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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爱反驳上条当麻的话开始,上条星美就忽然改变了“策略”。
原本是想逼迫三位来自学舍之园的女生说出袭击松岛萤美的理由,但现在却又以带着她离开为最低要求……这就相当于“引蛇出洞”的行为失去了意义。
本来早永醴泉已经做好打算——编造一个暂时信得过的借口来安抚这两位高中生——作为食蜂派阀的一员,这样解决问题的思维并不奇怪。很多时候人们并不关注真相,只是需要某种“真相”说服自己。再怎么说,松岛萤美对于他们而言也只是刚刚认识的“陌生人”。
只要借口编排得足够合理,完全可以避免暴力冲突——或者至少站在道德制高点上,那个时候,如果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惊动了风纪委员或者警备员,也能用同样的借口去避免麻烦。
但上条星美突然变卦让她有些措手不及,至于另一边的小爱就更性急了,在上条星美流露出想要撤退的意图时,她的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上条当麻的视野中。
“不……不见了!”
当然不是脱离了动态视觉那种罕见的情况,在学园都市的话,最普遍的就是光学方面的隐身能力。事实上,小爱也确实是那种最正统的“光学隐身”能力者,与那些花里胡哨的什么光线偏折啦、存在感削弱啦、环境拟态啦之类间接隐身的能力原理完全不同——
她就是能让自己完全不阻碍可见光的传播,却不影响自身对可见光的感知。
也就是说,在她的能力影响下,就算自己拿着照相机去偷拍别人也完全没有问题,但人的肉眼和监控摄像机却完全无法观测到她以及摄像机的感光单元。当然,红外探测和声波探测什么的就能让她无所遁形——这几乎是应用最为方便,最容易被大众理解的“光学隐身”能力。
不过对于上条当麻来说,意识到面前的人“突然消失”这件事的第一反应并不是隐身,而是……
他下意识地用左手拉住了身后松岛萤美的手腕,头也不回地往前猛冲了几步,一边带着她转身一边用右手挡在了身前。
“滋啦——”
细微的电流声和一声轻咦传来,上条当麻却愣了一下……不是空间移动?
(嘁……正好躲开了吗……)
“小心!”
身后忽然传来松岛萤美的惊呼,伴随着一股推挤的力道,上条当麻重心不稳,踉跄着向前跌去,右手无意识地在空气中抓了一下……诶?这个手感……
“唔——!死去吧变态!”
伴随着腹部陡然传来的剧痛,上条当麻似乎看到一张羞愤欲绝的脸伴随着些许惊疑在面前突然出现……不是空间移动?被右手抓到的时候又突然出现……啊……是隐身吧……
这样想着,他的身体终于侧翻着倒在了地上,腹部的剧痛这才展现出令他难以立刻恢复行动力的巨大威力……嘶……这女人……下手突然这么重……
“当麻!”上条星美一惊,顾不得面前的学姐如何,手中的书包看似无力地向前甩去,不同寻常的寒光在书包钝厚的边缘闪过……本来还奇怪于这样没有攻击力的招式,打算随意拍开书包的早永醴泉忽然感到一阵不安,下意识地闪躲——
千钧一发之际,飞扬的发丝在空中掠过书包的边缘,毫无凝滞地被切断坠落。
(这……是在书包里装了刀片吗?)
边缘锐化这种能力类型确实不是那么容易猜到,反而是在书包上装刀片的猜测更靠谱……看着似乎很温婉的女孩,居然是这样随时准备见血的不良少女吗……早永醴泉有些后怕。虽说力量上的缘故,不至于真的被切断什么身体部位,但对于锋锐刀具切开皮肤的恐惧却胜过实际伤害太多。
“小心她的书包!”她这样轻声喊道,然后蹲下身子随意捡了几颗黄豆大小的石子。
核变激发的能力毕竟太过猛烈而难以控制,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行使暴力。
不过有那个刺猬头的少年在……或许还算是“自负”了呢……
比起早永醴泉这样完全没有受过格斗训练的女孩,刚才偷袭松岛萤美失败的小唯,面对上条星美的时候就游刃有余多了。如果上条星美真的有一柄剑形武器的话可能战斗早就结束了,但只是用书包,一时半会还真的冲不过去。
而另一边,打倒了上条当麻的小爱愣了一会,才平复了刚才胸部骤然遇袭的心情,颇为不甘地瞪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少年,然后重新冲向了松岛萤美。
(还是太高估他们了吗……)
上条星美被缠住,上条当麻也一时半会无法帮忙。如果松岛萤美继续扮演“中岛美和子”这样只会胡乱挥舞手臂没有反抗能力的女孩,一旦被电击武器击中失去行动能力,上条当麻他们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带走自己了……最好的情况也会引来风纪委员和警备员,在与更高层的反间谍机构取得联络之前,自己也许还能趁风纪委员和警备员不注意逃走。
但那就太被动了。
所以……虽然巧合这种事如果频繁发生一定会被怀疑,但只要找不到证据,强行说是巧合总比被这三个学生带走要强。
这么想着,松岛萤美脸上依然保持着惊魂未定的模样,在小爱的身影从眼前消失以后,她下意识地向侧面“闪躲”了一下,因为紧张而攥紧的拳头受惊了似的胡乱挥动着。
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微的惊呼,但却无人能看到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松岛萤美的“闪躲”似乎奏效了,没有任何攻击落在她身上。
然后——她似乎慌不择路地冲向了倒在地上的上条当麻,又在一声惊呼与踉跄中向前跌倒。
(第二次……小萤美……就算不需要“记忆”也能做到这种程度吗……)
第二次击空的小爱脸上露出不甘心的神色,但在光学隐身能力下却无人察觉。
(但是……记忆会影响经验……失去了重心……你已经没有胜算了!)
看着跌倒的松岛萤美正好压在了上条当麻身上,小爱心中闪过一丝顾虑,而这一丝对于无关路人的顾虑让她出击的速度稍微慢了半拍——
“小心!”小唯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没来得及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小爱也不得不做出和刚才松岛萤美一样的举动——大幅度地移动重心来躲避身后可能是来自那个长发少女的书包袭击。
“呜——”
锐器划过空气的声音从头顶后方掠过,令她一阵头皮发麻,紧接着就倒在了松岛萤美柔软的身体上……唔,似乎也不是很疼……
被两位少女压在地上的上条当麻又闷哼一声,感受着这份“沉重的柔软”,上条当麻露出了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的奇怪表情。
“到此为止吧!”
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岛萤美已经把书包扔在了一边,手中握着一截二十五公分标准的直尺,如漫画般夸张的锐利光芒在直尺的边缘流转。她握着直尺斜斜地指向倒在地上的小爱,目光却落在上条当麻脸上,看到他那种……微妙的表情后,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
然后就是并未消散的愤怒伴随着奇怪的情绪更加蓬**来。
“快点起来!”她鬼使神差地这么呵斥着。
“停手吧!”早永醴泉的声音几乎不分先后地传来,她强行拉住了正准备冲上去继续缠住上条星美,给小爱争取时间的小唯,口吻也变得像命令似的严厉起来。
“我会解释清楚的,在这之前,把有危险性的东西都放下。”她的指尖夹着几颗毫不起眼的小石子,灰扑扑的表面开始渐渐泛起一阵亮白色的光芒,充满了某种奇妙的“科幻”感。
上条星美不为所动,依然握着锋利的直尺,盯着扑倒在地的小爱。
“切……什么嘛……”小爱终于有些泄气地嘀咕着,松开了手里的电棍,试图从松岛萤美身上起来。而上条当麻也不得不用没有被压住的右手去把松岛萤美扶起来。
小萤美……刚才是看到自己背后的那个少女突破了小唯的纠缠,所以才选择放弃重心这样的闪躲方式吧……吸引自己注意力的同时,也干扰了自己躲避身后袭击的地面条件,迫使自己不得不同样放弃重心去应对。同样都是失去重心的人进入地面搏斗的话,当然是事先有准备的松岛萤美会占据优势。
不管是宏观策略还是微观战术……又是这样……总是这样……被这个家伙轻易打败……
就算失忆了也……
剧痛一闪而逝,突兀的黑暗骤然中断了意识。
……
……
……
“!!!!!!”
“小爱!”
在场的所有人都丝毫没有料到眼前发生的一幕,或者说直到现在都无法理解——扑倒在上条当麻身上的松岛萤美,犹如鬼魅般翻身、蹲起、擒拿——在小爱没有丝毫反应的瞬间扣住了她柔嫩的脖颈——
“喀啦——”
虽然完全没有经验但似乎是……颈椎断裂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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