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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后半段假期, 柯溪去参加了古筝邀请赛，拿了一个少年组的二等奖, 看了几场讲座以及培训, 受益匪浅。
回来后补完作业，也快开学了。
开学前几天，新班级的班主任挨个打电话来问。
宿舍已经全部修建装修完毕, 问柯溪要不要考虑住校。
全家人都在, 柯以鑫说问问柯溪意见再给回复。
柯溪本心是不想住校的，她去二中的目的之一就是离陈昭言近一些, 住校就像套进笼子里的鸟飞不出来怎么靠近, 在学校的五天, 完全与世隔绝了好吗。
柯溪第一时间就是抗拒, 柯以鑫表示随女儿心意。
陈思琪和陈昭言想法比较一致, 柯溪从小没过过群居生活, 一直在家里的庇护下长大。高中住校的话，可以锻炼她独立能力。
反正到了大学也是要住校的，高中的人际交往没有那么复杂。在第一次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 她才不会收到很多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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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溪难过得是, 陈昭言也是这个想法。
“而且你不住校的话, 每天往返花费的时间也很多, 一来一回, 遇上堵车至少两个小时以上。”陈昭言分析情况, “对于一个高中生而言, 每天没有两个小时可以浪费。”
柯溪：“我可以在车上背书啊。而且新房子不是装修好了嘛，我可以去住那里的嘛。”
“嘻嘻，你还有晚自习的。”陈昭言说, “不仅晚自习, 还有早自习，如果你走读，那你最迟六点钟就得起床，你做得到吗？新房子确实是可以，但是爸妈工作很忙，住这边上班近很多。”
“既然这么麻烦，那你们当初干嘛同意我报二中。”柯溪委屈地哭了，“你们就是不想管我，希望我自己在学校自生自灭。”
“不是，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在她的哭声里，陈昭言妥协，想说的大道理也不敢再说了，“那就走读好不好？过几天我和爸爸找时间把你的行李搬过去。”
“不住了。”柯溪赌气地说，“你们不管我就算了，我也不要一个人过去住。”
“你就让我去学校接受老师们的鞭打吧。”
“没有不管你。”陈昭言小心翼翼地将她搂紧怀里，“哪里会舍得不管你，不想住校就不住了，到时候你就在新房子，我们有空就来看你。”
“那还是我一个人住。”柯溪哭着说，“你们真的想让我自生自灭。”
“当然会请阿姨照顾你的。”陈昭言说，“我们在外面住很麻烦，所以必须住学校。不过我有时间就来看你，好吧？”
“那你大概多久来看我一次？”
“一个星期两次？我这学期课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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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两次还不如不来，最终柯溪还是赌气似的选择了住校。
报完道第二天开始军训，柯溪在二中的第一个早晨是被宿管阿姨放的《甜蜜蜜》吵醒的。原以为只是开始，阿姨怕他们假期综合症没结束，特意弄的起床铃。
结果一周下来，每天都是这首歌，且每天早上响亮的声音一天比一天早。
再加上在大太阳下暴晒了一周，周六下午军训结束回家的时候，柯溪觉得自己快废了。
她整整晒黑了一大圈，像个黑炭头一样。陈昭言来接她的时候，两个人站在一起，柯溪都觉得抬不起头来。
柯溪也不愿意坐在副驾驶座了，到了后座瘫着。
陈昭言安慰她，“这是正常的，我高中军训的时候也晒黑了很多。”
“那你去年军训怎么没晒黑？”
陈昭言：“去年我们军训半个月，十天都在下雨，自然是黑不了多少。”
柯溪更气了，她没逢军训必是艳阳天。
柯溪这一周睡不好，白天训练一整天很累，躺着一会儿就睡着了。
今晚柯以鑫和陈思琪双双加班，陈昭言没带她回去，直接去了新房子。将车开进地下车库后，陈昭言将后座门打开，将他的外套给她盖在身上，等她睡醒。
确实，一个星期她黑了许多，嘴角的地方还冒出了痘痘，睡着的时候，眉头都是颦着的。
陈昭言坐在旁边看着她睡，看她翻身就要落下来。陈昭言将腿放在她前面挡住。
准备将她抱上去一点方便她睡，谁知手刚碰到柯溪就醒了。
“到了吗？这么快啊？”柯溪觉得自己就是晃了个神而已。
看到身上的外套，柯溪舍不得脱下来，“赤赤，你冷吗？”
“不冷。”
九月份的夜晚风吹来的时候才是最舒适的，哪怕是晚上，一件短袖也不会冷。
“那你的外套我不会还你了。”柯溪说，“我觉得有些冷。”
下了车，柯溪才意识到这里不是家里的车库，“不回家吗？”
“今晚就在这里住。”陈昭言帮她把书包拿出来背着，“阿姨已经做好饭等你了，我们先回去吧。”
趁她在军训的这一周，柯以鑫已经找好了阿姨在新房子做饭打扫卫生。
“我们已经商量过了，你现在住校，周一至周五在学校，周末放学了你就直接过来这里。我和爸妈下班了也会来这里陪你过周末，平时的话他们上班住南方星城比较方便就不过来了。”
“那我就不过去南方星城了吗？我还有好多东西在那里呢。”
“你有时间想过去就过去，那里也是家。”这边灯不太亮，陈昭言将柯溪拉得靠他近一些，“平时住这里给你节省一些时间，要用来休息或者学习，你自己安排。”
“哦。”柯溪最关心的是，“那周五放学你还来学校门口接我吗？”
陈昭言一噎，“你学校离住的地方，走路十分钟就到了，而我学校到家需要十五分钟，到你学校要二十分钟。”
柯溪仰着头，“所以，你还来学校接我吗？”
她可以自己回家，可是她想和他多相处一点。想从生活中的每个角落看到他在乎她，关心她的身影。
“接。”陈昭言妥协，“有空我就来接你，小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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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能是刚开学太忙，已经一个月了，陈昭言只来接过她一次，军训的那一次。
其中两个星期的周末他都没有回家，似乎很忙的样子，回家柯溪给他打电话说话不到两分钟，他就忙得挂电话了。
这周是她高中生活的第五周，柯溪不知道今天下午陈昭言会不会来学校接她。
放学后，她没有急着走，需要带回家的行李已经带来放在教室里了，她希望能听到陈昭言来电的铃声。
她已经有十八天没有见过陈昭言了，她好想念他。
柯溪在教室里写作业到六点，保安室的大叔已经上来赶人要锁门了柯溪才下去。
看她一个小姑娘一直在这里带呆着，心情似乎很不好，保安还和她聊天问了几句试图开解她。
说话的声音被来电铃声打断，看到来电人名字，柯溪嘴角咧开，终于露出了笑，“赤赤！”
“怎么还没回来？”
“你回家了吗？我还在学校里。”柯溪提着袋子，加快了脚步。
“你在门口等我，我过来接你。”
“哦，好的。”
十分钟后，柯溪终于在校门口看到了陈昭言的影子，她跑了过去扑进他怀里。
陈昭言愣了愣，摸了摸她的头，虽然喜欢她的抱，却只能像个哥哥嫌弃黏人的妹妹一样推开她，将仅存数秒的怀抱拉扯开，“你都不害羞的吗？”
这样的怀抱求之不得，害羞又怎么了。应该珍惜才对。
但是她不敢这样说，柯溪嘟着嘴，将不高兴写在脸上，“你是国宝吗。抱抱又怎么了，有什么可害羞的。”
“我说不过你。”
“说不过是因为你不占理。”
陈昭笑着嗯了声。
回家后，阿姨已经把饭做好了，父母依旧不在，这个家里还是只有她和她喜欢的人。
如果不是年龄太小，又或者是梦太真。柯溪总觉得她和陈昭言就像一对住在一起的小情侣一样。
在这个温馨的家庭里，过着他们一起的生活。
这段时间，柯溪已经学会洗碗了，吃完饭后她一直抢着要自己洗碗，并且将陈昭言赶出厨房。
她洗好碗出来，陈昭言也洗好澡出来了，告诉她他有事要出去一趟。
“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吗？你今年好忙哦。”
陈昭言笑了笑，在低头整理衣服的时候发现前面有一个印子，他将手机放在餐桌上回房间换衣服。
柯溪削了一个苹果，将苹果划成小块。忽然餐桌上的手机嗡嗡地响。
因为来电没有备注，柯溪习惯性地帮他接通，手机就放在上面，继续削皮。
过了几秒，打电话的人说话了开口就差点让柯溪切到了手，是一个女生，说话温温柔柔的。
“昭言，你现在过来了吗？”
刚巧，陈昭言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了，听到电话的声音，他将手机拿起来放至耳边。
“嗯，我会记得的。”
陈昭言的声音也无比温柔，他很少会对人如此说话，就算是她。
也只会是他心情很好，或者需要哄她的时候才会更加地放轻温柔的声线。
接下来他说了什么，除了声音，柯溪也没听到了。双耳像失聪一样，耳边回响他的声音。
她晃了神，手上的水果刀还在划着苹果，她的手劲一偏。
银光划过，脱离皮肤的时候带走清浅的红色，
手被柯溪划了一大口，蹭蹭地往外冒着血，她却感受不到痛一般，像一个行死走肉的尸体一样，泪水模糊了双眼。
她已经很努力了，真的尽力了。
为什么还是没有守住他的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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