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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涓用一种近乎冰冷的目光审视着男人那张堪称可怖的面容。
紫衣,烧伤,姓阎。几个刻意被对方透露出来的信息很容易让她联想到一个人——
紫衣男人是为荀涓而揭开的面具,但看到他脸的,却不仅仅是荀涓一个人。
年纪最轻的齐二公子惊呼出声,“这……这也太……”
齐老爷也吓了一跳,但心知对方是修士,他们是凡人。不敢得罪。赶忙给了儿子一个警告的眼神。
其他修士的反应则平淡些,虽难掩异样的探究和程度不一的嫌恶。但面上不会表露得那么明显。
面对其他人的异样目光,紫衣男人不以为意,扯了扯脸皮,笑容诡异狰狞。只用那双琉璃色的眼眸注视着荀涓。
似笑非笑地问她,“姑娘,我这张脸,如何呀?”
他看她的目光中,没有仇恨,依稀还有初次见面的兴味与新奇。
四目相对,一个兴味盎然,一个冰冷探究。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阻隔在某种危险的动静之上,流转在二人之间,诡谲而默契。
其他人还沉浸在看到男人真容的震惊中,独有那站在荀涓身后几步的佛子湛恩,以一种沉静的目光看着他们,似超然于物外。
静默片刻,荀涓蓦然轻笑一声,将猜疑与怨憎深藏眼底。然后偏了偏头,很没诚意地做出一个让人一看就知是假的害怕的表情。
“啊呀,好吓人哦——”
她拉长了语调,身子后仰,像是受到惊吓一般,退了几步。和男人拉开距离。
而站在荀涓身后几步的湛恩却仿佛看不出她是在演戏,似是出于好心,伸手托了她的后背一把。
待荀涓站定,便相当自然地收回手。
一旁的明霞注意到这一幕,眨了眨眼,也拉着卢士陵嘤嘤叫,“士陵哥哥,我也怕,你抱抱我吧。”
卢士陵:……
“松手!”
没有理会明霞的闹剧,荀涓的视线从紫衣男人面上挪开,看向了湛恩。
佛子眼光沉静,还是那祥和而悲悯的模样。双手合掌,念了声“阿弥陀佛”。
却有一清润的语声传音入密。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相可变,性不可变。”
佛子……他也猜到了。
荀涓注视着佛子端正的眉眼,右手抚摸了一下左手手腕上金莲子佛珠,心中蓦然一定。
轻笑着道了声“多谢大师指点”。
她随即转过脸去,指着紫衣男子手中的面具,慢吞吞地扯出一个略显薄凉和讥诮的浅笑,
“阎公子还是戴上吧,我觉得这个面具顺眼一些。”
纵使旧仇来势汹汹,她也不再是当初那个没灵根没修为,孤身一人的小侍妾了。
“哈哈哈哈。”
紫衣男人闻言大笑,那张脸愈发骇人,然他本身的气质又仿佛在这丑陋之外添加了一种奇特的魅力。
他的目光从湛恩身上滑过,与其对视两眼,又重新落到荀涓脸上,目光饱含深意。
“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说罢,男人将摘下的面具随手扔了出去,就像没听到她的建议。
荀涓冷冷看着他的举动,心里默道,真是个疯子。
随后那疯子就大大方方地顶着一张堪比恶鬼般恐怖的脸,问齐老爷,
“这副画我很喜欢,齐老爷可否割爱?”
“这……”
齐老爷看了眼旁边的青年道士,显得有些迟疑。
青年道士还没出声,荀涓却先开口道,
“这副画笔力如意,细入毫发,过了四百余年没有任何损坏,笔墨如新。观其风骨,应是画仙吴兰叶入道前后所绘。”
顿了一顿,她语带讥诮,“吴兰叶今已不在,留下的画作不到百幅。阁下说句喜欢便要别人割爱,未免太可笑了。”
紫衣男人被她这样讥讽,却半点不见恼怒。用那低哑磁性的语声说道,“看来你是真的不怕我,很好。”
这一句后,他便坐回了椅子上,不再说话。仿若神游天外,只时不时会看两眼荀涓。
倒是那齐老爷,与那青年道士互相对了几个眼色,竟然走过去将画像取下来,卷成画轴。双手递送给了荀涓。
笑眯眯地说,“二十年前我以万金买下这副画,一直珍藏在此。未曾想今日能得见与画中人这般相似的仙子。如此缘分妙不可言。此画何该赠予仙子。”
荀涓看着齐老爷手里的画轴,感叹道,
“画画的人,夺臣妻的国主,被夺妻的臣子,都留下了姓名。独她自己只留下个花羞夫人的称号……一个无名无姓之人的画像,倒是价值万金了……”
将画卷接过,放入储物袋。
荀涓取出一张青色符箓递给齐老爷,笑言,“我不白拿你的画,这是七品符箓,关键时候可以保命。就当这幅画的报酬吧。”
齐老爷在而那青年道士的示意下,高高兴兴收了符箓。
而青年道士则看着紫衣男人笑道,“齐府正值危难之时,若诸位能帮齐家渡过劫难,所得又何止一幅画呢?”
其他人纷纷称是。
到此,因为一幅花羞夫人的画像引发的小风波结束。荀涓四人到右侧按修为依次坐下,终于开始进入正题。
开口说话的依然是那道士打扮的青年。只见他站起身,取出一阵盘笼罩屋内,才出声道。
“在下白玉枫,乃道宗弟子。诸位道友中有受贫道邀约而来的旧友,也有为解齐府之危而来的贤德之士。所以有些事,新来的道友恐怕不知,也便烦请知道的道友再听一次——”
白玉枫看起来是个青年,但辈分上却是齐老爷的三叔。之所以齐府能剔除掉那些坑蒙拐骗的骗子,找到这么多修士,也是因为他的缘故。
而在场的修士中,胖和尚乾明海、黑衣阿婆白丹娘、剑修卢士陵三个便是受齐玉枫邀约而来的旧友。
接下来在白玉枫的讲述中,荀涓便听懂了齐府所谓的劫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齐家本应姓白,是两百年搬来的江临城。
白氏原是南洲雍城的大族,因为千年前出了一位飞升的大能,每隔两代都能出个把修仙的苗子。所以传承千年不败。
谁料二百年前,一伙高阶魔修突然袭上了门,绑走白氏年青一辈近百人。
白氏族人这才知道,原来是他们找到了自家那位飞升先祖留下的秘境。
每隔百年,可以开启秘境一次。但必须要一个有白氏血脉,五十五岁以下的年轻人才能带一个外人入内。进入秘境的人也不能超过二百。
那次近百名白氏族人没有一个活着回来。
魔修守住了秘境的所在,白氏的高阶修士也不多,抵抗不了那伙魔修。索性让剩余存活的族人各自分散逃生,改名换姓。只有走入仙途的,才能换回本来的白氏。
“二百年了,谁曾想他们还能找到这里?”齐老爷一脸苦涩。
齐二公子道,“大哥有灵根,去了道宗修行。我没有灵根,所以留在家中。
那些人来的时候,我恰好在道宗看望大哥和三爷爷。
他们就绑走了母亲跟小妹,给父亲下了毒,威胁一个月内必须再送上一个有白氏血脉的年轻人,才能放母亲回来,给父亲解毒。”
听到此处,齐老爷满面恼火,“老夫千叮万嘱,让你留在道宗,不要回来,你偏不听!万一……”
万一什么,齐老爷没说出口,却长叹一声,给在场的众修士躬身行了个大礼。
一旁的明霞突然开口道,“你们白氏老祖留下了秘境,你们这些后代却不知在哪里,怎么反而让魔修找着了?”
“那位老祖并没有留下直系后代,且……跟本家关系不太和睦。”
说这话时,白玉枫的表情有些诡异,说不清是怨念还是尴尬。
一句跟本家关系不睦,搭上必须要血脉后代才能带进秘境的要求,足以让众人联想的很多。
白丹娘冷笑一声,“有什么好遮掩的?白晓生那个老东西,就是想坑死我们这些白氏后辈。”
这穿着黑衣枯瘦的阿婆白丹娘今日还是第一次开口,看她形容苍老,不想声音竟然如二八少女一般清脆动人。
“白晓生?”
听到这个名字,荀涓一惊,坐直了身子,满面诧异。“是福藏道君百晓生?”
“是啊。”
胖和尚乾明海笑呵呵地开口道,“所谓福祸相依。白晓生前辈当初号称福藏道君,为修仙界第一豪富,珍藏无数。
若真能找到秘境,对我们这些白氏后人来说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明霞讶然,“你们?”
见众人看他,乾明海下意识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看了眼平静的佛子湛恩,他才不好意思地坦诚道,“贫僧俗家也姓白。今年五十四岁,白丹娘是我俗家的表妹,恰好都在五十五岁之内。”
听到此处,卢士陵做恍然大悟状,道,“白玉枫道友说能够带我进秘境,原来就是靠乾明海大师和白丹娘道友吗?”
白玉枫点点头,看了看荀涓几人,笑道,“还有明镜和明镜的兄长明珏,也可以带两位道友进入福藏秘境。”
话说到此已经十分明了。
齐府的财富算不得什么,进入福藏秘境的资格才是齐家拿出给他们几个修士真正的报酬。
靠在紫檀木的椅背上,荀涓抚摸着腕上的佛珠,眼睫低垂。
面上神态自若,心里头砰砰乱跳。
她清晰的记得,自己得到的那本《奇闻异志录》的最后一页,末尾分明写着一行小字——
“要问笔者名号,福藏道君百晓生是也”
“修仙界第一豪富……”
荀涓瞥了眼身旁的佛子,回忆着残篇中间穿插的福藏道君对自己留下的秘境的设想,轻轻勾起嘴角。
她有预感,这一次,她可能要发了——人财两得的那种。
一旁,佛子像是感觉到什么,偏头看了眼荀涓,正与她四目相对。
荀涓对他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杏眼里满是真诚,兴致勃勃,“佛子,一起去秘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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涓(潜台词):佛子,一起睡觉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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