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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陷入了难言的沉默，他不知道客人为什么会毫无来由地张口吐出这样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通常来说，这一句话应该是来自底层，却凭着自己远超普通人水准线以上的颜值，得以跻身进入中层地带的平民女性，被人狠心抛弃后，陷入对自身魅力无限怀疑时才会脱口而出。
门童心里犹疑不定，暗暗想着：“据说中层地带的娱乐区域有很多年龄大了，颜值暴跌的报废二奶和退休小三，为了强行留下来吃居民福利，到处勾搭条件好的公司白领。当然了，我也听过娱乐圈的大佬多是双插头，我车里的乘客别不会是男小三……”
电光石火之际，临时转职为司机的酒店门童头也不回地扔了一句话出来：“吐车里五千！”
郑札听到这句话，立即明白自己说的让人无端误会了，想着反正改口已经来不及，马上换了个态度。
“我刚从公司下班，没喝酒，也没喝醉！只是忽然间想起来，茫茫人海之中，我们能够在这辆市价五百万的光轮两千里相遇，仅仅是因为缘分恐怕说服不了任何人。”
门童忽然间也来了兴趣，屁股抬起，稍微调整一下坐姿，头微微向后侧去，不慌不忙地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郑札发现司机主动发问，就知道他对这个话题来了兴趣：“我在公司负责数据分析，根据顾客的需求推送不同的服务。同理，仅仅是一次网上预约，就能找到远远超过我本身规格外的豪车，这种反常现象相当罕见……”
门童立即明白过来，毫不迟疑地开口点拨道：“我还以为……你想多了！事实上，像你们这样的公司职员，通常都是主动或被迫加班，搭乘公司的班车在深夜回家，而你今天一反常态地提前下班，属于我所注册的约车程序里积极开拓的客源，才会有这种罕见却不稀奇的新客福利。”
郑札这才恍然大悟地明白过来，尽管心里有些不服，却还是为这种福利赞叹不已，自言自语道：“打破常规，就会别开生面！”
门童司机没有搭话，哪怕豪车本身自带安全驾驶程序，永远不会出现在交通事故现场，可是他相当看重自己的工作机会，随时保持精神高度集中的认真状态，也就不想和乘客多说什么，免得分散掉注意力。
这时候，郑札悠然想起主神空间里的恐怖片场景，队长就是打破常规救出大部分“公司职员”，才会获得一张支线剧情卡。
这种卡片的最大价值就是兑换特殊血统，甚至是降低全身基因强化的代价，属于可望不可及的必需品。
“第一，我不知道主神空间里有多少支小队，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早就在里面拼命。其次，队长一看就是资深者，在电影场景任务里的一举一动，都是他在身体力行地传授，教导我们如何在主神空间里生存。最后，空间里的大光球，也就是主神挑选我们完成一个个任务，到底是想干什么？弄不清楚主神的动机，我们永远都是主神的棋子，被随意地摆弄……”
门童司机发觉背后毫无动静，抬头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不出所料地，乘客深受打击似的，待在座位上一动不动，只不过从他闭上的眼睛，和缓缓翻动的右手四指，可以推断出这个商务区出没，随处可见的公司白领正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一路上，郑札始终沉默着没有说话，门童司机也乐见于此，本不是话唠的自己省了多费唇舌的口水和脑子。
可惜，难得的安静氛围被一辆呼啸而过，马达声仿佛连串机关炮的快车突然打破。
门童司机皱起眉头，左手继续操控方向盘，右手抄起一台掌中宝，食指恶狠狠地按死快门。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一连串闪光发出爆米花出货前的清鸣，及时拍下那辆危险驾驶的快车车牌。
“敢超老子的车，投诉投死你！”
郑札也被快车的轰鸣打断了思路，听到司机的话，心里的嫌气消减了三分，回头仔细一想，叹了口气：“算了！敢在管制区域、上下班时间里飙车，不是上层公民里比较少见的乌衣子弟，就是权贵领主家里的公子少爷。投诉？投诉也没用！”
“我不信！”门童司机大概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自然是不相信居多。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通过网络提交上去投诉件，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有。
司机的心往下缓缓沉落，不敢相信在违法成本很高的中层社会，竟然还会出现这样荒唐无稽的一幕。
这时候，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刺耳的机械摩擦声，就像是有人用铁皮抠刮着玻璃，折磨着所有听觉正常的人。
郑札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伸手轻轻拍打司机的肩膀：“走走走，快走快走！别因为多余的好奇心，牵连进与我们无关的事情里。”
门童立即猜到了什么，反过来劝道：“不！这位先生，我们不能有任何反常的举动，就这样按照原来的速度继续前进。我甚至想设置成自动驾驶的模式！”
郑札认真地想了想，发现司机说的话很有道理，赞同地说了声“好！随你！”，立即回到自己的座位，耐心的等候。
没过多久，在一根高架桥的立柱前，停着一辆就像是被人拧成碎布条的改装车。
市价五百万的光轮两千豪车经过这块事故多发地，刚才呼啸而过的快车，竟然因为不熟悉路况而当场撞上十人合抱粗的承重柱，里面的人估计都不幸了。
门童匆匆一瞥，看到一对坦诚的男女在驾驶位上亲密无间地链接，女人的脊骨被坍塌下来的方向盘折断成三截，男人的情况也不好，肋骨都断了，倒插进肺里，露出新鲜的断茬。
郑札忽然听到门童嘴里吐出毫无对死者有任何尊重的耻笑：“玩很大，很会玩！”
郑札侧头看了一眼，果然不出所料：“那男的肯定是上层公民，受到如此重的伤害还能苟且偷生活着，只有一个原因……”
司机听到这里，情绪变得不好，但是也不会太坏，大受震动地喃喃自语道：“这……都是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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