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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河应得爽快，拿钱的动作更爽快。
楼孤寒眉心舒展，真心实意笑了笑。
心情愉悦了些，但没轻松太多。
毕竟后山那口聚灵池，每天都等着百枚灵石呢。哪怕这一次仿剑拍出天价，也有用尽的时候。
所以，得尽快找到赚钱的路子。
他不着痕迹地移动视线，目光定在宋阁主身侧，凝神看系统透露的几行小字。
宋阁主喜好丹书墨篆，尤擅刻制奇术符。
楼孤寒试探道：“观星阁出售的奇术符，不知出自哪位符师之手？我看他刻画的云纹，与符谱记载的，似乎有些不同。”
宋清河问：“你会刻符？”
楼孤寒道：“略懂。”
宋清河状似热络地笑了一下，没把这话当真。
宋清河主管镜月观在湘州的一切人事，地位超然，见过太多耍小聪明的人。知晓他喜好丹符，便想方设法投其所好。背了大段的丹书经文，实际连朱笔都握不稳当。眼前这位，大概也是其中之一了。
接下来的谈话，印证了对方于符篆一道确实所知不多。
虽然有些不以为然，宋清河对待客人的态度，仍是一如既往的温雅。
楼孤寒拿出昨夜刻的两张小云雨符，请他指点。宋清河目光落在符纸勾划的纹路上，微愣，低头啜一口清茶，很好地掩住了那份讶异。
他随口点拨几句，楼孤寒认真聆听，一一记在心里。
宋清河道：“这种品质的符篆，一张卖五枚下品灵石，除去符纸和灵液的花费，有两枚的赚头。”
楼孤寒猜到小云雨符价格不贵，却没想到这么便宜。
他暂时只能刻制低等符纹，卖符致富的办法，暂时行不通。
时辰不早了，他谢过宋阁主，打道回山。
阁楼重归静寂。
书页翻动，响声如秋叶坠落一般清晰。
不知过去多久，宋清河掷下书册，抽出疾风狼尾毛制成的朱笔，在符纸上勾勾画画，试图重现小云雨符的纹路。
勾勒符纹，浸泡灵液，封固灵气。
等到符纸风干，宋清河急急忙忙来到后园，捏诀念咒，引动符箓。
“啵”的一声轻响，天空聚起一团墨云，水滴哗啦啦织成一片雨幕，笼罩整座小园。
水花纷飞四溅，染湿檐下那人衣角。
宋清河后退一步，难掩震惊之色：“只改了一笔，雨量几乎提升一倍……”
这处改动，是否来自某本世所罕见的符谱？
“查。”
“从徐行入手，往京梁那边查。”
宋清河颇为无奈地摇摇头，哂笑，“眼拙了。学宫派来的人，怎么会是蠢货……”
远在苍岚山的徐行，并不知道宋阁主对自己上了心。
楼孤寒也不知道。
往聚灵池阵眼投入一百枚灵石，系统提示滴滴响。
【完成任务：宗门建设】
【幻境试炼场开启】
系统：“出现了！御虚宫最黑科技的幻境试炼场！”
楼孤寒习惯了它咋咋呼呼的做派，内心毫无波动：“试炼场又是什么东西？”
系统：“御虚宫弟子修行的试炼场，类似秘地秘境的存在。试炼者在幻境中不会受到肉体伤害，收获却可以带回现实。最最重要的是，幻境的一切内容，由宗主，也就是你全权决定！”
楼孤寒：“太长，说人话。”
系统：“这玩意跟游戏副本似的，只收经验不掉级。而且你是设计师＋GM，Boss都是你小弟，进去以后随便浪～”
楼孤寒：？
系统：^_^
楼孤寒仔细读了一遍试炼场说明。
【幻境人数上限：10】
【五十下灵开启一次】
“这不还是要钱吗？？”
楼孤寒囊中羞涩，放弃开启幻境的念头，拿了一厚摞符纸，在聚灵池边上的小茅草屋待着。
聚灵池虽然烧钱，功效却实打实的逆天。
大阵启动后，整座山脉灵气氤氲，仙雾飘渺。再养半个多月，灵脉附近就能开一块新田了。
离阵眼越近，灵气越是浓郁，修士真元回复的速度也越快。
楼孤寒沉心刻符，一天能制出十余张辟邪符。
三天后，练手的符箓攒了一摞，可以收拾收拾卖了。
楼孤寒再入绍安城，发现街头巷尾多了不少生面孔。
他望着镜月观忽悠来的满大街修士，心思微微一动。
刘十九近来春风得意。
短短三天，“苍岚郡神魔古战场出世”的传闻，春火一般烧遍中洲。
身为公认的湘州第一聆信人，几乎每个生面孔，都会找他打听消息。
这天午后，刘十九哼着小曲儿走出酒楼。几天前横趟绍安城的小少年，笑吟吟站在黑檀木窗外，仿佛在特地等他。
“有没有兴趣做一笔生意？”
听了楼孤寒的提议，刘十九脑袋是懵的。
刘十九涩声说：“这样不好吧。我从不卖假消息。”
“是传闻，不是假消息。”
楼孤寒道，“盯几个疏阔大方的有钱人，价格往高了报，事成后我们五五分。”
刘十九心动。
他太明白北地来的修士有多魔怔，为了“古战场”愿意付出多少赏钱。
机会摆在眼前，只要动动嘴，满地都是灵石啊。
白花花的，可以买筑基灵液练气散的灵石啊。
‘先干一票，出事了再说。’
刘十九一咬牙，盯上了满身上品法宝的金丹老祖宗。心打鼓，腿打颤：“这位前辈，我知道神魔古战场在哪儿。”
苍岚山北。
苍岚山连绵百里，北口与主峰相聚甚远。一般人不会把这儿跟新开的书院联系起来。
楼孤寒仔仔细细阅读试炼场说明，设计幻境。
“幻境地点？浮螺江边不错，有山有水有瓜田。”
“入口设五只低阶妖兽……嗯？既然是古战场，妖兽是不是不够看？”
“换成两只妖将，后面来一只妖帅……”
“还需要上古遗留的宝物，放……杨屹之的弹弓？温颜的碗糕？”
左思右想，楼孤寒为难，“找不出称得上宝物的东西啊。”
系统：“没事儿！让试炼者半途被杀，到不了宝物所在的地方就好啦！”
“……言之有理。”
一切准备就绪，刘十九引着呼风唤雨的金丹老祖宗，来到苍岚山北口。
满心期待进去，灰头土脸出来。
“这是古战场？妖王老巢还差不多！！”
金丹大能破口大骂，“妖多势众也就罢了。一群兔子精，学人修磕药烧符甩暗器，要脸吗？”
刘十九不敢说话。
他不知道从哪儿能找来妖王当演员，只觉得楼孤寒越发深不可测，神通广大。
金丹老祖宗骂完，意犹未尽地想：“不过，不愧是古战场，跟妖族战过一场，我好像隐隐摸到了进阶的门槛。”
刘十九且抖着，金丹修士一脸高冷问他：“那地方一天只能进一次？”
“对，对……”
“嗯，你且等等，我召几个弟子过来，你带他们进去。”
刘十九茫然：“……啊？”
金丹修士冷笑：“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随手一摸，丢出一只储物袋。
刘十九感觉自己的眼珠子不太好了，总想瞪出来。
满袋子灵石，不仅有下品还有中品！
抢观星阁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而且贵客觉得很值！
不准备打断他的腿！
亲娘，他到底在跟哪路神仙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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