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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按照目前自己所受到的对待，恐怕是未必能成行了。
而在王府西边的圆方斋中，牧褚的身影在屋子里头慢慢地踱步着。
这是牧褚的书房，也是平日里府里头的美人服侍他的地方，若是和景歌这样的人，自然是要逢场作戏一番了，一阵的汗流浃背过后，他那风流倜傥的名字就会在别人的心里头多加重了几分。
可是这是让牧褚觉得很累的事情，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够结束了这样逢场作戏的事情，但是自己既然已经选择了这一条路走下去，就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来。
当然，他也不必要与所有的人逢场作戏，蒋语瑶就是他最信任的亲信，也只有蒋语瑶，才可以真正明白了自己心里头的雄心壮志。
“刚才的东西你可有好生地收拾起来了？”
屋子里响起了牧褚那沉沉的声音。
蒋语瑶此时已经是完全地将自己的发髻挽起来了，因为知道牧褚的习惯，在牧褚的面前总不表现出拖泥带水的样子来。
“皇上的东西，自然是要妥善地保存的，并不敢有一点点的马虎大意。”蒋语瑶沉沉地说道。
“很好，李公公那边可是打点好了？”
蒋语瑶一边玩着自己手指头上的扳指，一边说道。
“李公公这些年来都已经成了我们府里头的眼线了，这会子更是有一桩命案系在自己的身上，自然是要小心谨慎的。”
蒋语瑶的眼神中带着凌厉的意思，她的手指头慢慢地绞在了自己的身后，眉目之间突然就泛起了淡淡的清冷，然后说道：“就是不知道今天王妃在皇上皇后的面前说了什么面了不得的话，竟然能富贵险中求。
牧褚听了蒋语瑶活出这样的话来，便是沉沉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地说道：“你也算是知道了？”
蒋语瑶忙颔首，“这是自然了，李公公也说了两句，不过我并没有任何打探的意思，所为的不过是为了帮您更好做出判断罢了。”
看到蒋语瑶要继续为自己的行为解释下去，牧褚伸出手来轻轻地掩住了蒋语瑶的嘴巴，他沉沉地说道：“你与我说什么客套的话，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心思？”
蒋语瑶这才稍微宽解了许多，“是。”
牧褚这才稍微地回转了他的身子，慢慢地来到了窗户旁边，这个地方和其它的屋子都要更加不同一些，四周都是用黑乎乎的纸张糊住了窗户，若是不仔细看去的话，会以为自己身处在地下室中。
这也是牧褚为了打造更加舒服的“体验效果”而设计的，身在其中的人并不能感受到外部的任何动静，所以牧褚豢养在府里头的那些红颜知己们，才能够在这个地方更加肆无忌惮起来，而在肆无忌惮之间，牧褚倒是可以趁机窥探出她们深藏在自己心里头的秘密。
“想不到她竟然是个不怕死的，直接和皇后娘娘正面对抗，这样一来，连皇上都要卖给太后一个面子，最后查出来，果然是与负责现场的小丫头有关系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牧褚的眉目之间已经慢慢地泛起了清冷的意思来，他在这个皇宫之中已经是看到了太多潜藏在人们心里头黑暗到了极点的秘密了，而他也能迅速地与蒋语瑶达成默契，那蒋语瑶且听了他的语气，就缓缓地说道：“所以说，还是有人替皇后娘娘背锅了？”
牧褚微微地颔了颔首。
“这样一来可不就是明显了，她根本就不是皇后的人。”
蒋语瑶说着，已经缓缓地从唇齿之间透露出了更加冷漠的语气来：“可是这样一来，我倒是不知道当初为什么她的父亲在拒绝了皇后之后会直接答应了太后娘娘，让沈佳音与您共结连理了。”
当初有人在说，这是皇后娘娘的一个阴谋，为的就是刺激太后娘娘与皇上求取一道圣旨，让这个体弱多病，且不容易有孕的沈佳音嫁给蒋语瑶，这么一看，他们根本就不能形成里应外合的回头。
“你说的固然是有道理的，但是多少还是欠考虑，沈佳音这个人最是心事隐秘，我还不能完全地相信她。”
说着，便是缓缓地捻起了手边的一小壶的清茶，那茶水是蒋语瑶每天都要采集当天的清露，细细地摸着茶水的，这个时候正是品茶最好的时候。
“让我伺候您喝茶吧。”
看到牧褚突然有了喝茶的兴致，蒋语瑶连忙说道。
牧褚微微地颔首，说道：“这么多年来，还是你最懂得我的心思。”
说着，已经沉沉地在楠木椅子上坐下去了，在眉眼生发之间表现出来的不过是了然的样子。
“这有什么，在五皇子身边这么久了，若是连这一点的本事都没有，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说着，蒋语瑶的纤纤玉指已经拿起了小杯子，而后又接着刚才牧褚跑出来的问题往下说去：“五皇子自然是有自己考虑周全的时候，这段时间正是时局紧张的时候，眼见得太子那边已经开始找了最合适的时候要自荐为北部的骠骑大将军了，我们的府里头这会子又多查出来了一个惹事的主，自然是不能掉以轻心的。”
说着，蒋语瑶的眼神慢慢地飘到了牧褚的身上，牧褚自然是浅浅的了然了，他微微地皱起了眉头，然后说道：“这一件事情自然是有值得商榷的时候，怎么，如今已经算是确定了绿绮是皇后那边的人了？”
蒋语瑶微微地颔首：“基本上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了。”
牧褚的眉目之间慢慢地泛起了狠绝来，他的手掌重重地砸在桌子上：“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我什么时候怠慢过她，偏是这么地不知好歹，看来是不知道之前那些个背叛我的人的思想了。”
蒋语瑶的眉目清冷，从来，叛徒就不应该有好下场，这自然是毋庸置疑的，只一点，要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让更多的人引以为戒，她的眼波流转之间，已经是深沉的思量了：“不知道五皇子想要怎么惩罚这个叛徒呢，是否要让沈佳音知道其中的缘由？”
牧褚微微地低头思量了片刻，然后说道，“你觉得呢，你觉得应该不应该让她知道？”
蒋语瑶低垂了眉目，说道：“如果按照皇子所说的，对这个女人的想法还存了疑惑，那就不应该说出来，毕竟我们在短期时间内还不能知道她是敌是友，若是这么简单就暴露了自己，之后的命数岂不是还很难见到？不如先暗地里处决了，之后再说。”
牧褚有的时候很是佩服蒋语瑶这周全的考虑的，当然，最重要的事情是，只要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的话，基本上都是很符合自己的心意的，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仍然愿意用蒋语瑶的原因。
“好，这件事情就按照你说的去办，当然，还是按照我说的，凡事处理起来要干净利落，最后尸体的处理也要迅速一些。”
蒋语瑶微微地颔首，“是，谨遵皇子的命令。”
等到从牧褚那里复命了之后，蒋语瑶眼神中慢慢地渗透了冰冷的恨意来，站在蒋语瑶的身边的丫头秋爽小心翼翼地搀扶了蒋语瑶，说道：“小姐，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直接去到柴房中将那个小贱人处死了？”
蒋语瑶倒是不以为意：“这么快就让她死了？岂不是很没有意思？”
秋爽稍微掩饰了自己眼神中幸灾乐祸的样态，说道：“可是刚才五皇子已经摆明了说要赶快处理了她的尸体。”
“好了，这件事我自然是有安排的，你难道看不出来，那沈佳音对皇子不是很尊重吗，不如我就慢慢地布下一块棋盘，让她好好看一看，在这王府中，谁才是真正应该被尊重的人。”
秋爽微微地颔首，而后笑道：“小姐果然高明。”
午间时候，因为刚刚到了初秋的时节是，所以秋老虎仍旧是在的，沈佳音本身又是一个十分怕热的女子，她索性就稍微地解开了自己里头的衣衫，连带着多解下几颗扣子，萱宜服侍在一旁，帮她扇着凉风。
“下午我可就没有什么事情了吧，这些天来，七七八八的事情可是要繁杂死我了。”
萱宜的眼神中慢慢地存了计较，然后说道：“没有什么事，五皇子是要进宫去陪皇上狩猎的，您是新进的福晋，若是真的要在府中立了威信，少不得是要到各府中走走的，只不过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被蒋语瑶做去了，您反而是落了个清闲呢。”
这么说着，萱宜就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那沈佳音好歹也是个在二十一世纪中斗天斗地斗上级的人了，怎么会不知道萱宜为自己的主子愤愤不平的心思，她稍微地装过身来，狠狠地剜了一眼萱宜，说道：“你这个小蹄子，我还什么事情都没有说呢，怎么反而是你不痛快了起来？”
萱宜从小是和沈佳音一块长大的，对她说话自然就像是姐姐一般的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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