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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璃急忙转过头，用袖子抹去眼角的泪。
“漂亮阿姨，是不是油又掉进眼睛了，你太不小心了。”顾晨注意到苏璃的举动，又想要给她吹吹，可是发现自己手上全是油，犹豫起来。
苏璃回头，掐掐他嫩嫩的小脸，勉强笑道：“一点点而已，已经好了，你看。”
顾晨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下，发现苏璃确实除了眼眶有些红外，其他都很正常，才放下心来，嘱咐苏璃几句，又开心的埋头吃起来。
主位上，两人的互动全部落进顾夜白眼中，他深深看苏璃一眼。
苏璃感觉到他在看她，没有抬头，不敢接触他的视线。
…………
整顿饭，顾夜白都没有开过一次口，先于两人吃饭，放下筷子，便离开了餐厅，头也不回。
男人的身影一消失，餐厅里的压迫感顿时跟着不见，连佣人们都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顾晨的胆子也放大了，回头问苏璃：“漂亮阿姨，大宝是不是又和你生气了？等下我帮你教训他！”
这臭小子，顾夜白在的时候怎么不敢这么说。
苏璃好笑弹了他脑壳一下：“没有，他只是……工作上有些不顺心吧。”
后面一句，声音有些放轻。
…………
一整晚，顾夜白都没有出现过。
顾晨一直黏在苏璃身边，要和她一起洗澡，还要她给他讲故事，像是生怕她走了一样。
苏璃什么都依他，躺在他旁边，给他讲故事，直到顾晨昏昏沉沉睡下，才小心翼翼的从床上起来，离开房间。
她叫住一个路过的佣人。
“苏小姐，有什么事吗？”佣人问。
“顾……”苏璃张了张口，才说了一个字，却因为紧张，心跳如鼓，什么都没说出来。
佣人听懂了，含笑说道：“先生刚刚离开书房，回卧室了，您要找他，直接去先生的房间就行了。”
“谢谢。”苏璃勉强一笑，目送佣人离开。
她站在走廊上，许久未动。
现在才8点不到，就她在顾家这一个多月时间里，顾夜白从未这么早回去休息过。
所以，他是在向她表明态度吗？
好久，苏璃才收回神，先回了自己的房间。
正如顾晨所说，房间打扫的干干净净，和她走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她拉开衣柜，以前给她准备的衣服全都原封不动的挂在这里，一件都没少。
苏璃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和顾夜白终究还是发展成了这样的关系。
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她心里就酸涩的厉害，关上衣柜去洗澡。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她这个澡洗了很久，连身上的皮肤都搓红一圈，都没有出去，直到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11点半了，距离他给的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不到，才深吸口气，换好衣服，离开浴室。
出了房间，她叫住一名准备休息的佣人：“顾先生，还在房间吗？”
“苏小姐还没休息啊。”佣人和她打了招呼，问道：“苏小姐找先生有事？”
苏璃点点头。
“那苏小姐直接去先生的房间就行了，我刚刚路过的时候，看灯还是开的。”佣人说。
苏璃道了谢，等佣人离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口五味杂陈的翻腾感，向顾夜白的卧室走去。
…………
苏璃敲门，很久，里面都没有回应，就在她以为顾夜白是不是从卧室离开了，里面才传来一声淡淡的“进”。
卧室的大灯已经关了，整间卧室一片黑暗，只能借助微弱的月光勉强看清里面的摆设。
黑暗让人恐惧，但有时候，也会给人勇气。
偌大的空间十分安静，苏璃关上门，这一刻，她甚至能听到自己擂鼓的心跳声。
顾夜白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目光落在她身上，没有说话。
紧张，局促，忐忑……
所有的情绪，都刻画在她眼底，一点也没有掩藏。
苏璃这样被他看着，觉得十分难受，像是等待审判羔羊一样。
她穷尽上半生，也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第二次，将身体作为一种毫不掩饰的金钱交易，由她亲手送给别人。
“我来了。”她鼓起所有勇气没有逃走，而是径自向他走过去，尽可能的让自己显得坦然一些。
就像顾夜白说的，她不能让母亲收到，自己因为诈骗小孩，被送进监狱的消息……
哪怕，这一切并不怪她，可顾夜白气头之上，她也不敢保证自己就能对抗的了他。
女人沐浴后的味道随着她的靠近飘过来，非常好闻，像兰花的味道。
顾夜白的眼神浅淡，温凉，坐在那里，就像坐在谈判桌前，面对来自各国的客户，残酷冷然，优雅淡漠。
这是一场赤裸裸的交易。
顾夜白始终没有开口，只是淡漠的看她。
苏璃被这样一直看着，只觉得如芒刺背，浑身上下绷紧的厉害，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几乎快要消失殆尽。
这个男人太卑鄙了，让自己过来做这种事，又一句话都不说，好像是她求着他一样……
她心底羞耻的厉害，可总不能就这样一直站着，逼着自己开口说：“你的条件，我答应了，只要你能说到做到……”
话没说完，男人不紧不慢的起身，将她剩下的话堵回嘴里。
他的动作十分优雅，在苏璃眼里，像是慢动作，慢的她心脏跳的愈发不规则。
她很想知道男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迟迟不说话，难道他反悔了？
苏璃脑袋乱糟糟的，什么念头都有。
“脱吧。”他开口。
“……”苏璃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抬头看他。
“来都来了，还让我自己动手？”他问。
“……”苏璃这才反应过来，双手背在身后，紧紧掐起，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是都下定决心了，怎么不动了？”他冷笑，不给她解释的机会，长臂猛地一探，将她箍住，霸道的拉进自己怀中，另一只手，毫不留情的捏住她的下颌，抬起，逼的她不得不和他对视。
“上我的床，就让你这么痛苦？”他双眸深邃的厉害，闪烁着危险的暗芒：“又不是第一次了，装什么清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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