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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佐天同学已经找到了?!”御坂美琴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白井黑子也不装睡了,坐起身来有些好奇地看着姐姐大人……话说是谁的电话?能知道佐天泪子的消息,难道是黄泉川老师?但她应该不会这么早给姐姐大人打电话吧?别说是暑假,就算上学时,早上六点多就打电话也不太合适……其他可能知道这件事的……
白井黑子的脸色突然变成了“黑子”。
(该不会是那个姓孟的家伙吧……)
“……这么早有什么事?”御坂美琴有些疑惑又带着些不满地问着。
“……はいはい——那我们先过去好了。”
挂了电话,御坂美琴一阵风似的一边开始收拾床铺,一边头也不回地说道:“黑子快起床!无名老师已经把佐天同学带回来了,就在大学附院!你通知一下初春我们一起去!”
白井黑子有些酸酸地问道:“又是那个姓孟的吗?”
“啊?啊——是他啊,结果那家伙自己却说有事要忙先不过去了——不管他了。”御坂美琴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收拾好床铺就先走进洗漱间去了。
(土御门舞夏那家伙还真能忍啊……)
如果那个流言有一丁点传到御坂美琴耳中的话,她都不会是这种毫无察觉的样子了吧?
当白井黑子第四次拨打初春饰利的号码时,她和御坂美琴已经走出常盘台宿舍的大门了。白井黑子甚至想着要不先去初春的宿舍来个“突然袭击”,让那孩子好好记住赖床的教训!不过还没等付诸行动,初春饰利就接起了电话。
听起来的确是昨晚睡得很迟的样子,不过在白井说出佐天泪子已经回到学园都市的消息时,初春饰利还是立刻就振奋起来,惊呼着“对不起我会很快请务必等我”连电话都没挂就冲到洗漱间叮叮当当起来。
大学附院,前台接待处。
“打扰了!请问佐天泪子小姐的病房在哪里?”虽然起床最晚,但最着急想要见到佐天泪子的依然是初春饰利……这其中也不全是“担心朋友的安危”这种心情……
“佐天小姐?唔……倒是有一位佐天幸先生一个小时前刚入院,我看一下……应该是陪护吧……佐天泪子和学无名对吧?”前台护士查阅着住院信息说道:“在601特护病房。”
“601?”白井黑子稍微怔了一下,自言自语着重复了一遍。
“怎么了吗?”御坂美琴疑惑地看向她。
“姐姐大人忘了吗?第十学区的暴动事件……”
“啊!我想起来了,是我当时住的那间吧?”御坂美琴一敲手掌,“有什么问题吗?”
“不,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像姐姐大人这样的LV5如果受伤的话应该不会随便安排一间病房的,那应该是为高等级能力者准备的特护病房……那个佐天幸……他的等级是什么来着?”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走进了电梯,一直有些“躁动不安”的初春饰利也总算听到了二人的谈话,凑过来说道:“我记得佐天君是无能力者吧?”
“那就奇怪了……”
随着叮咚一声响,六楼到了。三个女孩刚走出电梯,迎面就遇到一个留着白色乱发的少年,他的瞳孔是鸽血红一样的颜色,穿着一件锐角灰白条纹T恤,微微驼着背,不知道为什么……给人一种极其混乱的感觉。
白井黑子和初春饰利还在讨论着佐天幸的事,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在御坂美琴身上飘了一下,脸上毫不顾忌地露出一种有趣的讥讽笑容。
御坂美琴似有所查地停下脚步侧头看去,那少年却脚步不停地与三人擦肩而过,然后转身消失在电梯旁的楼梯间入口了。
(那个家伙……总觉得在哪见过……)
“姐姐大人?怎么了吗?”
御坂美琴回头看去,白井黑子和初春饰利已经站在601病房门口了。她很快就忘掉了这次短暂的相遇,快步赶上前去:“没什么!就是这里了吗?”
白井黑子点了点头,她和御坂美琴不由得看向了初春饰利。
头顶花儿的少女在这种时候居然微微踌躇了一下,脸上终于露出有些复杂的又有些激动的表情,她终究伸手去拉开了病房门。
“佐天同学?”
明亮的阳光从门缝里倾泻而出——
洁白的病床上,双目紧闭的少年静静地躺在那里,双手是明显被摆好的交叠在胸前的模样。八九点钟的太阳照耀在他身上——那些明灭不定支离破碎的符号仿佛融化在阳光中,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了。
初春饰利怔怔地看着病床边——如瀑的黑发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佐天泪子趴在少年的肩膀附近,小半张脸埋进臂弯里,紧闭着双眼,睫毛在阳光下微微颤抖着,抖落了零散的光羽。她似乎睡着了,又似乎做着什么噩梦……肩膀忽然就抖动一下,葱白的手指紧紧扣住了臂膀外侧,过一会又慢慢松开来……
“……佐天同学……”初春饰利又轻轻地唤道。她的手紧握在胸前,向前走了几步,又忽然觉得脚步声太重,不由停在了原地。
“佐天同学不会有事的!”看着初春饰利紧咬着下唇,双手握在胸前却似无处安放的模样,白井黑子知道……这孩子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她有些口不择言地安慰道:“你看……躺在这里的是佐天幸吧!佐天同学一定是太担心他了!受伤的只有佐天幸才……呃……”
似乎突然意识到这样的话对于那个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的少年过于残忍……但转念一想,反正他也听不见……非要做出个取舍的话当然是优先安慰初春了!白井黑子说服了自己。
于是只有佐天幸受伤的世界就这样建成了。
虽然有些毒舌的嫌疑,但初春饰利的确是被安慰到了,她有些勉强地笑着揉了揉眼角:“白井同学别这么说啦,佐天君也很可怜啊……”
说话间,病房里的佐天泪子终于还是在睡梦中察觉到了些许动静……她梦呓似的轻咦了一声,然后睁开眼坐起身来,略有些茫然地看着病房里的三人……
“初春——!”
佐天泪子几乎是尖叫一声,连身后的椅子被碰倒在地都没在意。在小小的初春同学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带着些泥土烟尘,却又混杂着疲惫的少女气息的怀抱就紧紧地包裹住了她。从未有这么一瞬间,初春饰利如此清晰地从佐天泪子身上,感受到那种“害怕失去”的情感。
“佐天……同学。”初春饰利下意识地也想抱住自己的好友,只是佐天泪子扑上来的太过突然,两只手都被挤在胸前……根本抽不出来……
感受到怀里的人儿稍微扭动了一下,佐天泪子终于松开了手臂,扶着初春饰利的肩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抱歉……我太激动啦……”
她又转过头看向御坂美琴和白井黑子:“御坂学姐,白井同学……你们怎么知道我回来?”
“嘛,还不是那个姓……”看着友人重逢的场景,白井黑子心中也有些欣慰的感动,正准备半开玩笑半吐槽地把“谁知道孟绘帝乡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这种话说出来……
一只温润淡香的手瞬间捂住了她的嘴。
“啊……其实是无名老师托帝乡同学告诉我们的。之前发现你失踪以后我们还担心了好久,还是帝乡同学从无名老师那里打听到你的消息……话说回来,你没事吧?”御坂美琴一边说着,眉头忽然一跳,脸上冒出一丝晕红,狠狠地瞪了一眼正在搞怪的白井黑子,赶紧把自己的手拿下来,作势要拍——手心还残留着点点湿润——白井黑子自然是早就料到了,一个瞬移躲到了佐天泪子身后,舌尖在唇边故作卖弄地舔舐了一下,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
“你这家伙……!”御坂美琴额角又一次冒出了哔哩哔哩的电光。
“姐姐大人~这里可是病房哦~”白井黑子不自觉地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着。
“哼——有本事你就一辈子待在这里!”御坂美琴恨恨地拿出手帕擦了擦手心,额角的电光散去,然后就注意到佐天泪子的目光——那是带着些怀念和欣慰的样子,看着熟悉的日常又回到身边的模样——不过在御坂美琴看来,其实是一副“我就静静看着你们打情骂俏不说话”的调侃样子,不由得脸上发热。
正在这时,病房门又一次被拉开了,熟悉的大嗓门萝莉音有些诧异地道:“御坂?你们已经到了啊……正好,佐天幸要进行一些检查,你们就带着泪子先出去逛逛吧。”
“无名老师!”懂礼貌的初春第一个打招呼,然后对着学无名深深鞠了一躬:“辛苦了!无名老师!佐天同学能平安无事的回来,真的非常感谢您!”
学无名似乎不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她露出有些无奈又亲切的笑容,一只手搭在初春饰利肩上:
“我可是老师啊……这种事本就是我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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