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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言蹊既然有了决定就一定会去做的，她即使不能继续和秦向远走下去，那也要清清白白地离开。
第二天，唐言蹊跟秦向远说：“我要去曲沧县查查到底是谁要陷害我。”
秦向远看了看眼底下一片青黑的唐言蹊，知道她昨晚也并没有睡好，听到她的话之后，说：“我也去。”
唐言蹊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去可以在暗地里调查，你没有我的身手，去了还要小心隐藏，我分不开心来帮你。”
唐言蹊的话说得特别不客气，就差没明着说秦向远跟着去是给她添麻烦了。秦向远明白她说的是正确的，他要是真的跟着去曲沧县，那很可能会被怀疑顾桑是凶手的官府一起抓了，毕竟明面上顾桑跟他有交情青楼里的人都知道，这并不是什么机密。假扮顾桑的尸体应该还没有被官府发现，所以顾桑在他们眼中还是嫌疑犯，与嫌疑犯有关系的秦向远要是这紧要关头去了曲沧县，那官府肯定会怀疑他别有居心，要是这样，还真可能会连累唐言蹊。
秦向远只好按捺住了心中急躁和不安，对唐言蹊说：“那你要小心，我就说你这两天跟着商队出去了。”
唐言蹊点了点头，就提了个小小的包袱，跟平时去商队一样，还如常跟安娘交代了一声自己的去处，就离开了家。
她避着人走到一出僻静无人的地方，把自己从头到尾伪装成了一个面目平凡的普通少年，一点也看不出她本来的面貌，这才去车行租了马赶往曲沧县。
唐言蹊离开之后，秦向远也没在家里待多久，他去了城西的小宅子。
里面赵清和顾桑都在。
“主子！”两人向秦向远行礼，秦向远摆了摆手，问：“昨天吩咐你们办的事办得如何了？”
“回主子，事情已经按照您吩咐的办了。假冒顾桑的男尸已经准备好，今天应该就能引着人去发现，到时候官府就会得知，顾桑的身份就不会暴露了。”赵清恭敬地回答道，自己居然要主子帮着扫尾，顾桑低着头站在一旁羞愧难安。
“派了什么人去调查？知道凶手是哪方的没有？”秦向远问。
顾桑听到这个问题，更是心中愧疚，因为发现那条手帕的是他，而他并不希望夫人真的跟这事有关。
赵清并不知道顾桑的复杂心理，他老实回答道：“已经派人去查了，暂时还没查出结果来。因为那些蒙面杀手不是被顾桑杀死了就是逃跑了，时间太长想要找到逃跑的杀手可能性很低。”赵清说到这里的时候，看了一眼顾桑，作为一个合格的属下，顾桑不会不知道留下活口审问的重要性，但他这次却真的把事情办砸了，怪不得主子会生气，不但差点自己暴露了，还几乎连累主子，重要时候居然这么拎不清，赵清简直对他恨铁不成钢。
秦向远听了，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问起了别的：“京城里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消息？”
赵清说回想了一会，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消息，只是进京赶考的学子比往年要多许多，而且很活跃。各方势力都在暗暗观察他们的品行，企图在科举之前找出有潜力的学子，好提前得到未来的一方势力。”
秦向远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三皇子和四皇子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三皇子纳了礼部尚书的一个侄女为妾，后院各女闹腾不休，其中一个怀孕的侍妾因此被害流了产，三皇子以她护子不力为由休弃了她。四皇子一切如常。”赵清回答到。
秦向远非常灵敏，他仿佛嗅到了点不同寻常的东西，问：“被休弃的那个妾是什么身份，她离开三皇子府后去了哪里？”
赵清想了一会，说：“只是一个平民家的女儿，家中无官无爵，家境一般。她在街上冲撞了三皇子的马车后被三皇子看上就带进了府里，并没有特殊之处。”
秦向远用手指点了点桌面，另有所思，说：“详细调查一下这个小妾和她家人的身份，她被休弃离开三皇子府之后的行动更要调查清楚。”
“是！”赵清并没有询问理由，总之主子吩咐了，他照着做就是。
“另外青楼被扫荡一事也要查个水落石出。”秦向远顿了顿，然后还是说了，“查查与夫人或者我有仇的人。”
赵清和顾桑听到这话，俱都一愣，然后想起跟唐言蹊所用的一模一样的那条手帕，便明白主子心中其实也不怎么相信夫人会真的出卖自己的。
两人应下后便马不停蹄地去行动了，秦向远在这里静静地坐了一会，打开上着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幅画，画着唐言蹊笑靥如花模样的画。
秦向远伸出修长的手指，满怀柔情地轻抚着画上人的脸，目光深沉，良久后轻轻叹了一声。
另一边，唐言蹊伪装之后顺利到了曲沧县，因为青楼发生的事太耸人听闻了，非常轰动，所以曲沧县的人几乎都在讨论这件事，而加上巡查的官兵也多了许多。
唐言蹊首先去的是青楼，青楼已经被封住了，关着大门，封条紧贴，门外还守着两个衙役。
但因为这事太轰动了，所以即使青楼被封，有人看守也挡不住广大人民群众看热闹的行动，唐言蹊挤到看热闹的人前面，仔细地看了看青楼，门虽然关着，却挡不住散发出来的血腥味，这么冷的天血腥味还这么明显，可想而知里面流了多少血，死了多少人。
看样子青楼暂时是没办法进去查看现场了，而那些被杀死的人应该被官府拉到衙役所里让仵作检查了。
唐言蹊决定晚上的时候再去检查那些尸体，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这种寒冷的天气有利于尸体的保存，因此尸体身上的痕迹应该还很新鲜，不会因为腐烂而毁掉线索。
“啧啧，真是可怜啊，死在青楼里了多丢脸！”唐言蹊身边一个衣着朴素的大娘说道。
“丢脸什么啊？谁让他们去青楼了，死了也活该！反正不是死在杀手手里，也是是在女人肚皮上！”另一个看着有些泼辣的年轻小妇人愤愤地说道，看得出来她的丈夫应该也是个爱好寻花问柳的。
“我听说南街上那个‘独脚龙’就死在这里了！”那个大娘放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跟小妇人说道。
唐言蹊伸长了耳朵听着她们的话，想从中得到有用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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