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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或许也是皇上出神分心的缘故。
想到这里,孟茴心头大骇,这小竹莫不就是父皇口中的唯一希望?
小竹是细作?从头到尾的相识相知都是一场骗局?那卫陵……不过是她刺杀行动中的一颗棋子?
四周的人都走光了,刚才还热闹的大殿这会儿死寂一般,地上有血,那是小竹的,卫陵看着空荡荡的大殿发呆。
他的脑中一片混乱,他只记得小竹说想来宫里玩时的天真浪漫。他从来不知道她竟会武功,甚至比自己的都高!
小竹被带走了,卫陵整个人都空闹闹的,然而,就在他反应过来想追去的时候,却被父亲抓到了养心殿。
太医都来了,屋里屋外站满了人。
卫侯押着卫陵,一同跪在殿外请罪。
霍天佑知道小竹是卫陵带进宫的,立即逮捕了他。而卫侯始终跪在殿外,后来卫妃也跪了,皇上昏迷了三天三夜,他们也这样跪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
孟茴实在不忍心他们那样,可是,她无能为力,霍承胤说那是他们唯一活命的机会。因为卫陵带小竹进宫,因为小竹是刺客,整个卫家都便脱不了干系。很有可能,卫家便是下一个姜家。
尽管牢狱里的小竹受尽各种酷刑都没有招,却终究改变不了她与卫陵相熟的事实。
皇上不过是被小竹抓伤了,这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可偏偏她指甲里有剧毒,导致皇上中毒昏迷。
不止是指甲里,她所用的兵器、暗器,统统沾满了毒。
可是,无论怎么拷问小竹,她始终都说没有解药,更不肯招认是受何人指使。
皇上的毒,就这么陷入了僵局。
而卫陵还在狱中,孟茴向霍天佑求情,说卫陵并不了解小竹,也是蒙在鼓里的。奈何霍天佑说,不管卫陵有没有参与,他带小竹进宫是真。若皇上无事还好说,若有什么闪失,卫陵就算有一千条命也是抵不了的。
知道孟茴也是认识小竹的,霍天佑便让孟茴去劝她,如果交出解药,可保卫陵无事。
小竹连严刑拷打都不怕,又岂是孟茴三言两语可以说得动的?可是,霍天佑如此要求,如若不去,小竹过去往来霍府,想来霍承胤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如此,不管是为了什么,孟茴都要去劝。
霍天佑领着孟茴来到牢房里,道,“你就在外面就行,别让她碰到你。”
孟茴点了点头,这是她第一次来到所谓的天牢,那样的阴暗潮湿,甚至还散发着阵阵恶臭……她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小竹,早非过去那天真无邪的女子了,浑身是血,若非是霍天佑告诉她牢房,恐怕她都找不出哪个是小竹。
用遍体鳞伤来形容小竹一点都不为过,孟茴看着,几乎没有一处肌肤是完好的,牢房的门是关着的,孟茴只能站在外面。不知道小竹是昏倒了,还是睡着了,她躺在杂草地上,一动都不动。
孟茴喊了好几声,小竹才醒,当她抬起头看着孟茴的时候,吓得她惊叫起来。
“很可怕吗?”小竹冷笑,脸上刚凝结的血痂又被她这样一笑而扯裂了,鲜血直流。
孟茴忍不住道,“他们怎么能这么打你?”脸上一杯皮鞭抽出道道血痕。
小竹不以为意,“进了这里就别想活着出去,管你是凌迟还是五马分尸,总会有个死法。”她说着,冷冷道,“你进来做什么?狗皇帝死了没有?”
孟茴摇了摇头,小竹一副懊恼气愤的样子,“可惜,就差一点、一点啊……”
“卫陵被抓了。”孟茴道,“因为是他带你入宫的,如今皇上昏迷不醒,他脱不了干系。”
“那又怎样,和我有什么关系?”小竹冷漠道。
“如果没有解药,卫陵就得死。”
“那也没有办法,我真是没有解药。”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他的生死?”
“我不过是为了利用他,利用完了就扔,难道你对一件已经没有利用价值的东西会有感觉?呵,反正我是不会的。我是骗了他,谁让他傻,还真当我进宫是为了助兴让皇上开心,太天真!他这么蠢,我不骗他骗谁?”
小竹这样说卫陵,孟茴本该很生气的,可是,小竹说这话时拔高了语调,像生气不屑的模样,却更像是说给躲在外面的霍天佑听。
孟茴始终不相信小竹会冷血无情到那种地方,当初她遇袭,若非小竹,根本就不可能活到自己,更别说生瑞儿了。之前,她一直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可是如今,小竹会武功就说明了一切。
但是,小竹要和卫陵撇清界限,这是在救卫陵,孟茴不是不知道。
孟茴很想问,小竹是不是父皇的人,可是,霍天佑就在不远处听着,她不能问,不能!
“你不用再劝我了,没有解药就是没有解药,我活着就是为了杀那狗皇帝,你以为我会下有解药的毒?哈哈,你别太天真了,不是所有毒都可以解的,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信的,以后记着点,卫陵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他死了也好,与我做个伴,虽然他那么蠢、那么傻……”小竹说着,莫名的鼻子一酸。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意,她活着,不就是等今天吗,死有什么可怕的?连累他人又怎样?为了刺杀燕帝,所有的儿女情长都是多余的。她只恨自己终究是差了一点,若是一刀刺中,他哪里只是昏迷,当场就要毒发!
“你回去告诉卫陵,我和他说过的一切都是骗他的,我也没有去过塞外,我就是专门来骗他的。让他下辈子遇见我绕着点走,别再傻乎乎被人骗得连命都搭上了。”小竹说完,便翻身不再理会孟茴。
孟茴张了张嘴,却终究不知说什么。
孟茴空手走出了牢房,她们的对话霍天佑是听见的,他气恼道,“你就这么出来呢,为什么不继续要解药?”
“她说没有。”
“她说没有就没有?你根本没尽心要,是不是你父皇死了,你也想我父皇死?”霍天佑怒气冲冲的质问,孟茴也被激怒了,反驳道,“是,我就希望他死,我只恨动手的人不是我!”
“你!”霍天佑怒急,竟单手掐住了孟茴的脖子。
“你想杀我?”
“是,如果可以,我真想扭断你的脖子。”霍天佑说着,手却丝毫没有下力,这样僵持了须臾,他终是负气的拿开手,“你明知我的心意,为什么还处处和我作对?”
孟茴扭头不理他,疾步往前走。
霍天佑追上前道,“你这样不合作,是不是要我让卫陵来要?”
孟茴瞪着他,“她不过是利用卫陵,你让他来根本就没用,谁来也没用。”
“你怎知没用?我就不信!”霍天佑说完,作势又要回监牢去,却有一狱卒急匆匆的从里面跑出来,大呼,“太子、不好了、不好了……”
霍天佑严肃道,“怎么回事?”
狱卒跑得气喘吁吁,“刚刚……刚刚那个女囚犯撞墙死了!”
“你们是怎么看管犯人的?!”霍天佑怒斥,随即和狱卒一道往牢房方向跑去。
孟茴呆呆的看着他们消失在视线里,她不敢跟去,她怕看见那副惨状。活着的小竹已被打得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了,若她一直这般顽固,不肯交出解药,不肯说出主谋,接下来的刑法恐怕更是要痛苦百倍千倍,谁让她刺杀了天底下最有权势的人呢。
或许,死,于小竹而言,也是一种解脱吧!
又或许,她的死,只是一种保全,保全那些还活着的人!
一个生命就此消失,孟茴心中已感觉不到痛了,那种麻木让她惶恐。多年的深宫生活,竟让她习惯了生死吗?
抑或是,随着父皇的死,她已经看淡了所谓的生死阴阳?
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初遇小竹时,她那清脆空灵的歌喉,以及那清丽脱俗的容颜。不仅卫陵被深深的吸引,就连孟茴也惊叹,世上竟有这样纯粹无邪的女子。
可是,她却也是刺杀皇帝时,下手狠辣的刺客!
孟茴已经开始混乱了,到底哪一个才是她认识的小竹?
卫陵还在狱中,她该怎样去告诉他这样的结果?
尽管他们从未谈婚论嫁,但,那出双入对的模样,她俨然将他们当成了一对。如今小竹死了,卫陵该怎么办?
他们俩曾是孟茴眼中最般配的一对,都是那样的干净单纯,她曾幻想有朝一日,他们喜结连理,回到他们口中那个无拘无束的故土,那该是怎样一段神仙眷侣的人生啊。
或许,这些卫陵也想过,只是,到底没有机会实现了。
孟茴失魂落魄的走着,回到养心殿,皇上还在昏迷中,卫侯和卫妃依旧跪在殿外,而卫陵尚在关押中。
而霍承胤担心着他父皇的病情,竟连她被霍天佑叫走都不知道。
他和霍天佑一样,都在皇上身边不分昼夜的照顾他。尽管或许皇上醒来,只记得太子的好,而无视他,他也无所谓,因为他和太子一样,都是皇上的儿子。
曾经,孟茴以为霍承胤是怨恨皇上的,因为他的冷漠无情,因为他的厚此薄彼。可是,无论皇上如何,父亲到底还是父亲,一旦他有威胁,做儿子的都不会坐视不理。
孟茴终于明白,曾经因为赵国的事,她说希望霍承胤不是皇上的儿子,希望他们断绝父子关系是件多么愚蠢的事啊。
霍承胤回头,看见了脸色苍白的孟茴,转而扶着她问,“你怎么呢,刚刚去哪呢,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承胤……”孟茴道,“你说到底是权势重要,还是人的性命重要?”
霍承胤不解,轻抚着她苍白的脸说,“当然是性命。”
“是吗?为什么有人为了权势连命都可以不要。更有些人,终其一生,机关算尽,却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在说谁?”
“小竹死了。”
霍承胤神情一震,“那父皇……”
果然,他首先在意的还是他的父皇!
正说着,却见皇上身边的李公公惊叫,“皇上醒了,皇上醒了……”
众人闻言,纷纷涌进了养心殿。
唯有卫家兄妹跪在冰冷的地面上,恳求着皇上的原谅。
皇上人是醒了,但却是身体大虚,因毒素还在体内,有太医为他每日精心调配汤药,却也只是控制毒的发作,而不能彻底根除。
到现在,太医院都搞不清到底是什么毒。
皇上每日卧床,心情阴郁,故而任由卫妃、卫侯跪死在外面,他也不曾理会。他心中有怒气,虽碍着卫妃没有杀卫陵,但却恨得很,也不肯轻易原谅。这些日子,给卫陵求情的人不计其数,他不是没有压力,不是不知道不关卫陵的事,可是,他如今如残废一般卧在床上,又该由谁来负责?
皇上始终不肯放了卫陵,孟茴走投无路下终是想到了姜氏。当年,因为当年太子的金蝉脱壳之计,皇上灭了姜氏一族,其实皇上心底到底是觉得亏欠的。尤其是这么多年来,姜氏一直过得孤苦,且常常对他语出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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