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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一看竟是传位圣旨,而新帝则是霍承胤。印章都盖好了,而能从他身边偷得圣旨和印章的人,除了云嫔那个贱人,他再也想不到旁人。
任由姜氏怎么将笔往他手里塞,皇上硬是不从,姜氏恼了,作罢道,“如此,那你就疼死好了。反正,我来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这。”
皇上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姜氏知他疑惑,冷笑道,“你不觉得看着曾经高高在上的皇帝在脚下匍匐打滚、垂死挣扎,不比什么猴把戏都好看吗?”
她竟将自己比作候,皇上一怒更是喷出了一口殷红的血,姜氏看在眼里,丝毫不为所动。
她当真是恨极了皇帝,多少年了,她终于等到了这一个。这个害得她满门抄斩的人,她恨不得拔了他的皮,拆了他的骨!
毒发之快,令人始料不及,在那短短的一瞬间,皇上感觉仿若掉入炼狱一般。当日的那个女刺客竟如此狠毒,这样的难解的毒,毒发竟不是即刻死去,而是受尽折磨。
皇上的意志被折磨殆尽,他早已没有君王的威严,在地上打滚还不懂事的小孩无异。耳旁是姜氏诱惑的声音,只要写上他的名讳,便可以不这样痛苦。
他之前还是有意识的,可是,这痛到最后,竟也就麻木了。他终于还是如了姜氏的愿,在那混沌中他只当是白纸的地方写了自己的名字。这是大燕国历来的传统,除却盖印外,传位圣旨上,必须有上一任帝王的亲笔签名,这不同于别的圣旨,只需要盖印就行。
皇上终于签了,捧着那圣旨,姜氏好似真看见自己的儿子登基一般。她不管霍承胤愿不愿意,不管形势许不许可,她就是要让她姜家的儿子继承大统。
“药、药……”
皇上痛苦的喘息着,姜氏却并没有理会,只的看他皱眉疼得大汗淋漓的样子觉得畅快。她心里也讶异,她竟恨他到了这个地步,完全不念及昔年情分。
皇上已经从最初的满地打滚,到现在颓然不动了,姜氏之后,他的死期到了。她丝毫不觉得遗憾和难过,拿着圣旨就要走。
然而,手背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低头一看,竟出现了红点,并且短短瞬间就开始腐烂。
她猛地想起,来之前,云嫔浇花不小心将水溅到了她的手背上。她当时并未在意,如今看来还不等她想太多,那肌肤腐烂的痛楚已让她叫出了声,她哪里想得到,云嫔居然敢反咬她一口。死都死了,还如此歹毒!
其实姜氏又哪里会知,如果她不是对云嫔见死不救,那解药,她是会给她的。只可惜,害人终害己,云嫔到底也不再是当年任人奴役使唤的小丫头了!
毒性很快的让她全身腐烂,等众人发现屋内大变时,姜氏已然躺在皇上奄奄一息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她最后竟会和他死在一起……
带到霍天佑回到养心殿时,姜氏、云嫔、皇上都死了,而这一切的发生就在他离开的片刻功夫。而孟茴的出现,分明杀不了他,更多的是拖延时间。
屋内跪了一地的人,朝中重臣也相继赶到,有人看到了圣旨,口快的说是立“霍承胤”为帝,不想招来杀身之祸。
霍天佑夺过圣旨,一看,果真是“霍承胤”,不由得变色一改,道,“这不过是伪造的假圣旨,本宫身为太子,是帝位的唯一继承人!”
说罢,众人来不及哀嚎皇上之死,纷纷跪地拜见新帝。
霍天佑紧握圣旨,身后是父皇的惨死,他心中又悲又恨,目光扫向孟茴,那一瞬,无以言语的怨恨,孟茴不是看不见。
她茫然的站在养心殿内,看着众人跪拜,已知是大势已去。她不知道姜氏让她拖住霍天佑竟是为了逼迫皇上改圣旨,如果知道,她是万万不会同意的。这不是在救霍承胤,而是在将往他死路上逼。
皇帝病重时,太子监国,朝廷官员纷纷倒向太子,权利其实早就落入了太子的手中。皇上临死又改立二皇子,这怎么说得通?太子还没有被废,皇位又怎会有他人继承?
这样的圣旨,哪怕它是真的,都不能服众。
太子登基,毋庸置疑。但这道圣旨将永远是霍天佑的心结,而为帝之路上,也将少不了惹人非议。
但这一刻,他身为太子不能悲伤、不能犹豫、更不能退缩,他要做的,便是主持大行皇帝的葬礼,然后,登基。
就在众人跪拜时,宰相带着先皇生前写下的传位圣旨到了,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传位给太子霍天佑,宰相高文渊为辅政大臣。
最终,霍天佑到底是名正言顺。
哪怕没有圣旨,他也是天命所归。
而孟茴最终如霍承胤一样,被关入了牢房,罪名不是她合谋弑君,而是……对新帝不恭。因为,那一日,众人参拜,她却始终站着。
霍承胤是对先帝不恭,而她对新帝不恭,同样的罪名,同样的结局,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孟茴待在那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更不知道霍承胤怎样了,他们的儿子怎样了,霍府又如何?
霍天佑登基称帝,并未立后,而是封曾经的太子妃怀柔为柔妃,侧妃高宰相之女高晚清为晚妃。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嫔妃。而高晚清虽然年纪比怀柔稍长,也不如怀柔漂亮,但因才学了得,深受新帝的喜爱。
先帝在时,常对霍天佑说,“一将功成万骨枯,帝王也是如此,手足都将成为称帝的绊脚石。”
这已是霍天佑登基的第十天了,每每想起这话,他都会睡不着觉。
这夜,晚妃侍寝,霍天佑睡不着刚一坐起,她也跟着起身了,点燃烛台上的蜡烛,她找了件衣服披在霍天佑身上,坐在他身侧问,“皇上这几夜都似睡不好的样子,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霍天佑摇了摇头,却突然闷得慌,他站起来推开窗,冷风吹进来,他这才清醒了点。他觉得压抑,是因为午夜梦回之时,他竟连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皇上若实在想她,自可去看她,何必这样克制自己?”高晚清为他披上衣服,清朗的声音似夜一般静。
霍天佑诧异,既惊讶她能明白他的心意,更惊讶她居然主动让他去看别的女子。
“皇上不必觉得奇怪,臣妾在未嫁皇上以前,就知道有这么一个女子的存在。”
“你不介意?”
“她是皇上的过去,如果臣妾连这都不能容忍的话,又怎配做这帝王后妃?更何况,臣妾知道,她不能进宫,皇上看看又何妨?”
霍天佑皱眉,已有微微不悦,“你说她不能入宫,为何?”
“她是二皇子的妻子,是皇上名以上的弟妹。她也是谋害先皇的帮凶,是燕国的罪人。于情于理,她都不能入这新帝的后宫。”高晚清无惧霍天佑的不悦,明明白白的说道。
霍天佑却已是心头一惊,因父皇的死,那一刻他对孟茴是有怨怒的,故而一怒之下将她关押,他终究还是给她留了退路,只说是对皇帝不恭,却对引他外出,导致皇上被害只字不提。
可是,高晚清怎么会知道?
霍天佑沉声问,“是你父皇告诉你的?难道他就没有告诉你后宫不得干政?”
高晚清闻声跪在地上,深夜里,她一袭素白寝衣如一朵白莲般圣洁,她确实没有出众的外表,可是,就是这样的她让人看着舒服。
她的声音从来是没有起伏的,让人窥探不了她的内心,亦或者,她内心也如她的表情一样,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
只听她从容道,“皇上从未将此事告知父亲,他又如何告诉臣妾呢?臣妾知晓,不过是听闻先皇被害之夜,皇上曾被二皇子妃叫走。臣妾素知皇上对先皇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可偏偏那一日出事,如果没有二皇子妃,您又怎会不在养心殿?更何况凶手是姜氏,二皇子的生母,如此,婆媳二人合谋倒也说得通。”
听罢,霍天佑久久望着高晚清没有回神,她亦静静的跪着。许久,霍天佑道,“晚妃,在这后宫,聪明终究不是件好事,装糊涂也没什么不好。”
高晚清微微一笑,“可是,如果聪明用在为皇上排忧解难上,未尝不是件好事。”
“那你说朕现在该怎么办?”霍天佑扶起高晚清,她道,“这天下都是皇上的,皇上自然想怎样就怎样。”
“可你却说她不宜入宫。”
“不宜归不宜,如果皇上执意,谁又阻挡得了呢?”高晚清说着,又道,“只是,他日,您处死二皇子,而纳他的妻子入后宫,不知道世人会怎么诟病这件事。您虽是帝王,却终究无法堵住这悠悠众口啊!”
高晚清一句话说到了症结,这到底是事情最难办的地方。霍承胤……非死不可。
不是霍天佑有多么恨他,而是,这是先皇的遗命。其实连同传位圣旨一起的,还有一封留给他的密信,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杀霍承胤。
这是先皇对他的要求,登基第一件事,不是别的,而是先杀掉他的兄弟。父皇对他的庇护和用心,霍天佑不是不明白,只是除了几位朝中重臣知道外,世人都不知道先皇还有这样一封遗诏。然而,这几日,以宰相为首的几位高官时而劝说他处理掉暴室里的霍承胤,他们所说的处理,霍天佑明白。
加之朝中已有不少人检举霍承胤,这种事,霍天佑不是不明白,不过是树倒猢狲散,因为霍承胤是先皇关的,因为他霍天佑登基了,故而,这攻击霍承胤便成了众人用来讨好他这新帝的方式。
不管霍天佑是否真想杀霍承胤,现在也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新帝要杀霍承胤的消息已经传得满城风雨,就连牢房里的孟茴都知道了,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被关了多少天,更不知道霍天佑到底关她到什么时候,可是,她已经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她要见霍天佑,即刻!
牢房里传来消息,孟茴要见自己,霍天佑明白是为了什么,他不想和她谈论除他们以外的事情,可是,他想见她。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见到她了。
尽管他心底还在怨恨着父皇的死,尽管他从来没有想过他会亲口下令关她,可是,事以至此,他早已无话可说。
其实,时至今时今日,霍天佑自己也不明白,自己这一路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不想勉强孟茴,可是,他又舍不得她。他恼她,却又不忍苛责。
他总是如此矛盾,如此纠结,只因为那个人是他多年的牵绊!
孟茴被单独关着,因有这新帝的照顾,饮食起居倒也不差。但霍天佑进入牢房看见她那副憔悴的样子时,还是恼了,苛责了狱卒,因没有照顾好孟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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