断不会夺人所爱,更不会勉强你分毫,你为什么从不说?”
“我能说什么,我可以选择吗?难道你要我抗旨拒婚?”
“只要你说了,我可以抗旨,我可以不娶你,你何必面对一个你所不爱的人?!”钟愈倏地吼道,成亲这么多年,他对蓝心从没有一句重话,哪怕后来他知道是蓝心自己杀死他们的孩子时,他都不忍苛责。可是,他还是知道了,蓝心不爱他,不仅不爱,而且爱了别人。
钟愈明明在吼自己,可是蓝心分明感觉到了他的关切,他说他可以去抗旨、可以去拒婚。她以为他们不过是一对皇命难违的婚姻,她不爱他,而他只是不讨厌她罢了。可是,如今她才知道,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心中竟是有她的,而且,如此之重。
她没有想到,从来没有。
蓝心无言以对,甚至有点不知如何面对。她曾经觉得在心底喜欢一个人,并不影响她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和义务。可是,这一刻,她心生愧疚。从她亲手葬送他们孩子的性命起,她就不配钟愈了。
因为爱着别人,因为她害死了钟愈的孩子,所以她努力对他好,对他温柔体贴,以为这样就可以弥补。其实长久以来,她也痛苦,她也压抑,她无法平衡自己的感情,她的内心再也无法平和下来。
屋内突然一片死寂,彼此都没有说话。
当最后一层纸被捅破后,蓝心反而觉得释怀,她不必再掩饰不必再骗人了,如此,哪怕钟愈恨她厌恶她,她都可以接受。
“夫人……”寂静的夜里,钟愈轻轻的喊了她一声,他扭头看着眼前的蓝心,她站起身来时,他都要仰望她。就像过去一样,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他,不过是个不起眼的胖子。
很小的时候,他就听说了,蓝心公主不喜欢胖子。长大后,他已不胖,却终究赢不到美人心。
这些日子,钟愈想了很多很多,终于还是决定放手了。她不爱他,她有自己所爱之人,他不过是个废人,无法给她幸福,何不成全?
深吸了一口气,他好似下了很大决心才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夫人’了,从此之后,再也不会了。”
蓝心一惊,“相公……”
“我们和离吧!”钟愈打断了她的话,“明早我就会去和皇上说,说我们性情不合,说我厌倦了你,说我要休了你。你放心,皇上念在我父亲的面上,不会把我怎么样,他会答应的。你想回宫就回宫去住,若不然,就住在钟府吧,等一切结束后,我搬去军营住。”
钟愈都安排好了一切,似乎已容不得蓝心拒绝,她说,“我回宫。”
说着,便转身离去。
她没有片刻的停留,钟愈看着蓝心决绝的背影,心中怅然若失。她没有一句争辩,更没有请他原谅,仿若他说“和离”是她期盼已久的一般,这般爽快的就答应了。难道在他的身边,真就如此痛苦,让她这般迫不及待的离开?
蓝心走出房间,外屋的小厮正打着盹,她喊醒他道,“将军累了,你去服侍他睡下。”
“是。”小厮得令,见蓝心朝屋外走,忙问,“天这么晚了,夫人这是要去哪?”
蓝心不说话,然而,刚一坐上马车,却见钟愈身边的副将来了,是钟愈派他来护送自己的。
一时间,蓝心心中五味杂陈,回望了钟府的大门一眼。其实,这辈子,她以为就这么过了,她从来没有想过离开钟愈。
可是,如今,他知道了一切,他那样一个曾征战沙场的大丈夫,又怎能容忍她这样的妻子。他如今这样已算是给她脸面了,她已没有资格恳求留下了。
刚一落座,马车便驶离钟府,蓝心忍不住掀开窗帘,那一刻,她分明感觉到了自己的不舍,从不曾想到,她的内心竟是不愿离开的。是习惯了吗?习惯把钟府当成自己的家,还是习惯了钟愈这个丈夫?
一直以来,她内心都在厌恶这个公主的身份,厌恶她生为女子不能做主自己的人生,更厌恶父亲对她的操纵。以至于,她带着这样的情绪嫁入钟府。她对钟愈虽然有礼,实则却是一种冷漠。
这一刻,想起过往的种种,她与钟愈这些年的种种,内心竟丝毫没有觉得解脱和自由。离开了钟愈,离开的钟府,她第一次有了无家可归之感。
这就是自己向往的自由吗?
她走了,钟愈的起居谁来照料?
她在为他担心吗?
罢了罢了,这已不是她该操心的。很多事情,因为女子的矜持,也因为公主的骄傲,她不会低头,更不会回头。
马车飞奔而去,终于消失在视线里,钟愈透过窗户看着门口消失的马车,内心说不出的难受。他不是没想过装作不知道,可是,他终究不忍她痛苦,不忍她这美好年华浪费在他这个废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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