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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魔君方才复起不到几日就消失了, 相信不久后整个魔道都会为此震撼,而最终见过天魔,并且让天魔消失的无霜宫宫主沈清宵和所谓的天道之子江何或许会令原本的魔道各宗门重新站队,最后结果如何, 目前尚未可知。
在消息还未传出去的这一日,玄阴教总坛一片愁云。
纪若去见叶星河时,总坛已收拾妥当, 教众也都各自回去疗伤了,尽管如此,路上难免还是见到打斗过的痕迹,尤其是被削了半边只余下玄字的山门,还有草丛上溅到的干涸血迹。
几名长老见到纪若回来时, 纷纷迎上去,各自都带着一身的伤,但在见到纪若身后没有任何人时,他们的神情便如遭雷劈,随后皆是颓然。
纪若推开门进去时,叶星河正靠在榻上,衣衫半敞,胸口缠绕着一层又一层厚厚的雪白纱布,脸色也透着一缕苍白,正有人将汤药送上。
叶星河见到纪若, 眼睛几乎亮了, 但在看到他身后空无一人时, 他的表情和方才那几位长老无异。
“天魔呢?”
纪若平静道:“天渊下。”
叶星河反应过来事情的严重性,当即暴跳如雷,“谁干的!”
“教主以为还有谁?”纪若道。
“不可能……”叶星河低喃道,可如今天魔没有一起回来,他就该知道结局的,叶星河忽地想到什么,怒目纪若,“是你,你和他们联手了!”
否则沈清宵他们怎么知道天渊的存在!
自从继任教主之位以来,时至今日,无霜宫来玄阴教大闹一场,他叶星河近百年来头一次败得如此狼狈。
脖子上被悬着剑,几大长老重伤,二把手叶庭也死了,胜出的无霜宫宫主质问他天魔的去向……
他还为了保全总坛不得不说!
这一回整个玄阴教的面子里子都失了,若再没了天魔,他们日后难以服众,何况还有沈清宵在……
叶星河似乎已经窥见因为失去天魔后玄阴教的未来。
他从不知道,传闻中能与他实力齐名的沈清宵,其实远超于他。
纪若被揭穿后神色不变,他就这么站在叶星河面前,进来后一直未行礼,仿佛是来看戏的,语气也很淡漠,“我早已说过请神容易送神难,天魔不会容忍任何欺骗他利用他的人,包括你。叶教主,你应该还不知道,你打算过河拆桥的计划他早已知晓。”
“怎么可能?”
叶星河惊愕,下意识怀疑是纪若泄密,但当他稍微冷静下来后,对上纪若淡然的双目时忽觉背后一寒。
他从来没有重用过纪若,并且一直防备着他,除去他的羽翼,让他这个魔教左使成了一个虚名,更何况,他早就把纪若送到天魔身边去了。
那么便不可能是纪若泄密,他没有触碰到这些机密的机会,而这个计划只有他和叶庭知道……
叶庭已死,叶星河也深知他不会是泄密之人,就只剩下一个可能,是天魔。天魔想知道,他能拦得住?
最令他后怕的是,天魔知道了却装作不知道,仍享受着他的尊崇。
叶星河不敢想象,天魔若是早已知情,哪一日不需要他了或是不开心了,他会怎么样,玄阴教会怎么样……
整个计划里唯独天魔是不可控的,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叶星河此刻已是哑口无言,他在害怕,由心底生出的战栗与惊悚占据了他最后一丝冷静,而纪若平静的嗓音接着响起,似是对他的嘲讽。
“叶教主,你太急了,哪怕不需要天魔,玄阴教也能稳坐魔道之首,但你放出了天魔,这是你做过最错误的一件事,若不想被他秋后算账累及玄阴教,我只能先把他关起来。”
叶星河慢慢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可是你这么做,现在玄阴教要如何收场!你看到外面的状况了吗?不出一日,整个魔道都会耻笑玄阴教……”
心头各种情绪涌现堆积,惶恐过后,叶星河将一切罪责推到纪若身上,怒指纪若,“这些都是你造成的!”
纪若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他,相比之下,叶星河的激动和暴怒都像是一个笑话,叶星河的脸色青了又白,愈发难堪,直到纪若转身离去。
叶星河愣了下,颇有些无措地在他身后道:“你去哪里?”
纪若脚步一顿,却并没有回头,“玄阴教已不是多年前的玄阴教,叶教主,这么多年来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今日走后,我不会再回来。”
“你要叛教!”叶星河惊得嗓音突然拔高,近乎尖锐,且毫无形象地从榻上跳下来的,满脸的不可思议,“你要去无霜宫是不是?”
“随你怎么想。”纪若懒得解释。
叶星河急得追出两步,“你就这么走了,玄阴教怎么办?”
纪若便又停下来。
叶星河虽然不甘心,但不得不承认纪若的实力,“现在玄阴教正是风雨飘摇,天魔没了,无霜宫崛起,其他魔宗不会再以我们马首是瞻,叶庭也没了,几大长老重伤,正道与我们积怨甚深,说不一定哪一天便要攻来……”
叶星河说着,语调也有些慌了,因为他见识过了沈清宵真正的实力,也领略过了天魔的威压,如今他一败涂地,将来要面对什么,他清楚得很。正因为他清除,他便不能轻易放纪若走,至少,纪若还有些用处,他是玄阴教的老人,就算他被架空了这么多年,他有什么能耐,叶星河清楚得很,否则也不会由始至终都一直防备着他。
“若是为了先前的事,我可以让步。”叶星河脸上略过一丝屈辱,终是咬牙道:“纪若,我可以让你做副教主,像从前你我同为魔教左右使那样,我们一起管理玄阴教。现在你不能走,你莫忘了,当年你是怎么答应师兄的。”
“我是说过会尽力辅佐叶教主,守护玄阴教,奈何叶教主根本不需要。”纪若回首,眼底含着几分讥讽。
叶星河已经抛出了副教主的筹码,可纪若看起来一点也不在意,威逼不成,利诱也不行,那么用多年情分也留不住人,纵然叶星河知道当下该忍,却也有些忍不住,他已经不是当年和纪若并齐的魔教左使,他是教主。
“纪若,你变了。”
似乎从未人跟他说过这种话,纪若桃花眸中一怔,随之微微一笑,“是吗,人总是会变的,你我都一样。”
叶星河分明觉得他的笑容尽是讽刺,可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一回纪若没再停留,他转身离去,朝玄阴教外走去,路上碰见了搀扶着叶乘云的闻羽,几人碰上面谁也没有说话,毕竟纪若也不会接触到教中事务,教主不重视,他们自然也不会给他太多眼神,一如往常擦身而过。
纪若轻笑了一声,朱红衣摆晕开一层层涟漪,他抬步走出玄阴教,外头的天,怎么看都分外叫人愉悦。
以后玄阴教总归不会太好,最好的情况是无霜宫和正道都没有再来报复,但第一魔宗的威望已去,已从巅峰跌落,将来会如何,谁也说不好。
若是叶星河没那么心高气傲,潜心修炼,将来或许会好一些,总比天魔一个不高兴就灭了玄阴教要好。
远在玄阴教的事,江何不知晓,他只知道沈清宵很生气。
他被沈清宵一路抱着回来,一路就被下过地,直到回到无霜宫。然后江何被沈清宵放到了床上。
沈清宵面无表情,气肯定是气的,但他仍亲手给江何盖被子,他也不问江何那天为什么要走,让江何早已准备的腹稿也不知从何说起。
“累了两天了,睡吧。”沈清宵嗓音有些沙哑,似乎在忍着什么。
江何把手在被子里拿出来,按在沈清宵手背上,一脸讨好的笑,“我没有被人欺负,跟天魔回去是怕他在无霜宫捣乱,这里可是我们的家。”
沈清宵神色一顿,似是动容,却拿开他的手重又塞进被子里,仍是不冷不热的态度,也不回答江何的话,“今日大家都累了,我去看看他们。”
今日可是同玄阴教打了一场,沈清宵关心属下没问题,江何只好听话,但是想想又说:“我也去吧?”
沈清宵一口否决,“不用。”
江何还是受不了他这样奇怪的态度,还要继续认错,刚要起身就被沈清宵按住肩膀压了回去,他便茫然地看着沈清宵。沈清宵松开他起身,“我有事处理,你歇着就行。”
江何也不想听他说第三遍,他答应过沈清宵的事又没做到,说好在房里等他的,结果跟天魔走了……
光这一点,江何就可以断定,沈清宵一定会气得连着几天都歇不下。
他就是这样的醋坛子,而且现在还有心魔缠身,江何便很担心。
不过沈清宵什么都没再说,他神色疲惫,似乎连再看江何一眼都觉得累,利落转身出去了,江何见他走后才敢起来,一肚子困惑和内疚。
沈清宵都不肯理他了,肯定是气大发了。江何抿了抿唇,掀开被子下床,可走到门外一看,明月高悬已是入夜,他忽地又止住脚步。
罢了,沈清宵让他歇着,他便歇着,已经因为不听话气得跟他冷战了,这回说什么也该长长记性。
江何刚要踏出门槛的腿便又收了回去,朝卧室走回去。
身后响起细微的声响,随之传来一声软软的猫叫,江何循声看去,便见一只巴掌大的橘猫正趴在门槛上,四只白爪子扑腾着要进来,不过因为门槛有些高度,它下来得也有些困难。
江何见是系统,便过去将它抱起来,询问它这两天的状况。
系统一五一十说了,沈清宵在他刚失踪就集结人手预备突袭玄阴教,它跟沈清宵解释过江何很快回来,也劝说过沈清宵,奈何沈清宵根本没听进去,最后是沈凉几人劝他说到天亮才能集齐人手,他才肯多等一宿,不过虽然他心情不太好,但心魔没有出现。
最后一句是关键,江何暗松口气,本想再问问沈清宵是怎么了,不过话到嘴边改了口,“他去哪里了?”
系统道:“去前殿了,他的属下都受了伤,整体来说不严重,只是去了一趟玄阴教示威,其实双方都没什么损失,只是死了一个叶庭而已。”
江何也能理解,叶庭被他重伤第二天就去跟沈清宵、秦落等人对打,本就只剩半条命,哪里还撑得住?
无霜宫便占了这一点便宜,狠狠挫了玄阴教的锐气。毕竟在教主面前杀了玄阴教举足轻重的叶长老,叶教主也认输了,说出去也很丢人。
“大家都没事就好。”
仔细想想,这场混战还是因他而起,江何有些一言难尽,同时也暗松口气,抱着系统回卧房去。
罢了,沈清宵要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要再生气就好了。
不过这一夜江河也没能好好睡上一觉,他总想着要怎么哄沈清宵,翻来覆去想了一夜未眠,连几百年来早睡晚起的习惯都影响不到他。
日光透过窗棂落到屋中的白玉地板上,映了满室的暖意,江何才刚刚阖眼小憩片刻,倏地又醒了。
天都亮了,那应该可以起来了吧?
江何觉得应该可以了,不算是违背沈清宵的话,便扔下趴在床沿的系统下了床,推门出了卧室,正走出大殿外,却见殿门前坐着一个人。
是沈清宵。
江何眸子亮起光芒,只是沈清宵明明应该听到动静了,却没回头也不说话,江何顿感心虚,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站在沈清宵身边。
沈清宵坐在门槛上一动不动,那双清冷漂亮的凤眸望向殿外,不知道在看什么这么出神,连江何来了也没看到,或许是故意当做看不到。
江何想了下,挨着他坐下,摇了摇他手臂,软声道:“在看什么?”
沈清宵果然能听到,他垂下双眸轻轻摇头,仍是不说话。
江何追过去看他的脸,见他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他也一如既往难以看出沈清宵在想什么,随后他觉得沈清宵有些古怪,“怎么了?不舒服吗?还是无霜宫出事了?”
江何一下找了好几个理由,但说完了,沈清宵还是摇头,那双漂亮的凤眸也不看他,一直盯着地上。
江何心道地上也没有蚂蚁搬家,没必要看得这么认真吧?
“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江何道。
沈清宵这才抬眸望向他,眸光平静。越是平静,恐怕气越大。
江何心道这便难办了,绞尽脑汁想着要怎么哄,不料沈清宵没有说话,却一把将他抱住,头埋在他肩上,呼出的温热气息打得江何耳尖轻颤。
可他还是没有说话,江何怔愣一瞬后放松身体由他抱住,也伸手抱住他的后背。他察觉到沈清宵的情绪有些低落,刻意将语调压得很轻。
“不开心吗?谁惹你生气了?”话刚问出口,江何就知道自己问错了,除了他还能是谁惹的?江何迅速改口,“我真的不是故意扔下你的……”
对于沈清宵,江何心底始终有着一份内疚。
他曾骗过沈清宵,也曾亲手将他推开过,最后他不得已扔下沈清宵,待他回来时发现沈清宵因为他生出心魔,这份内疚因此变得愈发深沉。
江何轻叹道:“对不起。”
沈清宵浑身一僵,终于开了口,嗓音仍是沙哑,“我没有生你的气,我只是在想,是不是我拖累你了。”
江何听得懵住了,“什么?”
沈清宵沉默片刻,才跟他说道:“我总是对你不好。”
“哪有?”江何快速安慰:“没有的事。”
沈清宵抱住他道:“我好像总是在逼迫你,从锁阳仙城后,我就知道你不是原本的江有容,但我恨极了你骗我……我那时候觉得,你给我盖被子,送我你自己也需要的青叶果,是要利用我,可是最后解决江钰的人还是你自己,我便不明白你为何要讨好我,明明你根本不需要我帮忙,我以为你戏耍了我一回,便怀恨在心,所以在北海神境见到你,我才佯装要杀你泄愤,还给你带上天罡锁,你那时一定很生气吧?”
“都那么久的事了……”江何没有否认,当时他是真的很生气的,现在回想起来,心里还有些不舒服,但最重要的事沈清宵忽然说起这些做什么?
沈清宵又道:“其实我也骗了你。”
江何闻言一愣。
沈清宵抱着他的手收得更紧,像是怕他听了后会逃走似的,“逼你去要回赤焰花那次,其实,我本来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到赤焰花的。”
当江何九死一生地从机关塔里出来,真的把赤焰花还给他时,沈清宵开始后悔了,他不该让江何去的,但若江何不去,他便不会被扰乱心神,不会像缩头乌龟那样躲回无霜宫,他想了足足半个月,才渐渐清楚自己的心。
然后他打算先去靠近一下,或许了解了江何的缺点后会慢慢消磨掉那些奇怪的情绪,但是越靠近便越心动,后来沈清宵已经无法自控了。
江何听着缓慢地眨了眨眼睛,随后竟是笑了,“我知道,你和秦雪遥是朋友,他不会见死不救,你若需要赤焰花,可以直接问他要,这样我就不必想方设法混进星海小筑,欺骗秦雪遥的狐妖王,还险些把命丢在机关塔。”
沈清宵有些紧张,“你生气吗?”
江何反问:“我为何要气?”
沈清宵抿了抿薄唇,如实道:“我后来也一直在骗你。从白玉玲珑到雪幽草,我带你去天穹殿,就是知道你会心软,特意示弱给你看。我想要你主动喜欢上我,但是你一直逃避,所以我去找沈缘的时候,是故意不让你去的,我就是想要你担心我,那时若是我死了,你便会永远记住我,就算我还活着,你也一直记得当时等我的心情。”
这倒是真的,江何嘴角的笑容便有些坚持不住了。
“你自己知道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告诉他他是一步步被引入圈套的呢……
沈清宵道:“我想你。”
江何苦笑,这是说到哪儿了?就没有一个准确的时间线吗?
事实上真的没有,沈清宵的语调变得格外低落,“你知不知道,从九天失落崖下来后,你走了快三年了,这九百多天里,我真的很想你。”
江何觉得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他这话触到,适才在说什么都忘了。
“我这三年一直在等你,我想等你回来,若是不行,我便极快修炼,我不知道你在哪里,但天道总该知道的……”沈清宵顿了下,失落道:“你回来后我逼你成亲,因为我对你一再逼迫,所以你才总想着要逃婚,对吗。”
虽然是问话,可这分明是肯定的语气。
江何半晌没反应过来他前面铺垫了那么多是为了最后这句话,心下哭笑不得,无奈道:“我不是逃婚。”
沈清宵像在跟他控诉似的,“但你还是跟天魔走了。”
江何:“……我不是想逃婚,是因为怕天魔会伤害到无霜宫和你,所以我才决定跟他走一趟,而且我是有自信能安全回来才会跟他去的。”
沈清宵将他的眼神勒得很紧,没有是信了还是不信。
江何暗叹口气,沈清宵这是不信他,他思索了下,轻轻拍着沈清宵后背安抚道:“对不起,是我思虑不周全,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但是我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的,否则也不会舍弃一切从异世来到这里找你。”
江何说着自己先红了脸,剖白心意什么的,果然很羞耻。
“真的?”沈清宵的声音似是非常质疑。
江何点了点头,不过想到沈清宵将他抱得太紧,脑袋搁在他肩上会看不到,他便红着脸承诺道:“真的,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好吗?”
在江何看不到的角度,沈清宵那双凤眸亮得惊人,眼底那一缕算计还未完全敛去,他嘴角轻轻勾起,又故作委屈的语调,“可是我不安心。”
江何只好再退一步,“那你要我怎么做才会安心?”
沈清宵整理好表情,做出一副落寞不安的态度,这才松开江何,薄唇张了张,几度欲言又止。
江何看得着急,承诺道:“你说吧,我能做的一定做到。”
离婚期没多久了,沈清宵不用太久就是他的道侣,江何还是乐意为了安慰自家未婚妻做点什么事的。
沈清宵紧抿着唇遏制嘴角上扬,似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敢说出口,略显苍白惹人垂怜的脸上满是郑重。
“你若想要我安心,便与我双修。”
江何顿时呆住,双修吗?说得不那么含蓄一点,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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